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叫爸爸29

我信,我信個頭,秦宿瑜發癫,我傻了才将他的話當真,我被父皇養在身邊十九年,從來只聽他說我是男兒,我若是女人,父皇用得着耗盡心血為我統籌規劃?父皇他從不做無用功。

“寡人豈會信此等無稽之談,皇兒歲數到了,該找個時間給他選妃,省的他成天鑽在男人堆裏影響了心性。”

穆娴攥着手抵在額頭上,半晌回我話道,“太子殿下不是斷袖,先帝已經給他定下了親,這事陛下還是別操心的好,至于他說你是女人,那也是你和女人确實生的一樣,你有空鑽研這些,還不如好好學些政務,等謝弭回京,他要是考你不過,你還是免不得一頓毒打。”

我頓時萎了,“太傅還不知幾天才回,寡人能逍遙幾日且幾日罷。”

穆娴咂一下嘴,沉默住聲。

我思忖着話,将五皇姐求的事交代給她,“五皇姐還要裴煦入兵部。”

穆娴握着拳又在桌上捶一下,打的水杯都翻了,她狠聲道,“倒是會想,也不看看我爹會不會準許?”

穆娴的父親穆光軻目前就任兵部尚書,由于左侍郎空缺,她父親基本擔了兵部大半責,五皇姐想讓裴煦入兵部,卻不找穆光軻,就是知道有穆娴這一層關系在,裴煦沒法進去,故而折中來找我,還是在秦宿瑜上朝時偷偷來的,我就是再蠢,也不會容她放肆,我是不懂軍政,但父皇說過,驸馬只能是皇室附庸,這輩子都別想碰政務。

這事我跟她說完,就算揭過了,我又撿着秦宿瑜的話跟她道,“愛妃,皇兒說讓寡人離五皇姐遠一點,寡人自是聽的,但他說裴煦是父皇的人,這你清楚嗎?”

穆娴敲着小指揀一顆櫻桃放我嘴邊,“來,張嘴。”

我張口吃掉那顆櫻桃。

穆娴溫笑着問我,“甜嗎?”

甜,但我不大喜歡吃櫻桃,尤其她這麽莫名其妙讓我吃,我總覺得不是滋味,但我總不好說不甜。

我吐掉核,道,“很甜。”

穆娴的笑意加深,“驸馬就如這顆櫻桃,先帝将其送到公主殿下嘴邊,公主殿下一口吃了他,表面上要跟他你侬我侬,但她的心思誰也猜不透,而驸馬寒窗苦讀十年,一朝功名成,卻被先帝擇成婿,看似是飛黃騰達,但仕途也止步于此,就如你吐的這顆核,成了廢物,便是他曾經有一腔抱負,也不敢保證他現時還有初心,況且嬌妻在側,誘惑如影随形,尋常男人在他這個位置恐怕早已淪陷。”

……這話太繞了,我沒聽明白。

我抓兩下頭,道,“愛妃你說的太複雜,寡人聽的雲裏霧裏,你換個淺顯的話說。”

穆娴朝我肩膀打一下,“你要想把皇位讓給孫家,你就接着跟公主殿下混。”

要我讓出皇位,絕對不成,父皇親手将大陳交給我,我就是大陳的君主,縱使我不成器,那也有秦宿瑜給我頂着,孫家一個外家想沾一手這皇位,我頭一個不準。

我立起身,跺腳道,“寡人現在就把裴煦的職撤了,讓他窩府裏當烏龜。”

穆娴伸着指頭搖,“龜殼硬的很,可別成了他們的保護傘,公主殿下要是鬧的滿朝皆知,你回頭得被人指着鼻子罵不容親眷,就讓他當個谏議大夫,挺好。”

我瀉勁坐倒,一手撐着腮看她,“寡人還當皇兒騙寡人,現在想想,竟是寡人心胸狹窄了,等他回來寡人得跟他賠禮道歉。”

穆娴邊剝橘子邊斜着眼往我面上看,她的視線直直落我嘴上,道,“嘴怎麽了?被人打了?”

沒被打,被吻了。

也不知怎得,我就有些熱還有些窘迫,像是被人夾在鍋裏煮,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頭還擋不住開心,比我從前見到美人兒時的心情還要愉悅,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父愛?

“就,就皇兒吻寡人……”

穆娴手一滑,剝好的橘子滾地上,大約是不能吃了。

我扭過身,臊着臉道,“有一個黏人的兒子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她胡亂拍兩下自己的臉,眼珠子随便飄,只嘴裏道,“那,那你知道被男人吻了……”

她後面話聲太小,我聽不見,“愛妃說什麽?”

