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陳律打算回上海,嚴浩已經呼爹喊娘,再不回得以頭搶地!

晚飯後,陳律和餘氏夫婦在書房裏聊了挺長一段時間,餘桑坐在客廳裏看了好大一會的手機,媽媽出來了,表情平靜,看不出什麽,她走到餘桑傍邊坐下,從果盤裏拿了只香蕉從容的剝了皮,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着,嚼了一會,終于還是抵抗不住餘桑熱切的眼光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咽下香蕉。

“媽,你怎這麽讨厭呢?”餘桑皺着眉。

媽媽笑了一會,把香蕉全吞了,扯紙擦了擦嘴才看着她說:“現在你眼裏除了陳律還有不讨厭的?”

真酸!對于媽媽經常調侃她對陳律的感情這件事情,餘桑有點無語!

她趴過去摟住媽媽的肩膀,笑着問:“媽,你就說你想怎樣?你不希望我和他好嗎?你這是吃醋嗎?”

媽媽看着她半晌,才正色說:“我吃什麽醋?我就是覺得你現在是有點昏頭,你才多大?20歲!你現在認定這輩子就這個人,但可能兩個月後就覺得哎我太傻了!我到底愛他什麽呢?陳律确實是個很成熟,有能力,心思很沉穩的人,但世事無絕對,誰都不能擔保以後是怎樣!這世上最不易把控的是人心!自己都把控不住自己的心,更別說別人的!不過,人生很多事情需要經歷了才懂,所以我和爸爸不會阻止你跟他去上海,但我還是得提醒你,要珍惜自己,也珍惜愛你的人,學會理解,包容,但也絕不卑微!我和爸爸有多愛你,你自己知道,我們永遠在你背後!”

餘桑撲過去,抱住了媽媽,眼淚滾了下來,她聽懂了父母的不舍,擔憂和無奈,當然一直都知道爸媽非常愛她,但這會更加的領會到這愛的深厚。

縱然是擔心你會受委屈,還是要把你送到另一個人的懷抱,因為你長大了,要有自己的人生!在你還輸得起的年歲裏,你可以無所顧忌的闖,萬一撞南牆也不怕,還有我們!

窗外夜色深沉,陳律還在爸爸書房裏,不知談什麽國家大事,竟談到了深夜還沒結束,餘桑躺在自己床上,想了很多很多,從第一眼看到陳律到現在這一刻都想了一個遍後,終于聽到外面陳律輕輕的上了樓,進客房,再出客房進了浴室,她翻了個身,腦中各種片斷還在過着,混混沌沌迷迷糊糊,感覺還沒多大一會,房門響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推開又關上。

房間裏只開着床頭的小臺燈,她坐起來,在暖暖的燈光裏看着陳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坐在床邊,頭發還沒有全幹,軟軟的垂在額前,每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餘桑都覺得他沒了平時的疏淡而顯得特別溫暖,總忍不住的要鑽他懷裏,不過這會她還楞着,陳律就抱住了她。

“今晚這麽乖,自己睡?”他在她耳邊低聲說。

“你不一直和爸爸聊天嘛,我正好想想事情!”臉埋他胸前吸了吸鼻子,也許是味覺記憶,沐浴液的香味中隐隐還有橙花的味道。

“你還會想事情?”他揉了揉她頭發。

“喂!怎麽說話的?我想得可多了!”她擡頭懲罰性的在他喉結處咬了咬。

“又點火燎我?我可不想現在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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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了個詞,餘桑腦子沒嘴快又接了句:“為什麽?”問完一把推開他:“什麽鬼,不是辦就是處理,我是一個物件嗎?”

他在胸腔裏笑出來,哼哼哼的人都抖着,垂眼看着她語調暧昧:“不然我要怎麽說?我一個有涵養的文化人,不想用粗俗的詞,難不成你想聽?要不要說說給你聽?”他一邊說一邊湊近她耳朵,聲音也越來越低,越來越暧昧。

耳朵被他氣息噴得癢癢的,餘桑很大動作的搓了搓耳朵,提高聲音說:“陳先生,你越來越不正經了啊,是要露出尾巴了嗎?”說着她伸手到他尾骨處摸了幾下。

陳律登時毛管一炸,捉住她的手:“行,我正經點,我回去睡了,你也好好睡吧!”說完他放開她,起身作勢離開。

她想都沒想,自然反應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脖子,一側頭咬了他耳朵一口,說:“你別嚣張啊!”

