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二”事件,輕易結束。
太子黑紅着臉,一把奪過黑胖手中的弓箭。
捏碎,走人。
要問以太子睚眦必報的性格,怎會輕易走人呢?
實則是包曉豆豁得出去。
全程無話。
看一眼核桃老二,看一眼太子老二,來回掃描二十次,太子被盯跑了。
包曉豆:別人都整一段誇自己。
我得整一章。
才對得起自己的才華,和臉皮。
沒幾天,太子罩一身盔甲,去甘領降水怪了。
走前,留下胡蘿蔔看家。
不,監視黑胖。
沒了天子三天兩頭的無厘頭騷擾,黑胖決定搞事業。
首先要尋找合夥人。
她把目光瞄準了天叔四殿下,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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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唐宋天叔,一點沒天叔的樣子。
吃喝玩樂不學無術,頂個大肚子,天天找人鬥蛐蛐。
唐宋跟司命府的七歲小童,鬥了幾千年,天叔殿下他輸了幾千年。
以上,并非病句。
司命府的七歲小童,便是司命本司,天命筆化身。
外表七歲嫩童,實則七千歲不止。
奈何天命筆長得慢,司命也就是個七歲小童的智商,從不讓着唐宋殿下。
甚至有次讓唐宋輸得只剩內褲。
原著中的唐宋是個聰明人設。
收斂光芒,裝瘋賣傻,嬉笑人生,毫無大志。
正是這樣一個玩物喪志的性格,才保全了自己的小命,
做了富貴天叔殿下,捧着蛐蛐罐,安穩至今。
仙帝七個兒子,除了天帝陛下,就只剩一個唐宋。
其餘幾個上位失敗,地下聽蛐蛐去了。
唐宋的愛好,什麽都是假的。
只有鬥蛐蛐是真。
想攻略天叔,得從蛐蛐上下手。
唐宋對黑胖天妃甚有好感,兩人是天家皇族中唯二的兩個胖子。
包曉豆用來給小戰神和白鹿女君制造浪漫的芭蕉扇,就是天叔送的。
往常天叔瞧見她,老早就打上招呼。
兩胖子偶爾會再荷塘邊上湊一桌。
嗑盤瓜子,剝個栗子,聊個閑嗑,喂死幾條魚。
包曉豆知道唐宋曾輸了一卷萬裏羊皮圖。
可心疼壞了他。
包曉豆抱着一油紙包核桃,找唐宋敲敲打打。
揚言要替他贖回萬裏羊皮圖。
唐宋一臉不自信,盯着侄媳婦,“年輕人愛吹牛逼,我理解。”
包曉豆一臉神秘,“若我真将羊皮圖給你贏回來,你就認我當師父,以後聽我差遣。”
唐宋:“侄媳婦啊,別說師父,當幹媽都成。只要我太子侄兒沒意見。”
七歲司命養着個叫天蓬元帥的蛐蛐,那是吃靈丹仙草獸血長大的。
所向披靡,從無敗績。
包曉豆到司命府逛了一圈,瞧一眼天蓬元帥。
當即跟小司命定下了日子,待蛐蛐争霸賽。
替天叔,一雪前恥。
琅琊殿。
唐宋将全部家當擺出來。
“侄媳婦,我所有能打擅鬥的寶貝,全在這了。”
“全部跟天蓬打過,完敗。”
包曉豆擺手,“有沒有剛出生不久的小蛐蛐。”
唐宋給捧了一只出來。
包曉豆給小蛐蛐取名悟空。
然後抱走了。
唐宋:聽着有種四大皆空的禪意。
當晚,包曉豆抱着悟空去了戰神府。
一進門,甜甜蜜蜜喊:“南之哥哥,你奉獻的機會又來了……”
七日後,司命府蛐蛐争霸賽拉開帷幕。
小司命敲敲蛐蛐罐。
天蓬一竄三尺高,落地,後退一蹬,蓄勢待發。
包曉豆敲敲蛐蛐罐。
悟空一跺腿,罐裂,對着天蓬,蔑視一瞥。
圍觀衆仙驚嘆!
