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窦初開的男孩
高考終于過去。
成績出來前，幾個小夥伴終于又聚在一起。
傍晚熙熙攘攘的街頭。
走在前面的張澤突然轉頭神秘兮兮的，“喂，有個地方你們想不想去？”
“什麽地方？”所有人問。
“保密，想要來的都跟上。”
待到他們真的跟上，才發現他帶他們來的，竟是......酒吧，其他人從來沒來過的酒吧。
“進來吧，我請客。”
“不好吧......這地方不便宜，而且，我們沒去過？”劉玉茗望着大家不安地說道。
“放心吧，這是我家開的，不收錢，都進來吧，今天讓你們體驗體驗。”張澤朝衆人招手。
“還是不用了吧？我怕我媽知道，她能打死我。”陳樊也猶豫着。
“對對對，要是我爸媽知道我喝酒的話，我真得死。”何紹卓擺擺手拒絕道。
看着認慫的人們，張澤就更囧了，但他不死心，望着止步不前的幾人繼續游說着， “別呀，你們怎麽一個個都前怕狼後怕虎的，我好不容易說服了我爸，他都答應了給我們留了包廂，你們怎麽着也該進去看看不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劉孜，好像在等她同意。劉孜不說話，凝望了張澤很久，終于笑了笑，很快站到他身旁，拉着他率先擡起腳步，丢下一句，“那就進去看看。”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所有人再沒猶豫，反而立馬跟上，誰叫她是他們這些人的頭領呢，只要她一發話，便沒人敢反駁，連平時最膽小的何紹卓也屁颠屁颠地跟上。
其實何紹卓對這種地方非常排斥，要不是因為劉孜，他斷然不會跟上去。只是，他突然間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身處何處，只要有她在，他便會全然地義無反顧，忘我跟随。
她大概會覺得他是個不錯的跟班吧，他是這麽覺得的，有種說不清的感覺，胸口還泛着一絲絲苦澀......
酒吧包廂裏，張澤招呼着大家坐下，看着玻璃桌上的零食、果盤、酒杯，還有煙和啤酒，幾個男生交替了眼神後，突然就興奮了起來，一陣歡呼過後，除了何紹卓外，另外那三名男生們開始點起了煙，伴着一縷縷霧氣萦繞，氣氛終于變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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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眯着眼看了眼大家，“千裏難尋是朋友，親愛的朋友們，讓我們舉杯，”說着他先拿起了酒杯，示意他們跟上，見沒幾人動，他又開始慷慨激昂，“六年過去了今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難得今晚還能聚在一起，你們就不願意給我這個面子？”他再瞟了一眼劉玉茗，“可別跟我裝不會喝，畢業聚餐時，你們和自己班的同學不是喝的歡？”
“幹杯！”
被說得有點傷感的幾個人終于舉不約而同地舉起了酒杯，一團人絮絮叨叨的，聊着這聊着那，最後所有人都放開了身段，喝的爛醉如泥。
當晚散開後，所有人決定，從今往後，張澤家的酒吧将榮幸的成為他們聚會的根據地。
那晚張澤負責送陳樊，陳昭負責送劉玉茗，何紹卓也理所當然地負責送劉孜。
十一點半的光景，街上的人便已經很少，劉孜喝得很醉，她一只手被何紹卓拉着搭在他肩上，另一只則趁着醉意随意揮動，何紹卓半撐着她一路走下來也沒找到出租車，他實在累的不行，就索性在馬路邊停下了，可一停下他傻了，整個人莫名的被自己肩上的女生吸引。他望着她被頭發遮住了的半張臉，突然情不自禁地擡手就去撥弄。
可就在手剛碰到她的臉的同時，劉孜卻鬼使神差般朝他睜開眼，酩酊大醉的人只對他笑了笑，随即就整個人附到他身上，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舉措吓得不行，緊張得只能抱着她，怕她突然就歪倒到地上。
喝醉的人當然不會安穩，她的頭一直在他肩上蹭着蹭着，最後竟然蹭到了他胸前才停下，她睡得安穩，可何紹卓就亂了，心猿意馬的男生對着可人的女孩整個人就緊張得不行了。好長的時間裏他就那麽站在街頭，甚至一直憋着氣，紅着臉，也不敢低頭看她，就靜靜的任她挨着自己，怎麽也不敢叫醒。
許久後，或許是因為晚風吹過，劉孜終于慢慢清醒，她甩甩頭，瞪着圓溜溜的眼，打量着身體僵硬的男生，只覺得莫名其妙又好笑。
“嘿，何紹卓，你這是石化了？”她打趣的問他。
何紹卓被她盯得緊張，只能胡亂回答，“我沒事，就是腿麻了一點。”
劉孜驚訝，“是嗎？我看看？”說着就要他跟前在蹲下。
何紹卓被逗得更害羞了，“不用......真不用，我現在已經好了。”沒等她靠近他已經紅着臉跳開了。
“那好吧，我現在頭痛得不行，得趕緊回家。”
“好。”
兩抹身影在路燈下被拉長最終交疊在一起，慢慢走遠。
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何紹卓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成績，很久後，他才拿出手機，給劉孜撥電話。
“孜孜，你考得怎麽樣啦？”情窦初開的男孩，就連對着電話說話也顯得緊張。
“還不錯，在我看來挺理想的，你什麽時候回來？”她問的時候何紹卓正呆在老家，他坐在大榕樹下，笑意滿滿，“明天就來。”
“那好吧，先這樣，我還有事，先挂了。”“嗯，明天見。”電話裏的男聲帶着笑意，可在電話挂斷前他臉上的情緒突然驟然大變，心思細膩如他，在她挂電話之際，那頭傳來的另一個聲音，使他瞬間變得敏感。“孜孜，快來......”何紹卓聽着聲音努力想去分辨那聲音的主人，卻沒能在熟悉的陳昭，張澤和陳樊之間的聲音裏找到相似，而那個人也叫她‘孜孜’，是很親昵的稱謂，他當時只聽到自己的心‘轟’的一聲就崩塌掉，愣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又拿起手機，撥了張澤的號碼。
“你現在和孜孜在一起嗎？”
“哦，沒有啊。”
“沒事，我以為你們在一起呢，那先這樣。”
何紹卓挂了電話，又開始一個個打過去，陳昭，陳樊，連劉玉茗也說好久沒見她，他的心陡然就冷了。
剛離開十幾天的時間，她的身邊怎麽就介入了另外一個人？
何紹卓拿着手機突然飛奔回家，抱起背包就跑出了門，連還在吃飯的家人的追問，他都不去理會，只丢下一句，“我去學校，看成績。”
其實成績早就從手機上知道了。
3個小時後，何紹卓站在劉孜的家門前，他猶豫了半天，終是按下了門鈴。
“來了。”門被開啓時，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他的心還是止不住的下沉，下沉再下沉。
“阿姨，孜孜在家嗎？”
“是小卓啊，孜孜她出去了，怎麽，找她有事？”
“嗯，有點事，您知道，她去了哪裏嗎？”失望是失望，但他還是不死心。
“她呀，整天就知道玩，我也不知道她這會兒都瘋到哪裏了......”
“謝謝阿姨。”說完他落寞轉身，可未走遠就聽見裏面的人喃喃自語了句，“今早來找她的好像是他們班的班長，是吧？”原來是跟她爸的對話，不過對話的內容才真正讓他的心越來越焦躁不安，失望也開始變成了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