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裏只有他們兩人，卻一點都不無聊，因為這年殷谧然的生日願望就是讓殷邵衡陪他排練一個劇本。至于這個劇本嘛……自然是出自戲劇寫作專業的殷谧然之手。
他們要扮演的是一對結婚多年的恩愛夫夫。之所以說是扮演，其實是因為殷谧然多少也察覺到殷邵衡對他還有所保留，盡管目前還不清楚原因，但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 。
這天殷谧然特地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後就跑到廚房開始給殷邵衡做愛心早餐。
等他忙活得差不多了，殷邵衡正好下樓，看到他捧出一盤邊緣略帶焦黑的蜂蜜多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句：“老公，你醒啦？”
“……嗯。”殷邵衡努力維持着面上的淡然，心中卻早已不受控制地小鹿亂撞起來，老、老公？！
“快來吃早餐。”笑意盈盈的殷谧然拉着人在餐桌邊坐下，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做這個，有點焦了。”
殷邵衡就着酥脆的地方咬了一口，發現味道居然還不錯，于是贊許地點點頭說：“好吃。”
“真的？！”殷谧然欣喜地确認道。
“要不要自己試試。”
殷谧然湊過來，在殷邵衡咬過的地方又添了一個牙印，蜂蜜的清甜直直滲進了心裏，卻還是謙虛地說：“還行……争取下次不烤焦，邊邊那裏別吃了。”
要是每天都能這樣該有多好。殷谧然支着下巴坐在一邊默默地想，真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他為什麽沒提前在家裏的各個角落都放上攝影機呢，這樣就能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了。
可以說殷谧然喜歡記錄東西的習慣就是從這時開始萌芽的。
“你不吃嗎？”殷邵衡問。
“吃過了。”殷谧然搖搖頭。他最終還是沒能放下心中的念想，等人吃完早餐就猶豫着問道，“你介意我擺幾臺攝影機在家裏嗎？”
“攝影機？你想拍什麽？”殷邵衡一臉不解。
“我就是……想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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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覺可能會有些不自在，但是既然你喜歡的話就錄吧。”盡管殷谧然的要求很奇怪，但他還是無條件地包容，因為他多少也能猜得出原因，是自己在感情上給得不夠多，對方才要在別處尋求慰藉的。
“真的可以嗎？”殷谧然驚喜道，“可是家裏的攝影機只有一臺……算了，下次吧，明年我一定要提前準備好！” 卻又很快洩了氣。
殷邵衡見他又開始寄希望于遙遠的下一年生日，心中頓時有些不忍。明年，明年他們又會是什麽樣的關系呢，而且，自己真的能堅持到那時嗎，現在他已經很想不管不顧地抱他，親他，甚至是更多了。
這麽想着的時候，身體已經更早一步地把人拉進了懷裏：“谧然。”反正現在他扮演着的是殷谧然的丈夫，那麽就讓他也放縱一次吧。
“嗯？”語氣裏隐隐有些期待。
“拍吧，一臺也能拍。”殷邵衡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拍什麽？”一瞬間會錯意的失落讓殷谧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想拍什麽都可以。” 殷邵衡卻真的給了他一個驚喜。
殷谧然腦海中瞬間閃現出無數個限制級的畫面，鬼使神差地問道：“羞羞的也行嗎？”原本只是半開玩笑的性質，因為他知道這個大概不太可能，于是在殷邵衡回答之後他還沒能完全反應過來。
“可以。”他說。
殷谧然覺得自己現在有些騎虎難下。
晚上十一點，在幸福地過了一天假想中的婚姻生活、吃過生日蛋糕、洗漱完并且準備和殷邵衡安安靜靜地躺在一起蓋着棉被純聊天的時候，他突然被撲倒了。
“怎、怎麽了？”
殷邵衡将人禁锢在身下，靜靜地打量了幾秒之後輕聲問道：“想要嗎？”
殷谧然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心潮激蕩之間就連身體也跟着微微發顫，但他還是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我能要什麽？”
