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謝宜橙的眼神更為哀怨。混蛋啊,如果言青不說她還能愉快的買點,可現在即便她買了,估計也會因為被坑而不爽。
“好了,在這等着,我去幫你弄點。要用餅幹來換的啊。”被那雙含羞帶怒的桃花眼注視,言青很快便敗下陣來,嘆了口氣從包裏找出兩包餅幹走了過去。
謝宜橙總是買一大堆吃的放家裏,又總是吃不完就弄新的,家裏存貨真心很多。這次春游,她考慮到登山消耗量大,是背了很多過來的,多到吃不完的地步,果然就派上用場了。
“雲表哥,給我兩筒飯。”
“小表妹,看到你雲哥了?之前還裝不認識我哦?”臉龐黝黑的男人爽快的将兩只竹筒飯遞她手裏,“兩筒夠不夠,再加兩筒?糯米團子要不要?”
“我這不是怕壞你生意嗎,這邊好多我同學,如果知道咱們認識肯定你這次就要賠了。”言青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對了,那就給我再弄份糯米團子,要小份的。”想到謝宜橙既然要吃就吃全一點,言青便臨時改了主意。
“好嘞。別跟哥談錢,你是自家妹子,吃兩筒飯難道還能跟你要錢?說出去,全村暗戀你的小子們都要打死我的。”把言青要的麻利的拿荷葉包了,男人制止了言青給錢的舉動。
言青給說的臉紅了:“別胡說。那雲表哥你把這兩包餅幹拿着吧,小雨她肯定愛吃的。”小雨是雲表哥的親妹妹,小學三年級,正是貪嘴的年級。
“哎,好的,謝你了啊。”見言青眼神真摯,男人也不推辭,爽快的收了。
“竹筒飯嘞,新鮮的竹筒飯!”男人又開始叫賣。
“喏,還有糯米團子,應該是芝麻餡的吧,看看喜歡吃不。”其實糯米團子就是口感粗糙了點的湯圓,似乎是磨的糯米沒有那麽精細。
“你們認識?”遠遠看言青和那男的談笑,想起之前言青還幫着忽悠人去買竹筒飯,謝宜橙喝了一缸醋早飽了,後悔死。
“恩,認識呀。那是我表哥,他媽媽和我爸是堂兄妹。”
謝宜橙頓時覺得包在嘴裏的芝麻怎麽那麽甜:“哦。那剛才你是故意引誘蔣康元去買的咯,言小青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壞呢?”因為毫不知情的蔣同學就坐在不遠處一臉肉疼的品嘗着竹筒飯,謝宜橙這句話是湊言青耳邊說的,暧昧的氣息吹拂在敏感的耳側,言青的耳朵一下子變得通紅。
“我,我那也沒說假話呀。竹筒飯是好吃,不信你嘗嘗。”掀開一個竹筒塞謝宜橙手裏,言青怕癢的離她遠遠的。
“好吃吧,原本我們還賣雞肉味的,可後來發現還是臘肉飯更受歡迎,就一直是這樣了。”
“你們?”言青以前也在這裏賣過東西嗎?她現在都這麽小,那時候才幾歲?拿着筷子的手頓住了,謝宜橙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啊沒有,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他們,他們。”
“......”
