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總的那只漂亮小孔雀……
她瞬間覺得戴着佛珠的手腕都癢了, 立刻就想取下來。
男人卻先一步伸手,摁住她的動作:“你要還,也該親自去還。”
盛明窈一怔, 又覺得沈時洲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傅春景對她這麽這麽好。
先不說今天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态度, 單論蒂格為她開的那些先例, 都能看出傅春景是真的很喜歡她。
她不能收這份貴重的大禮, 也該雙手奉上, 鄭重還給傅女士, 再多加解釋、賠罪。
而不是像現在扔燙手山芋一樣, 把兩串佛珠塞給沈時洲,抛給他去處理。
盛明窈用指尖撫着上面的紋路,微咬起唇瓣:“那我明天可以來醫院嗎?”
她不敢拿着這玩意兒太久。
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愛惜東西慣了,怕丢失,或是弄壞。
更重要的是……她實在受不起珠子背後的象征意義。
不早點還給傅春景, 以後誤會大了可怎麽辦?
沈時洲的眸底深處,有絲淡淡的不虞。
但并沒有表現出來。
“我媽或者醫生應該跟你說了, 她有心髒病。”
他聲嗓低緩,“她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你住進我家了,激動得犯了并發症才住院。為了防止別的意外,你最近不要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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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明窈糾結地皺起臉, 腦子裏劃過傅女士那張溫柔熱情的臉,最後不得不嘆了口氣:“那我先放在家裏面。”
沈時洲:“公共場合戴上。”
盛明窈:“?”這是在得寸進尺嗎?
男人頓了下,才輕描淡寫;“她會打聽。”
傅女士可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家庭主婦。
作為蒂格總創始人,沈氏當家太太, 要說手底下沒點耳目眼線,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關于這句話, 盛明窈的關注重點也不在這個。
她雙手合十,難掩雀躍:“意思是我最近可以出門了嗎?你說服你爺爺了??”
“沒有。”
漂亮的臉蛋垮下來,露出些失望。
她好想出去 玩,哪怕是跟只見過幾面的塑料姐妹互相內涵也行,随便怎麽樣都行。就是想出去透風。
見她雙手撐臉十分郁悶的樣子,男人擰起眉。
隔了片刻,實在看不下去了,最終還是耐着性子敘述:“他的條件我無法答應,所以沒有談攏。”
“什麽條件?”
沈時洲在沈家地位舉足輕重,沈老爺子看在家族的面子上,也不會提出太讓人為難的要求吧……
剛這麽想着,就聽見沈時洲說:“讓你恢複記憶,搬到左河。”
左河是個很著名的樓盤,坐落在城郊,京城和另一座城市的分界處,十分偏僻。
離市中心遠了點,不過交通這麽發達,來去都很方便。因此,極為受圈子裏的人青睐。
但是主動去住,跟被趕着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而且,沈老爺子提出的這條件,怎麽像是默認她被沈時洲包`養了?
“……”誤會啊。
盛明窈咬了咬指尖,才道:“你爺爺是不是反對你跟我……那你就跟他解釋一下啊,我們其實沒什麽關系,最多就是一起住了幾天。”
“他不願意我們發生的,我們都沒有發生,所以他也沒必要防着我。”
沈時洲似乎很不喜歡她這不在乎的口氣。
他眉眼微蹙,狹眸暗下去,低聲:“沒有發生?盛明窈,你真當只是睡了我這麽簡單?”
