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之三
番外之三
安卡降落到鹦鹉螺號上時,發現火山洞口有些異樣,有晶瑩地粉末在上面紛飛,一閃一閃就消失了。她看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是外面在下雪呀!
應該去外面看看海島的雪景,我還沒見過南半球的冬天呢!安卡想。她順着扶梯走進鹦鹉螺號的船艙,聽見悠悠琴聲,是尼摩船長在演奏管風琴。她站在門外側耳傾聽,他演奏的是《茉莉花》。
這支曲子是上次安卡玩黑白鋼琴塊時彈的,尼摩船長很喜歡,便問她要曲譜。安卡答應下次來時帶給他,但船長不願意等待,便說:“你多彈幾遍,我來記譜。”
安卡說:“主旋律的話,我可以馬上寫給您,但和弦部分就無能為力了。”
“那麽你就把主旋律寫出來吧,和旋我來填。”
于是安卡和尼摩船長一起完成了茉莉花的曲譜,船長對這支曲子愛不釋手。
安卡微微一笑,便輕手輕腳走進去大廳,她站在琴側,尼摩船長看見了她,但并未停止演奏,她就跟着琴聲唱起來。
一曲完畢,尼摩船長先笑了出來,他說安卡高音上不去,安卡鼓着腮幫子,輕推了他一下,說:“你彈的調子本來就高!”
尼摩船長站起來,神情溫和地打量了安卡,又看看她拿的行李,問道:“為什麽每次來都帶這麽多東西?”
“女人出門就是要帶很多東西呀!”安卡說的理所當然,她笑盈盈地望着尼摩船長,“您的程序還沒履行呢!”
船長張開臂膀給了她一個擁抱。
安卡踮起腳,說:“還要親親!”
于是他吻了她,态度真誠,但缺乏激情。
距離他們上次談人生,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尼摩船長倒是考慮好了,他接受了安卡,但是他們現在只能擁抱和接吻,他不準她碰他腰部以下的部位。這讓安卡經常咬手帕,她後悔呀,後悔為什麽要講實話,搞得以前能摸的地方現在都不讓碰了!
事情是這樣的,回到火山港口後,安卡和尼摩船長促膝長談。
尼摩船長擔心世俗地枷鎖會為安卡帶來不幸,婚姻、家庭和名譽,在她以後的人生中會越來越重要,“你招架不了的。”他說,“除非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這樣世人就不會傷害你,如果你不願這樣做,那就走吧!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對我也是一種仁慈!”
安卡搖搖頭,她握住船長的手,說:“船長,我來說說我的世界年輕人是如何生活的吧!他們經常在工作時間各自忙各自的,等到節假日,他們就會跨過幾座城市,來到伴侶身邊,享受夫妻生活,還有一部分人,比如我,在節假日前往異世界,見自己心愛的人,等假期結束再回歸原來的生活。”
尼摩船長一臉錯愕。
安卡接着說:“像我們這些在異世界有伴侶的人,基本不會考慮孩子的問題,船長,您還記得我說過只有登記過的東西才能穿越蟲洞吧?當胎兒出現第一聲心跳,女人就無法通過蟲洞回自己的世界了!也許你會說,她可以穿越回去登記過再來,可我們那裏的法律是不允許孕婦穿越的,她必須分娩後才可以回到丈夫身邊,但是……由于穿越引起了時間畸變,等她生完孩子再回去早就物是人非了!”
尼摩船長還是用那副錯愕的表情望着安卡。
安卡繼續說:“實際上,在文明高度發達的社會,人類的繁殖欲望并不強,他們長壽、富裕、又有機器人提供勞動力,寂寞時養一堆阿貓阿狗陪着,唯獨不想養娃娃。”
安卡和尼摩船長相互看着對方,船長久久沒說話,安卡仿佛看見他的三觀裂了。
後來,安卡留了下來,但是尼摩船長不準她再挑逗他了,因為他不想讓安卡懷孕,那代價是他兩都付不起的。
等安卡明白尼摩船長在擔心什麽事的時候,她異常郁悶,她沒法開口說,我們啪啪啪吧!我有避孕措施!她臉皮還沒厚到那個程度!