現在的殷邵衡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對他有求必應了，而他也過了哭着鬧着就能要到心愛之物的年紀，盡管回想起來，他發覺自己也從來沒有哭鬧過。殷邵衡是個稱職的兄長，每每自己有什麽喜歡的、想要的他都能第一時間得知，然後滿足自己。
可是他現在好小氣。
“想要什麽都可以。”殷邵衡認真地看着他。
“我才不信，小氣鬼。”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殷邵衡眯了眯眼，決定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大方”。
于是殷谧然下一秒就被摁着狠狠吻了一通。和平時難得的單純親吻不同，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唇齒相依，唇舌糾纏。“嗯……”在意外地觸到對方濕熱的舌頭時，殷谧然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随後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同它親熱起來，一時之間回響在腦海裏的只有心弦被撩撥得铮铮直響的聲音。
激動過後，兩人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舌尖輕輕柔柔地溫存着。
殷邵衡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原來真正的接吻是會讓人上瘾的，之前的那幾次都只是小打小鬧，虧他還一直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引以為傲。
戀戀不舍地分開時，殷谧然眼角早已染上一絲豔麗的紅，氣喘籲籲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心裏有些忐忑。
“繼續嗎？”殷邵衡問。
殷谧然猶豫着閉上了眼睛。感覺到自己睡衣的扣子正在被逐漸解開，他既期待又不安，然而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他的手：“夠了。”他不知道殷邵衡現在這樣是配合他演戲，還是真的情不自禁，所以……還是算了吧。
而且他暫時還沒有真要把床事錄下來的癖好。起身把架在一邊的攝影機關掉，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頹然地倒回床上：“我之前只是開玩笑而已。”
殷邵衡默默地替他把扣子重新扣好，接着下床走進浴室，不多時裏面便傳出了嘩嘩的水聲。殷谧然一開始還有些不解：剛剛不是洗過澡了嗎？随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趕緊噌噌蹭地跑到浴室門口敲門：“邵衡。”
過了一會兒才聽他“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壓抑。
“你該不會是在……”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殷谧然又覺得有些後悔，剛剛他怎麽就叫停了呢？多麽難得的機會啊！就應該先吃了再說！于是他耍起賴來，“邵衡，我也要洗。”見裏面沒動靜他又放軟了聲音叫道，“老公？”
殷邵衡隔着淅淅瀝瀝的水聲隐約聽見一句模糊的“老公”，下身頓時又脹痛了一分，無奈地長嘆一聲，始終還是敵不過心中洶湧的欲望：“門沒鎖。”
聞言殷谧然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襟，在鼓起勇氣進去前默默地把燈關上了。
平時總是有意無意撩撥人的殷谧然要真到了那樣的地步就是一只紙老虎，更何況現在還要沾水了呢？于是他在十九歲生日這天的最後一秒鐘，掙紮着呻吟一聲，化在了殷邵衡手裏。
那天之後，兩人的關系有了小小的進展。殷邵衡不再找借口回避殷谧然的索吻，有時反而還會主動親他，親得他腿軟，甚至偶爾用手幫他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殷谧然每天都過得無比滋潤，同時他也發覺自己原來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無論殷邵衡怎麽滿足他，他都覺得還不夠。心裏一直隐隐期待着最後一步的到來，但是在這一點上殷邵衡卻又像之前一樣堅守，有時候他們意亂情迷之間殷谧然覺得自己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他偏偏就是能在最後一刻忍下來。
