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腿根那顆小痣
盛明窈咬了下指尖, 假裝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也沒什麽都沒聽到,轉身走進了浴室裏面。
裏面有個很大很空的浴池 。
她再三确認沈時洲沒用過, 才敢坐進去。
洗完後, 換上了何珈專門送過來的裙子。
盛明窈才發現, 不知道是這男人故意, 還是何珈會錯了意。
竟然選了件很深的低胸吊帶。
她以前也不是沒穿過這種衣服。
比這更暴`露的, 都有不少。
這件上衣性感中又帶着點小清純, 幾乎是她見過的同類型上衣中, 最好看的一款了。
但是,怪她敏感,下意識覺得,這個時候穿成這樣,好像不大合适……
她隔着門, 問:“何珈沒有拿外套過來嗎?”
得到的答案跟她猜的一樣:沒有。
好吧,情有可原。
何珈再怎麽胡思亂想, 也絕對想不到——
沈時洲這個見色起意的男人,竟然不要臉地在車上就解了她衣服。
她那件風衣,現在估計還落在後車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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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時洲的反應,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 也沒提過要拿回來。
盛明窈只能退而求次:“你有沒有沒穿過的外套?”
她聽見沈時洲說了句“麻煩”。
是在說她。
但随即,男人腳步聲漸遠。
顯然是去照做了。
等了很長時間,沈時洲才回來,從浴室門拉開的縫隙裏, 遞來了外套。
盛明窈在此期間,等得很無聊,已經想過了他會拿什麽款式, 無非是深駝,深灰淺灰,以及最經典的黑白。
也是他一貫的穿衣風格,簡潔利落。
此刻,卻沒想到,男人手上拿着的是件淺草色的小披肩。
披上之後,盛明窈才從鏡子裏看到了全貌。
款式經典,打理得也很好,看着像嶄新的。
但是看了看牌子,再結合下“淺草是哪年的通用流行色”這類常識,盛明窈一下子就把這件衣服的購買時間,拉到了好幾年前。
她走出去後,難掩詫異地問:“你家裏怎麽還會收藏着過季的女裝?”
難道這是他以前用來養女人的地方嗎?這套秋冬當時不但貴,還限時限量,看起來,他養得還挺好。
對別的女人,是不是就不會是對她這幅惡劣的态度了?
正胡思亂想着。
沈時洲:“你的衣服。”
“???”
盛明窈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我在這兒住過嗎?”
沈時洲在床頭挑了只腕表戴上,沒看她,低沉的嗓音帶着不耐:“搬家時候帶過來的。”
男人不願意多提。
從澳洲搬回京城,再從沈家主宅,搬到這兒。盛明窈的東西,他竟然都留着。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但當初走出卧室,卻鬼使神差地,想把這件披肩拿給她。
也不知道那刻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思。
盛明窈卻被這句話炸得愣在了原地。
原本就已經自暴自棄地接受了曾經跟沈時洲有一腿的事實,卻一不留神,就再次受到了沖擊。
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多了。
她張了張唇,很驚愕:“我們以前還同居過啊?”
如果不是曾經住在一起。這衣服的 來源,只可能是沈太子爺纡尊降貴做了回變`态,從她衣櫃裏面偷的。
後者顯然很不靠譜。
耳邊全是她一遍接一遍的問句。
不停地提醒着沈時洲,他到底是為什麽要把她的東西保存下來?
越想越煩。
只想讓盛明窈閉嘴。
男人視線微擡,神色清冷,看着她的眼裏卻有着與之不符的嘲弄,甚至輕挑:“不止。還上過床。”
“…………”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要繼續問嗎?”
“……”
盛明窈知道自己應該立刻接“不問了”,及時轉移話題。
但是好奇心比理智先行一步,她下一秒就問出了聲:“哪樣的,跟昨晚一樣什麽都不做的那種嗎?”
沈時洲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驀地冷笑了下。
笑意不達眼底,表情更是毫無緩和。
可能是把她那句話,理解成了不願相信。
他不動聲色地輕扯薄唇,道:“你腿根那顆小痣,消了?”
盛明窈看清男人投過來的深谙眼神,半天才琢磨透他話裏的深意。
一瞬間,腦海裏嘭嘭嘭炸開了連環煙花。
她張唇,半天找不到應對的話,好一會兒才幹巴巴地轉移着話題:“好像都九點了,你是不是要去公司?我不打擾你了。”
說着,就往門口挪。
男人低嗤一聲,“我同意了嗎,就想走?”