她曾拐彎抹角地跟尼摩船長提過性福問題,結果用詞不當,惹得對方一天一宿沒跟她說話。
她說:“難道我們是在經歷帕拉圖式的愛情?”
尼摩船長聽後蹙了蹙眉,一手搭在她肩上,教育道:“那是指男性之間的感情。”
安卡汗了一下,她還以為“帕拉圖式愛情”是指精神戀愛,于是她又說:“像您和您的船員那樣?”
口無遮攔的安卡冒犯了尼摩船長和他逝去的同伴們,盡管她跟在他屁股後面不停道歉,可尼摩船長還是對她實行了最嚴厲的懲罰——二十四小時沒理她。
(注:行了,尼摩船長,我知道您是個直男了!我再也不看您和教授的CP文了還不行嗎!)
總之,經歷這件事以後,安卡只好跟尼摩船長一起當聖人,他颠覆了小說男主角的設定,讓她沒法推倒他了!
安卡放好行李,對尼摩船長說:“外面下雪了,您知道嗎?”
“知道。”
“帶我去島上看看吧?我還從沒見過海島上的雪景。”
“地上并沒有積雪,它們在空中就融化了。”
“那也想看!”
“好。但要等一等,現在正漲潮,水路出口已經被海水淹沒了。”
于是他們又在管風琴前消磨了不少時間,等到退潮,兩個人穿上厚衣服,駕着輕便的小艇,離開了火山港口。
天霧蒙蒙的,銀色碎雪在空中随風飛舞,還未接觸地面就融化了,整個海島變成了淺灰色,遠處的山巒像巨獸的背脊,蟄伏在朦胧的霧氣裏。
安卡看了看被植被覆蓋的島嶼和荒涼地海面,沒有船,也沒有海鳥,她心裏想,好安靜啊,世界上好像就剩我們兩個人了。
她挽着尼摩船長的胳膊,跟他在海灘上散步。
安卡問:“船長,這個島嶼叫名字?”
尼摩船長回答:“它是一座地圖上未标記的荒島,因此沒有名字。”
安卡笑了,她說:“可您的版圖上有它啊,您應該給它起個名字。”
“那麽,用一個你家鄉的地名來稱呼它吧。”尼摩船長說,“比如……”
“比如?”
船長沉默了一下,說:“蓬萊?”
安卡瞪着尼摩船長,船長也淡定地看着她。
然後她突然跳起來抱住他,她熱情地吻上他的唇。尼摩船長錯愕了一下,但很快掌握了主動權。
安卡被他吻着突然就笑出來。
尼摩船長問:“笑什麽?”
安卡摟住船長的脖子說:“我想起了徐福,他領着五百童男童女去找蓬萊仙山,結果仙山在這裏,在南半球啊!哈哈哈!對了,你還不知道徐福吧?他是——”
“我知道,”尼摩船長說:“他是始皇帝派去仙山求藥的方士。我的船上有一本《東亞簡史》。”
安卡臉上的驚喜難以掩飾,原來他已經猜到她來自異世界的中國,還記住了很多相關知識。
安卡的表情大大滿足了尼摩船長,他深情地擁着她,在她耳邊低語,但安卡覺得自己的耳膜有點充血,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他熱乎乎地氣息噴在她耳朵上,撩得她半個身子都酥了。
他們總是這樣,時不時給對方一個驚喜。尼摩船長談起海洋的學問,安卡能接上幾句;他說起天文學,她還能擴展他說的內容;她甚至可以跟他聊潛水艇,從世界上第一艘木制潛水艇到現在各國正服役的核潛艇。盡管安卡對這些東西并不精通,但她能陪他說話,引着他談天說地,談論自己的心情,抒發自己的感想。
聊天是人類最基本的活動之一,可對尼摩船長而言,這是多麽奢侈地行為!安卡有多久不來,他就多久不開口說話。盡管如此,船長還是坦言,如果安卡是個漂亮但什麽都不懂的女人,那他寧願要只花瓶,也不要她呆在船上。
