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覺醒

清早的陽光透過窗棂,照散一夜的荒唐。

貪圖大事的結果就是一身酸痛,新婦羽睫動了動,而後放棄地垂下,沒有睜眼的力氣,卻狠狠地扯了扯被子,繼續睡去。

阮青梅後悔不已。

男人果然都是狗,根本不能信,裝得什麽清純少年,聞着肉味兒就變成狼,她感覺自己現在好像一只被吃幹抹淨的小綿羊,無助,弱小,還有……點點暗爽。

新婦成親第一天,應該早起的,但是她不,她就不,她要睡到日上三竿。反正她一不用做早飯,二不用操持家務,昨日二狗子說了,家裏需要動手的活兒全是他做,家裏需要拍板的事情全是她說的算。

往後這個家她只要動嘴就行,現在她嘴都不想動,就想睡飽。

身後傳來動靜,男人起身,看看小妻子後頸上還未消退的紅痕,知道她是累狠了,不禁嗓子一啞,有些尴尬地咳了一聲。

他不是沒有控制,有幾次他都收手了,可她老是故意招惹他,這種事開始不停,怎麽可能中途停,現在又來和他生氣,青梅可真是……什麽時候都要任性。

“青梅,青梅?”

阮青梅故意加重了呼吸。

令荀莞爾,搖搖頭。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門板開合聲,又一會兒,庭院裏傳來打水聲。

屋內只剩她一人,阮青梅由側身改為平躺,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床,又眯了一會兒,重新開啓了輔助系統。

系統:“親吶,親吶,你終于回複我了!”

阮青梅被系統吼得愣頭愣腦:“出什麽事了嗎?”

昨晚她洞房花燭夜,這麽重要的時候,難道還有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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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昨天夜裏,老四線的男主面板突然都發生了劇烈的波動,雖然現在已經平息下來了,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卻檢測不出來。”

“慌什麽?”阮青梅道,“他們都已經不是男主了。”

“可、可是……”系統支支吾吾,“我說不出來,總之,有點不對,如果再遇上他們四個,你要留心。”

應該也不會遇見了。

“行,我記住了。對了小游,我想問你,我這次算是成功了吧?HE獎勵是不是應該給我。”

不是說成親就HE嗎?

“沒有噢。”沒想到系統說道,“我昨天特意查了,沒有HE結算,什麽也沒有。”

“為什麽?”阮青梅坐起身,不服氣地道,“老四線不都是成親就結算嗎?”

“成親只是一個重要事件,這不是絕對的。一般來說Happy Ending要滿足兩個大條件,一是男女主兩情相悅,二是沒有後顧之憂。”

“我們當然是兩情相悅的。”阮青梅十分肯定這一點,她可沒有強迫二狗子啊,昨天晚上後來還不知道是誰強迫誰。

難道是“後顧之憂”,就是說還有什麽隐患是她不知道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阮青梅連忙躺下裝睡。

明知道阮青梅在裝睡,令荀還是放輕了腳步,說道:“青梅,你先休息,我去婆婆看一看。”

雖然他們不住在一起,但是新婚第一天,新婚夫妻理應拜見高堂的,可是阮青梅……起不來身,他自己去也是一樣。

阮青梅聽聞,連忙坐起來:“我也一起去……嘶。”

起得太猛,腰疼,腿疼,胳膊疼,哪兒哪兒都疼,多虧她有修為在身,不然今天一定起不來床。

美色害人啊!

