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皇後這是在打什麽主意?要拉攏南安伯府?以期自己能夠在立儲上有什麽話語權?

對于嘉靖帝,或者是自古以來的任何一個皇帝來說,外戚問題都是非常忌諱的。

蘇皇後身後的勢力,雖然被打壓了幾十年,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世家不能根除,只能平衡。若是楚家江山還想延續,那麽蘇家便不能放任,出了一個皇後還不夠,還想要左右下一代皇帝嗎?

能夠拉攏一個南安伯不算什麽,但是出現了一個,那麽第二個、第三個南安伯的出現也就不遠了。

這勢不能縱,也不能容。

南安伯受到密信的時候,正在享受軟玉溫香,在美人的懷抱裏享受的樂不思蜀,但是一看完密信,便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爺。”美人不依不饒的,還想要拉住南安伯撒嬌。

但是南安伯卻早已沒了之前的濃情蜜意:

“乖啊,爺現在有事兒,待會兒再來好好疼愛你。”南安伯的手在美人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把,語氣依舊是柔得很,但是眼裏卻都是不耐煩。

“你最近都作了什麽好事?”南安伯回到了正院,一大頓的脾氣。

南安伯夫人很委屈,她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呢。

“爺,您這話可是冤枉了妾身了。妾身真的什麽也沒做啊。”

這話說得有些心虛了,她以為是她前兩天整治了西園的那些小妖精,被告狀了。正想擠出幾滴眼淚來裝裝可憐呢。

“怪不得你前幾日進宮的這麽頻繁呢,告訴你,之後別的什麽地方都別跑了,給爺安安心心的待在府裏。”

“來人啊,給爺好好看着夫人,要是夫人出門了,你們知道爺的手段。”

南安伯夫人很委屈,真的很委屈。她明白為什麽爺生氣了,可是她也是好意啊。她也是為了南安伯府着想啊,皇後娘娘有這個意思,她總不能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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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蘇皇後派去請二公主回宮的小宮女沒請到人,也讓蘇皇後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這一步棋不過是無奈之下的舉措罷了,畢竟她要占分量,就不能只靠一個空的皇後的尊位,要拿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才是。

而她膝下的二公主就是最好的籌碼了,算起來也算嫡女,從小養在她的身邊,但是同時也不是親女兒,這樣她也不會有多麽的不舍得。

但是,現在事情有變了,不過這件事倒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為今之計便是一個“快”字。

“快,給南安伯府遞個信兒,就說本宮想見見南安伯夫人。”

若是這件事情依然定下了,那麽就算是皇上也沒有辦法了,不能失信于臣下。蘇皇後的算盤打得很好,但是卻沒有料到嘉靖帝的動作比她更快。

“南安伯府好像很糟糕的樣子。”

榕榕看上去很糟心的樣子,那模樣活生生的就像自己的女兒要跳進火坑似的。

嘉靖帝拿了顆葡萄遞給她,皮已經剝好了。

榕榕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吃。但嘉靖帝的手卻還伸着。

榕榕很怕葡萄的汁水滴到了自己的身上,右手拿過葡萄,左手很小心的用帕子在下面墊着。

“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

榕榕看了看葡萄,再看了看剝下來的紫色的葡萄皮,到底怕酸,幹脆把手伸到了嘉靖帝的嘴邊。

難得她自覺一回,嘉靖帝心裏頗有些受寵若驚。

“酸嗎?”她問的小心翼翼,想着若是不酸的話,那下一顆就要自己吃了。

嘉靖帝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榕榕一臉的慶幸,殊不知自己是被捉弄了,若是不說酸的話,那怎麽再享受美人恩呢?

“那二公主不會嫁到南安伯府吧。”

“當然不會,朕的女兒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兒,怎麽能受委屈?”

本朝強大,外無憂,內無患的,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樣犧牲無辜的公主。

榕榕點頭,雖然說是事不關己,但是二公主算是和她在宮裏談得來的了。

京郊的園子裏暑氣不盛,陰涼異常。

而原就熱氣偏盛的京城裏,最近更是燥熱的人心浮動。

三位皇子共同監國期間,蘇皇後的母家國舅府出了事情。

先是國舅府的刁奴仗勢欺人,再是國舅府因此被人在朝堂上好好參了一本,最嚴重的還不在此,就這一樁事倒也好辦。

但是偏偏參人的這個言官在府裏自盡了,死之前還往宮裏送了一份奏折,奏折上聲聲泣血,直指出是國舅的迫害。

衆所周知,言官的品轶雖然不高,但是地位卻很微妙。

他們忠貞職守而鞠躬盡瘁、鐵面無私而秉公除暴、安貧樂道而廉潔自重,在聖上和百姓之中有很高的地位和名聲。

之後的風聲傳出來之後,更是引得舉國上下一片的喧嘩和質疑,一時之間,蘇家的名聲爛了個透。

不說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吧,但是也差得不多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三位皇子再不能自己處置了。