殷谧然滿懷期待地等着，這一等，就又等了一年。
“今年的生日打算怎麽過？”晚上臨睡前殷邵衡從身後抱着人問道。
“不過了，沒意思。”殷谧然拎開他的手淡淡道。
“怎麽會沒意思？這可是你的第二個整歲生日。”
“有意思在哪？想要的生日禮物都收不到。”
“今年想要什麽？”殷邵衡把手搭回他的腰上。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殷谧然冷笑一聲：“我想要個男朋友，你給我嗎，哥？”說罷又想把他的手給拎開。
其實是因為今天他們在外面逛街的時候遇到了殷邵衡的同學，介紹時殷邵衡下意識地跟對方說了句“這是我弟”，雖然對方在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時暧昧地表示明白，但殷谧然還是傷心了。
殷邵衡緊緊地摟着他：“對不起，我……我就是習慣了。”
“你不是習慣，你只是沒有從心裏接受我。”殷谧然見掙脫不開，只能任他摟着。
“不是這樣的。”殷邵衡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我問你，”殷谧然轉過身來面對着他，“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殷邵衡看着認真的殷谧然，不禁也慎重起來，細細地尋思該如何向他表達自己的想法。殷谧然等了一會兒都不見他表态，反而冷靜下來，平靜地問：“兄弟？情人？還是別的什麽。”
“你是我的親人，谧然。”殷邵衡真摯地說，“你知道我以前是個孤兒，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可是後來我有了爸、媽，也有了你，你們都是我的親人。”
殷谧然聽着心疼，可是又覺得不甘。
殷邵衡之前說他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其實也沒有說錯，因為此時他就不能完全理解殷邵衡的想法，只是執着地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這種關系。”
殷邵衡試圖向他說明：“親人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但是……”
“就算不是親人，我也會一直和你在一起。”殷谧然急切地打斷道。他顯然誤會了，以為對方不信任自己，覺得自己早晚會變心。
事實上殷邵衡從前的确有過類似的擔憂，但自從他不再回避和殷谧然的親密時就已經想通了，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真情實意，對于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孩自然也有一定的信心。只是……他對自己沒信心啊。
“你現在還不懂。”他想至少等自己再強大一些的時候，才有資格真正跟殷谧然在一起。
可殷邵衡還是疏忽了，他這種沒有明确地定下關系卻還是和對方親熱的做法，也很不負責任。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殷谧然的感情熱烈而執着，往往讓他措手不及又情不自禁，一來二去的也就造成了如今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面。
面對殷邵衡輕描淡寫的說法，殷谧然一陣氣悶：“對，我是不懂你的老頭子思維。可是你既然把我當親人，那為什麽還要抱我、親我呢？！”
殷邵衡啞然，愣了一會兒才回道：“小時候我就親過你、抱過你了。”
殷谧然覺得他這是在岔開話題，于是氣憤地把被子通通卷走了：“你走吧，我不要和你睡了。”
“谧然……再給我一點時間。”
“不跟你說，有代溝，聊不來。”
“別亂想，睡吧。”殷邵衡将他連人帶被子摟住，怕他還在置氣又湊過去親了親他。
殷谧然假意擦了擦嘴抱怨道：“親什麽親，只有我男朋友能親我。”
殷邵衡輕笑一聲，為了緩和氣氛難得地開玩笑道：“老公行不行？”
“你是嗎？”殷谧然不滿地哼哼了一聲，卻還是忍不住在黑暗中偷偷紅了臉，瞬間把剛剛的争執抛到腦後。掩飾性地轉過身背對着殷邵衡，緊緊攥着的被子也悄悄松開了。
“我盡力。睡吧。”殷邵衡看着他的小動作心下覺得好笑，卻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等人差不多睡着了才輕輕扯過被子一角給自己蓋上。
番外?小太子追夫記（下）
生日這天殷谧然醞釀着準備搞事情。
殷邵衡白天不在家，公司臨時有事，他沒辦法放任不管，只能愧疚地跟殷谧然說晚上一定提前回來陪他吃飯。