他低眉淺笑,轉身抱住她躺倒在床上,手一邊順着她毛一邊說:“好,不嚣張了,咱睡覺,明天準備準備回上海!”

“準備什麽?”

“先去給你再拿點中藥!”

“啊?去上海還要帶上中藥!”

“嗯,這是條件之一!”

“之一?一共有幾個?”

“這你不用管!都小事!你聽我話就行!”

“哦!”

“現在先把衣服脫了!”

“為什麽?”

他沒應她,自顧的把褲子脫了,餘桑瞪眼:“你不說不處理嗎?”

“是不處理,只是先讓你熟悉下流程和他!”

“什麽?流程?他?誰?”

“他!”手被他拉住往下按。

再一次震驚:“又來?”

“嗯,多熟悉熟悉!”

“流氓!”

“嗯!看見你就想流氓一下!”

“所以是我的錯?”

“嗯!你長得太可口!”

“陳先生,你真的變了啊!”

“嗯!別廢話,認真點!”

出發的時候,餘氏夫婦萬般不舍,千叮囑萬分咐,車開出去很遠,餘桑還能在後視鏡裏看到兩個翹首以盼的身影,不由鼻子一酸,眼淚滾了下來!

陳律擡手摸摸她腦袋,她抓住他手咬了一下,還挺用力,陳律嘶的一聲,說:“屬狗啊!”

“小白兔!單純的小白兔,被你拐了!”她咬牙說。

“不是小白兔跟着我跑嗎?”他語氣帶笑。

“不是,是你拐了!”她再咬牙。

“好~~!我拐的!野蠻的小白兔!”他拉長着聲音說。

餘桑擦了擦眼淚,扭頭看着陳律的側臉,心裏嘆氣,心甘情願被拐!

看了一會想起一件事:“你家裏有藥鍋嗎?”

“我媽買了!”

“真住阿姨那邊麽?”

“嗯,不說了讓她給你配餐麽?”

有點緊張,這是提前婆媳共處麽?還讓人家照顧?不好意思吧!

陳律看了看她,知道她忐忑,就說:“不用擔心,我都和我媽說過了,她和外婆都很樂意,而且讓你恢複之前體重也是條件之一!”

“又一個條件?我爸媽到底提了什麽條件?多少條?”餘桑擰着眉看着他。

“很多,都很合理!我也很樂意!”

餘桑又看了他很久,輕聲說:“陳先生,你真好!”

“嗯,我也覺得!”陳律笑笑,他近來心情忒好了,不過今天更是特別的好,也許是因為帶着心愛的姑娘回家!心情舒暢得像秋天吹過山林的風,于是有點放飛。

“陳先生,你還是深沉點比較有吸引力!”餘桑用可惜的語氣說。

兩人先去了一趟風的學校,因為餘桑念念不忘那位讓風不太正常的男人!不太遠,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黑色的路虎停在學校的東門外,餘桑打通風的電話。

“在東門了,你在哪呀?”

“來了,馬上到!”

挂電話沒到5分鐘,風一陣風似的刮到了車邊,一掌拍在車門上,很大聲,餘桑吓了一跳,陳律開了鎖,風打開後排車門跳了上來氣喘籲籲喊:“快快快走,我們社團團長看到我了!”

車一下子竄了出去,餘桑轉身趴在靠背上問她:“幹嘛呢?”

“要我去活動,我逃跑了!哎哎哎。。。錯了錯了,掉頭!”

陳律嘆了口氣,看了看後視鏡,慢慢的搓着方向盤掉了個頭。

“然後一直走,第一個十字路口右拐一百米就能看見一家琴行!”風指揮完了,倒在椅子上緩氣。

“你跟你那位叔說了我們要來了嗎?”

“說了啊!”

“近來沒吵架了吧?”

“不怎麽吵了,都直接冷戰!最高紀律是一個月互不聯系!”風說得輕描淡寫,但眼神明顯的沉重。

“哪一家是?”陳律問了一句。

“附庸風雅!”

餘桑正看着路兩傍衆多的琴行,剛剛看到有一橦灰白色的小樓上有個招牌寫着附庸風雅琴行,聽到風說出這四個字回頭對她說:“真有種!果然是你喜歡的人!”

