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叫爸爸22
反正用功也沒人見着,還不如及時行樂。
我瞅他臉色差,這話沒敢直說出來,只癟一下嘴道,“寡人身子不适,你別說寡人了。”
秦宿瑜真閉上嘴不說,但盯着我還是陰寒的很。
我躲進被窩裏,眼不見心不煩。
周歡這時從外面端湯進來,他大約是看出氣氛不對,湯放上桌也不敢亂說話,靜立在角落裏當啞巴。
我聞着味探出頭,再看秦宿瑜,他還是沉着臉,我趿着木屐要下來。
“你出去吧,”秦宿瑜側頭對周歡道。
周歡忙不疊跑走。
我走到桌邊來,秦宿瑜端碗盛湯,道,“你素日在殿裏,也不管有沒有人就随意下床?”
那不是,我常待穆娴那裏,只要我去,穆娴一般都會把人都遣走,照她的話說,有人在跟前站着,幹什麽都像是被人監視着,不及沒人時自在。
“寡人常去和春殿,愛妃的寝殿鮮少讓人進去。”
秦宿瑜将湯放桌邊,他拉我坐倒,轉身繞到窗邊将窗戶開了,我扒着碗吃,與他道,“你管寡人太嚴了,寡人向來聽話,只要你好好跟寡人說。”
秦宿瑜站到燈邊,用竹簽挑了兩下燈芯,又在裏面倒了些燈油,緩緩道,“我瞧你鬼的很,不嚴一點,你一轉身就能變個人。”
我覺着他這話說的不對,我雖皮了些,但我自問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便是禦史臺那邊的老官們也不會在我私事上說道,他這般看着我,叫我難受的很,我這皇帝當的跟坐牢似的。
“紫宸殿是寡人的寝殿,你不能一直歇在這裏,你還是太子,得回東宮去住,寡人以後退位了,你才有資格入住紫宸殿,你這是壞了祖宗規矩,祖輩們都在明堂看着,說不定哪日就要請你下去談談心。”
秦宿瑜瞥我,淺薄笑出,“我要真下去,就帶你一道,我得問問他們,是做了什麽孽,生出你這麽個小混蛋。”
我縮一下頭,把湯喝完跑回床上去了。
秦宿瑜走過來将我抱住,“洗澡。”
我不想洗澡,“今兒天冷,寡人又流血,不宜洗澡。”
秦宿瑜眼眸變深,竟望着我沒話了。
我怕他揍我,又加話道,“寡人洗不幹淨屁股。”
往先流血,我洗個澡要老長時間,穆娴只給洗臉洗背,她嫌血污,只要我自己洗,我也嫌棄我自己,洗的時候就更慢,一場澡下來,我勁兒散完。
所以能不洗我都不想洗。
秦宿瑜眉梢打結,沒一會兒他還是把我抱進了浴室。
他給我換了個寬袍,我被他扣着腰放進水裏,他的手倒沒放開,我趁機道,“你給寡人洗好不好?”
秦宿瑜沒作聲。
我的袍子濕了,我弓着肩跟他求,“你下來幫寡人洗。”
秦宿瑜的神色逐漸凝重。
他在思考。
我篤定他會心軟,便皺眼瞧着他,“寡人肚子還疼。”
秦宿瑜神情有些無奈,俄頃還是踏進了溫池。
他身上還穿着蟒袍,進了水池那衣裳就皺巴巴的貼在一起,我乖乖坐在他懷裏,看着他胸前的莽圖道,“你衣裳濕了,脫下來順便一起洗澡吧。”
其實我有點害羞,我只跟穆娴一起洗過澡,那會兒也是兩人分開在角落裏泡着水,沒有像和他這樣親近,雖然我們都是男人,但這樣抱在一起,別扭的很,不過我是個适應力極強的人,沒一會我就能安然自得的享受。
秦宿瑜沒聽我的話脫衣服,反而将我的袍子剝了一半,他伸着手指幫我洗,眼睛卻不看我,只手下有動作,輕的很,像是不敢用力。
也不知是不是熱氣熏的,我身體發酥,只擡頭埋在他頸下,閉着目對他道,“可以重一點。”
他沒應我,但我發現他身體變硬,他的手還是那般輕,我着不上力,甚至發虛的想喘氣,這感覺很怪異。
我不想他給我洗了。
“寡人自己洗吧,”我推搡一下他,勉力睜眼想跟他離些距離,就見他板着臉,眸色深沉,我瞧上一次,直打寒顫,我怕他要吃人。
我扭過腰,想游開。
他束着我不讓動,道,“自己洗?”
我趕緊點頭。
秦宿瑜便撤開手,爬上了岸,他頭也不回的出了浴室。
我躲進水中,注視那門等他回來。
可惜他沒回來。
我洗的差不多時,他進來給我放衣裳,特特捏着手裏的棉布交代道,“這個墊亵褲裏。”
我點點頭。
他便又要走。
我抻出手趴水壁邊,叫住他道,“寡人不嫌你身子有缺陷,你下來洗吧。”
秦宿瑜單膝蹲倒,擡手撥掉我臉邊的頭發,道,“我正常的很。”
我知道他是故作堅強,但我也得鼓勵他,“你只要自己覺得自己和常人一樣,旁人的眼光也沒算什麽,寡人先前拿你開玩笑,你別在意,往後寡人都不嘲笑你。”
秦宿瑜眉一豎,“又在扯。”
我沒扯,我說的是事實,但他還是沒聽進去。
我嘆一口氣,徒生憐憫,“怪道你身邊沒個女人伺候,也是怕女人近身發現了你的秘密,寡人理解你。”
秦宿瑜站直身,瞟我,“你就不曾懷疑過自己不是男人?”
真是雞同鴨講。
我曉得他這種心理,自己有問題,也想旁人跟他一起。
“寡人長這麽大,頭次在你嘴裏聽過這話,你的心思寡人看的清,勸你崩白費功夫了。”
我思索片刻,切實又擔憂道,“你總不能一直拖着,太子妃也沒定,你都快二十五了,還沒個孩子,寡人何時能抱上孫子?”
要不是我不舉,我也沒可能将傳宗接代的重任撂他肩上,任重道遠,我知他辛苦,但我當真沒辦法。
秦宿瑜敲一下我的頭,“上來。”
我奧一聲,攀着他的手上岸了。
他側身避過我,背坐到矮榻上,遞衣裳給我穿,“你可以自己生。”
“什麽?”我沒聽明白。
秦宿瑜微側一下臉,低聲道,“你想要孩子,你自己能生。”
我不能生,他不是知道我不舉嗎?這話豈不是在諷刺我?
我胡亂扯好袍衫,走至他面前道,“寡人都有你這個兒子了,生不生的有什麽關系?你不給寡人生個孫子,你對的起列祖列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