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溫存小意,以她的一巴掌收場。

風小玖的衣服都被他撕破了,扔得可處都是,她一把揪起床單裹到身上去了浴室,把身上刷下一層皮來。顧九重的擔憂沒有錯,她的确想起了過往不好的事情,辛酸的冒着水汽,對命運實在沒了嘆息的力氣。

一直到回國,都沒有再同他說一句話。

事情輾轉着到了一個絕境上,似乎比之前還要糟糕。

顧九重煩躁的揉着眉心。

鐘配配和鐘峻風一起過來接機,遠遠看到風小玖就跑了過來。風小玖被鐘配配一把抱住:“你還知道回來?真是不知道讓人省心,想讓我們擔心死是不是?”

風小玖伸手拍拍她的背:“別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是我不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轉首看鐘峻風,見他一臉憋屈的站在那裏,那種小孩子的倔強又來了,明明想靠上來,卻又一本正經的裝模作樣。仿佛風小玖行動之前,他絕不會先低頭。

鐘配配想起來後,放開她,一把拉過鐘峻風

“你不是天天吵着想小玖媽媽了,飯都不好好吃,現在她回來了,幹嘛不擁抱也不吭聲?”

鐘峻風小臉憋得通紅,就是強忍着。

“她都不想我,我為什麽要想她。”

誰說風小玖不想他了?被他這麽一說,已經噼裏啪啦的開始掉眼淚。過來抱住他:“誰說我不想你,我都想死你了。”

鐘峻風眼睛裏的水汽終于冒了出來。

還是攥緊小拳頭,拼命的忍。這個樣子也不知是跟誰學來的,又好像天生這個模樣。

“既然想我,還一個人偷偷的跑出去,你去周游世界了,卻不帶上我。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沒有良心的媽媽,以前我真是白疼你了……”

風小玖一回來就被鐘峻風好一番念叨。這回鐘配配也不幫她,淚眼婆娑的說:“你就是活該,難怪小風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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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重的司機也過來了,站在一旁等着。餮翕衆

鐘配配過來跟顧九重道謝:“顧少,真是謝謝你,這一趟辛苦你了。”

顧九重只說:“應該的。”若有所思的看了風小玖一眼,她還是之前的表情。擁着鐘峻風站在那裏,等鐘配配跟他說完話就馬上離開的架勢,瞧樣子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便過去抱起鐘峻風,手掌刻意按在她的手上,被她快速抽出。他無聲苦笑,已經把鐘峻風抱起來。

“那你有沒有想我?”

鐘峻風點點頭:“有點兒。”又問他:“小玖怎麽變得這麽瘦?”

顧九重意有所指:“她不好好吃東西,要不然你擔心是我吃了她的肉?”

風小玖已經不耐煩。

叫上鐘峻風:“小風,我們回去吧,小玖媽媽累了。”

顧九重還是一伸手拉住她:“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晚上我去找你。”

回去的路上鐘配配開車。回頭看了風小玖一眼,問她:“和顧少怎麽了?怎麽那麽冷淡。”

“沒事情,這幾天一直休息不好,覺得很累,不想說話。”

“那你睡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接着又對鐘峻風說:“讓小玖媽媽休息,你別吵她。”

風小玖這一離開,時間不長不短,A城卻發生許多變化。

顧錦蘇成功收購威業集團,可謂力挽狂瀾,在業界中怎麽都算創造了神話。一時引發媒體和業界的關注,衆口一詞說顧家代代出枭雄。之前是顧九重,現在又來了一個顧錦蘇,想跟顧家攀關系的人一下多了起來。

不過在顧錦蘇看來,收購成功跟第三方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張董不僅在資金上提供援助,後期的運作更是沒少出力。

所以舉行了大型的慶功宴,業界權貴一定紛紛跑去捧場。

而陸家卻一下坍塌下來,事實證明,陸明哲真是老了,遠不能像陸琰那樣運籌帷幄。如今陸琰走了,陸家也只有隕落這一條路可以走。

陸明哲病倒了,幾天來不吃不喝。

周容錦每天陪在身邊照顧,妝都懶得化。以前她從不會在這上面懶散,除了睡覺的時間,任何時候都講究體面。現在也沒了那份心思。

唯一支撐她走下去的,就剩心底那些恨了。在周容錦看來,陸家之所以有今天,都是風小玖一手造成的。如果陸琰不得那種病,威業集團劫難當頭的時候就不會束手無策。而陸琰的死,她同樣認定風小玖是罪魁禍首。她不是痛恨陸家麽,就那樣報複陸琰,當時不知跟他說了什麽,導致陸琰跳樓自殺。她怎麽可能不憎惡怨恨她?

