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倫敦大學作為英國唯一一所沒設立祈禱間的大學,每一棟建築硬朗的線條彰顯着非宗教色彩,遠看那些素色的磚瓦充滿了自由藝術的美感,流暢間不失對稱與方正。同時它也是英國第一所給與男女同等教育權利的高等學府,漫步在圖書館門口的長長林蔭道上,能見到一些夾着書本并肩而行的少男少女。

盡管是凜冬,沒有夏季蒼青色的柔軟草地,也沒有枝繁葉茂的闊葉植物,但行走在校園裏,依舊感覺到一種鮮活的氣息。

此時校園裏并沒有什麽人,大多數學生已經收拾好東西回家度過悠閑的聖誕節假期,圖書館裏便顯得更加空蕩。

斑随便在一個座位前坐下,支着下巴等了片刻,柱間便拿着一份才找到的資料過來,拉開了他旁邊的椅子。

“這是這個校園的地圖。”柱間攤開一份紙張,推到他面前。

斑草草掃過一眼,最後指着教學區裏的某一處:“他們見面的教室就在這裏。”

柱間看了眼旁邊男人的領口,随即才将目光轉到地圖上:“聯系之前他們的行事,恐怕會埋伏狙擊手在附近。”他用拇指按在教室所在的位置作為圓形,用食指大致畫了個圓,最後鎖定了旁邊的鐘樓,“比如這裏。”

“還有這個地方,”斑點了點另一側的某座教學樓,“樓頂也可能作為狙擊點。”

“恐怕還要看到時候的具體情況。”柱間專注的審視着地圖,片刻後擡頭與斑對視了一眼,“也許狙擊手會在他們見面交談的時候再根據站位來選擇位置。”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眉宇間浮起一絲疑惑,似乎想到了什麽無解的問題,看向男人的目光帶了些認真,“你應該很懂狙擊?”

他指的是在格拉斯哥山間倉庫那精準漂亮的一槍。

斑并沒有掩飾的意思,一聳肩:“恩。所以?”

“如果我沒有記錯,他用的那把狙擊槍上裝了瞄準鏡。”柱間皺起眉,“還有那個時候,我們在廣場上遇到的狙擊,當時在狙擊點,我們還發現了他移動狙擊架的痕跡。那個兩個位置我觀察過,他之前選擇的位置其實是視野最開闊的,但狙擊難度很大,後面的那個位置就相對有些偏差,所以那一槍被躲過也算不上偶然。”他伸手大致比劃了一下,做了個瞄準的動作,“這樣一個狙擊手,他的水準肯定算不得高明。”

“你是想說……”斑聽他把這些疑點一一點出,隐約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說過,對方的有個軍方專業水準的狙擊手,一開始我也先入為主的以為後面與我們交鋒的狙擊手就是他,但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說到這裏時,他的眉頭緊皺,目光深沉,“如果真的按那個年輕人所說,他們竊取石料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我騙到那個倉庫狙擊,那麽,他們為什麽不派出最精銳的狙擊手?這難道不是最保險的做法嗎?”

斑敲着桌面的手微微一頓,眼神一動:“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柱間閉了閉眼,最後轉頭看向斑的時候神情凝定而嚴肅:“我有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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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從他眼中讀出了答案,嘆了口氣,率先整了整衣領站起身,“走吧,我們現在過去。”

3-4教室此刻空無一人,柱間和斑從後面進來,正站在階梯教室最後一排的高位處,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清整個教室的全景。柱間迅速鎖定了門窗的位置,正在懊惱為什麽沒有把地圖從圖書館裏順出來,就看見身邊的男人從風衣裏取出一份疊好的紙張丢給他。

“你什麽時候拿的?”

“很難嗎?”

柱間看着宇智波斑略帶戲谑的笑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手中花色點數變幻莫測的紙牌,手法旖旎而完美。

“你……”他頓了頓,轉身打量起旁邊的課桌,仿佛進行了長久的斟酌,“覺得早上的茄汁黃豆怎麽樣?”

“啊?”斑正在目測教室裏的座位數目,被對方這個簡直稱得上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問得一愣。

柱間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多麽愚蠢的話,只是面上一派眉目不動:“我是說,你為什麽不吃旁邊的沙丁魚罐頭?”

“不喜歡。”

“實驗桌為什麽變亂了?”

“我找東西。”

“為什麽今天不出太陽?”

“……你到底……”

“你為什麽選擇留下?”

斑一愣。

柱間問出口以後,幹咳一聲,擡起頭看向別處,視線有些游移,嘴唇抿緊,手指不自覺的攀上旁邊的椅背,微微收緊。

片刻後,旁邊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因為你啊。”

柱間驀地回頭,就感覺一股力道壓上肩頭,将他壓倒在旁邊的課桌上。宇智波斑一手撐在他的肩上,一手撥開垂到眼前的碎發,低下頭,咬上了他的嘴唇,動作兇狠而細膩,帶了某種深切的渴望。他的舌探入他的口腔,放肆的舔舐過他的上颚,近乎情色的勾動對方的舌尖。

感情太複雜,分不清愛恨,分不清對錯,分不清開始與結束,分不清一往無回與周而複始;但是欲望就簡單得多,付諸于行動,寄托于肢體,靠着近乎暧昧難解的糾纏,述說心底近乎五內俱焚的糾葛。

舍不得,放不下,看不開。

這是他給他的答案。

他們的目光撞到一塊,像是燧石擦出火星,一瞬間點燃所有情緒,引火上身。

課桌的範圍太過狹隘,難以翻身,柱間索性抱着他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堅實的木頭磕得兩個人都抽了口氣,卻誰都不肯放開對方。

“你,”伸手扯開男人領口的時候,柱間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收到了……”

“什麽?”斑擡頭吻上他的喉結,吮吸出紅色的吻痕。

柱間感覺自己的呼吸粗重了些,扣住他的手對等的咬上了他的手腕。他們停止了無用的交談,耽溺這樣一場突如其來不合時宜的情事。在這間空蕩的教室角落,他們幹着放浪形骸的龌龊勾當,被欲望與快慰俘虜,像是一場難以啓齒的罪孽,又像是在陰暗處綻開了一朵見不得光的花。

衣物落地,身體與冰冷的空氣接觸,忍不住顫栗起來。斑看着身上動作的男人,感受着他賦予自己的快感,更加用力的抱緊他。

——那個時候,他明明已經下定了一切決心走到門口,只要再邁出去一步,就不會再回頭。從整件事情的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必然有離開的一天,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拉開門的那一刻下不了手。

他清楚的知道千手柱間是如何真切的想要留下宇智波斑。

人會說謊,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說着違心的話語;人會演戲,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戴上假面的僞裝。但是在欲望的沖洗下,這些欺騙僞裝都蕩然無存,胸膛裏的心髒一如赤裸的身體般直白的袒露,毫無掩蓋。

宇智波斑确信自己已經觸到了那朵開在料峭懸崖上的花。

哪怕下一刻粉身碎骨,他也甘之如饴。

_(:з」∠)_嚴打我們的肉就吃得樸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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