第13章 搬家
他要抛棄她?所以才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李欣沉默了。
男人見李欣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疑惑的看着她。
“你要抛下我嗎?”她輕輕的問。
男人自然聽不懂,靜靜的看着她,等着她比劃着告訴他什麽意思。
她一直想着從他手裏逃脫,獲得自由,此刻,他真給了她自由,她反倒怯弱了,原因就是她對這個原始社會一無所知。沒有他的庇護,她一個人難以存活。更別說回現代了。
她不能此刻和他分開。為了生存,也不能。可是他的決定不是她能左右的。
不不不,她能左右!李欣眼睛快速一轉,丢掉自尊。為了活着,為了生存,丢掉自尊又怎麽了!撲騰跪到男人面前,眼睛眨了又眨,憋出一層水霧:“我知道自己又蠢又笨,但是求你不要抛下我,我會學習的,我會學習做飯洗衣服,我會幫你幹更多活,也不再給你添麻煩……”
莫名其妙!男人将李欣扶起。
豁出去了!男人扶她起來,她也不起,誓死獲得他的應允:“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求求你不要抛棄我,好不好!”
她執意要跪,男人便不再拉她,而是冷冷的掃視着她。
他的目光又冷又冰,好像看透她心中所想,看出她在演戲,李欣緊張的手心出汗:“不要抛棄我,你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反正他又聽不懂做牛做馬是什麽意思,情緒肢體語言到位就行。說完這句話後,李欣如是想。只是她沒有想到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搞明白她說什麽!
在他們部族,下跪是最高禮節,這個女人突然給他下跪,難道是為了報答他救了她?可在以前,他救她時,也不見她下跪。今天這是怎麽了?而且又一副可憐相?她這是疼的?
跪了半天,見男人毫無反應,李欣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意會錯了,畢竟她常常意會錯他的行為。
可如果真意會錯了,這臉也丢的太大了吧……
李欣不願承認,渴望男人給她一個準确的答案,告訴她,她沒有意會錯,他就是要抛棄她,就是要将她丢在荒郊野外,讓她獨立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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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上李欣渴盼的小目光,這是疼的受不了?嬌氣!然後粗暴的拉起她,悶聲悶氣揉她腿上的傷口。
後來,李欣因語言溝通困難,全靠猜來理解原始人的意思,鬧出不少類似笑話後得出一條結論:語言溝通太他媽的重要了!并在那時下定決心,丢掉文明人的高傲自大心理,虛心學習原始語言。
已是下午時分,沿着河岸走了一路的兩人,決定停下來吃點東西。
為了這次長途搬家旅行,男人特意獵了幾只烤肉進化體,儲存起來,裝進行李一路背着。
烤肉進化體自然還是通過男人的嘴再到她的嘴,李欣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進食流程,像只小鳥乖乖的坐在他旁邊等着鳥媽媽喂食。
男人吃烤肉進化體的樣子,李欣見過不少,模樣大概就是狼吞虎咽,但這次與以前不太同,嘴巴比以前張的更大,可以塞進兩個大拳頭,吃肉的模樣更像是野獸撕扯着抓下的獵物般兇殘。
他是真的餓了,而且餓的還不輕。也許他會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來填她的肚子。
李欣這樣想着,就扭過頭去。她怕看見他吃的香噴噴,自己忍不住咽口水,在他面前已經是各種蠢笨礙手礙腳了,再呈現一副貪吃鬼的模樣,她不能被抛棄的更快!
男人用力的嚼烤肉進化體,他喜歡吃烤肉進化體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有嚼勁,不僅可以鍛煉牙齒強度還刻意鍛煉嚼肌。
他們族人都沒有尖銳的牙齒,這在和野獸戰鬥時是一個劣勢。他們需要類似野獸的牙齒,能在和野獸搏鬥時,兇猛的咬斷野獸脖頸。為了鍛煉出這樣的牙齒,他們的族人都吃烤肉進化體,長久的堅持确實幫助他們鍛煉出強壯的牙齒。
聽着男人嚼烤肉進化體的聲音,李欣幻想自己在西餐廳吃西餐,書上說話梅止渴,畫餅充饑,今有聽聲充饑。
她進了一家常去的那家米其林三星料理店,廚師很快給她上菜。
第一道是用精致的木碟裝着的雜七雜八的甜點,有着泥土的口感還有着蛋糕的芳香。
第二道菜用秀白色的瓷碟裝着,是糟鹵胭脂的帶子,下面配有納豆和鍋巴。
第三道是蝦米調出的汁配意面,黃燦燦,香噴噴。
第四道是牛排,配上黑松露腸粉和松露醬,中西結合,可口美味。
最後一道甜點,黑芝麻慕斯蛋糕,紫糯米芒果蛋糕,香味撲鼻。吃起了必定軟軟糯糯,心花怒放。
上好菜,李欣準備大快朵頤,一雙手拍上了他的肩。
男人拿着嚼好的烤肉進化體在她眼前晃。他沒有先吃?而是先喂她?
一股莫名的鼻酸,眼淚啪啪啪往下落。
男人見李欣不張嘴,直接掰開她的嘴,将肉塞了進去。
哎呦!疼!下巴快要脫臼了!李欣對男人的那點兒感動頓時消失于無形。
“能不能不要這麽粗魯,溫柔一點兒不行嗎?”眼淚挂在臉上,鼓脹的嘴巴一張一合沒好氣嘟囔。
吃完飯沒多久,突地又下大了,李欣和男人慌忙逃向樹林躲雨。
站在一棵大樹下,李欣捅了捅男人,指着兩人處的粗樹,支招:“我們可以生活在樹下或者樹上。”
男人看眼樹木,皺眉,思索一會兒,忽然雙眼放光。這個女人說的對,可以住在樹上或者樹下,茂密的樹葉可以為他們遮風擋雨,他們還可以在樹上建造一個粗陋的小木屋,像鳥在樹上築窩一樣将窩搬到樹上。
沒想到蠢笨百無一用的女人提出一個好點子。他或許小看她了。
男人一想通,說幹就幹,撿枯樹和樹葉,只是苦的是李欣。
李欣在下面給他傳送七七八八的零碎東西。她力氣小,幹了不一會兒就累了,只是為了不讓男人再次看輕,逼着自己苦幹。
晚上,兩個人躺在舒适不漏雨的粗陋小屋,她才覺得所有的疼痛忍耐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