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時透無一郎是标準的美少年長相。
皮膚白皙,青色的瞳孔像水晶,長長的發絲像海帶,發尾還有青綠色漸變。
她同樣見過的美少年還有玉藻前,但玉藻前身上非人的氣質很明顯,感覺難以接近。
時透無一郎,有種作為人類,特別是涉世未深的少年的純淨。
嗯?為什麽明明是雙胞胎,卻不喜歡時透有一郎?
有一郎的态度就把好感卻敗壞了好嗎!不管什麽理由,朝天音姐潑水是不能原諒的事!
時透無一郎:“……”
時透無一郎:“???”
他被那束火紅火紅的玫瑰花晃到了眼。
什麽……情況……
怎麽回事???
無措的目光下意識投向自家哥哥。
吓到當機的時透有一郎終于回神,沖過去擋在時透無一郎面前:“你想對我弟弟做什麽?!”
這女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嗯?我不是說了嗎,”桑島瞳笑得天真無邪,“我看上了你弟弟,準備追求他。”
“你是禽獸嗎?!”時透有一郎要炸了,“我弟弟還不到十一歲啊!!!”
“這有什麽,”桑島瞳聳聳肩,“我們主公十三歲就有老婆了呢。正好還有兩三年,我可以和無一郎多交流一下感情。”
桑島瞳斜眼:“只是追求而已,又不做什麽,你想多了吧。”
“那也不行!!!”
桑島瞳嘆氣:“作為哥哥可不能那麽專//制啊,決定權在無一郎自己手上吧。”
她越過有一郎看無一郎,沖他甜甜一笑:“無一郎不讨厭我吧?”
“……”不在狀态的時透無一郎如實回答,“不讨厭……”
“……”時透有一郎扭頭瞪他,表情裏透露出滿滿的恨鐵不成鋼,都快氣出顏藝了!
我愚蠢的歐豆豆哦。
時透無一郎:“……?”
“看吧,說明還是有發展的可能的,”桑島瞳道,“實在不行,還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嘛!”
時透有一郎要抓狂了。
這女人怎麽這麽難纏啊啊啊他弟弟要被拐跑了!
桑島瞳閃到時透無一郎面前,獻上花,笑容親切又迷人:“鮮花果然還是要配美少年。”
時透無一郎下意識伸手去接。
“!!!”
時透有一郎猛地打下時透無一郎的手:“你收什麽收?!”
他弟怎麽這麽笨啊!要命!
算了算了,氣得胸口疼。
“你,從現在開始不準說話,給我回內屋待着去!”
“……?”時透無一郎委屈又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挪回內屋。
桑島瞳:“有一郎大伯哥,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就像禦伽草紙裏的惡婆婆。”
時透有一郎:“誰是你大伯哥啊?!”
桑島瞳:“提前熟悉一下嘛。”
時透有一郎:“滾啊啊啊啊啊!!!”
因為時透有一郎的阻攔,桑島瞳那大束玫瑰花最後也沒送成。
沒關系,慢慢來,不着急!
回到鬼殺隊,她給熟人一人發了一朵。
煉獄杏壽郎:“謝謝!說起來,你送那幾只貓頭鷹很有活力呢,唔姆!”
桑島瞳:“那就好!看到它們我就想起您呢。”
煉獄杏壽郎:“……?”
轉了一圈,還剩六朵。
蝶屋門口,桑島瞳遇上了正要出任務的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姐!這是給你和小忍的玫瑰花,還有香奈乎的!”
“謝謝瞳瞳,小忍一定會喜歡的。”
蝴蝶香奈惠接過,美人配花,賞心悅目。
“香奈惠姐這是要去做任務嗎?”桑島瞳注意到她着裝。
“是的。南邊小鎮上聽說出現了一只用冰系技能的鬼,很強,已經吃了不少人了……也許是十二鬼月。正好我要去南邊收集藥材,順便去看看,”蝴蝶香奈惠安慰性地摸了摸她頭頂,“不用擔心。”
“嗯……”桑島瞳壓下心中不好的預感,“武運昌隆。”
送走蝴蝶香奈惠後,她走進蝶屋。
病房裏,看到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富岡義勇和真菰。
這間是锖兔的病房。
從最終選拔被撞到腦袋開始,锖兔已經昏睡快五年了,全靠蝶屋的藥吊着,在生與死之間掙紮。
大家都相信锖兔不會那麽容易死,他可是男子漢啊!
在任務或修煉結束,富岡義勇總會抽空來陪床,有時一待就是一個下午。
锖兔就像他心頭過不去的一個坎。
藤襲山最終選拔一開始,富岡義勇就被打暈,多虧锖兔相救才得以存活。
如果他當時清醒,說不定就能幫上锖兔了。
這樣弱小的他沒資格成為水柱,锖兔才有。
真菰是富岡義勇锖兔之後那屆去藤襲山的。
她順利活過了七天,也作為鬼殺隊士活動多年了。
“小瞳!”