令荀連忙去扶她。

“不去就不去了,婆婆又不會怪你。”

阮青梅卻道:“這種日子,你一個人去見她老人家,我會被別人笑話死的。”

她雖然不是那種要受磋磨的兒媳婦,但是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失了。阮青梅來到鏡奁前,見鏡中的自己臉色正常,眉眼清明,跟平日裏并沒有什麽區別,并沒有什麽書裏描繪的新婚小妻子的色若春花。

也是,她也是正兒八經的修士,本身氣色就很好。

等看到鏡中還呆呆看着自己的令荀,頓時想起昨夜的畫面,她耳根一熱,催促道:“你去外面等,我很快就來。”

他在這盯着她,她反而別扭,妝都不會化了。

“……噢。”

令荀也覺得有點熱。

魔仙堡位于山腳下,清晨能聽到林間鳥語,晨風吹得令荀臉上的熱度也退去幾分,這一刻令荀才覺得自夢境中醒了過來。

不是夢,他真的和心愛的姑娘在一起了,而這裏是他的家,他和青梅的家,青年望着山光晨影,心裏是滿滿的充實,仿佛靈魂都被一寸寸填滿了……

下一刻,腦中那一抹刺痛突兀地襲來,像有什麽雜念猛然湧入識海,一閃而過,難以捕捉。

令荀扶着額頭,眉間染上一分凝重。

“青冥。”

“……主上有何吩咐?”

清冷的劍光一閃,青冥劍出現,泛着幽幽的光,令荀注意到,青冥劍如今的光似乎比每一次顏色都更為純正,這象征着靈力的醇厚。他的修為和功體恢複的同時,青冥劍也在恢複本身的力量。

“我識海內似乎出現了一些異樣,你可否替我檢查一番。”

青冥劍應聲,不一會兒,劍神光芒暗淡下來:“主上識海并無異樣。”

令荀松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青冥猶豫半晌,似乎也十分費解,“主上最近可是接觸了什麽靈物,您體內的最後一道禁制,似乎松動了。”

令荀愣怔。

他回想昨日的異樣,難道是……酒?

靈根、氣血、氣運,以及仙骨,這四道封印原本牢牢封死了他的修行之路。

前面三道禁制解除後,他的靈根已經得到充分的生長空間,氣血充沛,富有活力,加上得天獨厚的氣運,若不是他主動分出一部分功體給阮青梅,遠不止是現在的修為。

青冥以前就說過,令荀本就與九重天關系匪淺,若他的四道封印全部解開,必然會牽扯出新的機緣。

如今第四道封印動搖了,想到近日腦中偶爾會閃過的陌生畫面,令荀心下生出一股煩躁。

青冥以為他是擔心阮青梅,安慰道:“主上不必擔心,即便主上恢複了全部功體,和青梅姑娘也依舊是天道認可的眷侶。”

“只要主上恢複了全部實力,即便再遇上魔尊西無咎那等窮兇極惡之徒,主上也能護得青梅姑娘周全。”

令荀沉默。

他并非擔憂這些,只是夢境中的那個人,雖然是自己,卻與自己性情迥異,這份“覺醒”突如其來,讓他感到壓力,他怕……怕發生什麽失控的事,他更怕傷害到青梅。

“主上,第四道禁制只是松動,除非主上主動沖破,否則也沒那麽容易失效,現在擔心什麽,都是為時過早。”

令荀道:“這件事我還拿不準緣由,你先不要告訴青梅。”

如今他覺得幸福且滿足,并不希望現狀被打破,也不想讓小青梅替他無端煩惱。

“是。”青冥應聲,聽聞屋內的腳步聲,它一閃消失。

“二狗哥哥,我準備好啦,我們走吧。”阮青梅推門而出。

她今日換上一套水粉色的衣裙,活潑又襯氣色,舉止間更添了一分不自覺地妩媚,晨風吹得她鬓角淩亂,令荀心頭也是一亂。

“我穿這身會不會太招搖了。”阮青梅有些忐忑。

令荀笑道:“娘子穿什麽都好看,何談招搖?”

阮青梅心頭一甜,揚首:“我也這麽覺得。”

她今天也覺得自己特別好看,嘻嘻。

二人來到村子,所過一處一片道喜聲。都是從小看着他們長大的相親,小夫妻倆大大方方地接受祝福,分發喜糖。

兩個人到韓家給韓婆婆磕了頭,敬了茶,韓婆婆留二人一起吃了個早飯,而後韓大姐要照顧孩子,韓姐夫要去鎮上做工,他們就不便打擾了。

離開韓家後,令荀問:“要不要去看看青柏哥?”

