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大爺轉頭沖她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去了,留我一個人有些尴尬地面對床上那個木頭人。
作者有話要說:
☆、保命
冷喬不想先開口,心裏覺得明明是林三爺無理取鬧好不好?!但他又是個病號,真讓人忍無可忍啊!!!
服了!“你說不說話?!不說話我就走了!”冷喬瞪着眼睛盯着他,見他仍然雷打不動一絲反應都沒有,心裏真是又是尴尬又生氣。
“我是女的呀,你就不能讓着我點嗎?”傷自尊啊,“你還是不是男人?!”冷喬心下一狠,老娘不管了,別怪我胡言亂語!
他突然張開眼睛,猛地起身一把抱住冷喬,直到自己嘴上疼的厲害冷喬突然清醒了,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推開他,大喊“你幹什麽!”然後捂着仿佛脫了皮的嘴唇。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麽!”他狠狠地瞪着冷喬!
心裏一滞,一巴掌扇了過去!滿眼都是受傷!冷喬滿心悲憤,你還有理了你!
只見一巴掌下去,林三爺直接歪在了一側,屋裏簾子嘭的一聲打起,福順幾個大步進來,撲到床上滿臉擔心地叫着床上那個人,見他一絲反應都沒有,轉頭大喊“你做了什麽!你做了什麽!”瞪着牛眼狠狠地盯着冷喬。
冷喬被喊愣了,一瞬間六神無主,自己做了什麽了?做了什麽?她打了他一巴掌,是!一巴掌,一巴掌而已,是他先無禮的!
此時大爺聽到了喊聲也已經進來了,看見屋裏的狀況,趕緊把冷喬拉到一旁,大聲地喊着大夫。
只見幾個大夫進來,冷喬一直站在大爺身後默默的,覺得整個世界都亂了,怎麽就成了這樣,怎麽會,她真的不知道,她還覺得有些委屈呢。
直到大夫滿臉擔憂地走過來,大爺暗示到外面說,然後輕輕拉了下冷喬的胳膊,冷喬才算回神,跟着大爺出了裏屋到了外屋,大爺請大夫坐下說話,然後把她按在座位上,自己随後坐在她旁邊,冷喬擡起頭看着大夫。
一番話下來,她聽明白了,心裏頓滿滿的愧疚,剛剛他一怒竟沖開了封閉在胳膊上的毒,目前只是體力不支昏迷了,但是必須想辦法控制毒素的進展,否則毒素入心就來不及了。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大夫們都不擅長解毒,能解毒的人這世上也是寥寥無幾,一般都是些世外高人,躲在不知道的地方研究,常人誰閑着沒事專門研究毒藥呢。
大爺安排人帶大夫去休息,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冷喬滿心愧疚地低下頭,“大哥,我錯了,我不該惹他生氣”說着眼淚又再次來襲,
“阿喬,不怪你,都是他自找的,大哥明白”冷喬擡起頭見他用安慰并且肯定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後慢慢說了句“阿喬,找帕子擦擦吧”,說完大爺臉上已經紅了。
冷喬突然間意識到什麽,紅着臉趕緊低下頭找帕子擦嘴,嘴唇已經腫了,上面滲着血,心裏這時候哪還有愧疚!他是屬狗的麽,親個人有這麽咬人的嗎!丢死人了,神啊,賜我個地洞吧!
一時無話,大爺在窗邊站着出神,冷喬用最快的時間去忽略剛才在裏屋的事,現在無論心裏有無不甘都得放下,對于林三爺來說,保命要緊,其他的等着他好了再來算賬,否則真是吃虧了!
冷喬突然發現,鬧了這麽一場自己似乎還沒有見過他的傷啊,她擡起頭“大哥,阿喬……”
大爺轉過身來臉上帶着疑問。
“阿喬實在羞愧,原先并沒有見到三哥的傷處,此時可不可以讓阿喬進去看看?”冷喬滿臉地慚愧,
大爺笑了,現在大爺一笑她就容易想起剛才的事,都是被那個病號給害的。
冷喬起了身跟着大爺進去,福順依然坐在踏腳處見我進去一臉的防備,大爺開口說“福順,讓阿喬看看興之的傷吧,也許阿喬有辦法”
見福順一臉的憤恨,但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讓開了,不過就站在床邊上生怕冷喬再做出點傷害他主子的事。
冷喬過去,有些難為情地說道“福順,傷在哪裏,你可以幫我找出來麽?”