這時另一側的山道那邊,之前分開的同學們陸陸續續上來了,累的都跟什麽一樣癱在地上。這時先到山頂的同學已經休息好了,便十分有興致的跑去一邊的廟裏看熱鬧。進門便是一個大大的香火爐,爐裏燒着旺盛的火,爐上則插滿了香。煙霧缭繞,謝宜橙一進去便不适的打了個噴嚏。
果斷的退出去。言青本來也沒多大興趣,見她走了也沒多呆,在一旁功德箱旁邊領了串免費的佛珠便出去找謝宜橙了。
“喏,送你。這些佛珠雖然不是正經檀木制成的,但因為是廟裏師傅無聊時用很多時間打磨的,都很圓潤。我們那裏基本每個人都有一串,拿來把玩也挺有趣的,我知道你不信佛,就當是來這裏一次的紀念品吧。”言青她媽媽信佛的,雖然因為食物短缺的原因不齋戒,但內心比許多人都要來的虔誠,連帶的,雖然言青是無神論者,可對佛門仍舊有一份敬意在。
入手果然圓潤光滑,沒有紮手的感覺。謝宜橙把東西放進包裏,好好保存。
這算不算她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真正爬過山的人,才明白這句話有多貼切。
不少同學基本都是兩腿發顫走下去的,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腿部在不斷彎曲向下受力的過程中,有一個自然的顫抖反射。而臺階路加深了這種顫抖,反正走到山腳之後,基本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謝宜橙一個出門有車回家有仆的大小姐,本身就被養的身嬌體弱,上山就已經是靠着言青才登的頂,下山雖然看起來省力一點,實際上卻難上許多,她自然便落到了後邊。言青能扔下她不管嗎?不可能,因此本來可以第一個到山腳的她反而也落在了最後。
隊伍越拉越長,前邊走的快的已經到營地了,後邊卻還只到山腰,原本整齊的隊形早已打亂,歪歪斜斜地蜿蜒在山道上,同學們三兩成群的走在一起,很容易看出誰和誰比較要好。
等到言青她們來到山腳下時,已經找不見熟悉的面孔,好在營地是上山之前就看過的,就在幾裏外的一塊空曠草地上,言青向來很認路,因此也并不怕走失。期間,班長的電話打來過幾次,十分擔憂這兩人是不是真能在天黑前下山,事實證明班長大人瞎操心,她們下來時,夕陽明明都還沒完全落下山頭。
橙黃的晚陽照射在山腳下,照的人臉上的細微絨毛都染了金色,山間不斷有鳥兒的啼叫聲傳來,清脆如風鈴般。言青年輕的臉上有幾道汗水流過,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性感,背後涼飕飕的,衣衫已經濕透。
來到營地,同學們已經在搭建帳篷和點燃篝火了,不時有濃煙從火堆裏升起,看來不久之後的夜晚,這裏會依舊明亮。
帳篷是從這裏的露營地主辦方處租的,全部都是雙人帳篷,拿過來就可以搭建了。言青和謝宜橙也去領了一頂,言青沒用過這東西,一時有些束手無策,但有一個人懂就行了,在謝宜橙的指揮下,幾乎沒走什麽彎路便搭好了帳篷,很有效率。
“言言,好吵我睡不着。”瘋過大半個晚上以後,營地終于恢複了平靜,無數小山丘一樣的帳篷裏,年輕的身體正在沉睡。她們班的地盤在靠近山口的地方,夜風一吹便弄得帳篷呼呼作響,熟睡的人不會被這點聲音吵醒,可向來淺眠的謝宜橙卻不行。
有一點點聲音,她都會醒來的。
被折磨了大半夜,終究是忍不住喊了聲言青。言青不在熟悉的環境裏也是難以沉睡的,她一喊,便驚醒了。
“冷?”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言青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不是,太吵了。風吹了大半宿了。”有些煩躁的坐起來,少女嬌嫩的容顏上已經有了淡淡的青痕在眼下。
“還會繼續吹的,晚上的山風又叫做妖風,不會停的。”言青明白過來,慢半拍的解釋道。謝宜橙看起來是沒得睡了,風不會因為她睡不着就消失。
拉開帳篷的頂棚看了一眼天色,還是沉沉的黑色,離天亮還早。
“據說閉目養神相當于睡眠的一半休息質量,要不,謝宜橙你閉着眼睛躺着吧,雖然睡不着,但大腦也能得到休息的。”
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言青忍住強烈的困意勉強勸慰道。
也只有這樣了。
謝宜橙煩躁的躺下,沒過多久,又忍不住坐起來。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她掀開帳篷貓着腰走了出去。
篝火旁,守夜的同學正在用P4看電影,這時候平板還未普及,有個P4或P5,仍舊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你是第幾班呀?”總歸睡不着,帳篷裏又總是睡不暖,她想鑽言青懷裏可空間又太小,左思右想,不如出來烤火,總歸明天就回學校了,正好是周五,她請個假回去補覺也沒差。
“第二班,這都過了接班的時間了,那貨還沒來交接,估計睡死了。”大半夜的,突然來了一大美女,那男生也沒心思看電影了,打雞血一樣回道,“美女,你哪個班的呀?有興趣來我們學生會嗎?”守夜的是學生會的工作人員,這種一般是為了履歷上好看,奔着升職去的,不然誰願意大半夜的熬着不睡覺?