打定心思不會這麽白白的便宜她。

當晚鐘配配要跟易紹仁一起去參加顧錦蘇公司舉辦的酒會。一開始易紹仁跟她說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風小玖這天返回來。所以猶豫着不想去了。

風小玖勸她:“既然跟易少約定好了,為什麽不去。餮翕衆我和小風在家,你快化妝換衣服吧。”

鐘配配還是不放心:“你們兩個在家可以吧?要不晚飯你們出去吃,反正不能不吃東西。”

風小玖知道她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擡起手臂給她看。

“看到了麽,都是肌肉,有什麽好擔心的。”

鐘配配輕輕的打了她一下:“你得了,你都快成排骨了。”

風小玖只得承認:“好吧,我是瘦了點兒。所以,今晚你一走,我和小風吃好的。”

這樣鐘配配才放心出門。

易紹仁聽說風小玖回來了,刻意上來看她。見了面就啧啧嘆:“怎麽能瘦成這樣,小老板,咱這身板沒必要這麽減吧?”

風小玖撐起笑:“現在不是流行骨感美。”

易紹仁哄人的本事了得:“以前就很美,現在更美了。”

風小玖指着他:“睜着眼說瞎話。”轉首看向鐘配配:“快把你的白馬牽走,螞蟻都要爬上來了。”

鐘配配拉着易紹仁走人:“行了,別再油腔滑調了,小玖可不吃這一套。”

房門關上,客廳內安靜下來。風小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很累,在外面游蕩的時候很辛苦,回來了,仍舊如此。面對熟悉的人不能面無表情,更不能扒開所有的難過與陰霾肆無忌憚的晾曬,這些都是關心自己的人。正因為如此,才要小心翼翼的收斂。

這一刻倦的一句都不想說,只怕再多做一個表情,全身的骨頭就要坍塌散架了。

鐘峻風很懂事,出來看到她呆滞的躺在沙發上,竟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去叫她,就任她靜靜的躺在那裏。

直到門鈴響起來。

風小玖驀然回過神來,看到鐘峻風去開門,呼一了聲:“天呢,現在幾點了,我竟然忘記給你做飯吃。”

鐘峻風回頭安慰了她一句:“沒事,我不餓,正好不想吃東西。”

他将門打開,顧九重提着飯出現在門口。

“小風,沒吃東西吧?”

也不知他帶的什麽,鐘峻風站在這裏就能隐隐的聞到飯香,忍不住直流口水。拼命的點頭:“是還沒吃呢。”

顧九重提着飯進來。

告訴他:“去餐廳裏吃,別吃的滿處都是。”

風小玖見他進來,就打算起身回房間。

顧九重叫她:“你不吃東西?”

風小玖真是困得厲害,越發懶得說話,沒回他的話,已經去卧室了。

鐘峻風拎着晚餐站在那裏,盯緊顧九重:“你不是說你沒欺負她,為什麽她連看你都懶得看?”

“小孩子不要問那麽多,快點兒去吃飯,一會涼了。”

然後他跟進了卧室。

單膝跪到床上,撐着身子看她。

“就那麽不想搭理我?嗯?小風看着呢,你也不給我留一點兒面子?”說着,已經躺到她身邊抱住她。“還生我氣麽?不打算原諒我了是不是?一時沖動是我不對,要不你再打我兩巴掌。”

風小玖拼命的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可是他不放手,賴皮賴臉的鈎着唇角。風小玖總不能大喊大叫,只得攥緊拳頭捶打他。

顧九重就任她一下一下敲在胸口上,其實氛圍很糟糕,一直都是這麽僵持不下的。可是,這樣鬧脾氣的時候又感覺窩心,覺得兩人是不同了。他這麽沒臉沒皮的惹她生氣,再任她打罵,加上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有隐隐說不清的暧昧。