“不行,”阮青梅連忙道,“我哥和嫂子特意叮囑我了,今天不許我回家,明天才是回門的日子,今天回去會被他們趕出來的。”

令荀失笑,阮青柏為了叮囑這個妹妹不做出格的事,也真是舍得說狠話。

“那明天我陪你回去。”

“當然啦,要是我一個人回門,他們也會笑話我的。”阮青梅嘀咕道,“奇怪了,怎麽無論怎樣都是笑話我,不笑話你?”封建禮教真是糟粕。

“對了二狗哥,你待會兒有什麽事沒?我想去鳶城一趟。”

“好啊,”令荀一點也沒遲疑,道:“雷鳴後日就要回去了,我也好要送送他。”

阮青梅挑眉,這對兄弟的感情倒是真的變好了,也不知道風吟月此對此有何感想。

阮青梅的目标是鳶城的鬥馬齋,當初鬥馬齋的審稿人退了她的書稿,結果《傲天龍宮錦鯉志》在鸾都大火,再版三次還出了精裝版,更不要說後面更火的、連修士之間都廣為流傳的《秀秀峰綠茶品鑒》,鳶城鬥馬齋的掌櫃懊悔不已。所以後來得知阮青梅要回來,掌櫃帶着禮物親自到阮家拜訪,想要簽下鐵鍋先生的下一本著作。

掌櫃甚至奉上了一份厚厚的新婚賀禮,誠意十足。

阮青梅自上本《秀秀峰綠茶品鑒》之後,便認真牧羊/煮奶茶/護法/順便修行,總之在毓秀峰的時候,她完全沒心思搞創作,就沒有再和鸾都鬥馬齋簽約,如今鳶城鬥馬齋分號找上門來,阮青梅就答應了。

今日,阮青梅便是來送稿子的。

當然不是她現在寫的,是從清江回來的路上,乘船的時候構思的。

許是因為被拒絕過,阮青梅這次遣詞造句上還廢了點工夫,結果受到了三個審稿人的一致稱贊文采甚佳,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忽悠她簽約。

掌櫃說,她如今寫過兩本大賣的作品,文筆今非昔比,也算合理化解了當初的“退稿”這件事留下的尴尬。

鬥馬齋掌櫃當即付了定金,走的時候更是熱情地送阮青梅到門口。

中午時分,阮青梅捂着鼓鼓的荷包,高興地道:“夫君,咱們賺錢了,走,為妻帶你去吃頓好的。”

令荀回神,看着阮青梅笑盈盈的俏麗臉蛋,笑道:“那多謝娘子了。”

剛才讀稿的時候他也在,秉着外行人的身份一直沒有說話,但還是有點被這個行業讨論的專業性驚訝到,尤其是阮青梅的書稿。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認真讀阮青梅的稿子,之前那兩本,他雖然大概知道是什麽樣的故事,卻并不能體會裏面的情感色彩。不得不說,這一次确實震撼,如果不是阮青梅就坐在他旁邊,甚至好幾次寫稿子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着,他都想問問作者經歷了什麽。

就比如這次的故事,講的是一名凡間少女機緣巧合救下了渡劫的神明,并且和神明結緣,神明為了報恩,就将女子接到了自己的洞府居住。少女身為凡人,和這裏的人格格不入,神明卻根本不理會,只把少女像個擺設一樣安置在洞府,對于少女的苦悶完全沒有共情。

甚至在少女被誣陷和妖族暗通時,神明也選擇了相信別人,還不分青紅皂白地刺了少女一劍。

少女重傷墜落山崖,神明得知自己誤會了少女後,痛苦不已,他不惜要散盡自身修為來換取少女的生命,卻怎麽也找不到少女的屍骸。原來少女臨終前恨急了神明,向天地許下了不複相見的願望,連自己的轉世也不許神明找到。