殷谧然表示不介意，大度地揮揮手讓他走了。事實上不在家正好，就算公司沒事他也會找個理由把人支出去。下午的時候他簽收了一大一小兩個包裹，一臉神秘地把它們搬到屋子裏，随後就開始暗暗準備起來。等一切就緒之後，殷邵衡也剛好到家了。
“回來啦？公司的事處理得怎麽樣？”殷谧然體貼地問道。
“算是解決了吧。”殷邵衡把提前訂好的生日蛋糕放進冰箱冷藏起來，“對不起，今天沒能一直陪你。”
殷谧然擺擺手：“好了，快去洗澡，一會兒再吃飯，辛苦一天了。”
“嗯。”
殷邵衡洗完澡下樓，迎接他的是搖曳跳動的燭光，和滿臉期待神色的殷谧然。不知為何，本該覺得浪漫的燭光晚餐卻突然讓他有了鴻門宴的錯覺。搖了搖頭，擺脫這莫名的聯想，走到殷谧然面前坐下：“好香。”
“那就多吃點。”正說着，殷谧然開了一瓶紅酒，“同學送的，據說是他家酒莊裏最好的一款酒，試試？”
殷邵衡欣然點頭。
一頓飯下來兩人把整瓶酒都喝光了，期間殷邵衡喝得比較多，因為殷谧然給他倒的量是自己的一倍。不過他也沒有意見，一來這酒确實不錯，喝着喝着就起了興致，二來他也不想對方喝太多酒。
“再來。”殷谧然笑眯眯地又開了一瓶。
“還喝？”殷邵衡皺眉。
殷谧然撐着頭給自己倒了半杯散發着醇香的酒液：“難得開心一下嘛。”
殷邵衡見他似乎真的興致很高的樣子，也不好掃他的興，只好說：“下不為例。”
“嗯。”殷谧然乖乖地點頭。
酒過三巡，殷谧然看着已經有些不行了，臉上帶着醉人的醺紅，軟綿綿地趴在餐桌上，嘴裏還無意識地咕哝着：“邵衡……我還要……”
殷邵衡的酒量雖然不至于也這麽淺，但多少還是有些醉意：“沒有了。”說罷，見他趴着似乎不是很舒服的樣子，過去将他扶起來，“要不要去洗把臉？”
“……嗯？”殷谧然靠在他身上，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殷邵衡哭笑不得，直接把人半扶半抱地帶進浴室，洗了塊毛巾輕柔地替他擦着臉。
“你出去……”擦完臉後殷谧然似乎清醒了一些，卻突然掙紮着把人往外推。
“怎麽了？”
殷谧然沒理他，只自顧自地伸手去扯褲子。
殷邵衡見狀頓時懂了，卻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問他：“你自己可以嗎？”
殷谧然瞬間停下動作，把頭往他懷裏一戳還搖了搖：“不可以。”
殷邵衡啞然。最後他當然還是出去了，頂着對方哀怨的目光。
“邵衡……”過了一會兒殷邵衡聽見他在裏面叫自己，貓叫似的聲音抓得他心裏癢癢的，鬼使神差地就直接開了門：“怎麽……”話還沒說完就被咽了回去，因為他看到殷谧然把衣服脫了，正赤條條地站在浴缸裏，白皙修長的肉體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展露在自己眼前，有些晃眼。
“想洗澡。”殷谧然可憐兮兮地看着他說。
“不行。剛吃完飯，又喝了酒，不能馬上洗澡。”殷邵衡走過去想替他把衣服穿上。
殷谧然側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臭臭的。”說完就打開了水龍頭。
殷邵衡被突如其來的水花賤了一身，有些無奈。他之前很少讓殷谧然喝酒，所以他不知道原來這人三杯就倒，雖然酒品還算不錯，不哭不鬧的，可是卻比清醒着的時候更讓他難以招架。
殷谧然見他也淋濕了，一言不發就要給他脫衣服。
“別鬧。”殷邵衡抓住他的手哄道，“一會兒再洗好嗎？”
“可是濕了……”神情有些無助。
“擦幹就好。”說着，殷邵衡就要把水關掉。
殷谧然搖搖頭，蹙着眉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下帶：“這裏濕了……”為此，殷邵衡的呼吸不由急促了一瞬，尚未來得及反應殷谧然又軟軟地道，“一起洗嘛。”
“你真是……”磨人！默默地在心裏罵了一句，最後殷邵衡還是任由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雖然不是第一次裸裎相見，但看着殷谧然此時小綿羊的樣子，他還是莫名有種乘人之危的心虛。
十幾年沒在一起洗澡，兩人都覺得這感覺有些陌生，可是他們的關注點很快就不在這上面了。“邵衡……難受。”殷谧然正纏着人哼哼呢。
“好了，給你洗澡。”殷邵衡一邊哄着他讓他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懷裏，一邊調試好水溫替他沖洗。此時他并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單純地把這個澡洗完，雖然之前被殷谧然無意中撩撥得有些心癢，可他現在畢竟還醉醺醺的，萬一真發生了點什麽，等清醒過來估計又要鬧了。