福順狠狠地刮了她一眼,靠近過來,将被子掀開,解開三爺的衣服,冷喬側了下頭,真的不好意思看他□□的上身,一會等她再回頭,便見左前臂包着厚厚的紗布,那紗布冷喬認識,就是她在他走之前塞給他的,瞬時眼眶有些熱。
冷喬躬身湊近,見露出的肘關節已經黒紫,上臂也有些顏色了,再往下看手已經完全是黑色的,觸目驚心,一下子想起以前看過的糖尿病壞疽的病人,四肢末梢因循環不好感染壞疽就是這樣。
伸手去解開繃帶,只見傷口并不大,上面敷了些藥,只是根本沒有作用,傷口處的皮肉開始腐爛并且正逐漸蔓延開來。整個前臂因為封閉毒藥的原因,已經完全不通血脈了。
我輕輕地和上紗布,冷喬沒什麽辦法,她不會解毒,若是一定讓我想個法子,唉,不是不能想,而是不敢想,把中毒當做壞疽來治就行了,可是壞疽怎麽治?!冷喬知道又怎麽樣,她不敢也不能!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福順在冷喬身後大聲的叫着,“虧三爺一直惦記着你,你根本什麽都不是!”這句話應經帶着濃濃的鼻音。
“休得胡言!”大爺呵斥一聲,接着道“阿喬,我們出去,不必往心裏去”
“大爺,您不讓小的說,可是小的不能不說呀,都到這份上了,她還打三爺,小的心裏受不了!”說着福順在後面已經哭了起來。
冷喬直接轉過身去,“你說,大哥,讓他說,阿喬也想知道”,只見大爺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放開她的胳膊自己出去了,屋裏就剩下冷喬和福順兩個在那站着。
福順此時已經沒了什麽精神,一屁股坐回踏腳上“我說,我必須說,你剛來的時候要打什麽破刀剪的找什麽鑄劍師傅,三爺四處給你打聽,終于托徐州的二爺打聽到了,他得了信親自給你去求人打制,那東西打出來哪有那麽精致,是三爺親自給你打磨好的!”
冷喬有些愣神,“你要麻沸散,出去一趟那麽辛苦他到了每一處個個醫館給你打聽,最後可算找到了,你知道多少錢嗎!三千兩!爺把自己這些年走外商的積蓄都拿出來了!”
呵呵,冷喬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呀,有些苦笑,他果真是個神經病,至于為了自己這樣麽。
“給了你你還不是什麽表示都沒有!天天去看你,也不知道看的什麽,明明就是個假小子!你配得上三爺嗎!三爺只盼着你笑,見不得你哭,你從二爺那受了委屈他在你屋裏一待就是半天,你連個門都不開,還鬧離家出走,你知道我們爺那幾天一直沒有合眼嗎!在路上一直盼着回來,以前可沒見他這麽積極回府,他盼着你,你盼着他什麽?還打他,你還是不是人啊?現在完了,三爺連醒都醒不來了,都是你!都是你!”
邊哭邊嚎。
冷喬默默地蹲下來,原來是這樣啊,她一直以為沒那麽難,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戲耍自己的,
還有,原來他知道自己是個女的,呵呵呵呵,怎麽會這樣,真是自作聰明啊,一切的一切在自己眼裏原來都沒那麽簡單。林三爺,你真的是個神經病,你對我這麽好幹什麽,說你看上我了嗎?你看上我什麽啊?!我值得你這樣嗎!
緩了好一會,冷喬慢慢站起來,“福順,謝謝你,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我不會讓他死的”
福順滿眼驚愕看着冷喬“真的嗎?”
“真的,只是如果他醒了,你不要告訴他你說了這些”,她沒有心理準備面對他。
說完轉身出去了,見大奶奶也在,多個人尴尬也能少幾分,冷喬笑着說“大嫂,你怎麽來了,這還有幾天就該生了呀”說着就過去摸她的肚皮。
大奶奶說“阿喬又調皮了,我來看看三弟,怎麽樣?阿喬有辦法嗎?”