這又是個讓人遺憾的故事,讀稿的時候,有一位男性審稿人提議讓他們和好,畢竟神明也認識到了錯誤,女主吃了那麽多苦,理應得到一個“好結果”。但是阮青梅堅持現在的結局,掌櫃也覺得這就是鐵鍋先生的風格,如果女主原諒神明,最終兩個人又在一起,就成了市面上最泛泛的言情話本,毫無特點,再說了——神明不配。

另一位女性審稿人也認為那樣對女主太不公平了,女主沒有做錯任何事,也沒有挾恩以報,只是倒黴被一個不懂感情的神明喜歡上,這不是什麽“天賜洪福”,屬于“飛來橫禍”,把神明對女主的理解看做是獎勵機制,這本身就把女主擺在了一個不平等的位置。

令荀一開始覺得那位男性審稿人說得有道理,可是聽了女審稿人的發言,又有些慚愧,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和那位男審稿人一樣,未免太過自大了,也許女主根本不屑于這種“美好”。

“青梅,你怎麽會想到寫這個故事?有原型嗎?”他問道。

“有啊。”阮青梅心情不錯,實話實說,“怎麽,二狗哥也對這種故事感興趣嗎?”

“不是,只是好奇,就覺得那書中的女主,有些特征和你很像。”

阮青梅“咦”了一聲:“還像……哪裏像?”

她在抄系統文稿的時候,明明已經盡可能把自己的特征都改掉了。為此,她甚至忍着惡心寫了女主對神明是如何的崇拜、感激、情根深種。事實上她對渟淵那傻狗可沒有,非要說有,做為顏控,她當時對他的容貌是有一點點的非分之想,不過後來就不想了。渟淵他那身生人勿進的氣質,再食色性也的人見了也要清心寡欲。

相比于其他四狗,她對渟淵仙尊的恨主要就是那一劍之仇,其他的時候,他和渟淵各過各的,跟陌生人也沒什麽區別,不過最後被冤枉時的失望和憤怒都是真的。她以為他們至少會有一點點的默契,再不濟,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讓她在九重天被屈死吧。

誰想到這傻狗那麽絕,他的确沒讓別人來委屈她,他自己刺了她一劍。

令荀想了想,道:“也說不上具體哪裏,可能是先入為主。”

阮青梅眼睛一轉:“那如果真是我,二狗哥哥會怎麽樣?”

“……不會的。”令荀眼色暗了暗,岔開了話題。

一想到那些事是如果阮青梅經歷的,他不只不再同情神明,甚至還覺得懲罰輕了。即為神明,理應心懷大愛,以蒼生禍福為己任,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當初為何要結緣呢。這種人,空有一身修為,卻失去了最基本的屬于人的品性,不配為神明,理應散去修為,淪落凡塵,受盡人間苦處,重新學習做人。

說話間,他們來到酒家門口,阮青梅一指:“二狗哥哥,就這家吧。”

“好。”

兩人直奔二樓,選了一個雅間落座,點了幾個精致可口的菜肴,氣氛愉快。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沖突聲。

“客官,這裏是雅間,裏面已經有客人了。”

“裏面的人我認識。”

“那也等小的通報一聲……”

“不必了。”

“哎客官!客官!”

大門被猛地推開,阮青梅吓得手裏的一塊雞翅掉在了碗裏,她驚訝地看着破門而入的龍輕野,眼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龍輕野。

這狗頭怎麽還敢在鳶城,滄浪世家是死了嗎?就由着他在這裏招搖過市?

然而看到龍輕野身後跟着的兩個管事,她卻一愣。

這兩個人她認識,在【龍傲天】線中,他們是龍輕野的左右手,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很有本事,名副其實的“狗頭軍師”。只是這輩子這狗頭一窮二白,為什麽還能得到這兩人相助?

等她視線對上龍輕野的眼神,心裏沒來由地一慌。這狗頭給她的感覺怎麽變了,變得……很像她從前認識的狗頭。

“龍老六,你禮貌嗎?這是幹什麽?”阮青梅放下筷子,雖然心中費解,面上不漏痕跡。

令荀眼中也閃過不悅:“龍兄來訪不知何事?”