用學生會來釣妹子,也是這些人的慣用手法了。
可惜找錯了人。
謝宜橙很冷淡的哦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你去睡吧我守着,失眠了。”
“這怎麽好呢?我陪你吧。怎麽好麻煩你做我的工作。”美色當前,什麽瞌睡蟲都沒了,男生怎麽甘心離開。
聽不懂人話,她是失眠了順便想霸占篝火不想和陌生人坐一起才說幫守個夜,結果他這樣一說搞得她主動幫他一樣。
謝宜橙撇撇嘴,不再搭理他。
又自以為幽默的說了些話,可卻石子投入無底洞般沒有了回音,男生也明白自己想太多了,玫瑰不是那麽好采的,便有些悻悻的閉了嘴。
過了不久,一個虎背熊腰的男生走了過來接替了看電影的男生,這人謝宜橙認識,現任學生會長李仁,比她們高一屆的學長。她進桂中不久他就給她遞過不止一封情書,對他有印象的原因是,別人遞情書一般都是托人轉交,可他卻是自信心爆棚的各種堵着她遞的。
當他面不知道扔了多少次,可人家完全不在意一般,該表白還是表白,幾乎比她那前男友還難纏。
平心而論,這人長的不錯,戴着一副裝斯文的金絲眼鏡,乍一看,還有點知識分子的樣子——如果忽略他那黑熊一般的身板的話。他也不胖,就是走路姿勢實在笨拙,真的和熊一樣。
不知道校園裏那些見到他就發花癡的小女生該該不該去挂個眼科。
明顯看到他眼前一亮的樣子,謝宜橙立刻便決定回帳篷,冷死也不要和自大男呆一起。
“橙橙,看到我就走這樣不好吧?”見人要走了,李仁連忙起身阻止。
跳動的篝火下,謝宜橙清澈的氣質令人難以忘懷,他癡癡看着這個他追逐了太久的女孩兒,覺得今晚是老天要他們相遇。
“讓開。”
“不讓。我們真有緣啊橙橙。”
謝宜橙煩死了,怎麽遇上的都是死纏爛打的。
這時身後一重,回頭一看,言青把被子裹她身上了。
“你怎麽起來了?”
“你起來不久我就醒了,不太想睡了。你出來怎麽也不帶床被子,不怕着涼?”把人離李仁遠遠的領火堆旁坐着,言青有些擔憂。她翻身時身邊空蕩蕩的把她吓醒了,出來一看才發現謝宜橙在外邊了已經。
看起來又是桃花運。
熟悉謝宜橙小動作的她看到謝宜橙左拳拽得緊緊的,就知道她很不耐煩了,看來這個男的也沒戲。沒戲就算了,似乎還想強吻謝宜橙,言青急忙過來“救駕”。
礙于第三人在,李仁也不敢放肆,便也在一旁坐下,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謝宜橙。
謝宜橙順勢往身後的言青懷裏靠了靠,滿足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篝火裏,時不時傳出枯枝爆裂的聲響,偶有火星閃出,不待落地,在空中便沉寂下來,火光跳動,照耀着有些寒冷的身體,也溫暖着胸膛中不安分的跳動着的心。
有言青在身邊,她便覺得什麽事情都能忍了。呼吸着松木的香氣,謝宜橙覺得對面的人也不是那麽礙眼了。
上課,看書,考試,這學期很快便到了尾聲。
言青的期末成績下滑,從班級第一年級第六跌到班級第三年級十五,太多的事情占去了她的精力,她不是天才,這邊有所得,那邊就必有所失。因此,成績下來時,她不由做了一個反省,在樂器和文化課之間搖擺不定。
暑假,她是不回家的。