“用花瓶打飛機嗎?”安卡笑得前仰後合。
幸好尼摩船長沒聽懂她的意思,不然她又要被晾二十四個小時了。
最後這只荒島沒有叫蓬萊,因為安卡說這名字太仙了,她給尼摩船長講了桃花源記的故事,船長同意叫它“桃源”。
雪漸漸變大,細碎的晶體變成了大片的雪花,洋洋灑灑,飄的到處都是。尼摩船長和安卡不得不往回走,她把手伸進他的兜裏保暖,走了一段路她就心轅馬意了,因為她隔着布料碰到了他的腿,船長的修長結實,走路時肌肉張弛有度,形成漂亮的弧度。
安卡正想不動聲色的吃幾口豆腐,尼摩船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說:“好好走路。”
她只好小聲哼哼,以示抗議。
正當他們要上小艇返回鹦鹉螺號時,空中突然傳來了打雷一樣悶響,這聲音被島上的山巒反射,變成了轟隆作響地混聲。
安卡看着尼摩船長。
尼摩船長說:“是炮聲。”
“這個島上有人?”安卡小聲地問。
船長站在那一動不動,他還在聽空中是否有其他聲響。
“也許是有船進入了桃源的水域。”尼摩船長說。
“去那片突出的海岬上看看,是否能發現什麽吧?”安卡提議。
“別着急,”尼摩船長說,“回去取了望遠鏡再過去。”
于是他們迅速返回鹦鹉螺號,那了望遠鏡便超海岬走去。
尼摩船長拿着望遠鏡看了一會兒,說:“是海盜船。”
安卡腦子裏立刻蹦出傑克船長那非主流的形象,于是她也要看海盜船。尼摩船長把望遠鏡遞給了她,安卡看着那只船,高高的桅杆上挂着黑旗,船上還有很多人影在甲板上活動。
她憂心忡忡地問:“海盜們要占領桃源嗎?”
“也許他們是來躲避風雪,或者取淡水,”尼摩船長說,“這裏遠離陸地遠離航線,當儲藏財寶的倉庫還湊合,若做基地就太勞神傷財了。不必理會那些人,我們回去吧!”
可安卡突然低呼一聲,聲音顫抖地說:“船長,那個人……”
尼摩船長拿起望遠鏡,看了好長時間,他放下望遠鏡的時候說:“回去準備潛水服,我要過去一趟。”
安卡跟在船長身後,難過地說:“可惜救不了他了。”
原來,他們看見一個人,衣衫褴褛腳上綁着鐵鏈,被海盜們推下了水。
他們回到鹦鹉螺號上,尼摩船長動作迅速的換上了潛水服,安卡非要跟着,并且拿出了無線對講耳機,她說:“我們可以用這個在潛水服中說話。”
尼摩船長對她的設備表示懷疑,遭遇海洋內波那一次,因為視頻卡主,導致安卡操作慢了一拍,他們被拖進了3000米的深海,幸好最後平安無事。
安卡說:“那次是因為板子沒放好,掉到地上了嘛,這次不會掉鏈子啦!您就讓我跟着吧,我特別聽話,您說讓我在100米外站着,我絕不站在99米的地方!”
尼摩船長對她打了一個手勢,安卡立刻不出聲了。
尼摩船長說:“很好,看來你了解這個手勢的意思,如果在潛行時見到這個手勢,你必須令行禁止。”
安卡回答:“好的,船長!”
他們帶着槍出發了,走了快兩個小時才靠近那艘海盜船,尼摩船長走的很快,安卡不得不小步跑才能跟上他。
安卡說:“我有點害怕,萬一看見那個了遇難的人怎麽辦?”
尼摩船長說:“他不會在船的正下方的,水流已經将他帶走了。”
他們順着海流的方向找了一圈,果然沒有看見那個可憐的人。這期間,又有人被推下水,那個人身上都是外傷,而且早就死了。
尼摩船長說:“這船上有俘虜。”
安卡問:“您是想救人?”