“真菰也來了?”
“嗯,正好在附近做任務,就來看看锖兔。”
真菰看着拿玫瑰花的桑島瞳:“小瞳這是被誰示愛了嗎?”
義勇要是再不開竅,小瞳就要被搶走了!
“這個?不是不是……”桑島瞳将玫瑰花給了真菰一朵,锖兔那朵插在床頭花瓶裏,“有空我私下跟你說。”
是女孩之間的悄悄話~
富岡義勇:“……?”
為什麽不讓他聽?
“義勇。”桑島瞳拿着最後一朵玫瑰花走過去。
別說,雖然都是一樣的花,這送其他人和送心儀對象之間,感覺還是不同的。
當然,在看到富岡義勇那沒有表情的臉後,這種心跳感也沒了。
富岡義勇看着玫瑰花:“……”
他現在手裏沒有花瓶,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回去,沒水的話花會蔫吧。
富岡義勇注意到锖兔床頭的花瓶。于是,他沒有接過,而是淡淡地說:“放那邊吧。”
走的時候再帶回去。
“……”桑島瞳垂眸,失落的神色一閃而過。
真菰嗔道:“義勇!”
富岡義勇:“?”
“沒關系的,真菰。”桑島瞳擺擺手,将花插到了花瓶中。
早習慣了。
真菰起身,“我去幫幫忍她們,你們先聊。”
給兩人騰出了空間。
雖然中間還有只锖兔,不過他沒有意識不算數!
等以後再把義勇教訓一頓!太不懂女生的心意了!
病房裏。陽光從窗戶灑進來,潔白的窗簾随風飄動。
锖兔的臉,以及嘴角的傷都氤氲在陽光下,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樣。
“聽說你最近當上了‘水柱’,”桑島瞳在真菰的位置坐下,托腮,“恭喜啊。锖兔知道也一定會很高興。”
富岡義勇沉默片刻,“我不是水柱。”
桑島瞳一愣,“啊???”
那誰是,你別告訴我锖兔是。
富岡義勇沒說話了。
桑島瞳漫無目的地想着別的事。
她也抽空回桃山看了一趟爺爺。爺爺身體還算硬朗,最近新收了一位徒弟,名叫狯岳。
桑島瞳看他很不爽,總感覺不是什麽善茬。
爺爺估計是看他可憐。
據說狯岳原本是生活在寺廟的孤兒,後來寺廟被鬼襲擊,才出來流浪。
狯岳看她也很不爽。
桑島瞳算是前鳴柱首席大弟子,雷之呼吸第一傳人。但狯岳也想繼承雷之呼吸,想當柱。
他并不是想當柱救更多的人,只是想給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顏色看看。
于是就打起來了。
結果是狯岳在床上躺了三天。
桑島瞳冷哼,拍拍手上的灰,回鬼殺隊去了。
搞什麽,連最簡單的壹之型都學不會,還想當繼承人?
……
走出病房,桑島瞳遇上準備出發的真菰。
“抱歉啊,小瞳,義勇他其實沒別的意思。”
富岡義勇、锖兔、真菰師出同門,平時關系很好。她溫聲細語地說:“你不要難過。”
“啊啊,沒事的,我明白。”
由于義勇的憨,她現在心靈已被磨練得格外強大。
真菰笑出了聲:“小瞳真的很喜歡義勇呢,還追了那麽久。”
此話一出,桑島瞳卻沉默了,“真的很喜歡……麽?”
真菰奇怪:“怎麽了?”
桑島瞳搖搖頭,“沒什麽,只是……”
“在平安京這半年,我也思考了好久,或許我對義勇只是簡單的好感吧,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情。”
“而且義勇現在成了水柱,我還要去平安京,下次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也不知道……”
大家還活沒活着。
桑島瞳嘆了口氣:“我們都必須先完成身上的任務。”
“而且說實話,我現在對義勇已經有點心灰意冷了。總感覺‘義勇什麽時候能開竅’能在【鬼殺隊最不可能排行榜】第一居高不下了。”
(未來,排名榜第一變成了:蛇柱什麽時候才能向戀柱告白。)
“這樣……”真菰笑道,“小瞳按自己心意來就好。”
“我以為你會讓我再堅持一段時間看看。”
“可是那樣小瞳會很難受啊。作為你的朋友,我還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
幾天後,桑島瞳收到了去南邊一座山裏支援的任務。
那只鬼下弦貳,但【丙】以上的隊員還能輕松應付。
其實桑島瞳的實力已經能當成柱,主公也詢問過她,但桑島瞳謝絕了。
普通隊員多好,跟随鎹鴉做任務就行。
柱不僅要做任務,還有負責守衛的片區,一有危險,還要趕去支援。
太累了!
桑島瞳看了看天,離天亮還有段時間。
她記得香奈惠姐去的小鎮就在附近,先去看看她吧!