發生這種事後,反倒給了他一個纏上來的理由。之前還都是客客氣氣的,以前上過床最多的也就是尴尬,可是,這一次性質似乎真的是改變了。

風小玖難過,委屈的直想掉眼淚。

如果他躲遠了,事态或許會這樣發展下去。她的怨恨順理成章,畢竟他做出那樣的事,識相的退避三舍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是,他反倒無止境的纏上她。從态度,到說話的語氣都明顯是在哄她,那個樣子,真像正牌男友或者老公會做的事。

其實一個女人被愛着的男人碰了,往往才會覺得委屈。所以,無論她怎麽怨怼,顧九重都覺得是應該的。

他任打任罰,親近的靠着她。

分明知道有鐘峻風在,她不會喴也不會鬧,正好他就厚着臉皮當看不出她的決絕。先是攥緊她的手腕,接着硬性拽到懷裏,按在胸口上。

“就那麽氣麽?我是粗魯了一點兒,可是,誰讓你思考來思考去,就給了我那麽一個答案。如果你不把心給我,你說我要你的人還有什麽用?”

風小玖抽搐的厲害。

他沒有放開,而是擡起她的臉:“你很委屈對不對?為什麽這麽委屈?以前又不是沒睡過,就因為我用了強……到底為什麽?”

風小玖擡眸盯緊他,眼風筆直像箭一樣。

顧九重覺得她就該是這個表情,看着他的時候仿佛萬箭穿心。他猜,風小玖一定恨了他一把年頭,即便她并不知道那個奪了她初次的男人就是他。

那天他真的是喝多了。

聽到有人喚:“小玖……”叫的一定不會是他,可他還是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了醉态可掬的她……後來想一想,覺得她可真是傻,去那種地方工作竟然用真名字。

她是真的沒有經驗,聽老板說她第一天到那裏上班。

就在他回頭的瞬間,她已經搖搖晃晃走了過來。經過他的時候險些站不穩,被他順手扶起來,而她抓着他的衣服袖子便不再撒手。真是喝多了,擡起頭來,睜着霧蒙蒙的大眼睛沖他笑,傻裏傻氣的說:“你可真是個好人。”他失笑,從來沒人誇他是個好人。沒見過眼睛那麽漂亮的女孩子,不可思議的明亮,而且睫毛又密又長,笑一笑,臉蛋有淺淺的梨渦,小小的,陷下去,燈光下不是特別明顯,卻又一眼看得出。他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才發現她胸口的扣子竟然開着,黑色文胸若隐若現,鎖骨像蝴蝶一樣。忘記聽誰說過,女人的鎖骨平行于天空才好看,她的就是。

另一個女人見她不動,就來拖她:“快去,包間裏的客人等着呢,去趟洗手間也能這麽久。”

她可憐巴巴的抓着他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一只流浪狗。

所以說他真是喝多了,竟然對一個素不相識的陪酒女動了恻隐之心。還包了她一夜……他從不随随便便将女人虜上床,何況是這種地方的女人。

但是她很幹淨,還是第一次。

可想而知的生澀,即便他做足了前戲,她的身子仍是僵的。現在想起來,或許是害怕……黑暗中他也慌的不得了,毛手毛腳沒說去哄哄她,最後終于不耐煩,就那麽橫沖直撞的。她就像唱曲一樣,一直嗚嗚咽咽的啜泣。最最愉悅的剎那,她哭得更大聲,想來她一定很慌張。

可是,他爬起來走掉了。将錢包裏所有現金都扔給了她。

那時候趙紫寧跟他還是她的女朋友,他卻喝高了做出這種事。

那件事情過去一個月,他去過那家夜總會,不過領班說她早已經離開了。想起初見時的傻樣,應付起客人不能游刃有餘,一定做不長。

顧九重從卧室中出來。

鐘峻風馬上回頭看他:“小玖媽媽怎麽樣了?”

顧九重按了按太陽穴:“已經睡着了。”

鐘峻風一本正經:“你是怎麽欺負她的?”

“這個過程不方便跟你說。”他坐過來:“你吃飽了?”

“吃飽了。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占了便宜,又不想不負責任是不是?所以小玖才會生你的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他馬上一臉憤慨:“為什麽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擦完嘴就想走人是不是?”