冷喬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氣氛又有些低沉。
“快吃飯吧,阿喬“大爺開口道,冷喬順勢坐了下來,嬷嬷和丫鬟們依次進來擺飯,一頓飯下來有種食不知味的感覺,大奶奶吃完午飯就回屋了,還有十天就到預産期了,還是不要多走動為好。
等桌子收拾好嬷嬷帶着丫鬟們退下,冷喬還是開口了,拖下去的結果只能更糟,
“大哥,我不能解毒”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只有另一種方法”,聽到這話大爺有些興奮地看着冷喬,冷喬有些苦悶這方法根本不是好法子,原本都不打算說,“這方法,不知道大哥您能不能接受”
“阿喬,但說無妨”大爺嚴肅地說到,
“截肢”冷喬只能如實作答。
“只有這一個法子?”大爺愣在當場,滿眼的絕望,
“阿喬只有這一個法子”,
“阿喬,我做不了這個主”大爺心有不忍,
“讓大夫給三哥施針吧,還是讓他自己來決斷”冷喬真的不想說,
“好,如今之計,還是保命要緊,這毒若是再不解就不是一條前臂的事了”大爺有些沮喪地說。
大夫來了,聽了冷喬的建議都很是驚恐,截肢這種事很容易止不住血的,戰場上多少人因斷臂而死,雖然截肢确實是目前的最佳方法,但是沒人能做這件事。
只是如今沒有解藥,只能大膽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
☆、你決定,我來做!
大夫施針後,幾分鐘的時間便見三爺有蘇醒的跡象,其實上午他被冷喬扇暈之後也可以如此蘇醒,只是醒來的疼痛是難以忍受的,倒不如讓他一直睡着還能減輕自身的痛苦。
等他慢慢蘇醒過來,大爺便坐到他身邊,冷喬站的遠遠的,他蘇醒之前最後一件事便是她扇了他一巴掌,冷喬真的不敢面對。
“興之,你可還好?”大爺輕聲地問,仿佛怕聲音大震暈他一般,
三爺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就這麽一個細微的動作也能感覺到他的艱難,
“大哥有一事要與你商量,興之,這毒還是沒有找到解藥,今日…….毒素已經開始擴散,若是不及時治療恐有生命危險”大爺看着三爺,每一字每一句都要努力斟酌一番才肯出口,“現如今只有一種解決方法,就,就”連說了兩個就字,都沒能說出口,只能滿臉痛苦地起身,出門而去。
兄弟情深,又怎麽忍心将這種話說出口。
唉,還是冷喬出馬吧!
走到床邊,見林三爺眼淚竟然通紅一片,眼淚強忍不發,這場面她曾見過,那是冷喬第一次見他之時,在老夫人房裏,他就是這樣滿眼通紅地跪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偏了偏頭冷喬忍住自己的心酸。
盡量裝作面無表情地說到“大哥說不出口,便由我來說好了,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截去前臂,将帶毒的前臂除去防止毒素擴散,況且你封毒時間太長,前臂血脈不通已有壞死,你疼痛的原因也是來自于此,哪怕解了毒也不一定能保住前臂”
冷喬不看他不想受他的影響,“你做決定,我來做!你慎重考慮一下”說完了自己就看向別處,等他說話。
“對不起”一聲沙啞的聲音,聽得冷喬心裏一顫,眼淚又不聽使喚了,裝作沒聽見轉過頭去,“三爺可做好決定了?若是決定做,我就去準備,若是……那阿喬告辭了,三爺保重”
“那我就把我自己交給阿喬了”此聲一出,冷喬直接轉身看他,見他已經氣息有些不穩,額頭都是細汗,剛要沖口而出的話就那麽生生地咽了下去,“三爺保重,明天阿喬再過來”她轉身要走,突然胳膊被抓住,冷喬有些氣惱,上午那樣,下午還想怎樣,轉回身來盯着他,“松手!”,之後手上的感覺慢慢輕了,冷喬突然覺得自己好狠的心,不知不覺竟然彎下腰來幫他把胳膊放進被子中,拉好被子,不去看的眼睛,徑直出門而去。
門外大爺有些苦笑地坐在桌旁,手裏攥着個水杯,見冷喬出來,臉上勉強有絲苦笑。
“大哥”一聲大哥之後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這樣的兄長真的讓人心折。
“答應了?”大爺笑着說,冷喬點了點頭,大爺面上很平靜“阿喬,去做吧,無論什麽樣的結果都好,都好”
“嗯,大哥,阿喬想問問,現如今,什麽東西……砍,砍骨頭最鋒利”最後的話她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頭。
“刀,我找人給你磨把鋒利的刀”大爺此時卻是淡定的,也許這就是男女的不同,男人一旦接受了什麽決定了什麽就少了很多優柔寡斷。
“好,大哥,我一會拿它去高溫消毒,其他該準備的我那都有,不過,這次還得請雲升幫我”冷喬接着說,情緒也恢複的超不多了。
“好,我找人去找雲升,讓他一會去你院子裏,阿喬,你先回去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才能做好”大爺滿臉的慈祥。
“嗯,大哥,我這就回去,您也要好好休息,保重身體”然後福身行禮,出了前院。
直到在屋裏坐下冷喬都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一場夢一樣,林三爺,林三爺,你給我的震撼太大了,冷喬覺得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坐下喝了口茶,春來立刻走過來,站到她身後輕輕地給她捏着肩膀,柔聲說道“姑娘你一天都沒有回來,一定很累吧,春來給你捏捏肩,你放松放松,再小睡一會可好?”