低沉直白的質問,一下子戳穿了盛明窈的僞裝。
她說得輕松,努力擺出一副成年男女纾解寂寞很正常的樣子,其實并不是真的無所謂。
盛明窈羞惱地去推她。
細手,卻被男人順勢握住。
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想警告沈時洲,別再說剛才那麽下`流的話。
視線上移,卻意外地直直撞進那雙深邃黑眸裏。
“我在追求你,很難看出來嗎。”
路邊的霓虹投進車裏。
男人望着她的神情,晦澀認真。
盛明窈長久愣住,半晌找不到回複的話。
很難看出來嗎?說實話,也不難……
但她每次想到自己跟沈時洲的關系,都有意無意繞開了這一層。
直到現在,話被沈時洲親口說出來。
一字一句,清晰可聞,沒有半分餘地。
按照剛才的說辭,她應該堅定不移拒絕沈時洲,讓他去跟沈老爺子說清楚,放她回家。
但是,組織好的話到唇邊,下意識地停頓了一瞬。
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移開眸子,含糊地應:“沒見過你這樣追女孩子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太熟練。”
“所以,也已經料到了你會暫時拒絕。”
那個“暫時”,不像是在暗示她下最後通牒,反倒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
她不知道怎麽回,幹脆不說了,盯着地毯上的花紋假裝發呆。
沈時洲松開了她的手,垂下眸,再次擡起視線時,裏面認真更甚:
“我在學,會學到讓你答 應。”
“……”
盛明窈都聽清了,但還是不說。
她都不知道自己心裏,從哪兒泛起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腦子更是有點亂。
好像經歷過昨晚和今早,有什麽東西都被擾亂了。
“你學什麽啊……我都不知道我會答應哪種人。”她白淨纖細的手指糾結到絞在一起,明面上,嬌氣的臉蛋卻裝出淡定吐槽的樣子,“以前追求者也沒有個參照。”
說到這個,一半是想起過去的端倪有些好奇,一邊是為了東拉西扯把話題轉移開,盛明窈連忙追問:
“追過我的那些人,每次到最後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自動避開了我,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沈時洲供認不諱:“我警告過。”
盛明窈回到京淮名邸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佛珠取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箱子裏封存好,生怕弄出點劃痕,不好給傅女士交代。
找了個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安置好木箱後,擡頭看窗外天色,竟然已經磨蹭到了深夜。
盛明窈打開手機,就看見姜未未一個小時前就發來的消息。
下午剛睡醒的時候,她為了這兩天出去透氣,拜托姜未未找個正當的理由。
這不?理由來了。
姜未未:[京城一中國際部明天本來有場馬術比賽,因為場地原因取消了。沈時洲名下是不是有馬場?你要是能接到,讓人連夜布置好,比賽就能如期。]
[裏面有一個什麽環節需要場外幫助,我可以去幫助我大表嫂妹妹他男朋友在學校認的弟弟。你就說是來看我的。這是我第一次、唯一一次比賽,并且我其實非常膽怯,需要加油,你又是我最好的朋友……]
從晚宴拍賣會時裝周和時尚展這些每天重複的行程裏,挑出一個“非來不可”,真的很不容易。
姜未未冥思苦想了大半個晚上,也只拿出了這麽牽強的方案。
發完這條消息,連姜未未自己都覺得太勉強了,連忙找補:[你要是能再忍兩周,我倒是有個更好的……]
兩周??
算一算時間,都半個月過去了。
往好的想,她已經離開了京淮名邸,回到自己的小窩,沒必要再找這些接口。
往壞處說,她已經在沈時洲家待了大半個月沒有出門……怕是人都被悶傻了。
盛明窈不管了。
無論如何都得試試。
萬一成功了呢?
她回:[我先去問問馬場的事。]
說完,便飛了出去。
直到推開門,闖進沈時洲書房的那一刻,看見男人書桌上的辦公設備,她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冒失了。
“你先忙。”盛明窈做了個口型小聲說完,便輕手輕腳地後退到角落,在小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由于剛才闖過來太倉促,手上沒拿別的東西,也沒辦法打發時間。
盛明窈只能百般無聊地撐起臉,對着沈時洲發呆。
她以為自己坐在角落,不發出聲音,會很不起眼。
但對男人來說,完全相反。
杏眸投來的視線時而定着,時而移開,像是在撥弄着長短不一的弦。
會議結束的那刻,沈時洲便站起身,大步走來。
他彎腰,把東倒西歪坐着的盛明窈撈進懷裏,視線掃着她有些緊張糾結的小臉:“是不是做噩夢了?”
…………
沈總離開得太匆忙,忘記了結束視頻。
君朝高層們面面相觑,都默契地選擇了不動。
如果上司忘記了結束,他們是可以自主退出視頻會議的。
但考慮到沈時洲一向嚴謹的作風,這群人不約而同認為,沈總絕對不會出這種錯。
現在沒結束,肯定是因為等一會兒還有事情要通知他們。
然而,沒過兩分鐘,他們就隐約聽見了那頭傳來的低低關切聲:“……做噩夢了?”