學校有規定,暑假留校的學生做個登記便可正常使用學校內的設施,包括宿舍也是大開的。只有寒假不能留校,是要封校區的。這便方便了很多想在桂城游玩或打工的學生,平常學生主要還是學習,來桂城讀書将近一年了,也沒有好好逛遍過這裏。言青不回去的原因便是找了份工,暑假兼職學校是不管的,甚至還有個實習制度的鼓勵,想要拿到畢業證的同學,必須有為期一個月的實習期,不限單位,很多同學都是拿了單子回家找爸媽拿公章一蓋了事。
不知道奶茶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火遍全國的。總之現在學校附近随便找一條街就至少有兩家奶茶店,直接相鄰的也不少,言青就在附中對面的那家奶茶店找了個工作,每天從九點做到晚上八點,包兩餐,一個月一千三。暑假人少,店裏相對來說比較清閑,除了一開始教言青做奶茶的那幾天,老板除了開關店時間是不會在店裏出現的,店裏只固定放有一百塊的零錢,不擔心言青會卷款私逃。
這份工作對于言青來說,很輕松。在店裏的大部分時間,她可以自由看書,只要留點心思在店裏就可以了。
“這家店太遠了,橙子,你不會是因為在這所學校呆久了,口味被同化了吧,非要到你學校附近來喝。”
“我說我看上裏面那妹子了你們信嗎。”謝宜橙懶懶的說了句,神色是常有的那種似笑非笑。她有時候會帶一些朋友過來言青這裏喝茶,自從她發現言青留在學校之後。
“吹,你就吹,我沒記錯的話簫肖還在跪求你回頭吧。”
“別提他,影響心情。”依舊是懶懶的樣子。
事情其實很湊巧,她嘴甜,有時候也和宿管阿姨聊上幾句,以圖某天不回宿舍時能開個後門。然後那天放假搬東西回家時,阿姨就順口問了句:“你們宿舍那個言青怎麽不回去呀,暑假一個人在這裏很孤單的。好像你們五樓,就她一個留校。”
言青沒跟她說這件事,她有些失落。
可能是擔心她讓她去她家住吧,言青有時候,腦筋才死。
既然言青不想她知道就不知道吧,可,終究忍不住。某一天她還是出現在言青面前把人吓了一跳,接下來很多事就順理成章了,不管玩的多瘋,每天必定會去言青那裏買杯奶茶。有時候下午她會在店裏多坐一會兒,言青看書,她就假裝玩手機,偷偷看着言青。
言青在奶茶店工作一個月,賺了一千五,老板看她老實而且營業額還蠻好,給她加了兩百塊錢獎金試圖把她留下再做一個月,可言青接下來只有半個月不到就開學了,婉拒了老板。從此開始食堂——圖書館——宿舍三點一線的生活。
原本的确是這樣。但她從奶茶店離開的第二天,謝宜橙便出現在學校裏把她拖回家了:“言言,夏天了教我游泳吧,上次真吓壞我了。”
有時候,再爛的理由也是理由。
別墅外就有泳池,平常雖然沒有人使用,但的确被很專業的保養着,不誇張的說,随時都可以下水。
言青沒有泳衣這種東西,但謝宜橙早有準備,知道言青放不開,特意買的很保守的連體式泳衣,但就這,依舊遮不住言青美好的身材。謝宜橙則是穿了件清純如水的淺藍色比基尼,她的胸部不大,正是少女的嬌小,一雙長腿又直又白,随便一動都很有美感。可是,下水之後她便從潇灑變為了慌張,即使一米四深的淺水區水面沒有淹過她的腦袋,她也很害怕。
言青一讓她蹬腿,她便會嗆水,甚至會直直往水底下沉,完全忘記了可以站起來。
“這樣,我扶着你的腰托着你游,你別怕,不會沉下去的,就學着劃水和蹬水就行了。”言青把手放到女孩柔軟的腰間,入手是一片滑膩的觸感,謝宜橙過電般就是一抖。
“癢。”
“這樣好點沒?”