蛐蛐竟能有人的表情。
包曉豆:費勁吧啦教了悟空整整七天,只學會那一個眼神。
不過,足矣。
由于悟空個頭大,氣勢十足,圍觀衆仙紛紛下注。
強強相對。
本以為會有個精彩絕倫跌宕起伏的争霸過程。
然而,只一回合。
悟空張嘴就把天蓬給吞了。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
小司命更是。
意識到天蓬,生的偉大死得憋屈,小司命他,張嘴嚎哭。
唐宋贏回萬裏羊皮圖,認包曉豆為師。
唐宋颠颠一路,誇贊師父,“您到底給悟空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如此厲害。”
包曉豆:“也沒什麽,小戰神的血。”
唐宋掐人中。
“什什什麽?戰神乃上古赤龍,一滴血可續凡人千年壽命。以赤龍之血入藥,可提升修為三千年。”
“大羅金仙向戰神讨一滴血也讨不成,師父讨到了,居然喂蛐蛐。”
包曉豆也掐人中。
“我要知道那血這麽金貴,我自個兒留着喝啊。”
當初小戰神嘩啦啦放血喂蠍子,以為不值錢。
估計那一窩蠍子,成精了!
包曉豆組了個局。
請來天族植物園園長,動物園園長和新收的唐宋徒弟,恰飯。
包曉豆慷慨激昂,先幹一壇子酒,腿往凳子上一翹,對三位說:
“你們想不想再有生之年,幹票大的,開創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型事業,做天族商業巨子領頭人。”
三位一起搖頭:“不想。”
包曉豆差點被酒壇子拖倒,穩住,“不,你們想。”
再包曉豆威逼利誘以及唐宋的全力支持下,包曉豆終于搞起了事業。
天族植物園的千裏傳信葉,被一沓一沓的摘,一筐一筐的運走。
天族動物園管理員忙得熱火朝天,加緊訓練靈獸的方向感和剎車技巧。
太子滅了水怪,凱旋而歸的那一天。
天門兩邊整齊有序的排列着各種靈獸。
小叮當守在天門口,見人就發千裏傳信葉,“天界滴滴,竭誠為您服務。”
太子正納悶,一眼瞧見遠天有個駕鶴而來的黑胖。
對,他家黑胖。
“黑豆包,你又再搞什麽。”包曉豆剛下地,太子口氣不善的問。
“試飛啊。”
包曉豆自豪的拽着太子,參觀整齊排隊的靈獸,“滴滴打鳳,滴滴打鶴,滴滴打鹿,滴滴打雀,滴滴打龍,咳……滴滴打龍尚在開發,畢竟龍的數量極少,極難馴服。”
太子:“……什麽玩意?”
包曉豆遞上一片葉子,“拿着這片葉子,無論在哪裏,只要輸入所在地址,我們這頭就會收到信息,派出滴滴服務,接人送人,去顧客想去的任何地界,只收取一丢丢靈力作為回報。此乃天界第一運輸物流業。”
太子消化了好一陣,“你搞出這些的目的是?”
包曉豆,昂頭:“資源利用,方便大家,賺取靈力,做躺收鹹魚。”
包曉豆一掌劈出個火球,“太子你看,短短十幾日,你看我的靈力飛漲是不是,這都是我賺來的靈力。這樣的話,以後就不用苦苦修煉了,每日坐等靈力到賬,日積月累,躺贏飛升。我好有才華是不是。”
太子:“怎麽沒人管你麽?”
包曉豆:“天帝再閉關,大殿下再吃藥,天後去靈山參加佛法清談會。整個天宮,我跟唐宋說了算。”
太子:“怪不得,也只有你們兩個二貨,才能幹出這些事來。”
包曉豆的滴滴服務運輸業剛起步,便被太子扼殺于搖籃。
包曉豆的心,徹底涼了。
太子不但不認為她是事業型女強人,反而認為她吃飽了撐着了。
兩人之間思維不同步,有着深深的代溝啊。
最終,包曉豆只留下一頭夔牛。
屬于她自個兒的滴滴打牛。
本來還想着等空中運輸業成熟了,就轉向水中運輸業:滴滴打龜,滴滴打蝦,滴滴打鯊……
一腔心血付之東流,包曉豆抑郁了。
找國貨吐槽一頓,跟徒弟喝了一頓消愁酒,又搖搖晃晃跑去戰神府求安慰。
剛走到門口,酒差不多醒了。
自己這是幹啥咧。
這麽明目張膽逛戰神府,可能會給小戰神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男二是注定為女主犧牲的,但也不能往死裏坑。
想到這,趕牛回宮。
睡到半夜,渴醒了。