冷喬笑着轉頭看她“我不累,就是有些頭疼,一會還有事,不能睡,能晚上回來再睡”
春來立馬把按在肩上的手轉到了她的兩側太陽穴上,輕輕地揉着,冷喬閉着眼睛,享受這難得安逸,幾個姑娘很有心,輪流過來給她按頭,讓她覺得自從穿越後自己的大小姐範是越來越大了,算了,不管了,頭疼,心累,什麽都別想了。
一會功夫外面丁管事就來了,領着雲升,手裏還拿了把大刀,冷喬的休息時間結束了,起身迎進他們,同他們一道去了廂房取了布巾先用酒精擦拭好,再層層包住,讓丁管事拿到前院她的消毒鍋那消毒,丁管事以前雲升手術那次幫冷喬消毒過這些東西,交給他就好,她還有事需要和雲升細細商量,人生中第一主刀截肢,一定要慎重準備,這不禁讓冷喬想起自己大學五年級的時候人生的第一臺手術就是做的骨科助手,那是臺髋關節置換術,自己帶無菌手套時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被主治大罵一頓,重新刷手重新穿手術衣,從那以後冷喬在手術臺上一直謹慎細致,培養了良好的無菌素養。
如今那些就像上輩子的事情一樣,慢慢地離我越來越遠。
晚飯後,冷喬和雲升依然在屋裏反複對細節上加以确認,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問題都羅列了一遍,腦子反複地過着肘關節的肌肉血管和神經的解剖,這次的關鍵是大血管,一旦控制不好肱動脈出血那必然能引起動脈血噴發直接是要人命的。
說話間,外面有了響聲,夏至在外門口,“姑娘,福順來了”
福順?冷喬有些納悶,他不在伺候他們家爺來我這做什麽什麽?難道三爺有什麽事?
冷喬示意雲升自己先在屋裏等着自己,她出去看看,再見福順,感覺和白天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至少沒有那麽嚣張了。
見了冷喬,福順面上有些不情願的別扭勁,說實在的,冷喬真懶得搭理他,“福順,你來有什麽事?”
“嗯……嗯…….小的聽大爺說,您明天要給我們三爺斷胳膊,是真的麽?”一副受強迫的小媳婦樣出現在那張粗犷的臉上,真是看着有夠別扭的。
冷喬皺了皺眉頭,“是,你有什麽事嗎?”
撲通一聲,這厮直接跪下來了,冷喬真的很崩潰,來了這異世以後,總是動不動就下跪,自己到現在還是接受不了。
“姑奶奶,小的以前對您不尊重,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記仇啊”這混蛋立刻嚎啕起來,
“福順,我沒怎麽你吧,你在這哭喊什麽!”冷喬惱了,難道還記得自己上午打了你家爺的事嗎?有完沒完!
“沒有,不是的,姑奶奶,小的不是來尋事的”福順不斷地搖頭擺手。
“小的是來求您救救三爺,小的知道您要給三爺斷胳膊,還請您高擡貴手啊”接着躬身磕頭。
斷胳膊,這話說得我好像要殺人一般,“福順!你當我願意給你家三爺斷胳膊是吧?我無話可說,你走吧,明天我不去了,你好自為之吧,愛找誰找誰去!”随便!什麽事兒啊!