顧九重俊眉蹙起:“誰說我要擦完嘴走人了,再說你不是男人麽?”

鐘峻風揚起眉毛:“我是孩子,本質上有分別。”他質問他:“你不想走人,那是想怎樣?”

顧九重撐起下巴:“如果讓小玖給你生個弟弟或者妹妹,你覺得怎麽樣?”

鐘峻風怔了下。

“你讓小玖懷上了?”

顧九重拍他的腦袋:“你實在太早熟了,也不知哪裏學來的。”

“電視上每天都在演。”

“我要跟你倆媽說說,以後不能讓你再看電視了。”

鐘峻風扯着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有什麽好回答的,我不過打個比方,你一下就想多了。接下來的話題還怎麽說。”

“那我不往多了想,你再跟我說說。”

顧九重忍俊不禁:“我不想跟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談心,很沒成就感啊。”

(074)鬼把戲

更新時間:2014-9-28 18:26:12 本章字數:14140

酒會進行到一半,鐘配配看時間不早了,就想先退場。餮翕衆易紹仁被幾個人拉着說話,她走過去小聲說:“我不放心小玖和小風,先回去了。”

易紹仁毫不猶豫:“我送你。”

鐘配配知道那幾個都是他的商業合作夥伴,看樣子是有正事在談,就說:“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也很方便。你不是還有事,留下吧,到家我給你打電話。”

易紹仁拗不過她,就讓司機送她回去。

鐘配配下樓的時候,一個女人一起在等電梯。看到她走過來,禮貌的點頭,算做招呼。

鐘配配其實不認得這個女人,也肯回以一笑。

沒一會兒,那個女人問她:“你是紹仁的女朋友鐘小姐吧?”

鐘配配轉首看她:“你好,我是鐘配配,你認得我?”

女人笑笑:“去過尋芳蹤,聽朋友說起過你。”然後又說:“我叫朱麗,你好。”

鐘配配大腦迅速運轉,朱麗,易紹仁許多年前的女朋友。

電梯來了,兩人一起走進去。

朱麗像會讀心術一樣坦然承認:“沒錯,我就是那個被紹仁訂婚宴上甩掉的朱麗。”

這樣一說,鐘配配倒不知說什麽好了。這事似乎輪不到她來表态,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是以什麽立場來跟她談話。現在的她,只如驚弓之鳥一樣,見到每一個與易紹仁相關的人,都要豎起羽毛。

朱麗擡手按了一下。

她說:“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早就已經結婚了。”

“我聽紹仁說了,他跟我說過你們的事,說他挺愧疚的,那時候畢竟年輕。”

朱麗搖了搖頭:“其實不怪他,責任在我。是我沒經過他的同意,偷偷把孩子打掉了,他一定覺得我冷血無情,所以不肯跟我在一起。”

鐘配配抑制不住的一陣錯愕,強忍着沒讓自己發現驚嘆。

朱麗苦澀的看她:“那時候真是太年輕了,覺得什麽事情都沒準備好,也沒有信心可以養一個孩子。終歸是我玩心太重了,其實他沒什麽好愧疚的,是我對不起他。”

鐘配配坐到車上的時候,腦子仍舊一片空白。如果說那一晚易倩來找她,冷嘲熱諷說盡刻薄的話,不過致使她消沉了一個晚上,可是,如今的卻是震撼。真的沒想到他們是因為這個分開的,她是不是可以想成,易紹仁其實很看重他和朱麗的孩子?但是,如果不是心裏有這個女人,有怎麽可能那麽看重他們的孩子?

她靠到車窗上翻來覆去的思考,最後腦袋亂成一鍋粥了,卻反倒什麽都想不明白了。索性閉上眼睛休息,告訴司機:“麻煩到了叫我一下。”

回去的時候顧九重還在。看到她進來,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他們娘倆兒已經睡了。明天記得讓小玖入院,她的病還得治療一段時間。”

鐘配配就沒想到這個,了然:“哦,你要不說我還忘了小玖是從醫院跑出去的,病不可能就那麽好了。”放下包,送顧九重到門口:“顧少,真是麻煩你了,照顧到這麽晚。”

“沒事,明天我在醫院等着你們。我來接她,只怕她不肯去,反倒鬧脾氣。”

鐘配配會心一笑:“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把她給你勸過去。”

忘記給易紹仁打電話了,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到沙發上喘息。

最後起身去洗澡的時候,包裏的電話響起來,方想起什麽事情忘記了。

果然是易紹仁打來的,問她:“到了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還一直等着,剛才給司機打電話早就已經送回去了。”

鐘配配有些打不起精神,就說:“今天有點兒累,一回來就忘記了。”

“那你早點兒休息吧,晚安。”

“晚安。”

電話挂斷了,他們的前路在哪裏?