尼摩船長繞着船走了一圈說:“等天黑,我上船去。”
安卡緊張起來,這船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尼摩船長只身上去對付一船惡徒肯定會遇到危險的!她有點後悔把看見海盜殺俘虜的事說出來了,尼摩船長本來就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他永遠站在被欺淩的弱者一方。
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安卡打定主意,說道:“我們聲東擊西吧。”
尼摩船長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安卡說:“這世界的引力小,我可以輕松躍上船首,咱們大戰章魚的時候,您不是見過我的身手嗎?”
尼摩船長倒是把這事忘了,安卡能輕松達到常人無法跳躍的高度,那個懸浮的蟲洞就開在離水面20米高的位置,她跳上跳下都毫不費力。
“先探對方虛實,如果能找到俘虜關押的位置,自然更好。”尼摩船長說。
“好的,我會努力——”安卡說。
但尼摩船長比了一個手勢,她趕緊閉嘴了。
“不是讓你去,你留在這裏。一小時後如果我未歸來……你就走吧。”
靠了,安卡心裏罵了一聲,怎麽變成生離死別了!
“潛水衣很笨拙,您是要脫掉再上船嗎?”
“只能如此了。”
海水很冷呀,他為什麽要遭這份罪!安卡真心郁悶了。
突然,她靈光一閃:“對了,蟲洞!船長,我可以使用蟲洞,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他們的船呀!”
尼摩船長搖搖頭,說:“時間畸變。”
哎,安卡沮喪的嘆了口氣,她還指望他能忽略時間畸變這個事實,對探查海盜船這件事從長計議呢,忽悠高智商的尼摩船長,她基本沒成功過。
看來他是非去不可了,我能怎麽幫他呢?
天黑了,船上燃起火把,尼摩船長和安卡浮出水面,他們摘掉了頭盔,靠在船的陰影裏等待深夜到來。雪還是沒停,把這清冷的世界,遮得婉約朦胧,天氣寒冷,甲板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尼摩船長準備動身了,他在水裏脫掉潛水服,安卡把這套衣服挂在船舷邊的繩索上,尼摩船長把槍留給了安卡,只帶着一把匕首,順着船的纜繩,動作敏捷,不發一點聲音向船上爬去。
安可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她想盡一份力,可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幫到他,她盡力聽着船上的動靜,如果突然吵鬧起來……
她想,我應該去船的另一邊,如果尼摩船長被人發現,我就制造出更大的噪音吸引這群海盜的注意。
她拿定注意,去了船的另一邊。
一個小時過去了,船上突然爆發出喊叫聲,安卡吓壞了,她努力想脫掉潛水服,準備上船,可她的手已經凍僵了,而且抖得不聽使喚,這時,耳機裏突然傳來尼摩船長的聲音:“不要上船,等在下面。”
安卡大喊:“讓我來幫你!”
尼摩船長說:“我釋放了俘虜,他們占領了武器庫,和海盜們硬拼呢!”
這時,船上槍聲大作,慘叫聲咒罵聲不斷,安卡的眼淚止不住落下,她說:“求你跟我說話,告訴我你沒事!”
耳機裏電流聲、噪聲一片。
安卡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抓住纜繩縱身一躍,一下子飛上甲板,她在亂哄哄的人影中尋找尼摩船長,血光和雪光交錯,船上的一切都那麽不真實!這是在拍電影吧?那些窮兇極惡的面容和血淋淋地殘肢斷臂都是化妝的吧?那個人頭被斧子砍開了花是電腦特效吧?安卡僵住了,她想呼喚尼摩船長,可喉嚨發不出聲來。
“怎麽不聽我的話!”
一個人影超她撲了過來,拽着她就向船下跳,她吓得大叫,一下子灌了好幾口又苦又鹹的海水,那人很快把她拖出了水面。
安卡這才看清帶她跳船的人是尼摩船長。
船長馬上問:“潛水服進水多嗎?”