冷喬扭頭要走,“姑奶奶,不是的,不是的,福順說錯了,是希望您能救救我們家三爺,小的聽說斷胳膊的很少有能活的,但是您醫術那麽高明一定能夠成功,小的只是求您不計過往小的的錯處,看在三爺的份上好好醫治三爺,小的日後一定萬死不辭,為姑奶奶您做牛做馬,毫無怨言!”福順後面喊道。
無力吐槽,冷喬覺得真是讓人覺得苦笑不得,這厮難道認為自己明天會不盡力,會報複?這是什麽心思啊。
轉過頭,倒是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對啊,冷喬原本是說要報複這厮的,只是她沒把三爺和他聯系到一塊,吼吼,今天我心情很不爽,正好成全你了,這可是你先開口的。
“當真?真要給我做牛做馬?”冷喬笑着說道,
“當真!那您一定要好好治我們三爺”福順一臉大義淩然,讓冷喬越發想整他!
“行啊,我也不用你給我做牛做馬,牛馬我都用不到,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好”冷喬看着他,見他等着自己接着說。
“以後呢,我這院子,一年的打掃都歸你,我不管你怎麽樣,每天早晚必須各打掃一遍,我這所有粗活累活都是你的,你看怎麽樣?而且!這件事不允許告訴你家三爺,你看可好?”直接開出條件,
“好,福順答應,福順一定做到!那您也得答應福順”真有壯士獻身的意思。
冷喬點了點頭,“你家爺最近需要你照顧,我也不強人所難,九月初一,離現在還有十八天,你就從那天開始吧,我現在忙的很,你回去吧”,說完轉身進屋,見雲升和幾個姑娘都在看着她都是一臉的玩笑,冷喬心情也覺得舒暢,聳了聳肩,“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要我這麽做的,我可沒強迫他”,說完他們都笑倒了,個個嗯嗯稱是。
只是這件事冷喬後來真是後悔的不行,就這麽一年的時間,她最稱心的姑娘被這厮給勾搭走了,差點把自己氣吐血!難道這就是自作自受?唉,這都是後話啊!
雲升很聰慧,雖然在冷喬眼裏還是個小孩子,不過真的讓人信得過,說得差不多以後就讓他回去早早休息,明天的手術時間很長,囑咐他明早一起要吃飽,不用早起,睡好吃好,體力充沛才是最必須的。
取了明日所需要的藥方子,冷喬讓夏至拿到到府裏自己的藥庫裏配好,明天早上起來就要開始逐一煎好并且在爐上溫着等按她的需要取用,睡之前再次去廂房那檢查了一遍所有的手術用品,刀也已經消毒烘幹後送了過來,清點完,我回屋裏洗漱,上床睡覺,今天很累,雖然事情很多,但是分清主次才是最關鍵的,合上眼,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一章,明天是個大章啊!!!作者最近在學院裏獲得了冷哥的稱號,在自己的醫院和另一家醫院都火了,冷哥今天下午一鼓作氣把大結局給碼完了!本文的對應的現代文《醫廂情願》預計農歷年後開始更新,冷哥今年年底以後就在醫院了,幹腫瘤科的冷哥以後會更加忙啊,但寫醫院的文就更順手了,為了紀念自己曾經的男神,冷哥以自己的原身開了新的現代文《難得有情天》,文案已上傳,存稿已過6萬,本文完結後立馬開始更新,求支持,求花花,求收藏,求炮彈~
☆、截肢術
一覺醒來竟是一夜無夢,說來也奇怪,照冷喬最初的擔心她怕自己可能一夜失眠才對,當初高考和考研前一晚自己都失眠了,今天更是緊張,以前只是考試,而今卻是人命,冷喬覺得看來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應對危機能力。
收拾好自己,冷喬今天梳頭直接将所有頭發紮起挽住,然後帶了帽子,吃着早飯,雲升過來了,這小夥子比冷喬還有精神,就是年紀小,再大上十歲,冷喬就果斷收入自己的後宮中,小正太你可比林三爺好多了!