鐘配配不知自己怎就悲觀的想到這個上面,方覺得尖銳的并不一定就是利器,這世上許多不經意柔軟的東西最能傷人于無形。仿佛柔軟與柔軟的共鳴。其實她從來沒有問過易紹仁,為什麽會喜歡她?又喜歡她哪裏呢?

對于兩個人的開始與結束,她都沒有想過太多。最多的是放縱,難得在就要老去的時候遇到一個怦然心動的男人,然後不管前路,就一無返顧的去愛了。至于結果是什麽,并未奢侈的期盼過,或許看清了前路渺茫,覺得沒有可能,便不去期許。

她終于鋪天蓋地的落寞起來,不得不證實心中篤定的悲劇收場,原來早就認準了這是一個童話。連小風都不肯相信的東西,她卻傻裏傻氣的做了。鐘峻風說他不是不相信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他幹脆就不相信世界上還有王子和公主這麽傻氣的人存在。

是啊,愛情哪有那麽簡單。餮翕衆本身就是一味毒藥,不是吃了蘋果還能吐出來,哪有那麽多多的死而複生。

忽然想看一看那個童話,洗完澡打開電腦,登錄後只有一個頭像亮着,像一盞燈,很快跳躍閃爍。

點開來看。

“配配姐,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她快速回複。

“睡不着,你呢?”

他說:“就要睡了。別喝太多咖啡,早點兒休息。”

鐘配配怔在那裏,盯着這四個字愣神。他的睡眠時間到底是幾點?似乎時常這樣碰到他,問起的時候,都是“就要睡了。”仿佛跟她說完這麽一句,他就要去睡了。時間不固定,只看她什麽時候上來。

他們的工作真的很忙,晚上反倒是熱火朝天的時候。可白天的時間也很緊俏,由其他們這些管理層的,睡眠的時間一再被壓縮,一旦停下來,只想倒頭就睡。這個時候如果沒出意外,肖方早該回到家了,卻說就要睡了。

她忍不住敲了一句:“不是早該睡了?”

隔了一會兒。他發過一個笑臉:“上網玩了一會兒時間耽擱了。”然後說:“真得去睡了,否則明天上班站着都得睡着。”

鐘配配的心一下軟起來,敲打鍵盤的指腹也變輕:“以後不要睡這麽晚,好夢。”

她也關掉電腦去睡覺,祝願自己一夜好夢。

打顧九重進來,顧老爺子就板着臉。

還是顧老夫人問他:“什麽時候帶風小玖過來?之前不是跟你說好了。”

顧九重站在那裏:“我還要再跟她商量。”

“還商量什麽?不是都說好了。”

“我們是說好了,她還沒有松口。其實她還沒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是我在厚臉皮的追她。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嫁進豪門,她就不想,也勸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一了百了,不要再纏着她。而且她不覺得你們左右我的婚姻有錯,她說如果她的家人還在,也一定會為了她的幸福仔細斟酌。”

顧老夫人吃了一驚:“竟有這樣的女孩子?”

顧老爺子卻明顯不屑的哼了一聲。

顧九重知道他怎麽想,擡眸說:“不是我在替她說好話,也不是故擒欲縱,她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她從來沒跟我親近過,包括上次我和紫寧訂婚,她也是讓我離得她遠遠的,別在她面前出現。”

一個從一而終排斥你的女人,真的很難說她是在故擒欲縱。

“她有一點兒厭食症,會來醫院治療。你們要是不放心她的為人,可以暗中觀察她。我不會跟她串通一氣,這一點你們大可放心,你們可以看她對我到底是種什麽态度。到底是我上趕着她,還是她處心積慮想攀上我們顧家。相處一下,就能看清她是怎樣的人。”