跟着風推開玻璃門走進去時,餘桑第一感覺是,果然附庸風雅,很現代時尚的裝修風格,前臺上放了一個盤子,裝着水,有小石山,山上有小樹,樹下坐了個小人人。角落裏,窗戶邊放了一盤竹子,稀落飄逸別致。

不是周未,店裏很安靜,前臺有個女人坐在電腦前,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見他們站了起來,臉上準備好的禮貌笑容在看了看風之後消失而換成了淡漠而探究,風在她發話前問:“他呢?”

女人掃了下餘桑他們,向裏面微微側了側頭說:“在辦公室裏!”

風領着他們往後面辦公室去。

辦公室裏一樣的并且更加的附庸風雅,牆壁上挂着一幅字畫,一個仙風道骨的人抱了個琵琶坐在石頭上,傍邊寫着幾個字,可能是狂草,所以餘桑看不出來是什麽字,反正看着還挺好看就是了!

正看着,一個混厚的男音說了句:“來啦,歡迎啊!”

辦公桌後一個人站了起來,在他站起來之前餘桑記得自己是掃了一眼那個方向的,竟沒發現他?

此人挺瘦,比陳律要矮一些,眉清目朗,皮膚白晳,頭發稍長,胡亂的抓在頭頂上紮了條小馬尾,自從看過謝廚子很多年前的視頻中紮着的小馬尾之後,餘桑就覺得沒有一個男的能紮出那種型英帥的感覺來,但此時看到這位大叔,竟然覺得不錯,搭配着他剪栽精良的襯衫長褲,讓他整個人有點講究中透着散漫頹唐的氣質,還。。。挺迷人的!

“別站着啊,坐吧!”這混厚的男音也懶懶散散的,說話時尾音總拖一下。

風讓他們坐在沙發上,給雙方介紹了一下,大叔姓霍,風坐在他傍邊,拿水壺煮了開水,先洗茶壺,有點粗手粗腳,霍老板看着她,提醒:“小心燙到了!”

“不會!”風瞪了瞪她,拿勺子挖茶葉,手抖了抖,茶葉倒了一半在茶壺外,霍老板勾了勾嘴角,略帶寵溺說:“毛手毛腳!”

“你這勺子不好用!”風又瞪他一眼。

霍老板閉嘴,偏頭看着她,等她顫巍巍夾杯子時,伸手拿過了夾子,然後推開她手說:“你別弄了,一會又摔我杯子!”

“不就摔了一只嗎?你要記多久?”風眼一瞪,兇兇的。

“你也就煮了一次茶。。。”他一邊夾了四個杯子排好,一邊又說:“昨晚做賊了?眼圈這麽黑!”

“關你什麽事!”

他低着頭拿了罐茶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他們笑了笑:“大紅袍怎樣?”

“我們都可以!”餘桑說。

霍老板點點頭,把風弄的茶葉倒了出來,重新換了大紅袍,開始洗茶葉,有點為了講話而講的問了句:“你們開車去上海?挺遠的!兩個人輪流開嗎?”

“我一個人開,不敢讓她開!”陳律淡淡的說。

“也是!那你挺累啊!”霍老板擡頭看着陳律會意的笑了笑。

“途中休整一下,沒什麽問題!”陳律也微微笑了笑。

“你們這些男人都自以為是,看不起女人!”風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是看不起,是事實啊!”霍老板輕聲說。

“事什麽實?女人都開不好車?那為什麽還給女人發駕駛證?”

“不是說女人不能開,而是女人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确實都不及男人啊!”霍老板還是輕聲細語。

但是風像被點着了似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餘桑看着都以為她要跳起來打架了,連忙說:“哎,洗手間在哪?風帶我去一下!”

辦公室裏,兩個男人相對無言,一杯一杯的喝着茶,氣氛竟然挺融洽,沒有尴尬拘謹!

喝了三四杯後,霍老板嘆了口氣,靠在沙發背上,擡手在額頭上搓着,陳老板拿過茶壺自己倒着喝,杯子太精小了,喝半天沒幾口到肚子裏。

“你女朋友會總鬧脾氣嗎?”霍老板盯着天花板問了一句。

“會鬧,但好哄!”

“無理取鬧也哄嗎?”

“無理不無理,這其實挺難定義!”

霍老板坐直身體看着他:“你好像很有經驗!”

“我還真沒!”

“你女朋友脾氣很好?”

“不太好!”

“那你們不會吵架?”

