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跪
ZIC作為一個以地産為主的多方向發展公司,在前些年娛樂圈還處在低迷狀态的時候,就義無反顧地進軍了娛樂業。
不得不說當時的沈老爺子眼光不錯,這些年ZIC在簡直稱得上是風雨飄搖的娛樂界,搖身一變成了中流砥柱。ZIC旗下的娛樂公司現在簡直就是業界的标杆,留得下戲骨,捧得出小鮮肉,被稱為教科書式成功典型。
池淵慢悠悠踱在光亮的大堂裏,看着指示地圖左拐右拐才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哼着小曲兒推開了攝影棚的大門。
“門口那個傻逼,你他媽給我把門關上,想讓這妖風把老娘的粉底都吹你臉上去麽!滾進來!”一個穿着恨天高卻威武地站在凳子上,手裏拿着一打樣衣的漂亮姐姐指着池淵鼻子就風一般地開口。
一進門就被罵了個猝不及防透心涼的池淵,點着頭連忙關上了門,小心翼翼墊着腳繞過地上的各色物品,眯起眼睛搜尋了半天,才找到了蹲在角落陰影裏的攝影部老大。
“喲。”絡腮胡男子虛弱地開口,“池淵吶。”
看着他,池淵覺得自己在這個虛僞冷漠無情的世界裏找到了同類,一起蹲下,兩個毫不被重視的男子一人叼了跟pocky,憂傷地看着眼前熱鬧的景象。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大家都這麽激情。”池淵前兩天曾經下來過攝影棚裏,清閑的各色藝術家們用各色造型真真正正诠釋了什麽叫慵懶,除了外賣什麽都不能讓她們擡擡眼皮子。
“你不知道?”藝術家驚訝地轉頭看着他,滿臉都是我勒個去的表情,“你不知道你還下來!?”
“恩?”池淵擡了擡眉毛,大寫的懵逼。
但還沒等到藝術家結結巴巴地給出個解釋,池淵就知道了答案。
随着道謝聲款款走出拍攝場地的大長腿,不是聞安和又是誰。
時隔一個月見到前男友,池淵的心情仍舊比較一言難盡。
聞安和現在也算出了點小名,進出都戴着帽子和墨鏡,就連來攝影棚也沒有例外。簡單的白色T恤加上黑色破洞牛仔,随便往哪兒一戳都是個養眼的主兒。
只可惜穿着啥蓋不住身上的人渣味兒。池淵翻了個白眼,冷着臉把文件放下起身就往外走。
但架不住圍觀群衆太多,一不留神就堵住了他的路。于是乎,皺着眉頭一臉性冷淡站在人群外的池淵,成功地吸引了聞安和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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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淵!”聞安和撥開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大步往池淵處走去。看着他摘下墨鏡露出那雙深情無比的眼睛,池淵就有點想吐。
池淵在變身打工的之後,就老實本分地放棄了自己原先的各色印花衛衣。今天天氣還算好,他在西裝外套裏就只穿了件淺灰色的薄毛衣。此時手往兜裏一揣,還真揣出來點禁欲系男子的風度。
聞安和看着池淵,心裏不知怎麽的有點不是滋味兒。
說起來也矯情,但他真的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第一次見到池淵的場景。辯論賽的中間環節,一群拍着桌子就差掐架的人中間,池淵穿着一身正裝,淡定到有點冷漠地托着下颚看着對方。最後在做陳述,眼看就要贏了的最後,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撩了撩眼皮看了眼觀衆,一不留神就對上了坐在第一排的他。
他當時其實和圈裏的一個野模正打的火熱,但自從那一眼之後,聞安和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全系在了連名字都沒有看清的池淵身上。
就像和當時重疊了一樣。池淵站在人群外,擡了擡眼沒說話,繞過他和寂靜的人群徑直出了門。
不響的一聲關門聲音在他心裏敲出了一個深坑。
可他卻已經沒有追上去的資格了。
出了門,池淵打了個哈欠,有點煩躁。
想着現在估摸着也快下班了,他也就幹脆懶得上樓,出門打了個車往家去,卻在路上接到了大學室友來的電話,喊着約人喝酒去。
池淵雖說後來和聞安和搬出去同居,但前期和幾個室友的關系都挺鐵,當時池淵創業幾個人多多少少都出了點力,到現在也沒斷了聯系。
由于章越小同學最近拍戲進了組,池淵也就理所當然地斷了糧。和樓下鹵肉飯親密接觸了半拉月之後,他覺得也是時候讓彼此冷靜冷靜了,欣然赴約。
地點定在他們大學後頭的酒吧一條街,池淵一路堵堵塞塞,花了将近兩百打了趟三個小時車,到那兒的時候已經是飯點了,幾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人坐在一群大學生中間,毫不臉紅地點了十五斤小龍蝦,吹着酒瓶開始了第一攤。
幾個人畢了業之後選擇的工作那叫一個五花八門,但作為名校畢業生,幾個人進的全部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見多識廣了之後就一點好處多,喝酒瞎侃的時候,從來不缺八卦。
池淵作為一個仍然停留在技術宅層面并且剛剛才步入大型企業的渣比,聽了一刻鐘之後覺得自己手都已經快托不住下巴了。
“堕胎都堕了兩次了,他老婆都四十了還生得出來就見鬼了。”…
“我們總裁這個月都換了仨了,那個剛拿視後的那個誰誰誰,對啊我們老板包養的啊!”…!