小叮當晚上跟阿精喝多了果子酒,這會正站在門口打呼呼。
包曉豆只能自己倒水。
桌上放着一疊鮮果,包曉豆撿了幾個吃,最後一顆枇杷吃進嘴裏。
她想起,戰神府後頭生着枇杷林,不如現摘幾串解解饞。
反正睡不着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不成想,再枇杷林邂逅小戰神。
一打聽,原來是鎖妖塔逃出一輛名為“惡車”的古戰車。
那戰車染了十萬将士的冤血,原身又是一顆埋葬棄嬰的千年槐木,有了靈識後到處撞人,被稱為上古靈車。
後被戰神收服,關入鎖妖塔。
一般的車是撞肉身,惡車專門撞魂。
若被惡車撞了,多半落個魂飛魄散。
惡車擅僞裝,為了隐藏氣息,一定會躲到樹多的地方。
老戰神再南極閉關,小戰神日夜搜尋惡車的下落。
這個‘惡車’也再三千字大綱裏提過。
最後被太子收服,成了戰車。
包曉豆不想耽誤戰神辦正事,掐了兩串枇杷,打算打道回府。
顧南之卻道:“近日白民國女君頻繁來信,提及婚嫁一事。被我婉拒後,欲向天帝上書,請求賜婚。此事……”
包曉豆塞着枇杷,“大美人,娶了不虧。”
吐一口皮,瞧見對方受傷的眼神。
包曉豆心軟了,“咳……我認為,你可以效仿渣男,盡量拖着,不答應,也不拒絕。或許渣着渣着能渣出什麽法子也說不定。”
“你知我心在哪,怎麽可能耗費心力與別的姑娘糾纏。”顧南之握上黑胖的手。
“辭心,我不知你對我的真心有幾分。我對你卻是十分。這些天,我想到一個金蟬脫殼的法子。利用‘惡車’假死,讓你擺脫天妃這個身份。我也會尋個機會請辭戰神。”
“我們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做一對平凡夫妻,你說好不好。”
包曉豆;“……”這男二,過于認真。
“你不願意麽?辭心。”
哎呦我滴兒,包曉豆捂心口。
男二的小眼神看得她心疼,“我願意啊。可是,我不能丢下養我的爹娘。”
小戰神垂眸,“抱歉,是我唐突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包曉豆拍拍對方的手,“此事,咱們從長再議,我得快回去,免得被人發現。”
說完,把牛當馬騎,快牛加鞭逃離。
包曉豆感慨,寫書和穿書感覺果然不一樣。
因為男二是大家的,所以一動筆,這就是個悲劇角色,也就不覺多悲。
但穿到書中,似乎能感同身受男二愛而不得的悲和傷。
這感覺不好受啊。
純屬自己虐自己玩。
躲在暗處的萋萋,眼睜睜望着騎牛的身影消失,跟侍女聊陰磕:“可辦妥當了?”
念兒點頭,“放心吧主子。炙白露,無色無味,只一口,便讓人發醉發狂。已放到黑胖的水壺裏。”
萋萋:“你猜她今晚會怎麽死。”
念兒:“當然是被太子活活打死。”
小叮當站在門口,睡得實誠。
包曉豆一進門,太子筆直的立在窗前。
室內,中央空調開到最低。
一旁的阿精直沖她擠眉弄眼。
“同小戰神幽會,感覺如何?”
太子不回頭,一開口,包曉豆後脊梁,飕飕發涼。
包曉豆:“我……殿下聽誰造謠,我哪裏是去幽會,我是去摘枇杷,你看,多新鮮的枇杷。”
阿精小聲報告,“有人報密信,剛才太子可親自去了枇杷林捉奸,您還是說實話吧。”
草!
誰踏馬深更半夜閑的蛋疼睡不着,監視她呀。
包曉豆拿出剿匪的氣勢來,“我!不藏着掖着,我就是去摘枇杷,無意邂逅小戰神。”
“三更半夜去摘枇杷。”太子終于轉過身,“是有多喜歡吃枇杷?”
聲調再低八度:“阿精。”
阿精從簾子後抱出一筐枇杷,咣的放下,“這是剛才,太子再枇杷林親手摘的。”
太子坐在椅子上,腿一翹,“不是喜歡吃枇杷麽,一口氣給本殿吃光,本殿就信了你跟戰神是清白的。”
“也信了上次海棠林中,你倆亦是純粹邂逅。”
包曉豆剛要沖上去抱大腿,太子嗜血一笑。
“今晚,你盡管撒嬌,撒潑,哭,鬧。還有你那些不正經的鬼點子,統統用上。你看本殿會不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