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頂多算只蟋蟀
兩人一組的投籃賽，劉孜幾乎全部投進，何紹卓的發揮的不好也沒有什麽影響，沒有懸念的請客一組又是劉玉茗何陳昭，當他們一幫人走出游戲廳時，何紹卓走在後面，看着張澤獻媚十分地勾着劉孜的肩将手像往常一樣搭在她背上，說着下次不論什麽比賽，他都要和劉孜一組。劉孜竟然也不反感，也将手搭在他身後笑着說：“算了，我只習慣跟我的跟班一組，”然後她回頭對着何紹卓招手，“喂，你可看看，要不是我願意跟你一組，你今天肯定得請客。”
何紹卓看着她搭在別人身上的手，心裏突然沒來由地氣憤，他就那麽一步步氣急地走過去，猛地拉開她整個人，也将手搭在她肩上，回頭對着張澤看，“我的搭檔可不能讓你搶，她是我的。”話裏竟第一次有了挑釁，也不管身旁的兩人的驚訝和嗤笑，強拉着她往門外走去，才大聲叫：“今天我請客，”待衆人歡呼聲落下，他笑着轉頭對着她，輕聲說了句，“為了我的搭檔。”
劉孜看着他，突然悄悄眨了眨眼，調皮十分，“有眼光。”然後也伸手随意地搭在他身後，何紹卓卻囧了，突然緊張得不敢動彈，任由着前後面擁上來的人，将他們包圍住，擠着走出去。
初三臨近畢業前。
劉孜的成績雖然一直平穩的保持在中上水平，可到了第一次模拟考的成績出來時，劉父看着劉孜不太理想的成績單，第一次跟她語重心長的談話。
“你從小就不是個能安靜的人，骨子裏總有股玩性，但我和你媽一直還不算費心，因為你自己總歸還知道什麽最重要，”劉父停下，沉思很久，“這一次的模拟考，你的成績掉落了不少，你現在只能有兩個選擇，”他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劉孜，“第一個是每天下課後不能出去，在家裏認真複習，還有一個是跟着我待在學校，我下課後幫你補習，你想怎麽辦？”他帶着少有的嚴肅眼神詢問。
劉孜卻忽然笑起來，“哪個都不選，我想我應該知道誰幫我補習效果最好，”她一手托着着腮，一邊說道：“何紹卓的模拟考成績可是年級第二，我找他就好。”
劉父見她認真，也颔首，“希望下次的模拟考，你不會讓我失望。”劉孜看着他，誠意十足地回道：“敬請期待。”她說這句話時自信滿滿，因為她相信何紹卓。
随後她便開始了暗無天日的被補習生活，由于何紹卓的父母越來越不待見劉孜，何紹卓将補習的地方定在劉孜家，他對何父何母的借口是，馬上中考了，自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書，所以會去圖書館，但其實他家的教師公寓樓也不是很吵，不過這顯然是個秘密，他每天回家都會對這他們假裝抱怨，‘教師公寓樓越來越吵了，真是沒法認真學習。’
這是何紹卓第一次來到劉孜家，他站在門外按門鈴時還覺得不怎麽真實，他雖然經常進出她家的教師公寓，卻不曾來過她真正的家。
他站在門外等了一會，門終于被拉開，他跟着她走進去，換了拖鞋，才開始四處浏覽屋內的一切，最後突然想到家裏只有他和她，頓時尴尬起來，看着來回在客廳和廚房間洗水果的人，他開口問：“我們在哪裏補習？”劉孜端着果盤走過來，“這裏。”她用下巴指了指，示意他過去開門。
何紹卓拿着書包過去，随手打開門，臉瞬間就紅了，“這不......這不是卧室嗎？”“卧室怎麽了？我習慣在卧室看書，進來吧。”她白了他一眼先走進去，然後坐床邊的那張書桌前。
“我們還是去客廳吧，或者......你家的書房呢，我們去那也行。”
“不行，我家的書房是我爸媽備課用的，他們連我都不讓進，你想都不用想，所以這不是有書桌嗎？”她望了他一眼，“難道......你嫌我的房間小？”
“......”
