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天無力
擡眸看着葉明珠，眨了眨眼，“姐姐，別人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嗎？我的心性都還是個孩子，對太子的感情你還不懂？不過從前糊塗，現在……想要再多些時間想清楚罷了，難不成你覺着我是個輕率做決定的人？”
挽着葉明珠的胳膊，葉明雅撒嬌問，“你瞧你和魏大哥，那可是兩情相悅。”
提到魏巡，葉明珠臉上一紅，又跟着變白，只有搖頭低笑，“他那個人，木讷得很，不會哄人更別提什麽花言巧語，那時我看上他，只是因着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和看別人不同。”
“那是魏大哥心中有你才如此。”
葉明雅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都羨慕葉明珠能遇上魏巡。
姐妹倆回到房間裏，簡單洗漱過後一塊窩在被子裏，葉明雅盯着床帳，忽然間就覺得心安下來，嗅着身邊的安神的香料，從那日睜開眼後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終于有松懈的時候。
靠着夜明珠的肩頭，“姐，你剛才還想說什麽？”
“能說什麽，我的傻妹子，殿下對你的心，你看不清，我們看得清，這些年來，你因為性子調皮，在外在家中惹了不少事情，哪一次不是他護着你？”
葉明雅渾身一震，緊抿着唇不說話。
腦海裏回憶湧上，卻不能把那根刺拔掉，反而紮得越深。
“有嗎？”
“怎麽不是，我和大哥寵你，爹娘也寵你，但哪一回不是他替你解決了事情？”葉明珠有些奇怪，收回在葉明雅背上輕撫着的手，詫異看着她，“你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還是……皇上提到郭家小姐的事情惹惱了你。”
郭茹？
葉明雅垂眸不語，暗暗想着郭茹的作用。
那天偶然遇見郭茹和東方軒在街頭，皇上肯定是暗示了郭家，那麽……
“他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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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對她再好，日後呢？前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不可能再重蹈覆轍，再讓東方軒毀了自己，毀了葉家，也毀了兩人十年的感情。
當斷不斷，害苦的，不止是她。
“你……”
“日後他還會有別的女人，那宮牆太高，我有些害怕，我一旦進去了，便再也回不來了，見不到爹娘，見不到大哥大嫂，見不到你和魏大哥，還有月殊和婉玉呢。”
進了裏面，她便是誰也見不到了。
心裏恨，除了恨只剩下怨。
連她都不知道，怎麽就變得滿腹心機、盤算，只剩下那一點兒的良知埋着，讓恨吞噬了理智，變得面目全非。
“傻姑娘，哎，不過爹說得對，你要是不喜歡，那誰也不能勉強，你……喜歡就好，不喜歡，那就罷了。”葉明珠寵溺道：“葉家的孩子，不能委屈自己。”
“那是當然！”
葉明雅癡癡一笑，抱着葉明珠，“好久都沒和你擠在一張床上，自打你出嫁後，盡管都在京城，可是你一出嫁不久就有了身孕，再後來養胎也少有出門，生了婉玉後身子虧了，更是不出門……等魏大哥出來，你一定要好好把身子養好，可別再一身病了。”
“放心，他在，不會虧待我的。”
“怎麽不會，我看……就是會。”
“那你剛才還說他好呢，怎麽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改口了？”
“那是因為天底下，誰也比不上我姐姐好。”
世上，能有誰比得了她至親的人？
前世果然是豬油蒙了心，居然會和東方軒在一起而不顧家人的安危，真是糊塗得要命。
落得最後被賜死的下場，也是自找的。
“好了，早些睡，你都來我這裏好幾日，也該回家去看看，爹和大哥肯定為了魏巡的事情到處走動，雖然家裏有大嫂陪着，可大嫂還要照顧月殊，娘那邊怕是顧不上太多。”
“大嫂能幹，怎麽不能照顧？”
“你這丫頭，剛覺得你懂事了，又犯毛病。”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回去一趟就是了，正好看看娘，我讓翠竹在你這裏照顧着，她在，那些下人也不敢胡來，否則傳到我這裏來，該被我攆出去了。”
葉明珠不由一笑，點了一下她額頭，“你這丫頭，長不大。”
長不大嗎？若是能一直不長大，那倒是如了她的意。
翠竹看着鏡子裏的那張臉，不說傾國傾城，卻是不比京城第一美人差許多，不過帶着稚氣，眼角下那顆痣讓發絲掃過，越發明顯，“小姐，你真不帶我回去嗎？”
“你在這裏陪着二姐，我下午就回來了。”
“上回你把那個人趕走後，府上的下人好多了，你別把我丢在這裏嘛。”翠竹把簪子給葉明雅帶上，有些不安問，“這段時間你怪怪的，以前都會帶着我，現在不帶着我算了，還把我扔在二小姐身邊——”
“翠竹！”
“小姐，我……”
“不是把你丢下，而是我能信任的只有你，除了家裏人外，我還能找誰幫我照顧二姐而不讓我擔心的呢？”葉明雅扭頭看着她，“我知道你心裏不安，可是我……”
不能帶着翠竹，就是不想讓她卷進那些事情裏。
東方軒那邊怎麽還沒動靜，昨晚上過去，如果快的話，那回家就能收到消息了。
不能再耽誤，魏巡入獄半月了，再耽誤下去，假的也要讓那些個人給弄成真的，到時候葉明珠可就真的成了寡婦了。
“你在這裏替我守着二姐，不能讓她和婉玉出事，我回家裏去，陪陪我娘，下午用過飯就回來。”葉明雅說完提着裙擺轉身往外走，有些着急。
時間不多，這案子托了半個月，現在全在等着皇上下決定。
一旦下旨，就再無回天之力了。
“小姐，你慢點！”
“知道了，不礙事！”
簪子的流蘇掃過耳邊，葉明雅一路快走回到家裏，剛到門口便撞見了下朝格外早的葉明安，不敢相信瞪大眼，“大哥，你怎麽今天下朝這麽早？”
葉明安心裏叫苦，往旁邊一站，懊惱道：“是……殿下要來家裏，不過今天在朝上，也并無什麽大事。”
葉明雅渾身一顫，咬緊牙，面上的笑容不變，“原來是太子殿下來了，那快進去，我去給你們沏茶。”
“小妹！”
“殿下，明雅先行告辭。”
說完不給二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往府裏走，去了偏廳準備茶水。
果真是來了，不過……來得太早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