“許家大公子今年取了第四任你們竟然不知道!?就是那個香港地産大亨的私生女啊!卧槽長的那叫一個盤靓條順,她爸出手超大方,直接贊助了他拍到了新城的那塊地。”…!!
“新城那兒可是個搶手饽饽啊。”有人接話,讓話題終于從自家老板的情場往事轉到了稍微正常的方向,“我們老板也正瞅着那兒的後期規劃呢,但聽說地鐵不定會往那兒過啊。”
新城是這段時間S市重點開發的對象,早先有風聲放出來說城市最近新規劃的兩條地鐵線都會往那兒穿過,讓本來一毛不拔全是垃圾場的地方拍出了接近地王的價格。
“我去,怪不得ZIC最後放棄這個項目了,我說呢,怎麽就讓許家拿去了。”
“許大公子那次還放話說要超過ZIC,我看就是做夢。”揮手讓老板又拿了幾瓶啤酒,一直是信息發源地的胖子手舉着只小龍蝦說得激情飛揚,“ZIC那背景,要多深有多深,誰都沒挖到底過,更不用說這幾年沈悅掌權。也不看看人家老公是誰,根正苗紅大院兒裏出來的厲害角色,這就是塊鐵板啊。”
“可沈悅不是生孩子去了麽,聽說換了他弟弟上來啊。”又有人問。
咬着酒瓶怔怔聽到這兒的池淵覺得終于說到點自己知道的東西了,連忙點頭。
“那可更是個厲害角色了啊,小池你可小心別惹着了。”聽到胖子點名,池淵更是豎起耳朵,“這沈倦拿着的股份一直都必沈悅要高,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年一直沒碰ZIC的事。說是在英國教書來着,教的還是什麽中國古代文獻研究和英國古典文學,結果一回來,你猜怎麽着。”
“怎麽着?”池淵歪着頭,問的很誠懇。
胖子很滿意地摸了摸下巴,狠狠一拍桌子:“人直接把幾個老釘子二話沒說就給拔了!前兩天說是在美國的時候,有人帶着證據直接到了沈倦那兒告幾個董事挪用公款,用公司的名義往海外調動資産。都是世家的老古董,有幾個排輩分他估計還得叫爺爺,沈悅都一直壓着沒敢動,結果人直接開了調查小組聯合警方追查!加上別人給的證據,幾百年前的爛賬都被翻了個底兒透。有一個直接被遣送回國接受調查,還有倆也被凍結了資産。這麽大的事兒,硬是一個聲響都沒讓媒體給曝出來,前幾天還熱熱鬧鬧地開了個樓盤,股價都漲了不少。”
…厲害啊,池淵驚嘆。
“真的,小池你要是認識,趕緊改天讓我見一見,看個背影都好。”胖子說得眼睛都紅了,“我一個朋友就在美國的ZIC工作,他說當時沈倦那氣場,看見了就想給他跪下。”
池淵咽了口口水,想到了超市裏買菜的沈倦,想到了穿着拖鞋來找貓的沈倦,想到了歲月靜好發朋友圈的沈倦。
可硬是想不出來這到底是個怎麽樣想給跪下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放棄了高數,肝到淩晨的更新。
最近用眼過度,眼睛長了狗蛋的麥粒腫。明天去醫務室看看,希望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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