“傳訊兒給父皇吧。”

雖然都做出了這個決定,但其中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的。

二皇子無疑就是那個不怎麽高興的了。

蘇皇後早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自己的母妃也一直依附着蘇皇後,但是這事情一出,不是明擺着蘇家要倒了嗎?

現在,這蘇家到底是保還是不保?

棄車保帥,明哲保身?還是連拖帶拽,勉強保下來?

無論哪一個做法,都不得不逼着他斷了一條臂膀,都不是好事情。現在只能做到把事情的損害降到最小了。

“聽說皇上昨日裏發了大火呢,馬上就下了聖旨給三位皇子呢。”

“誰說不是呢,聽說就連皇後娘娘都被遷怒了。”

“誰叫這國舅府這麽嚣張呢,竟然連言官都敢逼死。”

“不過這事情也真夠蹊跷的,這麽事情都這麽巧合呢。”

“唉,唉,慎言,慎言啊。”

……

有提出異議的人的嘴巴立即都被人封住了,這話還真是講不得啊,俗人還是看看表象便罷了。有些事還是爛在嘴巴裏比較好。

三位皇子不約而同的到了京郊,看到的人不禁都張大了嘴巴。

豈知他們三人的心照不宣,一個照面下來,對方心裏的小九九就都摸透了兩分。不就是來父皇面前讨好賣乖?撇清關系順帶着痛打落水狗。

二皇子本來有些猶豫,畢竟原來蘇皇後站在他的身後,給了他很多的優勢。但是當父皇那一道降罪的聖旨到了之後,他怎麽還會自讨沒趣,當然是舍去了這一塊腐肉了,而且是要舍得義正言辭,要舍得衆所皆知。

“呀。”

三位皇子來的正是傍晚,處理完一整日的國事之後,為了表達出自己的風塵仆仆,大家都還沒用膳。

而榕榕卻是等到日頭下來了,準備澆花來着,原本皇上也會陪着的,但是今天好像臨時有什麽事,榕榕便一個人出來了。

結果兩行人就這麽不期而遇了。

榕榕這貨吧,說實在的,沒良心也算是真的沒良心的,幾位皇子包括之前被廢的太子都沒少給她的宮裏送什麽寶貝,但是她呢。倒真是個好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的全部将心思撲在了自己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說到這幾個皇子,有印象,真的就只有一點點的印象。

你問她,皇上有幾個皇子啊?

四個。這點她還是妥妥的知道的。

但是你問她,都長什麽樣啊?

她要猶疑了,因為她真沒印象。

你要說她,她還有理由呢。

後宮不得幹政,記這些皇子作甚?

也算有些歪道理。

但是她也有些小聰明,看着眼前三位人高馬大的男子,再看看他們身上的朝服,心裏也有點數了。

三位皇子此時心裏也都各有滋味,特別是二皇子和四皇子,心裏的感官更是複雜,以前……

“暄貴妃娘娘。”半禮,衆目睽睽之下,端的就是一個禮數。

榕榕也一一還禮,絲毫沒有什麽嬌嬌氣。我是寵妃,我就要給你臉色看的什麽想法統統沒有,她現在心裏就只惦念着她的花呢,就想着把你們全部打發掉才好。

有的人美,卻沒有靈魂,就像是花瓶,美則美矣,驚豔之後卻沒有回味。而榕榕的美,卻是驚豔之後叫你更叫入了心,透了骨,加上這昏黃的餘光,更是朦胧中的美不勝收。

突然,□□來一道話音。

“來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不一樣的味道,看來嘉靖帝這是打定了主意知道他們會來呢。

“父皇。”又是恭敬的行禮,臉上比剛才多添了幾絲的孺慕之情,一個比一個真摯,一個比一個會裝。

常言道,□□無情,戲子無義,皇家人怕也是不遑多讓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真的很煩惱,都第三次了,媽蛋,詐騙的郵件,說是CCTV的什麽幸運觀衆,難道我看上去就這麽好騙嗎?!

要是有一樣收到郵件的小夥伴一定要把他加入黑名單啊,莫受騙,別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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