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唇上一點紅

能讓男人高興的事情?

不就那幾件嗎,還有什麽與之好說的。

于是,靠着床邊那只未手上的小腿微微擺動起來,進而輕輕上擡,靠着尉和玉的小腿肚,摩挲,上蹭,極盡纏綿的姿态。

逢蕭玉仰着下巴,費力地挨近着他的下颚線。

溫唇一觸,蜻蜓點水般便撤開了,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搔動着男人的心尖。

尉和玉眯縫着一雙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宛若生出了熊心豹子膽,歪了下頭,幾縷發鬓沿着臉頰線垂下,慵懶又妩媚地睨着他。

她說:“尉提督,莫不是不行?”

讨不讨好的,先不與說。

尉和玉确實是被她撩撥出了兩分火氣。

即便逢蕭玉腿腳不便,但順着他的興致,還真哄好了幾分這傳聞中的尉提督。

再一轉醒,已是翌日。

逢蕭玉摸了摸身側寬大的軟塌,尉和玉已經走了,且走得毫不留情。

她躺了半刻,才緩然坐起來,半挑視線逡巡着紙窗外。

聲音含上三分倦意:“芝芝,進來替我洗漱。”

芝芝應聲,推門而入。

入眼便是逢蕭玉一身青紫不堪,花樣百出,叫人羞紅了一張臉,芝芝這種黃花大閨女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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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逢蕭玉梳妝完後,又一一替她挑衣。

那種短領、大開叉的旗袍必然不行,而且,還得繞上細紗遮掩一二。

逢蕭玉倚在門邊,笑着看她,“這麽認真?”

芝芝回答的一板一眼:“當然,不然蓮姐姐又得當着面罵你了,她罵得有多難聽,你又不是不知道。”

纖細手指搭在另只手上,逢蕭玉欣賞片刻,唇邊笑意更濃:“她不過是記恨我搶了她能攀上高枝的機會,罵就罵吧,又不會少幾塊肉。”她又說:“要是我離開海上月,你跟不跟我走?”

她沒有前塵,更不記得往事。

在這海上月裏,她現下唯一能惦記的,也就芝芝一人,要是能帶走,也算是圖個安心。

發愣間,手掌心被塞入一件雪青色綢緞旗袍。

很長,到腳踝;袖口也很長,到手腕骨;衣領直立,一件高領。

她頓了一下,彎唇稍稍哭笑不得:“芝芝,現下還是三伏天,你是想把我熱死,再尋個主子?”

芝芝抿了抿唇,沒說話。

擡手間,就幫着逢蕭玉穿上這件旗袍,又替着整理過細枝末節的地方。

方語調緩緩道:“太招搖,不是好事,蕭玉姐,你知道現在樓裏有多少姐妹羨慕你嗎?”

其實,說羨慕也不算恰當。

只能說,女人的嫉妒心是綿裏藏針的毒,太過招搖的人,最容易被惦記上。

逢蕭玉以養傷為名,近幾日深居簡出,海上月的營業額跟着也是一跌再跌。

倒不是她多重要,只是,不在臺上,總是少了那幾分韻味,也少了幾分海上月溫柔缱绻的調子。

這下倒好,紅姨日日問,日日催。

逢蕭玉以陰雨連綿,腿傷發作為由,推了幾日。

今日确實不能再推了。

她偏首看了看芝芝,拾起眼前一管洋貨,唇瓣點綴着些許的紅。

豔極了。

逢蕭玉輕聲問:“尉提督他們來了嗎?”

芝芝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複,從心肺頂到嗓子眼的緊張放下稍許,又記起什麽,又用指尖沾上點紅粉,在紙張上寫下一句話。

折三下,再裝入一個小香囊,遞給人。

逢蕭玉叮囑道:“待會我上臺,你就去尋尉提督,要是沒看見,這個香囊你交給宗都督,告訴他,請他幫忙轉交給尉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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