“慣着她!”陳老板理所當然幹了一杯茶。

“啊?。。。”霍老板有點不可思議,“我不想慣着。。。。慣習慣了怎麽辦?”

“那你吵着!”陳老板又為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

“你。。。”霍老板無語瞪天花板。

這橦樓是霍老板家的舊屋,一樓賣琴,二三樓是教室,四樓霍老板住着。

風帶餘桑坐在四樓陽臺上。

“想說什麽?”風有點挫敗。

“你為什麽一定要和他較勁呢?”

“他為什麽不能讓讓我呢?”

“你一直是個不認輸的人,其實挺好,但在男女關系上,特別是你愛着這個男人時,你就不能低姿态一點嗎?”

“男人不是該讓着心愛的女人嗎?他一定要在你們面前不給我面子嗎?”

餘桑看着她嘆了口氣說:“你沒發現自己太自我中心了嗎?你也沒有在我們面前給他面子啊!”

“男人應該先讓女人,除非他并不愛她!”

哎,繞死了,餘桑有點無語,不知該如何勸她,但她覺得霍老板其實對風挺關心的,也許表達方式不太适合吧!

“風,用心吧,你用心感受一下霍老板到底愛不愛你吧!我覺得他對你挺在意的!”

風站了起來,扶着欄杆看着下面想了很久,才幽幽的說:“我不知道啊,我有時覺得他是愛我的,有時又覺得他很煩我!”

“你這一點就着的脾氣,我也煩你!”餘桑斜了斜她。

“你。。。”風盯着她看了好大一會,“變了!有異性沒人性!你以前從來不煩我!”

“那是因為你對我不會脾氣這麽倔,通過剛才觀察,我認為你對霍老板的态度很有問題!”餘桑嚴肅的說。

風作出驚恐狀:“這麽嚴詞厲色,看來我得正視這個問題!”

餘桑笑了起來,推推她說:“我跟你說正經的!”

飯點,霍老板帶他們去同一條路上的一家店吃飯,是個私房菜,地道粵菜,陳老板看了看,點了個清蒸魚,就把菜單扔回給霍老板。

霍老板拿着菜單說:“你也喜歡清蒸鲫魚啊!”

“餘桑喜歡!”

霍老板在菜單後看了他一眼,點了個椒鹽排骨,然後說:“張凝風喜歡!”

“不必這麽做作!”風瞟他一眼說。

唉。。。。霍老板無奈的嘆了口氣。

吃飯時氣氛還不錯,餘桑一直和風聊着女孩間的事情,兩位老板聊起了鋼琴,從考級到技巧到教學到琴價。。。

飯後,回到琴行,他們直接上車出發,陳律意思是想趕在晚上到個地方找酒店住一晚上,霍老板和風站在馬路邊上,霍老板随意散漫臉上似笑非笑,風飛揚張狂的臉色陰沉,餘桑看着有點想笑,搞不懂為什麽風非要和霍老板争個高低!

路虎緩緩使出路口,霍老板說了句:“進去吧!”轉身推門進了店,走了幾步發覺人沒跟上來,又走出門,看見張凝風大踏步往前走着,他扶着門看着她背影,皺了皺眉,又捏了捏眉心,幾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扯着她住店裏走,張凝風想掙開他的手,他幹脆抓住她腰一使勁一甩扛到肩上,然後快步回到店裏,在前臺女人驚愕眼神下進了辦公室,一扔,把她摔在沙發上。

在她想坐起來前,他一跨腿壓在她身上,兩手撐在她頭兩邊,低頭看着她惡狠狠的說:“你到底想怎樣?天天折騰!”

“我就是要折騰,折騰死你!”張凝風眼角淚珠濺出。

他一直看着她,看了半天,啞着聲音說:“怎麽又哭上了!”俯身吻了吻她,從茶幾上扯了紙巾給她拭淚,“好了!別哭,說吧,又哪不滿意?”

“摔你一個杯子老記着,我還沒一個杯子重要嗎?”風抽抽噎噎。

霍老板垂眼看着她,無奈的閉了閉眼,伸手一拔,茶盤上幾個杯子應聲下地,風一下瞪大眼,“你幹什麽,這麽貴的杯子!”

“杯子怎麽能和人比?我不是怕你燙了手麽?你腦子怎這麽偏激呢?”霍老板說。

張凝風笑了,露出兩只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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