“何紹卓，我命令你馬上進來。”劉孜望着不安的人氣勢洶洶地下了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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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紹卓心裏直打鼓，猶豫了半天，等到鎮定了一些他才走進去。可剛坐到了椅子上，心裏的緊張又瞬間蔓延開來，他邊講題，邊偷偷瞟了一眼身後，屋內的裝潢以淡藍色為主，整個房間很夢幻，幹淨又整潔，被子和枕頭是白色的，床頭上還擺着一只藍色海豚娃娃......
“喂，你發什麽呆啊？”劉孜舉着手在眼神飄忽的何紹卓的眼前晃了晃，“你想讓我第二次的模拟考又挂掉？”“不是，我......對不起。”何紹卓想了想，還是想不到什麽合适的措辭，他突然望了望着窗外的陽光，發呆了好一會才轉過頭來，用一種忐忑不安的神情問：“孜孜......我們會一直這樣在一起的，對嗎？”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也許吧，但也可能不會，”她看着他慌亂的神情又戲谑的加了句，“比如說，我的成績比你差太多，導致我們不能再同校。”“那不可能，我會和你填一樣的志願，我們會一直同校，直到大學畢業。”他焦急的模樣讓人看起來只覺得好笑。“好吧，只要你願意。”她靠近她輕聲道，然後笑起來，“這道題怎麽解？”她真誠的看他，他望着近在眼前的臉蛋心裏緊張萬分只趕緊低下頭，開始仔仔細細地講解。
後來補習的效果的确不錯，劉孜的成績慢慢回升了，中考的成績也基于理想，直到他們開始升上了高中，高二後劉孜就沒再讓何紹卓補習，因為他們選的科目不同，何紹卓是典型的理科高材生，而劉孜的文科也不錯，他們的教室分在不同的樓層，見面的次數也慢慢減少。
高三的上學期，何紹卓才慢慢适應沒有劉孜的班級生活，他每天除了上課認真聽講，，回到家複習後更多的是懷念和劉孜再一起的時間，小時候的天天黏在一起，初中時的嬉笑打鬧，他給她補習時的點點滴滴，再到後來越來越少的每次見面......
說起來他們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昨天，但他卻覺得像是很久以前一樣。
沒有多久就要高考了，所有人像是有了默契一樣，上課，下課，一放學就各自跑回家去複習，這天，何紹卓在下課鈴響起的第一聲後，就一鼓作氣朝着樓下跑去，惹得身後的陳昭和陳樊一陣譏笑，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這小子又開始抽瘋了。’
每每當他們說完後，他便已經從3樓教室奔到1樓的教室門前，從書包裏掏出一罐‘六個核桃’，等着裏面出來的人，劉孜在第N次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後，還是習慣性嘟囔了句，“你媽開的小賣部，早晚要被你敗光。”他則不在意地笑笑，然後怏怏跟在她身後，也不去管站在教室門口的劉玉茗的‘又來搶人？’的憤恨眼神，湊近她“敗在你身上，值了。”劉孜不以為意，又喝一口手裏的東西，看着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衆帥哥，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鄙夷道：“看你時時騷擾我，別的男生都不敢搭理我了。”
“沒關系，我會一直搭理你。”
“誰要你搭理，我要的是他，”她氣急地直跺腳，小聲說道，“知道嗎，像前面那種男生？”她揚了揚頭，用下巴指了指前方人群中的某個男生，臉上第一次帶着某種少女心事獨有的扭捏。何紹卓順着她的目光望去，輕易間就被人群中的男生吸引，被人群包住的男生英氣十足，站在在陽光下正與他人談笑風生，是個不折不扣的少女殺手。
“他就那麽好？”
“不是好，是帥。”劉孜糾正道。
何紹卓心裏突然暗淡，他帶着些妒忌和不服氣，沉默了一瞬，才終于鼓起勇氣，“那你覺得，我怎麽樣？”繼續小心翼翼地追問。
“你？”劉孜爆笑，“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嗎？你頂多算只蟋蟀。”
“啊......”何紹卓心裏一陣受傷，無奈地躲避着過往人群的奇異目光和陣陣哄笑，他只好捂着臉，默默地跟上前面人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