盛明窈越心虛,聲音就越大,反駁得很快:“我走不走又不需要你同——”
“你如果忘了,我可以再讓你數一數,昨天你把我身上又抓又咬了多少個口子。”
沈時洲不輕不重地道。
大有一副盛明窈要是敢走,他不止可以把自己衣服脫了,露出傷口,還會把她的裙子也跟着脫個幹淨的威脅意味。
男人不提還好。
一提,原本想刻意忘掉的記憶,又全部湧了上來。
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停留在她撲進沈時洲懷裏……
盛明窈根本難以理解,自己當時是在做什麽。
怎麽有膽子去招惹當時正在氣頭上,還對她抱着毫不掩飾的濃重欲`望的沈時洲?
還對那男人又抓又咬的?
迎上男人晦暗嘲諷的眼神,盛明窈為了不讓自己輸掉氣勢,微微揚起下巴:“我又不是故意的。”
“當時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頭很疼,沒辦法控制自己。歸根結底,還不是你的原因——”
話沒說完,眼前一黑,颀長的身影順勢壓了下來,将她逼到牆角。
他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滾燙的溫度不減,:“再說一遍。”
盛明窈以為又一不小心冒犯到了沈時洲,惹他生氣了。
剛還維持着的表情秒慫,睫毛緊張地扇了扇,說什麽都不重複剛才那句。
男人卻似乎一點都不吃這套,加重了語氣:“聽不見嗎?我讓你再說一遍。”
他不解釋清楚,沒頭沒尾就來這麽一出。
盛明窈當然下意識地以為,他 是因為她亂找借口這件事發火。
所以,更不會說了。
直到腰肢被用力地掐了一下,沈時洲的嗓音帶着警告:“你啞了?”
盛明窈被各種破事刺激得有些疲倦的神經,終于遲鈍地反應了過來,他到底是要做什麽。
她低頭,咬了咬指尖,吞吞吐吐:“大冬天,我跟人去看煙花了……好像是和你。”
當初想起這陌生的畫面,她還問過沈時洲的。
男人也給了肯定的答複。
可見,那并不是她錯亂的幻覺。
盛羽靈秦現以及沈時洲本人說的那些話,也的确都是真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畫面。
但是睡了一覺之後,全忘完了。
只記得那麽點。
半晌等不到沈時洲的反應。
保持了冗長的沉默後,她終于聽到了聲帶着濃濃嘲諷的哂笑。
“真夠意外,你竟然不記得放我名下刷空了的那一排卡。”
盛明窈:“……”
對不起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接不上話,就更不可能澄清,或者是安撫沈時洲的情緒。
只能幹巴巴地聽着。
然後,從那些只言片語裏,勾勒出模糊的猜想。
她十幾歲那會兒,父母留下來的信托基金光是年利潤就已經夠龐大了,盛世的分紅也沒少她那一份。
怎麽非要去刷那男人的卡……
沈時洲把她包`養了嗎?
等等,那不對啊。
她要是在國外學壞了,自甘堕落要去當太子爺的小金絲雀,不該是沈時洲厭了之後把她甩了嗎?
真想不通。
盛明窈擡起眼睛,很輕很輕地道:“那個,沈總……沈時洲,你不要生氣,好好說話。”
她平生第一次理虧成現在這樣,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沈時洲不把之前的事告訴她,她還能不知者無罪,繼續我行我素。
這男人要是敢兇她一句,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但是,現在都知道當初自己好像虧欠沈時洲了。
再不稍微估計一下他,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猶豫了半天,盛明窈緊咬住唇:“你要是傷口還沒愈合,我幫你貼創口貼,好不好?”
不等沈時洲回答,她又想了想,道:“你等下不是要去公司嗎?要我幫你系領帶也行。我以前禮儀課上學過的,成品還可以。”
那放軟的一句句話,說得讓人沒了骨氣。
半晌後,低穩嗓音響起:“領帶在床右邊拿。”
算是接受了她的示好。
盛明窈随便去挑了一根,擡頭就看見男人戴上了祖母綠的袖扣。
那色調雖然不算明亮,但跟沈時洲一向的風格有很大出入。
因此,她特地多看了兩眼。
接着便想起來,那好像是最初去君朝找他時,随手拿的伴禮……
作為主禮的領帶,都不知道被她扔到哪個垃圾桶去了。
這男人竟然把它留了下來。
盛明窈收回神,上前 去替沈時洲系好了領帶。
事實證明,她對自己禮儀課的聽課程度,和走神程度,都有錯誤的認知。
當初的入門,就是教各位貴太太,或是未來肯定會成為貴太太的小小姐們,怎麽替自己的男人系領帶,整理衣領。
作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夫人,每一次親自動手,都要讓給自己打錢買包送珠寶的男人親眼看見,達到收益最大化。
盛明窈聽半截忘半截,完全沒認真。
她甚至還能回憶起,當時那種嗤之以鼻的心情。
——男的是手斷了嗎?有手不會自己給自己戴領帶?她幹嘛要給那種四肢不健全的殘疾人獻殷勤?
