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舉手之勞
“讓一讓，讓一讓！”
“啊！你這人怎麽走路的，不看路的嗎！”
“抱歉抱歉，大夥都趕着去前面的臨江樓看熱鬧，聽說是京城第一才子在鬥詩，不過我們這些俗人也就是看個熱鬧。”
鬥詩？！
難怪剛才一路走來那麽多人都往前面走，個個面色匆匆的，原來是在鬥詩，那可真趕上時候了，這種熱鬧怎麽能少得了她。
葉明雅垂眸一思索，這肯定得去。
只是當年她怎麽沒聽聞有什麽京城第一才子的事，她就記得她十六歲時嫁給了東方軒，是九月初六辦的婚事。
整個京城熱鬧了三天。
現在是四月初一，距離九月還有整整五個月，小半年的時間，她和東方軒從此後不會再有什麽關系，只要讓東方軒讨厭她就行了，到時候自然不會娶她為妻，那她就能改變之前的結局，不還連累葉家。
東方軒，怪不得我，只怪我們的緣分到了。
“小姐，你想什麽呢？”翠竹見葉明雅半晌不說話，奇怪問，“這鬥詩可從未聽說過，不過京城第一才子倒是名副其實，大家都看好他是今年一舉奪魁，拿下狀元呢。”
“鬥詩，京城第一才子，我怎麽從來不曾聽過？什麽來頭？”
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
翠竹聞言低頭輕笑，“那是因為小姐從前只注意到了太子殿下，眼裏容不下其餘人，連出府的時候，除了老爺夫人，少爺二小姐外，就只有和殿下出去過，怎麽會聽說這些事情。”
葉明雅渾身一震，嘴角漫上一抹苦笑，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從別人口裏聽到她和東方軒的事情，果然是這樣，從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對于東方軒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而她卻只有東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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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難怪她會輸得一敗塗地。
“我、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哪有說錯，所以我現在不再想着他了，你看一出門玩不就遇見熱鬧了，走，我們也去看看這京城第一才子的風采。”
“這可是禦史中丞的公子，姓戚，叫戚垣。”
“禦史中丞的？那正巧了，我倒要看看這個才子有幾分本事，還是狀元的熱門人選，別是個花架子。”
禦史中丞，有些本事，來頭還不小，不過一個官家公子在街上酒樓和人鬥詩，怕是傳到這位戚中丞耳中，要說一句家門不幸。
“怎麽可能是花架子，那模樣可一點也不像是花架子，是真才實學的。”
“噫，你這麽維護，難不成你愛慕人家啊？”葉明雅打趣道：“只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聞言翠竹反駁道：“說得好像小姐就不是小丫頭一樣，小姐，你可只比我大一歲，啊不，是少爺！”
見葉明雅又要動手拿扇子打她，連忙改口。
葉明雅無奈搖頭，跟着人群往臨江樓走。
戚垣，京城第一才子？好大的口氣。
“怎麽回事？”
“戚垣在臨江樓和人打起來了。”
“打起來？”
葉明安吓了一跳，戚垣那個脾氣，可不像是會和人打起來的，誰不知道京城裏這一衆官家少爺裏，戚垣是少有好脾氣的。
“走，去看看。”
“不去找小妹了嗎？”
“找她難道不是跟着熱鬧走比較好？這會兒人多，也看不到人去了哪，不過有熱鬧的地方她會去就是了。”東方軒自信道：“你那寶貝妹妹可比你機靈多了，不過再機靈，這回我倒要看看她怎麽解釋。”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葉翰林家的三小姐葉明雅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是他的人，最遲也就這一兩年會完婚。
随着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往臨江樓走，東方軒心裏憋着火氣，恨不得能立刻抓住葉明雅，好好問問這是什麽意思，把感情當成兒戲了不成？
“你別生氣了，她可能就是生氣這幾天你一直在忙南方蝗蟲的事情，這個時候正是水稻長勢正好，竟然有蟲災，到時候我和她說一下就好了。”
“她不是這麽不明事理的人，肯定是有其餘的原因。”
身為翰林的千金，這些朝中事情不說是耳濡目染，那也聽聞不少，不可能連這次南方蟲災都不曾聽到。
他身為太子，怎麽可能從中抽身？
“其實明雅可能就是一下鬧脾氣了，她這年紀的女孩比較難懂。”
“你是說她叛逆嗎？我看可不像。”
“我說什麽你都不信，那你就自己去問吧，反正你也不相信。”葉明安無奈了，這還真的沒轍了。
東方軒現在就認定了葉明雅在和他鬧脾氣，還是那種鬧情緒，這下好了，這倆祖宗湊到一起，待會兒臨江樓怕是要給拆了。
“少爺，你等等我！”
“你怎麽那麽慢，待會兒人家都表現完了！”葉明雅沖到人群最前面，擠進臨江樓，誰知道還沒往裏走，才到門口，迎面飛來一個人，直接把她撞倒。
“哎呀！”
“哼！自不量力，戚垣，我告訴你，管你是不是才高八鬥，狀元熱門之選，剛才那一局你就是輸了！”
門口一少年站在那裏，手中的扇子輕晃，掃了一眼被自己扔出來的人，一臉鄙夷不屑道：“你這身體，別說是才高八鬥了，就算是文曲星下凡，那也不可能為民除害，早早就奸人害了。”
翠竹見到葉明雅被推倒在地，吓了一跳沖過去把人扶起來，“少爺！你、你有傷着哪嗎？”
葉明雅被撞得七暈八素的，眼前還冒着一堆星星，着實是被撞得不輕，可是這會兒一聽那跋扈的話，也只好作罷。
“不礙事。”葉明雅搖頭，扶着翠竹站起來，看了一眼戚垣，再看向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戚垣，眼神竟是撞上，見他盯着自己看，眼裏閃過歉意，彎起唇角釋然一笑，朝他伸出手，“戚公子，還好吧？”
戚垣瞳孔放大，慌亂的別開眼，不敢再看葉明雅的眼睛，悻悻的借力站起來，“多謝兄臺。”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葉明雅看着戚垣，果然是個書生樣，不過也有文人氣度。瞥一眼面前這十七八的少年也對付不了，不過——這少年看着眼熟得很吶。
能不眼熟嗎？上輩子這人險些害了她。
“三弟。”
“……二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