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軀體異變

“嗯?敘哥怎麽了?”

3039的聲音驚訝地響起, 似乎是被鐘敘這突然的激烈反應弄得有些疑惑。

聽到3039的回應後,鐘敘忙問:“你在?你在玩什麽我叫你你一直沒有回應我???”

“不是,你剛叫我我就馬上回應你了啊。”3039詫異。

“我剛叫你?難道我前面一整晚都在叫你, 你都沒有聽到嗎?”鐘敘皺眉,自己也很是吃驚。

3039奇怪地說:“你就剛才叫了我一次啊,昨晚上你睡得死沉死沉的, 我好像都沒見過你睡得這麽沉的樣子。”

“???”鐘敘被3039的說法弄得更吃驚了,他睡得沉?他根本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不好?

“你昨晚感覺我真的在睡覺?”鐘敘眉頭擰得死緊,話語裏滿是不可置信。

這時候3039也聽出了鐘敘話裏的不對,難道昨晚鐘敘不是在睡覺嗎?

“發生了什麽?在我的感知裏你昨晚确實是在睡覺。”3039認真的回答。

一時間鐘敘也有些懵了,昨晚他明明又回到了終虛之的身上, 甚至連3039這個綁定了他靈魂的系統都沒有感覺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情凝重,鐘敘深吸一口氣, 才把昨晚上入睡後他遭遇到的離奇情況告知了3039。

3039在聽到鐘敘昨晚入睡後竟然回到了終虛之身體裏後, 整個系統這一瞬間都有些宕機, 片刻後回過神的系統也沒忍住驚呼出聲。

“怎!!!?”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想知道怎麽會。”

鐘敘嘆氣, 睡個覺莫名其妙地就回到了之前已經死亡的身體裏,不能動彈不說,整個人就只剩下觸感這種東西。

3039沒有再出聲,它似乎陷入了計算之中。

鐘敘抓了抓腦袋,然後起身下床, 剛站起來鐘敘就踉跄了下,急忙扶着旁邊的桌子才站穩了身體。

坐着的時候沒有感覺,現在一站起來鐘敘就覺得他整個腦子暈眩得很,眼前的景物這一刻都在搖晃,就像低血糖的人蹲久了猛地站起時一樣。

鐘敘擡手按着太陽穴, 緊閉着眼等待這暈眩感過去。

許久,鐘敘才恢複過來。

他這才重新邁步朝洗手間走去,等站在洗手池面前,鐘敘才透過玻璃鏡看到自己此時的臉色是有多差,煞白一片;按理說他已經有了人類的極限身體素質,不應該有現在這種問題才對。

“到底怎麽回事?”鐘敘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驚疑的自語着。

這時似乎計算結束的3039語氣低沉的開口了。

“敘哥,有個不好的消息要跟你說。”

鐘敘聽着這話心裏就是一緊,沒等3039繼續往下說他心裏就有着各種不好的猜測。

“你說。”鐘敘咬牙,他倒是想聽聽是什麽樣的不好消息。

3039聲音裏帶着歉疚,“先說你現在的情況吧,敘哥你會暈眩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靈魂不穩,這也是因為昨晚你有一小部分的靈魂跑回了你原來的身體之中。”

靈魂跑回終虛之的身體裏,這是鐘敘自己也有的猜測。

“為什麽會這樣?”鐘敘想知道的是這個。

被鐘敘追問,3039就更加的有些難以啓齒:“因為、還是因為我的緣故,之前帶着你的靈魂離開時,我也沒想道終虛之的身體會被救下來,我跟你說過吧,終虛之的身體裏只保留着一丁點微末的生機,但也因為這個生機所以才沒有徹底死去,但這種狀态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這些我都知道,你說重點!”鐘敘不耐煩聽3039亂扯,他就想知道他昨晚遭遇的情況到底是為什麽。

3039尴尬地繼續說:“但是因為那具身體沒有徹底死去,還被收容物影響了這麽多年,那身體可能自己也産生了獨特的異常,這異常我們之前都沒有發現,而現在他能夠把你的靈魂吸引回去。”

鐘敘聽完心頭一跳:“你說我的身體出現異常了?”

“我按照你的說法再根據剛剛我去查看的一番,确實是這樣,或許是因為這麽多年被吊着不死,他也自己産生了執念,他想要擁有靈魂,特別是你的靈魂,我猜測,即使把你靈魂全部要回去他也活不過來,但需求你的靈魂會是他的第一目的。在我剛才的查看了,我發現你現在确實有一絲比發絲還要細的靈魂留在了那軀體裏。”303039聲音沉重的說出自己的推算。

鐘敘撐在洗手池上的雙手驀地緊握成拳,臉色煞白的同時變得極其陰沉難看。

“你是說終虛之的身軀在奪取我的靈魂?而且就算把我所有靈魂9都吸引過去後那具身軀也活不過來?”