如今,看着自己非常笨拙的成品,盛明窈悄悄瞥了眼“殘疾人”沈時洲,只覺得失策了。
不到今天,不到此時此刻。
她也想不到,自己會為了哄男人,乖乖來做這種事……
當然,最想不到的還是,怎麽會招惹上沈時洲這種哪哪都跟她不搭邊的人呢。
那些愛慕沈太子爺已久,彼此撕得天昏地暗的年輕千金們,就是不要臉地做夢他能看上自己,也不敢編得這麽離譜。
突然間,又聽見沈時洲不鹹不淡地道:“手還不放,想勒死我了?”
盛明窈連忙松開了,擡起臉,彎着眼睛露出一個讨喜的甜笑。
就差把“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心虛所以不得不來讨好你”這一行字,全都寫在臉上。
裝都裝不出真情實感。
沈時洲倒沒拆破她的心思,只是問:“你以前學這個做什麽。”
“不是我想學的!當初被摁着頭去聽了幾節禮儀課,一進門是這一套‘貴夫人在婚姻中的自我修養’——”
說到這,盛明窈察覺到不對,連忙加了句,“也不只是在婚姻中。”
乖乖回答着這些有的沒的之後。
見沈時洲的表情雖然依舊冷淡,但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大着膽子:“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問完後,盛明窈都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打算了。
誰知,沈時洲不容置喙地道:“你先住這。”
“??為什麽?”
男人正用長指将系歪的領帶拉正,聞言,力道驀地大了一些,哂笑:“那你這麽想回去又為什麽,趕着見人?”
他很讨厭提起秦現的名字。
但這個別人,不用說,盛明窈也知道指的就是秦現。
“我沒有。”她認真地回。
說完後,怕沈時洲不信,翻出手機,當着他的面,把秦現一個又一個的聯系方式拉黑。
删除通話信息之前,還跟他看了一眼。
除了讓他消氣,也有替自己澄清的意思。
“是你之前什麽都不告訴我,一提起來就跟我生氣,我才要去問他。”
沈時洲半點都不想說過去的事,雖然将她那弱聲弱氣的解釋都 聽清了,視線卻全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淡聲道:“真幹脆。”
盛明窈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只能朝他營業性假笑:“……”
不然還能說什麽?
這話聽着像在誇她。
實際上,卻陰陽怪氣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之前也把沈時洲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這句“幹脆”,可能不只是說現在對秦現,也是在說她以前對他。
她明白了男人的火氣還沒消,卻仍不死心地問:“你可以讓何珈什麽的多來看我兩眼,我保證不跟秦、他聯系。這樣能不能走了?”
沈時洲低眸,聲嗓重了些:“我讓你住這,要什麽何珈會替你拿。”
“不想住也不可以嗎?”她好可憐,“我回去可以每兩個小時,不,每個小時都給你發消息噓寒問暖,沒事就去君朝纏着你的。”
那句“纏着你”,說得言不由衷。
這幅樣子,哪兒是想纏沈時洲,分明不就是想避着他嗎?
盛明窈知道自己演技不好。有多違心,男人肯定一看就透。
但她盡可能說得真誠一些。
事實證明,這樣的确有效。
那雙眼在燈光下透亮,又帶着絲霧,水汪汪的,看得戳人心軟。
即便知道說得沒幾分真,也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陷進去。
沈時洲頓了片刻,移開視線,聲音還是冷硬:“不想住這兒,你可以選去住地下室。”
“?”她愣住。
這兒怎麽還帶地下室的?
不是儲存東西的酒窖之類,而是那種可以住人的地下室……怎麽聽着,這麽不對勁。
警鈴大作下,盛明窈想也不想就退了一步,震驚:“你怎麽還想把我關起來啊?”
沈時洲似是沒料到她的反應,反倒笑了聲,看不出是喜是怒,伸手把她小巧的臉蛋拉過來,捏着。
“你提醒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恐吓她的,男人的語調沉沉。
“除了在這裏聽這些廢話,我還可以囚`禁你,把你鎖起來,然後做什麽……嗯?”
尾音很低。
盛明窈好像真的被他吓到了,小臉煞白,睫毛撲扇的弧度顯示着前所未有的緊張。
有一瞬間,她感覺,沈時洲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
盛明窈不去想了,忙不疊道:“我沒有何珈的電話,不知道怎麽聯系她幫我去取我家裏的東西。”
她微微低頭,像是在思考,實際上是想躲掉沈時洲手指的觸碰,外加避開他的目光。
“好多東西都要拿過來,有點麻煩……我要住多久?”
盛明窈認了。
住哪兒不是住。
沈時洲家裏這麽大,她挑離他最遠的房間,平時晚起早睡避開他的作息時間,跟一個人獨住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等我處理完,他不會去找你——”
“為止。”
看樣子,他似乎已經早就把網鋪開了。
就等着收。
盛明窈:“要很久嗎?”