顧老夫人過來對顧老爺子說:“我看這樣也是個好辦法,可比見一面強得多。畢竟見一面根本看不出什麽,她要是裝得面面俱到,我們也不可能一下看穿她,不如平時多留意一下。要是裝出來的,肯定會有破綻。”

顧老爺子沒吭聲,但不否絕就算應允了。

風小玖不想來醫院,她覺得自己沒什麽毛病。

還是被鐘配配和鐘峻風合力勸來的。

“沒病也要去看看,再說你厭食,這怎麽不算毛病?老不吃東西還了得。”

“是啊,小玖媽媽,我聽說女人太瘦了,小孩子不好生。”

鐘配配瞪了他一眼:“你亂七八糟的說什麽呢?”

風小玖說:“是啊,你說什麽呢?”

鐘峻風就是有這個處亂不驚的本事,一本正經:“我聽電視上這麽說的,小玖媽媽是女人,早晚都是要生小孩兒的。”

風小玖拍他的腦袋:“胡亂說話,以後不許看電視了。”

“你要去醫院,我就不看,這樣我可以在醫院陪你。你要是不去,我就天天看,看得老眼昏花。”

鐘配配在一旁說:“你瞧我兒子多下血本,拿他那雙火眼金晴威脅你,小玖,你就給給面子。你看我兒子的桃花眸子多漂亮,戴眼鏡摭起來可惜了。我還指望他給我找個好媳婦呢,你總不能毀了他。”

風小玖就這麽被勸過來了。

一到醫院就直接去病房。顧九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VIP病房,又是獨立的一層樓,進進出出環境很好還清淨,根本不影響生活。

鐘峻風一上來就歡天喜地的:“哇,好像住酒店哦,突然好想生病。”

鐘配配在他的小腦袋上拍了下:“別胡說八道,那樣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其實風小玖的身體沒有什麽毛病,主要是心理,所以每天都有心理醫生定點治療。

顧九重很快上來了。

照例先跟鐘峻風打招呼:“小風,你今天很帥麽。餮翕衆”

鐘峻風很傲驕的說:“我哪天不帥了。”

顧九重笑了聲,過來問風小玖:“早飯吃的什麽?”

風小玖靠在床上不理會他。顧九重這個潑皮無賴,她在心裏暗暗诋毀他,不知道他怎麽笑得出。她要麽視而不見,說話也是冷言冷語,他也不覺得煩,還是耐心的往上湊。

自說自話:“我猜你早上一定沒吃,不過中午飯一定要吃,否則醫生給你打針,我可不心疼你。”

鐘峻風提醒他:“小玖媽媽不害怕打針,我媽她才害怕。”

顧九重似笑非笑:“既然不怕打針,那你讓小風陪你一起絕食。”回頭告訴鐘峻風:“以後小玖媽媽不吃飯,你也不許吃。她吃多少,你就吃多少。否則她餓死了,你到哪裏找你的小玖媽媽去。”

風小玖終于忍無可忍:“顧九重,你卑鄙,怎麽這麽教孩子。”

鐘配配卻贊同的說:“我看這個法子可行。”問鐘峻風:“兒子,為了挽救小玖媽媽,你扛得住餓吧?”

鐘峻風眉頭都不皺一下:“男子漢餓一下又不會死。”

之後顧九重将他領出來說:“餓一下是不會死人,但是會眼花缭亂。而且你正在長身體,餓壞了你,小玖她會殺了我。所以,陪小玖媽媽先吃一點兒,之後我再給你帶點兒好吃的過來填飽肚子。不過小玖媽媽那麽疼你,只要你堅持,很快她就能妥協下來。”

鐘峻風漫條斯理:“顧叔叔,你的心眼真是太多了,難怪小玖媽媽說你卑鄙。”

顧九重捏捏他的小臉:“我這麽做是為了誰。”

風小玖出來透氣的時候,顧老爺子和顧夫人也在下面。病房安排得很有講究,如果幾個人同時曬太陽,或者散步的話,就會出現在這片區域裏,所以很難不碰到。

只是風小玖并不認識顧老爺子和顧老夫人,素面朝天的和他們打招呼。

顧老爺子只認為她是裝出來的,所以神色冷硬。甚至懶得多看她一眼。他那個孫子打小就心思多,花樣百出的,他不會不防着他。

倒是顧老夫人仔細看着她,第一感覺就是瘦,可是皮膚白皙,眼睛黑白分明,生得很有靈性,這麽看着倒像一個簡單的女孩子。

她問:“孩子,你生的什麽病?怎麽這麽瘦?”

