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戀愛
交流生的日常,除了上課、被搭讪就是逛街、四處游玩,短短半個月,愛芙利亞便和謝宜橙她們建立起深厚的友誼,謝宜橙有多少真心在裏面姑且不論,言青是真的喜歡這個活潑開朗又見識廣博的異國少女。
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
在這邊言青也是和謝宜橙一起睡的,這晚她剛洗完澡出來,隐約聽見房門處有聲音,她以為是謝宜橙進來了,便沒有多想的擦着頭發走了過去,結果看見愛芙利亞把謝宜橙抵在門板處,正激烈的吻着她。
一瞬間,言青懵住了。
“嘶!”謝宜橙也看到了她,掙紮的更厲害了,似乎咬破了愛.芙利亞的嘴唇。
捂着嘴唇,愛芙利亞緊皺眉頭不肯放開謝宜橙:“謝,有必要這麽狠嗎?我看得出你也喜歡女孩子,可你覺得言會接受你嗎?你真的不願意考慮下我嗎?無論從性別還是家庭背景來看,我們都要更配。”
“你錯了,無論我們看起來有多配,我的心說不配,就是一點都不配。”大力把人推開,謝宜橙幾乎是用砸的關上了房門。
“言言,我是被強吻的。”現場直播,這次言青受的刺激大發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她不是也是女孩子嗎,為,為什麽強吻你啊?”言青結結巴巴道,她的世界觀。
“這世上不僅有喜歡男人的女人,也有喜歡女人的女人,也有喜歡男人的男人,言言,這其實很正常。愛.芙利亞,她可能喜歡我,今天她向我表白了。”小心的斟酌着用詞,謝宜橙不希望言青對這件事産生抵觸心理。
“那你也喜歡她嗎?”言青突然就很在意這一點。
“不喜歡。”
言青松了口氣。這樣是不對的,女孩子怎麽能喜歡女孩子呢?
“言言你聽我說,愛.芙利亞,她除了不顧我的意願強吻我之外其實并沒有什麽過錯,你不要覺得她變态。”求你,不要覺得我變态。
“可你們都是女的啊,她那樣,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叫做同性戀,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并不是肮髒或是變态,她們只是性取向不大衆而已,但你不能說一條大多數人不會選擇的路就走不通對不對,也可能是它太難走了。”謝宜橙扣緊了門把手,心裏亂成一片了早就。
“我知道了。但如果她再強迫你,我要怎麽辦?”
“不會的,我不會再給她機會。言言,我以後不會給任何企圖輕薄我的人任何機會。”謝宜橙凝視着言青,眼裏有言青不懂的深情。
果然當晚,謝宜橙便拉着言青離開了別墅。
也就是這天晚上,在謝宜橙家熟悉的大床上,言青做夢了,夢裏她壓着一個人激烈的吻着,那人是......謝宜橙。
從夢中驚醒,言青再也無法入睡,泠泠的月光落在她的臉上,映出一片煞白。
那天以後,她開始疏遠謝宜橙。謝宜橙痛恨這種疏遠,也因此而恨上愛.芙利亞——她一直以為是因為那晚給言青的刺激太大,她一時接受不了。卻不知道言青遠離她,是因為害怕。
也就是高二這年,言青開始跟着跟她一個音樂老師的師兄師姐們四處演奏。說是演奏,其實和一個樂隊差不多,區別是她們沒有主唱,全是各種樂器,她們經常在人流量多的橋下活動,一晚上賺的錢大家平分後,言青能拿到兩三百,雖然她一直沒能吹上主旋律,相對而言比較輕松,但師兄師姐們并不因此而克扣她的收益。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可能是喝高了,有個男人聽完她們演奏後,直接扔了一張毛爺爺進箱子,結果剛扔下去他似乎就清醒了,又想拿出來。然後她的大師兄一個箭步蹿過去,不住的拉着人的手感謝,搞的人家很不好意思,錢肯定沒拿就走了。她們在後面看着都要笑翻了,她三師姐跟她說,搞藝術的,可能是瘋子也可能是天才,但更大的可能,是流氓,臭不要臉的。
“可是,在這個社會上要過得好,就最好別要這張臉。”對此,她的四師姐有不同的看法。
有了相對穩定的收入,言青便定時給家裏彙錢了,之前謝宜橙幫她開了張□□,不用求人也能把錢送回家裏。平均下來,她每月能夠給家裏彙去一千,自己也早就沒要家裏的生活費了,她彙錢太頻繁,吓得她爸爸還特意過來過一趟,生怕自家閨女走錯了路。得知言青的現狀後,這個沉默堅毅的男人只是說了句:“注意身體,學習不要落下了,如果耽誤學習就別做了。”連頓飯都沒來得及吃又一瘸一拐匆匆趕回去了,這些天天天下雨,山上的路全是泥,他走下來不知道沾了多少在褲腿上,可出現在言青面前時,他是幹幹淨淨的,他怕自己給閨女丢臉。
有了這些錢,言青媽媽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身體,逐漸好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個月只能出門兩三次了。言爸偶爾捎來口信,無一例外都是說家裏情況好轉了,要言青保重身體。
這之後,生活對于言青來說便是有些無聊的重複,上課、看書、睡覺、練習,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一個人進行着,無數次的閃躲和拒絕之後,言青終于将自己與謝宜橙割離開來。
時間拉長到第二年的五月,高二将要結束的時候。
言青交了個男朋友。自從那次之後,謝宜橙經常出現在她的夢裏,夢中無一例外都是接吻,激烈的吻,時間有長有短,取決于言青什麽時候驚醒。每做一次夢她便失眠一次,第二天,離謝宜橙便更遠一點。
她開始思考自己的感情,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可兩次三次又怎麽說?她對謝宜橙,難道懷着和愛芙利亞一樣的心思嗎?還是她單純喜歡女人,只是因為被那接吻的場景影響的是和謝宜橙?