“嗯,你要托好了,不能讓我沉下去。”
“放心。”
夏日的天空帶着炫目的藍溫柔的懸挂在天穹之上,看一眼便要深陷下去的雲團之下,清澈見底的泳池裏,時不時傳來陣陣驚呼,間或也有嘻戲的聲音傳出。
這個暑假,便這樣慢慢過去了。
“來,跟着我念——”
高二開始後,謝宜橙開始給她補習英語。看過言青好幾張卷子,發現言青的聽力基本是零分,選什麽錯什麽的,這在英語普遍好的桂中,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然後,言青的口語也深深的震撼了謝宜橙。那根本不是英語,就是ABCD胡亂的念,即使是最簡單的英語單詞,經言青的嘴巴念出來,都是八級聽力水準才能懂的。沒法子,她就從最簡單的發音教起,有時候謝爸回別墅,聽見樓上女兒在念英語,都忍不住流下欣慰的淚水。
言青英語這麽醉,當然和她的英語老師脫不開關系。她們老師教英語是用土話教的,那和磁帶裏完全是兩回事,可從小就這麽聽到大,怎麽還能糾正過來?最醉人的事情言青沒有告訴謝宜橙,在她們那裏,學生們是可以用英語交流的,那已經不是英語,完全是一種新的語言。
高二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
事件一,柏钰和她小男朋友上.床了。時間,周末,地點,KTV的包房裏。
言青知道這件事情是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柏钰神神秘秘的給她看脖子上一塊青紫的痕跡,言青還以為她磕着碰着了,可柏钰立刻就給她科普了相關知識......
“做那事是什麽感覺?”有些難以啓齒的問道,言青驚訝過後就是好奇。
“他放進去的時候好爽,就是這樣。”
“不是說女孩子第一次都會疼的嗎?”
“我也不懂,反正我是沒感覺,一直都很爽啊。”
于是這天吃飯的時候,言青問謝宜橙:“所以女孩子第一次其實是不疼的是嗎?”
謝宜橙正在喝湯,聞言差點噴飯。
“什麽鬼,言小青你是不是看了帶顏色的東西?”
“沒......我就是好奇。突然想起來的。”她也不可能把柏钰做的事情跟謝宜橙說,萬一柏钰沒跟謝宜橙說過,她不就沒幫人保存好秘密了嗎?
“哦我懂了,柏钰跟你說的是吧。”謝宜橙用她聰明的腦袋證明,她腦子裏是有邏輯這種東西存在的。柏钰昨兒才破.處,今天言青就問這種問題,還猜不出柏钰做了什麽簡直侮辱她智商。
“啊?你知道!”言青驚的嗆住了。
給她遞過去一杯水,謝宜橙高冷的表示:“你肯定會疼的,別想嘗試。”
“啊?”
“柏钰那是個例,我估計是因為從前訓練把那層膜給弄破了,所以才不疼的。”
“哦......”
“哦什麽呀,我告訴你言小青,你不能學柏钰。她那是打算和人一條道走到黑了,她家也有資本讓她任性,可你一定得好好保護自己。”
“我知道的,你看我都沒男朋友,怎麽可能那樣呢?”
“就算有,也不能做。”謝宜橙一下子就激動起來,臉色是罕見的嚴肅。
“不做不做肯定不做,你想哪兒去了,我要敢,我爸肯定把我腿打斷。”言青真就只是好奇,看謝宜橙反應這麽大,反而被吓到了。
事件二:言青險些被當成小偷。
離桂中五六站公交的地方,是桂城的書市。書市和書城不同,種類更加多的同時,價格也相對便宜,所以很多人都選擇去那裏淘書,雖然時常會遭遇盜版。言青有時候也會去逛逛,多是買一些圖書館沒有的練習冊之類,偶爾見到很喜歡的書,她會默默記下來,如果圖書館沒有,她也會咬咬牙買回去,這方面,她出奇的大方。
書市不遠,像言青她們這個年紀,走過去只要十五分鐘。有一條捷徑,從步行街那裏穿過便直接到了江邊,書市,就在那裏。江邊有很多咖啡館,也有一家獨立書店,說是書店,可店裏的進項都在唱片和周邊一塊,光是賣書,像這種堅持正版的書店其實一直都是虧的。言青她買書,自然也不在這裏。
走過長長的林蔭道,從道路的盡頭往左拐,便能看到書市的牌子,書市有三層,第一層賣雜志和各科的輔導書,第二層賣小說,第三層則連電動店也有,十分的雜亂。言青平常便是在第一層活動的多。
這天她是和謝宜橙去的書市,謝宜橙平常是很喜歡宅在家裏的,沒有必要不出門那種,但偶爾興致上來了,也會和她一起出門。比如超市買東西謝宜橙就很喜歡,她說每次逛了超市後,心情就會變好,這也是她的一個怪癖吧。再者就是買衣服了,這一點上,謝宜橙繼承了女人的天性,一段時間不掃街就渾身難受,如果不是言青極力阻止,估計,連言青的衣服她都能包辦了。