安卡回答;“不算多,大腿以下吧。”海水好冷,她已經開始哆嗦了。
“帶上頭盔,離開這裏!”船長命令道。
“你呢?”
“你拿着我的潛水服,我游回去!”
安卡沒有多問,馬上帶上頭盔潛入水裏,他們一個在水面上,一個在水底下,迅速離開了海盜船。
安卡穿着灌了半個褲腿的潛水服艱難前行,她時不時擡頭看看水面上的尼摩船長,海水太冷了,她的腿都快凍木了,而尼摩船長為了游泳已經在水裏脫掉了上衣和長褲,安卡好擔心他被凍到抽筋或體力不支,海岸近在咫尺,可尼摩船長卻不選擇上岸。
“船長,”安卡看不下去了,她說,“把呼吸器的吐納管含在嘴裏吧,我拉着你,賭上75%的引力優勢,我們跑回去!”
尼摩船長遲疑了片刻,照做了,他一手抱着潛水服,一手搭在安卡的肩上,把呼吸器咬在嘴裏,讓身體與海底平行來減少阻力,安卡使出全身力氣,邁開灌滿海水沉甸甸地腿,奔跑起來!
最後,安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回到鹦鹉螺號上的,她腦子都凍僵了,身體只是在不斷重複一個指令——向前跑,向前跑!
兩個人都凍得夠嗆,他們嘴唇發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尼摩船長用僵硬的手把安卡從潛水服裏拽出來,他拍打着她的臉頰,有些焦急地說:“看着我!不許閉眼睛!”
安卡明白船長的意思,盡管她凍得頭發尖都在打顫,還是沖他擡了擡嘴角。
“站起來!”尼摩船長說,“我們要馬上去沖涼!”
安卡還以為她聽錯了呢,為什麽要沖涼?!她已經凍得要命了!
她被尼摩船長連拉帶扯地拖進了浴室,船長打開冷水閥,他們一起沐浴在水花裏。
好奇怪呀,安卡想,冷水竟然是溫的,相比起來,尼摩船長的身體倒像個大冰塊,簡直是寒意逼人。
“把衣服脫掉!”尼摩船長命令道。
安卡哆哆嗦嗦的解那幾道紐扣,可凍僵地手指完全不聽使喚,船長見狀拽着她的領子,連內衣帶外套一起從她頭上退了下來!
為什麽要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坦誠相見啊!安卡赤裸着身體,心裏在淚奔,她凍得牙齒打顫,一句調情的話都講不出。
尼摩船長開始搓揉她的胳膊和軀幹,他說:“回溫太快,你的心髒會受不了的,動起來,像我這樣按摩自己!讓血液加速流動!”
安卡立刻照做,只不過她是在幫尼摩船長按摩。
他們在冷水裏沖了二十分鐘,安卡終于感到手腳有了知覺,尼摩船長的身體也恢複了熱度,等安卡覺得冷水有點冷的時候,尼摩船長把水溫調成了37度。
他們看着濕漉漉的彼此,突然笑起來,好像劫後餘生一樣緊緊擁抱在一起。
這時,安卡問:“海盜船上發生了什麽?”
尼摩船長說:“我釋放了船上的俘虜,其中有一部分是黑奴,他們出來以後迅速占領了武器庫,咱們離開時,船上大局已定了。”
“那些俘虜獲勝了?”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船長停頓了一下,又說,“明天天亮可以再去海岬上觀察一下,如果海盜被制服,那麽船上就不會在懸挂黑旗了。”
安卡說:“明天我也跟您一起去!”
這時,安卡發現尼摩船長正在打量她,她恢複了熱度的身體在水花的浸潤下,透着淡粉色,她羞澀地用長發遮住身體。
尼摩船長溫柔的撥開她的頭發,細細地吻着她雪白的脖頸,“你如此的惹人憐愛,讓我不能自持!”
安卡這才反應過來,好機會呀!抓緊時間開始攻略船長呀!
其實尼摩船長根本不需要攻略,他早就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