洗着洗着，殷谧然按住殷邵衡給他擦着沐浴露的手渴求道：“我要摸摸。”于是殷邵衡順從地在他胸前摸了兩下。殷谧然搖着頭在他懷裏扭了扭，“不是這裏……”
“谧然，”見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撩撥自己，殷邵衡忍不住試探道，“真喝醉了？”
殷谧然側頭看了他一眼，過了幾秒才呆呆地說：“沒有啊。”說罷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指着他說，“你喝醉了……”
看來是真醉了。殷邵衡看着他這久違的呆萌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卻不露聲色地附和道：“嗯，我喝醉了。”
“真好……”
“嗯？”殷邵衡不解。
“這樣我就可以把你吃掉啦！”
溫熱的氣息伴随着水汽萦繞在耳邊，殷邵衡只覺身體頓時酥酥麻麻的，尚未來得及好好體會這滋味，殷谧然就把他吻住了，蜻蜓點水般地親着他，一下又一下。
在親吻的間隙中，殷邵衡略加思索便明白了大致的前因後果，猜想他原本大概是打算灌醉自己，結果卻錯估了自己的酒量。
“你呀。”殷邵衡咬住他的唇，低低地嘆息一聲。
源源不斷的水流澆在身上，殷谧然暈乎乎的腦袋清明了不少，但還是一想事情就迷糊，他也不為難自己，一切全憑本能。就如同現在，他整個人纏在殷邵衡身上，下身和他的相互摩擦着，難耐的情潮在心間湧動，使他本就醺紅的雙頰變得更加滾燙：“好熱。”
殷邵衡見洗得差不多了，就把人拉起來用浴巾裹住抱回了房間。
結果殷谧然躺在床上說什麽都不肯穿衣服，不僅自己不穿，也不讓他穿，殷邵衡覺得自己這一天嘆過的氣比一年加起來都多，恨恨地把人翻過來，啪啪在他屁股上打了兩下。殷谧然摁住他的手故作委屈道：“你打我。”
殷邵衡幹脆又在上面掐了一把，手感還挺好。
“你喝醉了怎麽不上我，反而還打我呢……”殷谧然撇着嘴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看着甚至有些絕望。
“谧然……”殷邵衡的手還被抓着按在他挺翹的臀上，細膩的觸感讓他舍不得松開，猶豫了一瞬，最終卻還是抽起手拉過一旁的被子把人蓋住，“你還小……”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殷谧然哪裏的開關，只見他瞬間就從被子裏鑽出來把殷邵衡拉到自己身上，低聲說：“那就讓我長大啊。”
“殷邵衡……你敢不敢，讓我長大？”盡管眼前的世界還有些天旋地轉，但他依然把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殷邵衡何曾見他這麽委屈過，似乎他近來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因為自己。因為擔心自己尚未強大到能讓他以後也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一直都不敢真正越過最後那條線，他以為這樣是對殷谧然負責，但現在看來，他是做錯了，錯得還很離譜。
“對不起。”殷邵衡愧疚地說。
殷谧然卻誤會了，怔怔地說：“就連喝醉了都不行嗎……”
殷邵衡不想再花費時間解釋，直接低頭吻住他。
“唔。”殷谧然瞬間睜大眼睛，突然分不清這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如願以償了。
殷邵衡深情地吻着他，舌尖掃過柔軟的唇瓣，來回逡巡了一圈之後才撬開牙關深入進去，在探索中熱切地挑逗殷谧然的舌尖繼而和它用力地交纏。
纏綿的一吻後，殷邵衡輾轉到他的頸邊溫柔地舔舐着，殷谧然不由自主地側過頭：“癢……”引得他不禁略微用力在上面留下了一枚豔麗的紅痕。
殷邵衡之前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感覺新鮮又刺激。身下是他相伴已久的人，無論他對自己而言是何種身份，親人也好愛人也罷，都永遠駐紮在他的心尖上，碰一碰很癢，親一親就疼。
此時他的下身就很疼。
“你硬了。”殷谧然被他親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一個硬物戳着自己小腹，伸手去摸了摸，卻被那熱度燙了手。
“嗯，先不管它。”殷邵衡拉開他的手在上面吻了一下。
“可是會不舒服。”殷谧然勾着一雙桃花眼巴巴地看着他。
“親親你就舒服了。”說着，殷邵衡又低頭在他身上舔吻起來。
在親到胸前的小豆豆時，殷谧然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別舔那裏……好癢。”殷邵衡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動作着，還壞心地在上面輕咬了一口。漸漸地殷谧然被舔出了感覺，開始小聲地呻吟起來，“嗯……另一邊也要。”