這也是言青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一點,她幫謝宜橙洗的那些衣服不知道都到哪裏去了,反正,除了軍訓時穿的作訓服,就沒見謝宜橙穿過重樣的衣服。就這,衣櫃裏還有很多買回去就沒穿過的衣服,在言青看來,不能再奢侈。
走進書市,言青便和謝宜橙分開了,謝宜橙的興趣在二樓,而言青從來不會把精力放在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上。挑了幾本練習題,言青過安檢的時候,機器卻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保安立刻把她攔住:“對不起,請您等一下。”
言青莫名其妙的被扯住,保安像是篤定她偷了東西似的要檢查她的背包。
“我包裏肯定沒有,你們不能私自翻弄我的東西。”放在往常,言青被檢查一下也沒什麽,可這幾天她來事兒了,包裏放着幾片衛生巾,大庭廣衆之下拿出來多難為情,而且那保安還是男的,言青臉皮薄,思想又被教育的很保守,只是想想都覺得難堪。這要是謝宜橙,肯定毫不在乎,她是那種能讓男朋友去幫她買衛生巾的人。
“那您放下包再走一次,看看是不是機器出問題了。”
這次,機器沒響。
那麽問題肯定是出在包裏了,保安當即就要檢查,可言青臉漲的通紅就是不讓動,拉扯間,被推的一個踉跄,撞到了一旁的水晶櫃臺上,細腰撞上了堅硬的桌角,立刻便把她疼的說不出話來。
“言言你還好吧。”這時謝宜橙正好從樓上下來,見這裏圍了這麽多人便随意往人群之間瞟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她吓死。言青蹲在地上像是要哭的樣子。
連忙走過去把人扶起來:“怎麽了?”
“你是這個同學的朋友吧,她過安檢時候警報響了,我們懷疑她私帶商品,要檢查可她又不讓,這不就不小心磕着了。”保安把人退了此時表情也很尴尬,可又覺得自己沒錯,也沒有道歉的意思。
“不可能,她不會做那種事情。把你們管事的叫來,你們這應該屬于暴力行為,我要投訴并且要求你們道歉。”謝宜橙想也沒想的就否認了保安的說法,她甚至都沒問言青一聲就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言青的表情便有些複雜,她從來不知道謝宜橙原來這麽相信她,她以為謝宜橙知道她的出身,多少可能會對這種事情有個疑問,可謝宜橙根本都不和她求證,就堅定的站在了她這邊。
這是多麽難得。
謝宜橙此時雖然還是少女的模樣,但氣場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年紀大的人的專屬,這更來源于一個人的出身和氣質。此時她呵斥的這幾句話,便很有氣場,一時間,為她那種高貴而淩厲的氣質所攝,保安都不敢大聲喘氣。
畢竟自己是傷了人。
這時候經理已經跑來了,問清楚事情經過後他深深嘆了口氣,這種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對書市都是巨大的名譽損失。
他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位同學,真對不起,我們保安可能有點手滑,他也是急着履行責任,您看這樣好不好,我立刻讓他就傷到這位小同學的事情道歉。但同時,也請你們配合下我們商場的工作,畢竟,警報響了這也是事實,我們處理問題的方式可能有些不妥當,但是出發點,應該沒錯。如果我們冤枉了這位同學,我會代表商場的安保系統向你們鄭重道歉,并且除了這次這小姑娘買的書免費外,還贈送一張無期限的六折優惠卡,擁有此卡您在書市的任何一家店裏,都能打六折。”
這已經是做小伏低了。
“可以了,謝宜橙。”見謝宜橙皺着眉頭依舊不夠滿意的樣子,言青急忙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別再追究了。
“那行,你讓他先道歉。”
“對不起。”保安也是個識相的,經理都這麽說了,他立刻就認了錯。
“讓女的來檢查,我包裏有私密的東西,不方便。”