無論如何,都是她無法接受的。她偷偷查過一些這方面的資料,知道這和謝宜橙說的一樣,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情,但是,她也發現了,在當今社會的很多人看來,這樣依舊是違背倫理的。
他們可以輕易的原諒出軌的男女,卻無法同情這樣一個比大多數人都要來的癡情的團體。言青不敢把自己疑似同性戀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敢正視自己,甚至她覺得自己在夢裏對謝宜橙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可恥的亵渎。
謝宜橙那樣讨厭愛芙利亞強吻她,如果知道自己這麽肖想着她,一定會跟她絕交的。她一邊讓自己遠離謝宜橙,一邊又忍不住去接近她。理性和情感的拉鋸讓她不堪重負,這時,一個男生的接近無疑給了她救命稻草,她想也沒想的就抓住了。
進入高中的這兩年來,可能是多年來缺失的營養補回來了,言青已經漸漸長開,雖然眉眼間仍然帶着少女的青澀氣息,但已經開始有了豔色,她的五官,小時候看着很清秀,沒什麽突出的地方,可五官一旦長開,竟然是有些嬌豔的長相。如果說謝宜橙是清澈如水的精靈,她便是似火的驕陽。随着長大,謝宜橙的氣質逐漸趨于冰冷,只有一雙桃花眼依舊釋放着誘惑,言青卻常常不自覺的露出驚人的媚意。她的眼睛狹長,因為多年的埋頭苦讀有三百度的近視,有時候迷迷蒙蒙的注視着人,就會讓人有過電般的感覺,不再是少年時的溫暖。
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自己已經長大。在她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平凡少女時,不知道全校已經有多少男生在追她了,只是情書一般都到不了她眼前,謝宜橙總能截下。
因此,當有男生向她表白時,她第一反應是驚訝。有人會看上我嗎?
少女,你實在太低估自己了。
再然後便是戀愛。
那是鄰班的一個男生。長相只能說端正,身高也只是中等,唯一的優點便是愛幹淨,有點潔癖的意味了。言青和他出去吃飯,他每次結賬都是把皮夾遞給店家讓店家自己找零的,從來不碰錢、公交車扶手等他覺得細菌多的東西。
很多人在賭言青什麽時候和他分手,可是,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言青依舊還是那個言青,溫溫柔柔的走在男生身旁,不見嫌棄,也沒有多少喜愛。
他于她而言,就像是渴了随手找來接水的紙杯,關鍵不在這紙杯是不是限量版,要的,只是它能接水的這個功能,能讓言青不至于在煎熬的火焰裏失水而死。
因為不重要,很長時間裏,言青都記不住他的名字,每次喊他,都是喂喂這樣,男生也不介意,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跟她說明自己的名字。
我叫周江毅,阿青,這次可要記住了啊。實在記不住也沒事,喊阿江也可以的。
後來,他們分手後,言青突然很清晰的記得他的名字,可能是因為她從某種程度上,真的負了他。雖然當初言青答應他和他交往的時候,就說明了,如果她感到不适合,會随時終止這段關系。
可,她終究受了他的情,受了他好幾個月的照顧。
作者有話要說: 事情都辦妥了。
這些天跑上跑下不知道蓋了多少章又寫了多少材料,總之很忙亂。
久等了。從今天起恢複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