“是的,因為那具身體确實是已經死了只是沒死徹底而已,敘哥你剛才說昨晚你在終虛之的身體裏醒來後完全動彈不得,甚至連我都聯系不上?只有這身體上能感覺到觸感?那或許就是靈魂被囚禁在那具軀體裏時的感覺。”

聽完3039的話,鐘敘想要罵娘了,這他媽是什麽操蛋的事情?他原來的身體竟然産生了異常不說,還對他造成危險了?一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的靈魂被統統吸引過去,然後就像昨晚一樣動彈不得只有觸覺聽覺的被囚禁在黑暗的軀體裏,鐘敘就渾身汗毛倒豎。

那樣不死不活長久存在,甚至連睡覺都別想的狀态,鐘敘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

“毀了那具軀體可以嗎?”鐘敘發狠地說。

如果3039回答的是可行,那麽他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把終虛之這一具他原來的身體給徹底毀掉。

“不知道,這個我計算不出來,因為那具身體裏已經産生了異常,異常事物這種東西,有些能夠毀壞,有些卻因為種種原因并不行,這需要試驗。”

鐘敘眯着眼睛沉思,他想嘗試毀掉那具身體現在就得先過冀望那一關,除非他坦白告訴冀望自己就是終虛之,并讓冀望徹底相信自己,否則別說毀掉終虛之那具身體,就連他想接近估計都沒有機會。

但如果非毀掉不可,在性命攸關的前提下,鐘敘也不介意坦白身份。

可就像3039說的,發生了異常的軀體能不能毀壞那還得打一個問號,萬一他前面一切都做好了,最後不能毀掉這具身軀,那他不就白忙活了?雖然跟性命比起來,白忙活并不算什麽。

想着想着,鐘敘心裏頭又多了一個想法。

“九九,要是讓那具身體活過來,就算我得靈魂被吸回那具身軀裏是不是也能夠操縱那具身軀了?”

“……”3039想了一下,計算着鐘敘說法的可能性,片刻後回答:“按理說,是這樣的,目前看來那具身體只是吸收你的靈魂,你只有觸覺和聽覺卻不能動只是因為終虛之的身體是死的而已。”

3039也說可行,鐘敘心中有數了,兩個辦法,如果能毀掉那具軀體一勞永逸那當然是最好的,不行就想盡辦法地複活那具身軀。

打開洗手池的水龍頭,鐘敘雙手合十捧了一把水,用力地洗了下臉,然後再擡起頭時,鏡子裏的他神色恢複平靜,眸子裏閃過認真之色。

上午十點,鐘敘在盛京收容所的一個會客室裏見到了冀望。

區別于昨晚摟着他不停念叨不停蹭着他的模樣,出現在人前的冀望是往常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

但對比冀望的冷漠,鐘敘就覺得尴尬多了,不管怎麽說,昨天晚上他可是真切地認知到他被這人抱在懷裏又親又抱了好久啊。

摸着頭發低着頭,鐘敘徑自往會客室裏走,心裏慶幸着還好昨晚他回到終虛之身體裏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鐘敘走到會客室沙發的邊角坐下,然後才看向會客室裏除了冀望之外的第三個人,這人鐘敘發現他還認識。

極光小隊的褚天幹。

冀望說的另一個隊員就是他?鐘敘心想。

“人到齊了,暫時我這個小隊的組員就我們三個,我也說一下我們這個小隊組成的目的。”

在鐘敘進來後,冀望目光在屋內的兩人身上掃了眼,然後沒有廢話地直奔主題。

鐘敘聽着冀望訴說,他其實心裏對冀望的目的有着猜測。

“布恩比聯盟國有能讓人複活的異常事物,我的目标是那個,這期間我們不能以安夏國國民的身份來行動,所以我需要褚天幹你作為頂級雇傭兵的關系,你作為天幹地支的頭領之一,這也是我非得找駱譴借你的原因。”

天幹地支?這個組織名字鐘敘倒是第一次聽,暗暗記下,想着回頭再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褚天幹自然也知道冀望找自己作為隊友的原因,點點頭說:“只要你答應譴譴的話算數,我會讓整個天幹地支都配合你行動。”

冀望說:“放心,若我想撒謊,也不會暗自留下駱缪。”

然後冀望又指了指鐘敘,對褚天幹說:“他是我們之中唯一詳細調查過那個收容物的人,他的能力是能夠感應到收容物的存在。”