風小玖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說:“我的胃口不太好,有點兒厭食。”顧老爺子和顧老夫人保養很好,風小玖不會想到叫他們爺爺奶奶,就一口一個伯伯阿姨的喚着。顧老夫人想無形之中觀察她,一定不會說他們是顧九重的爺爺奶奶,但是也不敢保證她是真的不知道。只聽風小玖問:“阿姨,伯伯生的什麽病?”

“年輕大了,各種毛病,主要還是心髒不好。”

風小玖點點頭。

“年紀大了,要好好保重身體。不過你們可以這樣相互照應,就是有福氣。”

這時的陽光很好,她坐在那裏不是特別愛說話。

顧老夫人側首發現顧老爺子也在暗暗的打量風小玖,到底還是關心自己的孫子,言詞上再冷硬,卻不會真的不理會。

一會兒鐘峻風也從樓上跑下來玩。

拿了一件大外套,想披到風小玖的身上,很艱難的跳了兩下,也沒能搭到她的肩膀上。于是懊惱的說:“給你自己穿吧。”然後鬧脾氣似的說:“你又不是小孩子,下來不知道多穿件衣服。要是感冒了怎麽辦?天天讓人操心。”

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出來他分明是因為自己長得矮感到懊惱,所以忍不住想要發脾氣,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顧老夫人“撲哧”一聲笑起來。

樂呵呵的說:“這個小朋友太可愛了,跟我大孫子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顧九重就愛來這一套,現在長大了有時也是。尴尬的時候就亂發脾氣,其實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時候顯得最幼稚,不過很可愛,跟小孩子一樣。

風小玖接過外套說:“小風,叫爺爺奶奶。”

鐘峻風還有些不自在似的,可是仍舊乖乖的叫了一聲:“爺爺,奶奶好。”

小家夥眼尖,看顧老爺子只穿着棉拖鞋。竟然走了過去:“爺爺,天涼了,出來的時候一定要穿襪子,否則會生病。”

顧老爺子怔了一下,想笑一笑,可是又想到這個孩子是跟風小玖相關的人物,所以不得不防。面目表情一時說不出的僵硬。

鐘峻風自高奮勇:“爺爺,用我去幫你拿鞋子麽?”

“謝謝你,不用了。”顧老爺子叫過顧老夫人:“我們上去吧。”

接着顧老夫人扶着顧老爺子上樓了。

風小玖将鐘峻風叫過來。

“你今天怎麽這麽愛說話?平時不是不喜歡跟陌生人套近乎麽?”

“他們是老年人,跟陌生人怎麽會一樣。而且都是病人,跟他們處好了,以後可以跟你相互照應。”

“聽你這意思,好像我們要在這裏定居似的。”

鐘峻風又怪到她的頭上來了:“誰讓你不好好吃東西,要不然我們也不用呆在這裏。”

風小玖拉過他:“你是不是沒有吃飽?我因為生病了,所以吃得很少,你怎麽那麽傻,聽他的話也不吃東西。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以後你再這樣,我可真不理你了。”

鐘峻風一本正經:“我覺得男子漢要言而有信。”說不吃就不吃。

風小玖伸手扯他的小耳朵:“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就像你媽媽說的,白養你了,胳膊肘兒往外拐,以後離顧九重遠一點兒。我看你都被他帶壞了,還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可沒有你這麽離間別人關系的,趁我不在,就讓小風疏遠我,你幾個意思?”

顧九重何時走過來的,從她手中解救鐘峻風,帶到手邊。“別随便扯人的耳朵,會變得不一樣大,将來影響找媳婦怎麽辦。”

鐘峻風靠在他的身上,一副受到委屈的模樣。

顧九重伸手幫他揉揉。

“別眼淚汪汪的,你是男子漢,被揪一下耳朵其實也沒什麽。”

鐘峻風更憋屈了。

“那讓她揪你好了。”

風小玖要上樓去,實則是想避開他。出了那天的事,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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