是沈時洲的嗓音。
所有人均是瞳孔一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
更令人覺得耳朵出了幻覺的,還在後面。
有個很輕很乖的女聲道:“沒有,我還沒睡。”
她遲鈍地小聲道歉:“我不知道這麽晚還在開會,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不算打擾。”男人還在哄她。
過了一會兒,那女聲又用更低、更細的音調,說了幾句什麽。
雖然聽不清,但結合靜谧暧昧的氣氛來看,也許是調情……
“唰”“唰”幾下,衆人紛紛自動黑屏。
——沈總的私生活,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聽,更不敢打擾。
盡管,每一個人心裏,都要好奇死了。
接近淩晨,沈時洲的書房裏,竟然會有個活生生的女人??
雖然沒能看到那人的真容。
但是一聽聲音,就能猜出那一定是只漂漂亮亮,很讨男人喜歡的小孔雀。
稍微說兩句話撒兩個嬌,就哄住了最讨厭公事被打擾的男人,還反倒讓男人來哄她。
被太子爺寵得這麽好,能夜宿在他家裏,随意進入他書房的年輕女孩兒……得是什麽樣的啊?
真是想不出來。
…………
盛明窈聲情并茂地交代完,她跟姜未未感情有多好,姜未未第一次去參加馬術比賽有多忐忑,希望她能去現場加油。
說到最後,她還暗戳戳加了點小心機,以退為進,低着頭去扯他的衣角:“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沈時洲垂眸,頓了很久,才道:“我陪你去。下午幾點鐘?”
“四點半開始。你在公司不忙嗎,是不是太麻煩了……”
盛明窈的第一反應,就是回絕。
京城一高國際部的比賽,觀衆席上坐着的差不多都是老熟人。
跟沈時洲一起,好像不是很合适的樣子。
沈時洲看着她取下佛珠的光潔手腕,眼底緩緩變深。
他吐字:“我可以跟老爺子談好,但不保證他不私自派人去攔你。”
因此,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
這話很短,卻蘊含 了巨大的信息量。
他跟沈老爺子談好了,估計是各退一步答應了對方的條件。
沈時洲爺爺之前提的恢複記憶和搬家的要求那麽過分,最終卻沒實現,也沒有讓她受任何委屈,肯定是從沈時洲這兒得到了什麽。
而且,這男人竟然這麽細心,察覺到了她別別扭扭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心思……
盛明窈沒再推脫,點頭。
幾乎約等于無的良心,甚至也開始惴惴了。
想了一會兒,她主動提議:“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處理?我去給你煮杯茶。”
說完,盛明窈便一溜煙地跑下樓去拿茶具。
二十分鐘後,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杯熱茶走進來。
準備放在沈時洲的書桌上時,有幾滴茶水濺出來,燙到了指尖。
盛明窈吃痛,下意識松開了手指。
啪。
茶杯沒碎,卻已經打翻在了地毯上。
“……”
盛明窈有些尴尬。
她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慣了,壓根沒做過這種事,幫人倒杯酒已經算是極限了。
手上沒有能耐熱的繭,做起來這種端茶倒水的事,只能用笨手笨腳來形容。
原本是良心作痛,想補償一下沈時洲的。現在倒好,差點沒把他書桌弄濕,将一切搞得更糟。
盛明窈心裏感覺不妙,用餘光悄悄去打量男人的神情。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時洲并沒生氣,只是淡淡低笑:“你要是覺得很對不起,不如過來獻個吻。我更吃這一套。”
盛明窈純情了二十二年,連這種程度的言語挑`逗都受不住,一下子就進了圈套,口不擇言:“我是來補償你又不是來追你的,少提這種占我便宜的要求……”
“嗯,是我在追你。”
眼前一花。
男人的身影,壓了下來。
他好聞又撩人的氣息,也跟着噴灑在她的臉頰,很癢很癢。
“那我可以趁機吻你一下嗎,窈窈?”
問得似乎很有耐心。
可實際上,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她。
盛明窈只是沒反應過來,張唇“啊”了聲。
男人便擅自當做同意,手掌将她朝後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炙熱灼人的吻裹挾着絲絲欲`念,撲面而來。
她的唇角還沒有愈合的絲絲傷口,是他昨晚留下的。
沈時洲扣住她單薄的肩膀,更低下頭,去親她的傷口處。
薄唇覆着,一點一點地舔呡。
……色`情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