哼着歌,桑島瞳一蹦一跳往鎮上跑去。
夜色裏,小鎮輪廓已清晰可見。越走近越感覺不對,鎮上沒有燈火,一片死寂。
居民都被吃掉了,還是被疏散了?
已經到了要把整座小鎮的居民都疏散的程度……
——上弦?!
不好!香奈惠姐有危險!
一般來說,一個上弦需要三個柱才能應付。
跟随氣息,桑島瞳朝戰場走近——
能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空氣中的血腥味也很濃重。
殺氣極為可怕,指尖和膝蓋都在顫抖,如果不是全身緊繃,恐怕下一秒就會跪倒在地。這就是上弦的威力麽。
溫度……奇怪,這一片的溫度居然比其它地方低。
躲在屋側,桑島瞳悄悄往那邊探頭——
蝴蝶香奈惠跪倒在地,日輪刀插在地上。她一手握着劍柄,一手撐地,渾身是血,還不斷咳出鮮血,似乎是呼吸系統受了重創。
桑島瞳從未見對方受這麽重的傷。
估計已經打很久了。
至于那只鬼——
身形高大,有一頭白橡色的長發。眼瞳呈現七彩色澤,其中一只刻着“上弦”,一只刻着“貳”。
香奈惠姐使用的是花之呼吸,并沒有降溫效果。仔細看,上弦貳周圍散落着冰晶,應該是他的血鬼術。
蝴蝶香奈惠搖搖晃晃地站起,鮮血順着她嘴角流下。
“啊……”童磨輕呼一聲,“還要再繼續嗎,香奈惠醬?”
他笑起來,體貼道:“不用再掙紮了,肺已經被凍住了,很難受吧。真是可憐呢,馬上我就幫你解脫。”
……這鬼腦袋有問題嗎,明明是他自己幹的事。
桑島瞳腹诽。眼看着童磨又是一招攻去,蝴蝶香奈惠勉強擡起刀刃,卻因為無法使出呼吸術,無法抵擋!
桑島瞳立刻沖出去。
【雷之呼吸·肆之型·遠雷】
童磨的冰刃被打散,“哦?”
蝴蝶香奈惠一驚,“小瞳。”
“香奈惠姐,我拖住他,你快點治療!”
沒有談話的空隙,桑島瞳再次揮刀朝童磨砍去——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十連】
雷之呼吸的特點是速度。壹之呼吸雖是基礎性,但恰好将速度這點發揮到了極致,集中一點,便能登峰造極。
……所以啊,狯岳那種壹之型都不會的家夥簡直笨得不行!
“八、九、十……十連擊,”童磨笑得像個孩子,“真是太棒了!你在那裏看了好一會兒吧,終于上鈎了呢,可愛的小家夥。”
“那我也來咯——”
桑島瞳感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
上弦之貳使出了相同的冰刃連擊。
勉強用叁之型打散了他的攻擊,桑島瞳迅速跳出冰霧範圍,長舒一口氣,指尖冷到麻木,只能用盡全力握住劍柄。
太陰了這鬼!
他用血鬼術将有毒的冰晶大範圍散播在空氣中,只要吸入,肺部就會凍住。
但在高強度又不斷移動的戰鬥中,想要不呼吸哪有那麽容易。
估計是情報缺失,才讓香奈惠姐戰鬥得這麽艱難。
桑島瞳擋在蝴蝶香奈惠面前,用眼角睃了她一眼。
蝴蝶香奈惠正在做緊緊處理,恢複到能戰鬥的程度,或許還要點時間。
自己必須撐住!
“這位新來的孩子,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童磨。”上弦之貳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
會這麽輕松還是因為……自己實力對他構不成威脅。
童磨觀察桑島瞳片刻,滿意地笑起來:“我果然很喜歡身為“柱”的女孩子呢。”
“知道嗎,女人能孕育胎兒,本身營養就很豐富,而且肉質細膩。再加上柱的身體千錘百煉,稱得上是極品了。”
“感謝香奈惠醬幫我引來了這麽美味的孩子呢。”
童磨的樣子就像在談論豆沙面包和椰蓉面包哪個更好吃。
他笑眯眯地問:“吶,孩子,你叫什麽名字?你用的是雷之呼吸,是鬼殺隊的鳴柱嗎?”
你管我什麽柱。
桑島瞳面無表情:“你好惡心。”
“初次見面就這麽傷人啊……”
童磨道:“我知道了,你有什麽難過的事吧,告訴我吧,我會認真傾聽的。”
桑島瞳本不想跟他廢話,但看花柱樣子,轉念一想,這是個拖延時間的好機會。
“你談過戀愛嗎?”她問。
童磨:“……嗯???”
***
平安京。
啪!
玉藻前把筆重重一摔,整只狐貍都暴躁了。
“那小鬼怎麽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