殷邵衡失笑，卻還是依言滿足他。
在前戲做得差不多時，卻突然發覺沒有潤滑，殷邵衡皺着眉從愛人身上下來，打算去找瓶潤膚露應付一下。
“怎麽了？”身上的熱度驟然消失，殷谧然睜開蒙眬的雙眼局促不安地望着殷邵衡。
“我去找點潤滑。”殷邵衡安撫地親了親他，正準備離開卻被拉住了，殷谧然支吾着說：“我有。”說罷，伸手在枕頭底下摸索了一下，摸出一瓶尚未開封的潤滑液遞給他。
殷邵衡啞然：“你呀！”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殷谧然眯起眼睛邀功似的說：“買了好多，還有安全套！”接着又摸出一盒安全套。
殷邵衡這下幹脆直接把人壓着狠狠地吻了一通。
此時殷谧然心裏還美滋滋地想：原來喝醉了的殷邵衡那麽熱情。殊不知真正喝醉的其實是他自己，并且他還在無意中把自己賣了個一幹二淨。
之後的事情他都記不太清了，只依稀回想起寬厚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走時的感覺，帶着令人難耐的熱度使他身上的欲火燒得更加旺盛，沾着黏膩液體的手指進入他未曾被異物造訪過的地方，讓他有些心慌。可當他在蒙眬的視線中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時，卻又安心地投入其中。
對于這天夜裏發生的一切，殷邵衡卻記得清清楚楚。他清晰地記得殷谧然在他身下為他綻放的樣子，記得他因為無助而顯得有些慌亂的眼神，記得他羞怯卻又熱情地纏在自己腰上的雙腿，記得他微張的唇，記得他喘息着叫“邵衡”時的呻吟……
“嗯……邵衡……不要了……”殷谧然低聲哀求着，松開被緊緊咬了很久的枕頭，雙腿也無力地從殷邵衡腰上滑落下來。
“快了……”殷邵衡掐着他的腰加快了頂弄的動作，無意中擦到了殷谧然敏感的那一點，強烈的快感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哈啊啊啊啊！”他不由尖叫着射了。因為高潮而劇烈收縮的後穴讓殷邵衡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沖動又在那點上研磨了十幾下後才跟着徹底地釋放出來。
“呼……”一時之間，彌漫着淫靡氣息的卧室內只聽得兩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戀戀不舍地從殷谧然體內退出來，殷邵衡摘掉安全套丢進床尾的垃圾桶，随手扯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兩人身上的精液，低頭溫存地在愛人紅腫的唇上吻了一下，為這場火熱的情事畫上完美的句點。
“不要了……”殷谧然尚未從高潮中回過神來，嘴裏還在無意識地求饒。
殷邵衡心疼地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結束了寶貝。”
然而殷谧然此時已經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無力地瞥了他一眼小小聲道：“我要睡覺。”
“再等等。”不顧他的抗議，殷邵衡把人抱進浴室簡單地沖洗了一下，之後讓他跪在浴缸邊，認真地檢查他的後穴，确認沒有傷口才放下心來。過程中殷谧然一直乖乖地任他擺弄着，沒有絲毫的害羞，他只覺得頭暈暈的，不知道是殘存的醉意使然還是因為困了。
直到監督着他認認真真洗漱完，殷邵衡才又把人抱回床上，結果還沒來得及替他蓋好被子，他就已經睡着了。
出神地看着他寧靜的睡顏，殷邵衡只覺心中的滿足多得快要溢出來。這一看，忍不住就看了很久，在徹底地失去意識之前，他還記得輕輕地把人摟進懷裏，這才舍得睡了。
第二天，兩人的早餐是殷谧然的生日蛋糕。
“昨天你都沒許願呢。”殷邵衡皺着眉一臉惋惜。
“沒關系。”我的願望已經實現啦。殷谧然在心裏默默地說。一早醒來，他就收到了遲來的生日禮物，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可求的了。
殷谧然笑眯眯地切着蛋糕，臉上的喜意藏都藏不住。殷邵衡無奈又縱容地看着他，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怎麽了？”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殷谧然忍不住問道。
“本來想讓你少吃點的，”殷邵衡猶豫着說，“可是又怕你餓。”