龍輕野和令荀視線相對的時候,眼中居然流露出些許忌憚,他像躲避似的別開目光,道:“梅……阮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阮青梅抿唇,別開臉哼哼道:“老六公子,我一個有夫之婦,避開我夫君和你單獨說話,不方便吧?”誰要跟你個狗頭“借一步”,不借,不想借,沒門。

面對直白的拒絕,龍輕野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但他沒有放棄,而是說道:“姑娘也不想知道‘天災’的事嗎?”

阮青梅愣住,她有些驚訝地看向龍輕野,幾乎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阮青梅立即想到系統所說的“異樣”,難不成龍輕野真的想起以前的事了?如果是的話,他想起多少,不會每一次輪回都記起來了吧?

如果是那樣可太尴尬了,如果真是那樣……他——怎麽還好意思來見她啊?

怎麽不立刻羞愧自裁啊!

阮青梅對令荀道:“二狗哥哥,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看見這個人我就沒胃口,不想吃了,我們走吧。”

令荀道:“好,我們回家。”

令荀牽着阮青梅來到門口,龍輕野卻站着不動。

阮青梅以為令荀會和平時一樣,耐着性子說一句“請讓一讓”,她沒想到的是,下一刻,龍輕野直接飛了出去。

他胸前挨了令荀一掌,雖然沒有動用真氣,但是他本就有傷,這一下幾乎毫無反抗之力。

“別再來糾纏我們。”令荀向來平靜溫和的眼眸中有戾氣一閃而過。

“青梅,我們走。”

“……噢,好。”阮青梅乖巧地跟上令荀,對龍輕野做了個鬼臉。

出了客棧,阮青梅也沒有心思再逛了,和令荀一起往杏花村回去。

想起剛才那一幕,阮青梅還是心有餘悸。有一瞬間,令荀的背影變得十分陌生,要不是牽着她的掌心溫熱熟悉,她都要懷疑這是個假的。

“二狗哥哥,你怎麽突然動手了?”路上,阮青梅問道,“雖然那個龍老六很可惡,但是也不值得你親自動手。”

令荀一時語塞。

不是他。

雖然他也很不喜歡龍輕野,但是他還不至于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那一瞬間,身體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體內有一股幾乎要将他意志吞噬的怒火,仿佛與此人有刻骨滔天的仇恨。

有那麽一瞬間,他是真真切切想要殺了龍輕野。

令荀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畫面破碎的夢境,眉頭緊皺。

半晌,他道:“是我沖動了。”

阮青梅見他露出愁容,以為他誤會,忙道:“二狗哥哥,我沒有責怪你,他那麽欠,打了就打了。是人都會沖動,何況是他先闖我們雅間的,活該!”

那狗頭從前就這樣,有錢有勢的時候還特別愛扮豬吃老虎,故意惹事,然後再亮出身份來仗勢欺人。

早該有人收拾他了。

“二狗哥哥,打得好!我早就想揍他了。”阮青梅道。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挑日子啊。

兩人回到杏花村的時候,正好日薄西山,杏花村口的大樹下,頑童們正在追逐嬉戲,耳邊是清脆的童謠聲,田間巷陌,雞鳴狗吠。

阮青梅卻眼睛一亮,一眼看到了自家的狗子,對着樹下揮手道:“小乖!”

黑狗懶懶地趴在樹下,任由孩童撸毛揉搓,卻在看見阮青梅後,眼睛一亮,撒歡兒地奔過來,熱情地撲向阮青梅。

小乖這樣的個頭,撲人可不是鬧着玩的,阮青梅被撞得向後退了一步,還好令荀及時接住人。

“小心。”令荀道。

見兩人維持着相依偎的親密姿勢。

黑狗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突然,毛茸茸的大個頭也往阮青梅懷裏鑽去,仿佛在撒嬌一般。

阮青梅:?

狗子今天好粘人呀。

作者有話說:

西無咎:你們都不行,還得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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