吃完飯帶着雲升去了前院,廂房裏的東西有小厮過來一起拿過去,大爺已經在等着了,府裏個個管事今天都是到齊了,随時聽令,幾大壇的酒精擡過來,先着人到了準備好的屋子中灑上一遍,昨天走時已經讓人準備房間,裏面正中間準備一張板床,兩側床尾各一張小方桌。
那邊準備好消毒好,将手術需要的所有東西搬進去,冷喬解開消毒過的布巾包,拿出長布巾将板床鋪好,把各種東西歸置擺放好,出門來讓人将三爺擡進來,三爺進來之前已經服了麻沸散已經麻醉過去,冷喬将雲升叫進來,在衆人的注視中關上門。
與上次給大奶奶做剖宮産時不一樣,現在手術需要的大部分東西都是齊全的,冷喬包好口鼻,脫下外衣露出短袖中衣,并将三爺的上身□□,雲升昨天已經照她的準備穿好,打開無菌手術衣的包裹,并将其他消毒的包裹打開,将無菌物品暴露,冷喬倆便去酒精盆那刷手消毒,刷完手穿好手術衣,沒有手套是最不理想的地方,用紗布蘸酒精消毒胳膊與左半身,取出無菌布巾開始給三爺鋪巾,只暴露手術區域,固定好鋪巾。
“雲升,我們現在開始,集中精神,中間我會給你提示,我們一起完成”冷喬嚴肅地說道,
“是,師傅!”雲升回道,冷喬點了點頭。
伸手拿過手術刀,左手取紗布,開始切皮,邊切邊用紗布按壓細小血管止血,有大出血點的地方冷喬用血管鉗找到血管斷端夾閉,然後讓雲升燒好鐵片熱灼止血,取下血管鉗,繼續向下分離,切開肌肉以及肌腱紗布按壓止血,分離到肱二頭肌肌腱內側時我便開始異常小心謹慎,這裏是肱動脈的位置,一旦不慎劃破引起大動脈噴發,幾分鐘時間人就會流血而亡,一切就完了,這裏不能輸血,根本沒有急救的辦法,冷喬放棄使用手術刀,開始用血管鉗撐開分離,當我她到蓬勃脈動的一根動脈血管時真的覺得興奮異常,拿過兩把血管鉗夾住兩處,确定夾閉後,取來韌絲線,在中間打外科結,确保每個結都是不會掙開的,取來剪刀在線結遠端與遠端血管鉗之間剪斷,看着血管斷開沒有流血,舒了一口氣,繼續在近端斷端用鐵片燒灼過,關鍵一步取近端血管鉗,輕輕松開卻不敢完全取下,看看結紮處有沒有滲血,若是滲血立刻夾閉,兩眼直盯着斷端,很好,真的很好,沒有出血,肱動脈結紮住了!
接着往下分離,這次冷喬是準備在肘關節處分開,截下左前臂,保留左上臂,肘關節關節構造相對複雜一些,以為前臂是兩塊長骨即尺骨和桡骨并列在一切與上臂的肱骨通過肘關節連接起來,關節囊關節腔冷喬都要好好地分離,如果順利的話并不需要大刀,手術刀就可以逐步分開。
不斷小心地分離,到了關節韌帶處,手術刀切起來極為費力,但是大刀着實也不方便,越是這樣越不能着急,慢慢地切割,雲升在旁邊一手用小拉鈎幫她暴露視野,一手幫冷喬不斷止着血,一些小的動脈也是很棘手,半點都不能忽視,等清理并分離好關節,冷喬已經完全對時間沒有了概念,擡起頭看雲升,見他一臉嚴肅整個人緊繃繃的,冷喬說了句“雲升,可以放松一下了,接下來就是下面的肌肉、皮下組織和皮膚了”,雲升細細地出了一口氣。
有了前面分離肌肉組織的經驗,接下來兩個人順手了很多,冷喬切割分離,尋找出血點,雲升燒灼鐵片止血,一步步地來,肌肉,脂肪等皮下組織,皮膚,等到切開最後一點連接的皮膚,前臂和上臂已經分離開來,我有些忍不住的激動,雲升已經興奮地說話了“師傅,成了!”
冷喬笑着點點頭,“嗯,雲升,成了!,師傅現在要開始縫合了,咱們一鼓作氣!”