穆娴探手在鬓側,眉頭緊鎖,有氣無力道,“吻不能随便對人。”

我懂,只能對親近之人。

我撅起嘴沖她道,“寡人也能吻愛妃。”

穆娴一臉惡寒,張手蓋住我的臉将我推遠,“我不好這口。”

這太傷我心了,我原想着與她好生處處,好能彌補這兩日沒見她的愧疚,哪知她還這般嫌棄我。

“寡人的吻連秦宿瑜都喜愛,愛妃竟然拒絕寡人……”

穆娴抱着雙臂來回搓,連看我都不願了,“太子殿下就沒跟你說過,吻只能對一個人,你和太子殿下吻了,以後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吻你,你也只可以去吻他,你若三心二意把吻分給別人,那就是你薄情寡義、道貌岸然,你還想男女通吃,你就是禽獸,果然對的起先帝給你取得名字。”

我叫秦韶,但我不禽獸,男女通吃這話我才聽過,想來不是什麽好詞,即是她這般說了,我以後只吻秦宿瑜就是了,免得再被她指着頭罵。

我支着手道,“你又不曾跟寡人解釋過這個,寡人平素最知廉恥,即是寡人知道了,往後寡人只給皇兒吻就是,你就不要抓着這個話說寡人不好了。”

穆娴坐在凳子上動了好幾下,我看她憋着氣,便道,“愛妃可是要大解?怎憋成這副模樣了?”

她伸手過來朝我頭上招呼了一下,忒痛,我捂着頭道,“寡人也沒說錯啊,你都憋得臉紅脖子粗了,要是想纡解就直說,何必死要面子,咱倆都老夫老妻了,寡人又不會嫌你。”

穆娴那手指攥拳又張開,我只聽她咬牙切齒道,“老娘不拉屎,你再廢話,老娘現在送你進茅坑。”

她這怒相,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我原想再勸解她,但一瞧見她這要吃人的眼神,我就膽怯了。

穆娴一腿搭到旁邊的小桌幾上,道,“陛下,謝弭回來不過這兩三日,你現在即是由太子殿下管,就得聽太子殿下的話,他是面冷了些,但他不會害你,這世間上任何人都可能對你起敵意,他卻不會,先帝将你交托給我和謝弭,便是擔憂你會遭前朝後宮合力擠兌,現在朝局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控中,陛下能安坐龍椅,只要你乖乖聽太子殿下的話,他會保你無憂的。”

她放下這些話,伸直腿站起來,轉身朝外走。

我在後面叫她,“愛妃你為何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莫非你要去做什麽慷慨就義的大事,所以過來囑托寡人後事?!”

穆娴停住腳。

我閉住嘴,提着膽子看她。

只見她回過頭,将袖子撸到臂彎,張手過來抓我,“秦韶,老娘今日不揍你,老娘改跟你姓。”

我慌得轉身跑,還沒跑兩步,就被她揪起來一頓打。

“嗚嗚……愛妃,愛妃寡人一時口誤,下次不會了,你就當寡人的話是個屁,放了吧。”

穆娴扒了我的褲子,将我翻過身,狠狠打我屁股,“老娘幾天沒打你,你這破嘴就吐不出好話,今兒老娘替□□道,不将你這狗脾氣打改了,老娘就去喝華庭園的水。”

這話放的真毒,華庭園裏全是鵝屎,那水裏還飄着臭魚爛蝦,她真要喝了那裏面的水,大約就只能在床上挺屍了。

我擰不過她,她打我下了狠手,我疼的亂叫,“你打寡人,寡人要跟皇兒說!”

穆娴打的更兇,“老娘打你還要看別人臉色,反了天了!”

我坳不過她,疼的直往被子裏鑽。

暖閣的門這時開了,有人走進來。

穆娴的手停住,吶着聲道,“還,還真是太子殿下回來了。”

我提起褲子,捂住屁股扭頭望向秦宿瑜,跟他告狀道,“皇兒,愛妃打寡人屁股。”

秦宿瑜站在門邊,冷着臉看向穆娴。

穆娴朝門邊走,連走路順拐都沒注意到,她走到秦宿瑜跟前,哈哈着聲道,“既然太子殿下來了,本宮就不多呆這裏讨嫌。”

她故作輕松的甩着腿,走的步子賊大,眨眼就溜了出去。

秦宿瑜關上門,朝我走來,道,“你又惹娴妃娘娘生氣了。”

他說的肯定,但我卻不贊同,我辯駁道,“愛妃過來跟寡人說話有板有眼的,寡人只不過說了一句交代後事,她就急紅眼來,莫不是真有什麽事要她去上?”

穆娴平素好吃懶做,宮裏也沒什麽事讓她煩的,我才故意說着玩,沒想到就點了□□桶,她可真是沒法溝通。

秦宿瑜眉梢松動,勾手抱我起來,脫我褲子道,“活該。”

好吧,我活該,誰讓我嘴賤。

我趴他手臂上,看他從旁邊的櫃子裏摸出一只小盒子,他擰開給我塗藥,我舒适起來,道,“皇兒,寡人以後只吻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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