“那成,我們現場找一個志願者來查證好嗎?出了這種事情,您們可能也不太相信我們這的安保人員。”經理腦子轉的很快,聞言立刻就提出了折中的方法。
“可以。”
一個自告奮勇的阿姨過來翻看了言青的包,她戴着金戒指的手在裏面翻找了很久,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放過,只是在摸到那幾片東西時,有種恍然大悟的神色,難怪這小女娃一直不願意給人檢查呢,臉皮真薄:“這小姑娘包裏別說是書,就連紙片都沒有,這次,是你們錯怪人家了。”
“你們這還是磁條感應的吧,估計是這包裏有帶磁的東西才鳴叫的。”這時候圍觀群衆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事實證明,問題果然出在言青包裏的一塊小小磁片上,這是之前借圖書館的書還掉後,沒注意滑落在包裏的。
經理立刻便道了歉,同時六折卡送上,這場不大不小的名譽危機,算是處理的妥當。
吃瓜群衆見沒戲可看了,一哄而散。
“謝宜橙,你為什麽那麽肯定我沒拿他們的東西?”在回去的路上,言青想了又想,還是問出了口。
“沒有為什麽,言小青,你不是那樣的人呀。”我看上的人我會不知道嗎?此時她們正走在江邊的林蔭道上,兩旁高大的樟樹的陰影下,不時有斑駁的陽光灑進謝宜橙桃花般醉人的眼眸中,她笑盈盈的看着言青,眼中流露出的信任與寵溺,是言青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忘懷的。
這之後不久,法國一兄弟學校和學校互換學生以做交流。
按照慣例,是由學生中的志願者負責接待的,來交流的學生會被随機分配到這些志願者家裏。桂中出國的交流生,享受的也是一樣的待遇。
并不是每個學生都能得到接待資格,首先,為了國際形象,家裏必須得有獨立客房吧,其次,家境不能差,雖不要求多土豪,但也不能讓人國際友人過的太寒碜。滿足這些條件又有接待交流生的意思的,其實不多。所以一般都不是一對一交流,而常常會出現一家接待兩個人的情況。
謝宜橙便是其中一個。
她因為家裏的關系,學英語都是請的外教直接指導,小學時候就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口語了,而且也經常出國去一些旅游勝地度假。因此,對于外國人她其實并不陌生,也沒有想要深入接觸的願望。
但是今年不同。
言青不是英語渣嗎,她打算拐兩個口語純正的妹子過來變相給言青上上課,反正,逼着言青和她們多接觸,總會有提升的。家裏房間多,別說把人照顧好,就是頓頓帶人出去吃大餐也簡單,謝宜橙一點壓力都沒有。
而另一邊,當聶老師發現謝宜橙報名後,長長舒了一口氣,班裏的指标搞定了。她們班比較特殊,學生都是縣城來的,但學校指派的硬性指标不會因為這個而變化,她這個縣招班班主任專業戶,每次都要愁白幾根頭發。
分給謝宜橙的是一個金發妹子,叫□□芙利亞,可能是因為今年來交流的人不多,沒有兩個人,謝宜橙相對來說也輕松點。
接機那天,謝宜橙把言青也拉去了機場,原本她是想讓自家司機去一趟就好了,但言青說那樣不禮貌,謝宜橙就說去接可以,你陪我去呀。于是她們是一起見的那妹子第一眼。
和照片上一樣,是個金發美人,看得出頭發經過了很好的保養,柔順而富有彈性,謝宜橙一眼便看出她身上穿的也不是路邊貨,看來這人家境不錯。
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似乎法國方面也有這邊同學的照片,愛芙利亞見到謝宜橙時并沒有太多的陌生,只是很熱情的誇贊了她的美麗。妹子說話語速快,言青全程都處于聽不懂的狀态,謝宜橙叫她打招呼她便打招呼,叫她上車就上車,乖順極了。期間還問過謝宜橙會不會法語,因為謝宜橙的英語太過流利,但謝宜橙給出的回答是不會。
開玩笑,說法語了姐姐接待你個大累贅做什麽。
“大小姐,去哪裏?”司機為謝家工作多年,除了言青外,幾乎沒見過兩父女帶人到主宅,因此上車後便問了一句。
“園林那邊吧。”她家在植物園那邊也有別墅,平常用作待客的多,偶爾她爸帶女人回家過夜,也是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