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唐寧街的道路上悄無人跡,從東方區一路過來,腳下也有些乏力。帶土在路邊停下,如釋重負了松了口氣——東方區四處都是蘇格蘭場的巡邏警員,他可不想半路被攔下來進行詢問。畢竟他身上沒有任何證件,目前也沒有固定的落腳處。

他豎起衣領,來到Le Rouge et le Noi門口,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最後拉着門環,輕輕扣了扣門。

想象中熟悉的暗號接頭并沒響起,帶土皺起眉。按理說這個時候,絕都該在書店裏整理一天的情報才對。他低下頭,才發現門上落了鎖。

出去了?他一擡眉,思考片刻,在口袋裏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選了最細的那把,對着鎖孔研究起來。關于開鎖這門技術,宇智波斑曾經簡單教過他一點,那時他只覺得太過繁瑣,沒想到還有用到的一天。

想到宇智波斑,帶土的臉色沉了下來,動刀的手停了下來。

——才離開宅子的那幾天,心裏不是不憤懑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突然的被趕出家門。後來靜下心想想,才隐約覺察到了這背後的玄機。之前他的許多顧忌與無奈,在離開了Professor Moriarty的陰影,擺脫了莫蘭上校這個身份後,都煙消雲散。這也是最讓他不能理解的地方——在他的認知裏,他的叔父宇智波斑并不是一個如此好心會成人之美的家夥。

而今天從千手柱間那邊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似乎他與他也斷了聯系。這顯然不合邏輯,之前斑從意大利回來後徑直趕去酒館找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才過去多久,怎麽會又鬧得不肯見面?仔細想想,跟在斑身邊這麽多年,與他本人親近的,除去他這個侄子,還有一直追随他的絕,也就只有一個千手柱間了。

他怎麽會舍得呢?

還是說,不得不舍得?

這個念頭從腦海裏跳出來的時候,帶土差點被自己下了一跳,但随即他又發現,這不是沒有道理的。之前黑手黨企圖染指倫敦,宇智波斑帶着人殺到大蛇丸的據點要人時,哪怕面上依舊滴水不漏,但多少帶了些破釜沉舟的氣勢,可以說是狠下心來撕破身份,要和千手柱間攤牌決裂。假如沒有這檔子事,他應該還在貝克街住得心安理得,好好享受和自己“對手”的同居生活。

可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呢?難道是因為倫敦最近的命案?不應該啊。還是說……

帶土拿刀尖對着鎖孔,目光一點點沉澱出複雜的神色。他突然想起,某一次因為不敲門就進書房而被斑責罵時,斑似乎在看一份東西,見他進來又匆匆藏起來了。現在再想想,那份文件的格式不像合同,倒有些像,病歷?

鎖吧嗒一聲開了,帶土開鎖的手一抖,刀刃在手上割出一道口子。

不會吧……

“這個預言,”長久的沉默之後,斑終于開口,“不要告訴柱間。”

“柱間和你一樣,不像相信這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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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放下酒杯站起身,理了理衣上的褶皺:“那他就更沒有必要知道了。”

水戶端着自己的酒杯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點點頭:“你放心,不管是這個預言,還是你的身份,我都不會說出去的。”

“你該感到榮幸,”斑冷冷一笑,“知道我身份的活人并不多。”

“聽起來像是一句威脅。”

“我沒有興趣威脅一個女人。”

“你要走了嗎?”水戶看着他向門口走去,多問了一句。

斑頭也不回:“難道說你想留我過夜?”

“……”

斑幾乎可以想象身後那個女人氣得磨牙的樣子,一手揣在口袋裏,不緊不慢的走向門口。本來以為今晚上能有所收獲,不過現在看來,除了一段無關緊要的預言,根本什麽都沒了解到。他有些煩躁的思索着,一手搭在門把手上,正要将門拉開,水戶卻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恩?”斑懶洋洋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水戶匆忙一身回了卧室,過了片刻,她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張信箋。斑接過來,潦草看過一眼,随口問:“這是什麽?情書?”

“我以為你已經看出來了,這是開膛手傑克寄給蘇格蘭場的血書。”水戶嚴肅開口,“之前柱間說,信紙上有一種香料的味道,想讓我幫忙認認。”

斑低頭嗅了嗅,随口下了結論:“應該是印度香中的馬沙拉香。”

“準确的說應該是馬沙拉香中的杜爾巴。這種香料燃燒得很慢,氣味偏甜。之前我總覺得最近在什麽地方聞過這種香的味道,卻一直想不起來。剛才和你一說,我才想起,那天為我做預言的吉普賽女巫房間裏,燃的就是這種香。”

斑不動聲色的一挑眉,将信紙交還給她,唇角泛起微冷的笑意:“是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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