“是,師傅”同樣一句話,與最開始不同的是,現在雲升的聲音裏已經帶了輕松和歡快的聲調。
将這個上臂斷端暴露,肱骨頭完整如初,這樣不切斷骨頭最大的好處就是防止了感染骨髓炎的可能,術後哪怕遇到感染致命的威脅小了很大的比例,冷喬拿着燒灼的鐵片檢查有無活動出血點,确保血管處理好後,取過雲升準備好的針線開始縫合,縮小切口面,将兩側皮膚縫合到一處徹底包裹住斷端,完全縫合好用紗布蘸酒精消毒,再取來無菌紗布敷好縫合口,用無菌繃帶一層層逐漸繞上臂向上纏繞系好,防止縫合口處的紗布脫落。
手術完畢,讓雲升包裹好切下的前臂,然後抽走三爺身上的所有鋪巾堆在一處地上,找他來時的被子給他蓋上,和雲升脫下自己身上的手術衣,在酒精壇中仔細地洗去血污,拿過聽診器,仔細地聽心音和呼吸音,很正常,手術成功!
帶雲升打開房間的門時,外面的人個個站起來,大爺用一種殷切的眼光看着冷喬,希望從她的臉色和神色中提前找到答案,冷喬笑了,“成功了!”
下一瞬大爺一下子擁住冷喬,冷喬一下愣了,大爺太激動了,“阿喬,謝謝你,謝謝你!”
說着又趕忙松開她,“大哥唐突了,對不住,對不住阿喬”,臉上火紅,眼裏都是羞愧。
“大哥,阿喬明白,大家都明白,快找人照顧三哥吧”冷喬笑着說,
“三哥暫時不能搬動,六個小時後才可以,找人收拾下屋子就好,給他喂上消炎鎮痛的湯藥,我早上已經讓人煮好了一直溫着,先這些,大哥先去看看三哥吧,別的事待會再說”冷喬逐一說道,看着大爺在認真聽着。
“都聽阿喬的,你先過去坐坐歇着,我進去看看興之”說着讓春來過來扶她,自己招了小厮一起大步地進了屋裏。
大爺很快出來了,三爺離麻醉醒來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早上估計手術時間較長麻沸散的劑量就多用了些,如今還在昏睡中,大爺見一切妥當便留三爺的小厮們在屋裏照顧。
出來以後冷喬才知道自己進去竟然做了2個時辰也就是4個小時,中午飯已經過了,大家等着手術出來都沒有吃飯,大爺帶她直接在前廳擺飯,管事們也就近在廳中吃飯,大爺說了今日不顧及男女之別,吃的開心就好。
雲升坐在冷喬身邊,一直和她說說笑笑,贊着她,大爺在一邊默默地笑着,一頓飯下來冷喬感覺自己的疲勞也來了,大爺知她疲憊,便讓春來送她回後院休息,冷喬走前告訴大爺等三爺醒了一定要叫她,大爺點了點頭讓她趕緊回去。
真的好累,冷喬覺得骨頭都散架了,但是還得洗澡,四個姑娘一起伺候她洗澡,冷喬臉都羞紅了,不過是真累了,伺候就伺候吧,反正已經越來越堕落了。
洗完澡,睡覺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字數雖然不多但是冷哥碼了整整一天,對于手術細節,字字斟酌,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細讀一下,細節上我描述的很透徹,很多地方很慎重,盡量考慮讀者看文時的需要,只是涉及專業方面難免顯得晦澀,有需要解讀的地方,大家可以評論。
冷哥在圖書館坐着更文時在想,現在快30的人了還天天背着包上自習學習,記得小時候每天都要因為不想上學而被自己老媽按在花壇裏打一頓,那時候時興小白卦,帶着一身的青草綠到教室時遭人鄙視,每每此時都立志少讀書,卻沒想到這竟是個咒語,冷哥估計得念一輩子了......
☆、發熱
睡得朦朦胧胧的冷喬被春來給叫醒了,“姑娘,三爺醒了呢,大爺剛遣人過來找您了”
起身有些費力,想來還是沒有休息過來,冷喬起身穿鞋春來已經捧了衣服過來,笑着穿下,坐到梳妝臺那,春來已經拿着梳子等着她了,“姑娘,還梳早上的發式?”
冷喬對發式一項沒有研究,現在頭發長長後一直都是讓她們随心所欲發揮,現如今怎麽突然問起我了?從鏡中與春來對視,給了她個疑惑的表情。
春來便沒再做聲,給她梳了起來,等梳完冷喬再一看,唉,是自己給忘了,早上為了手術直接紮了起來,難怪春來會有此問,又不想再麻煩她重來,就如此吧,反正梳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