“……”殷谧然聞言頓時放下手中的盤子，苦着一張臉說，“你不說還不覺得，一說我又覺得疼了……”
“我看看？”殷邵衡緊張道。
雖然殷谧然表面上大大方方的一點都沒有初經人事的羞怯，可心裏多少還藏着點小小的難為情，因此對于殷邵衡的關切他還是含蓄地拒絕了。
“我去給你熬點粥。”說着，殷邵衡就要起身。
“吃一點應該沒事吧。”殷谧然拉住他。
“那中午喝粥。”
“嗯。”殷谧然點點頭，随即又哀聲問道，“以後做完都要喝粥嗎？”
“咳，一會兒我上網查查。”殷邵衡有些心虛，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經驗所以才讓他不舒服的。
殷谧然低着頭拿叉子在蛋糕上漫不經心地戳了兩下，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一天晚上某些火熱的片段，再加上感覺到對方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打量自己……突然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怎麽了？”
“你幹嘛一直看我？”
殷邵衡見他耳根子都紅了覺得有些新鮮，忍不住就想逗逗他：“好看。”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啊。”怎麽感覺和之前差別那麽大呢。殷谧然有些想不通，他本來還覺得把人灌醉了趁機跟他發生關系有點不太好，以為他事後會介意的。可結果他根本就沒說什麽，反而還關心自己疼不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噓寒問暖的。
殷邵衡哭笑不得，自己難得坦然了一回，卻被質疑了。但他還是想讓殷谧然好好地把早餐吃完，只能暫時收斂起來：“好了不看你了，吃吧。”
殷谧然對着他還是有些不自在，想松口氣，于是故意道：“我還是喝粥吧。”
聞言，殷邵衡二話不說就放下手中的蛋糕，站起身：“我去熬。”
看着廚房裏那個忙碌的身影，殷谧然只覺心裏酸酸的。極致的幸福過後他不禁有些患得患失，在胡思亂想了一通之後，忍不住慢慢挪進廚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扶住了：“怎麽跑進來了，快去外面坐着。”
殷谧然掙開他，靠在料理臺上猶豫着說：“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做個早餐而已。”殷邵衡笑道。
“我是說，你沒必要因為昨天的事……”
“谧然，”殷邵衡皺眉，擡起他的臉讓他看着自己，“我平時對你很不好嗎？”所以才會因為自己的關心而感到不安？
殷谧然搖搖頭，他只是覺得這一切像是自己騙來的，有點名不正言不順，怕殷邵衡反應過來之後會心生隔閡。
殷邵衡輕而易舉地就窺見了他的想法，殷谧然在他面前一向簡單而純粹，眼神裏藏不住東西。無奈地嘆息一聲，把人摟進懷裏：“谧然，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殷谧然在他懷裏僵直了一瞬，雙手忍不住緊緊地攥着他腰側的衣料，不敢說話。
殷邵衡環抱着他，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才接着說：“不是單純的對家人的愛，是對未來另一半的愛。雖然這話說得有點晚了，但是谧然……”殷邵衡低頭，認認真真地注視着他，“你願意以結婚為前提，和我在一起嗎？”
殷谧然心中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你這是在求婚？”
殷邵衡嚴肅地點點頭 。
“我不願意，”出乎他的意料，殷谧然沒有立刻答應，反而故作不滿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求婚不帶戒指還指望我答應，想得美！至于在一起……我以為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不然昨天算什麽？一夜情？”
殷谧然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可偏偏就是有人上趕着去買，所以說這兩人實在是太般配了。
只見殷邵衡一臉讨好地道：“我錯了。那等我準備好戒指，你願意和我發展為合法的夜夜情關系嗎？”
“這個嘛……”殷谧然小小地賣了個關子，“看你表現。”
“我會經常練習的。”
“嗯？誰說這個了？！”
“……”
“……”
四年後，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