沈時洲微眯起眸,截斷她沒完沒了的追問:“要是你聽我的話,不跑去見秦家的人,本來一天也不用。”
“……”
好的,是她錯了。
蔥白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腕表,盛明窈乖巧地轉移了話題:“快九點了?你不去公司嗎?”
終于把這破男人送走以後,盛明窈打開手機發了半天的呆,決定先把何珈叫過來。
她剛給她買了衣服,估計現在就在附近。
一刻鐘後,何珈走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明窈,沈總給你的那套粉鑽還喜歡嗎?他們拍賣行又說上了個新的,質地純度差不多,我在想要不要買回來。”
盛明窈聞言,徹底愣住,迷茫地看着對方。
何珈秒懂:“沈總……沒給你嗎?”
“沒。”
“噢,我以為他只是不會正式拿給你,但就放在車上,你能一眼看見。”
何珈已經猜到了昨天肯定會有億點點小插曲。
但聞言,還是詫異了秒。
沈總該不會一氣之下把東西扔了吧?
一提到沈時洲那輛私家車,盛明窈就想起昨天車上……
都吻成那個樣子了,沈時洲哪兒還記得給她帶了禮物。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當時沒吻上,是吵起來了。
他也不會把東西送給她吧。
當時,他們倆都在氣頭上呢。
想到這兒,盛明窈組織着措辭,輕聲問:“我以前*跟你們沈總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認識我?”
何珈笑:“你留學那會兒,我在美院當實習助教,從沈總那兒接了一份超級輕松的外快,以後就一直是你的生活助理了。”
“最初你們那個系,只有你一個東方人。他可能是怕你孤單。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那地方天氣冷,你不适應,很多事情都需要人幫個忙。”
“這樣啊……”
盛明窈都怔了。
沈時洲以前原來會這麽貼心的嗎?
那她到底是為什麽……
可惜失憶之後,什麽都記不得了。
現在只能憑空胡亂猜着。
腦子裏全是些沒依沒據的答案。
何珈已經猜到了他們之間大概發生了什麽。
壓低聲音,道:“聽我一句,少問少提當初的事情。沈總他真的很讨厭聽那些,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
盛明窈:“但是他主動跟我講了一點點。”
她搞不懂這男人的态度了。
何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像大姐姐安撫小朋友似的:“那你想想,他跟你講完之後,是不是脾氣就變差了。可能是昨天發生了那些事……所以說,一定要少提。沈總以前其實特別特別寵你。”
停住。
“——現在也是。”
盛明窈真想把剛才 沈時洲怎麽威脅把她關進地下室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何珈。
但往深處一想。
沈時洲以前對她……好像是挺好的。
不過,當時越好,就襯得現在越寒碜。
盛明窈在跟何珈交代完要從家裏搬哪些東西,買哪些東西之後,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何珈姐,沈時洲會記仇嗎?”
何珈正理着那一大列清單,聽見這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仔細思考後,她慎重地道:“一般都會。”
“……”
盛明窈對自己有清楚的自我認知。
她肯定會被沈時洲歸類到“一般”裏面去。
也就是說。
那男人,可能還惦記着哪天要報複她……
手機上不斷湧着新消息。
姜未未:[卧槽!]
姜未未:[卧槽卧槽卧槽!!!太子爺沒騙你??你沒聽錯??]
盛明窈:[我巴不得我聽錯了:)]
笑不出來.jpg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無辜多可憐。
沈時洲這男人不經允許,吻她摸她吃她豆腐,還玩限制人身自由這一套。
換作之前,她一定把花瓶砸到那張英俊的臉上。
但是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之後……
她只能老老實實在這地方帶了下來。
姜未未:[我覺得你更該擔心你的人身安全。]
?
姜未未:[囚`禁是變`态的前兆啊。他說要把你關地下室,要是不是吓你,是真的呢?多少真心話都是通過玩笑說出來的喂!]
姜未未:[而且,我打包票,沈時洲說你半路跟秦現跑了,絕對句句屬實。哪個男人會編故事給自己戴綠帽?我覺得,他有多讨厭秦家人,就有多讨厭你,真的。]
看到前面,盛明窈還想删掉這段少兒不宜的話。
但讀到最後,她又不得不承認。
姜未未是對的。
姜未未:[所以!盛盛!趕緊找個時間去負荊請罪給人道歉!]
盛明窈:[……不會。]
姜未未像個沒有感情的鼓勵機器:[相信我,你可以的!大美女盛盛笑一笑,沈總看了就心情好!要是不敢,大不了多喝兩杯!我給你寄一箱特別提神的酒!]
盛明窈回了句好。
等姜未未下線了,她還盯着那幾段聊天記錄看。
然後告訴自己:少喝兩杯,盛明窈,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