鐘敘這時候補充一句道:“我曾經調查過那東西,巧合間我記下他的異常波動,如果在附近我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它在哪裏。”

當然是不能感知的,不過他能夠從檔案裏知道那東西被收容在哪裏,這麽兩邊蹿一下說成是感知能力,鐘敘覺得這更适合一些。

對于鐘敘的這個異常感知,就連冀望也是不清楚的,所以這會兒聽到鐘敘還隐藏着這麽一個重要的點,他目光沉凝地看着鐘敘。

旁邊的褚天幹在聽冀望說出鐘敘能力時就有些吃驚,這會兒聽到鐘敘自己的補充,眼睛驀地瞪圓了。

異常事物感知雷達?這東西可是現在的科技都沒法做到的事情。

“很好。”冀望給出了這個評價。

接下來冀望詳細的跟他們說了計劃去布恩比聯盟後的情況,對于他說的那些鐘敘都沒意見,他此時心裏想着的是另一件事。

在這次小會結束,褚天幹先一步離開的時候,鐘敘沒有立刻走,反而重新關上門地轉頭看向冀望。

冀望看着他,問:“有事?”

“去找複活異常物之前,我希望能夠去見一見老師。”鐘敘說。

他的這個提議讓冀望臉色嚴肅地看了他許久,眼眸裏更是多了許多探究之色。

“為什麽突然想見虛之?之前你可一直沒有這樣的要求,你想做什麽?”冀望問。

想做什麽?當然是想嘗試看看那具軀體能不能夠被毀掉啊。

但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鐘敘歪了歪頭,一臉理所當然的道:“之前誰都知道老師的軀體是你的禁脔,除了你之外誰能見到?”

自己說自己是禁脔,讓鐘敘的胳膊都忍不住地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忍着抖掉的沖動,鐘敘繼續說道:“現在我幫你做事,你算是有求于我,我再跟你提這個要求,我覺得不過分,你應該也能夠答應。”

“我不答應,你就不幹了?”冀望問。

鐘敘笑笑:“那倒不至于,畢竟複活的也是我老師呀,只不過問上一問也沒損失,說不定你會看着我這是你隊友的份上答應我這個小小請求呢?”

冀望打量着看了他許久,然後才說:“可以,我會讓你見一見虛之的。”

得到冀望答應,鐘敘心裏松了口氣,第一步成功了;還好知道終虛之其實還活着只是沉睡着的冀望,沒有以前那麽誰也不準靠近窺視的心态了,否則想要見到終虛之的身體,那都是一件難事。

本以為冀望會再安排時間,但離開會客室後冀望就領着他往雍虛宮而去。

這說去就去的痛快勁兒反倒讓鐘敘覺得詫異。

但這正合他意,鐘敘當然不會拒絕。他跟在冀望身後,離開了盛京收容所再次進入了安夏宮。

再次進入雍虛殿,鐘敘目不轉睛,進入到熟悉的地方,他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的又暴露出什麽習慣來,畢竟昨天夜裏冀望可是在終虛之耳邊念叨過的,他這會兒更是知道要注意了。

一路跟随這冀望進入到寝殿之內,之前那一次他只是待在了前殿,這次是直接跟着冀望進入到了後殿之中。

寬大的床鋪上,一個身着單衣的身影陷在黑色絨被中,仿佛沉睡。

這還是鐘敘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視角看到自己的這具軀體,原本墨黑的頭發在‘長發公主的發簪’效果下變成了金色長發,更是隐隐的閃爍着光芒;整個人的膚色更是因為低到近乎死亡的生機而變成了沒有血色的蒼白。

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多了許多的脆弱,看起來完全像是一個極其容易破碎的瓷娃娃。

冀望來到床上把終虛之半抱起身,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小心地給他理着因為起身而淩亂的發絲。

而這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終虛之很近,鐘敘竟隐隐的獲得了終虛之身上的感知,明明他現在還清醒着,所以那是自己被留在終虛之身體裏的靈魂感覺到的嗎?

随着冀望的動作,鐘敘隐隐地感覺到他那撫摸在終虛之身上的手就像是在撫摸他一樣。

這感覺讓鐘敘有些難熬。

“虛之,你的另一個學生來看你了。”冀望輕輕的說。“你瞧瞧他,這麽多年不見,他是不是變了許多?”

冀望說着還輕掐着終虛之的下颌,輕輕的幫他把頭擡起來,似乎這樣終虛之就能看到眼前的鐘敘一樣。

站在床前的鐘敘,竟也因為冀望的動作跟着擡起的下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原來能六千的,但吃完飯我突然得去醫院一趟,來回一個小時就沒了,又只有四千,抱歉感謝在2020-08-11 23:25:55~2020-08-12 23:55: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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