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不不不不!!!”

桑島瞳推搡着玉藻前胸膛,拼命想從對方桎梏中逃脫出來。

可怕!太可怕了!!!

雖說為了她吃“素”一百多年,那啥不滿……也正常。

但是——

我還是一個寶寶啊!!!

身前的狐貍就像座小山,怎麽都推不動。

玉藻前輕笑一聲,那笑聲低沉磁性,他抓住了桑島瞳的手,問:“你在想些什麽?”

啊啊啊可惡,總感覺玉藻前笑得很可怕啊,很不懷好意的那種!

而且,不就是你刻意引導的嗎?!

桑島瞳洩氣了。

“玉藻前,你變了。”

變腹黑了。

以前他倆還可以吵個五五開的,現在怎麽直接跳過吵架耍流氓了呢。

雖然說對方這張臉,那真是……長得好看的都不叫耍流氓!

玉藻前輕笑:“誰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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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島瞳氣鼓鼓:“你想說是我嗎?!”

照以前的發展,接下來,玉藻前會和她大吵一架。

但現在,他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慢慢湊近:“不……”

他輕聲喃喃:“我自找的。”

桑島瞳:“……”

我招架不住了,蜜璃救命!我再也不笑你和伊黑哥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到臉上,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麽,桑島瞳立刻扭頭躲開:“不行!”

不準親!

“我們還沒複合呢……不,我根本就沒答應和你在一起過!”

玉藻前冷笑:“你以為,這件事由你說了算嗎?”

桑島瞳:“……?”

我自己的感情怎麽不由我說了算。

別那麽霸道行不行,大佬。

看對方還有再來的趨勢,桑島瞳立刻把臉埋進玉藻前胸膛,毫不客氣地抓起對方兩邊衣襟把自己臉包裹起來。

親什麽親!

說了沒答應複合,不準親!

“……那好。”

玉藻前平靜而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問,“你答應嗎?”

桑島瞳保持這個姿勢,搖了搖頭。

雖然能感覺到對方氣勢驟冷,但她還是重複:“不行。”

桑島瞳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在消失,五六分鐘真的很快。

玉藻前應該也注意到了。

保持這個姿勢,也是擔心,如果看到了玉藻前的臉,接下來的話她可能就無法說出口了。

身為鬼殺隊的一員,桑島瞳想,或許她對感情的态度是消極的。

這點,他們所有人或許都一樣。

鬼,這種生物太超脫常理,活在有鬼存在的世界,也不知什麽時候災禍會降臨。

幾乎都是在悲劇降臨後,感受到了與親人失散的痛苦和絕望,才開始對鬼的反擊。

此外,戰鬥過程中,身邊又有人不斷被殺害。

說起來或許有些無情,但悲痛的事多了,情感會漸漸麻木。

這像是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不然哪承受得住。

所以,潛意識裏,對待感情,她是理性、被動且有些消極的。

“玉藻前,能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與你相愛,是我做過最勇敢的事。那些時光我不會忘。”

“但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且與你相比,我的壽命真的太短。我們……或許真的不合适。”

“我希望你能去找個妖族或神族……”

我也……不想再看到你那麽孤單了。

“你找一個最喜歡的也好,找幾個也無所謂,能陪着你就好。牽手和抱抱是允許的是,親……親臉頰也可以,但只能一周一次……一次是不是有點少呀,那就兩次吧,兩次不能再多了。親嘴的話,只能一個月一次,至于上、上床……一年……”

一年一次都不行!!!

嗚嗚嗚,怎麽越說感覺自己頭上越綠了呢……好難過啊,想想玉藻前要跟別的女人幹這些事……難過得想拉鬼舞辻無慘去曬太陽。

桑島瞳抓着玉藻前胸前衣襟的雙手無力滑下。

玉藻前臉色黑得仿佛能滴出墨來:“你最好給我閉嘴。”

到現在還說這種話!

桑島瞳擡頭,淚汪汪地看着他。被玉藻前的臉色刺了一下:“你以為我想嗎,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

她擡起雙手,從指尖到掌心到手腕,慢慢化為光斑消散。

桑島瞳看了自己手掌片刻,又看向玉藻前:“!”

那瞬間,被玉藻前金瞳的神色吓到。

金瞳被光斑映得更斑斓,深處像是有淤積的仇恨,被刺激到,即将噴湧而出,淹沒一切。

玉藻前恨什麽?

恨她?恨他自己?還是說……恨天道?

桑島瞳心下一急!

饒是玉藻前再有通天法力,與天道抗衡,那下場都不會好過。

“……行,不找也可以。乖乖過好自己生活,別惹是生非知道嗎!”她急得跺腳,趁着完全消失前的最後幾秒道,“答應我啊喂!”

玉藻前定定地看她幾秒,突然轉身背對她,冷冷道。

“你哪兒來的資格命令我。”

“那你要這樣做——”

桑島瞳大吼:“我就再也不喜歡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從平安時代離開了。

所以沒聽到玉藻前的答複,也沒能看到對方表情。

只似乎……聽到這句話後,玉藻前渾身都顫了一下。

……

洞裏另一個人的呼吸和聲音消失。

玉藻前知道她走了。

他扭頭,看着對方此前站立的地方。回想起最後那句話……

玉藻前陰沉的臉色慢慢扭曲,手裏的桧扇被捏碎。

混蛋小鬼……

***

桑島瞳原本以為,回到現代的她,要重新開始認識世界,再慢慢融入進去,但抵達現代那刻,那些屬于現代的記憶都回來了。

與之相對的還有那強大的靈力。

東京。二十一世紀。

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桑島瞳到的時候是清晨,城市還尚未從沉睡中蘇醒。她扶着額角,在街邊站了一會兒,慢慢放下手。

沿着馬路,她轉身朝記憶中的神社走去。那裏是現代,她居住的神社。

神社很大,也很氣派。

周圍綠植環繞。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有種朦胧的美感。

桑島瞳踏進去去,一位在架子旁整理繪馬的巫女轉過身來:“對不起客人,我們現在還沒……”

看到桑島瞳那刻,她抱着的繪馬掉落到地,驚訝地捂住嘴。

桑島瞳平靜道:“花枝。”

“瞳瞳……你回來了,”花枝驚喜道,“青芽!青芽!瞳瞳回來了!”

“知道了。”另一位巫女不耐地從屋裏走出。

但眼底突然放下心來的神色,洩露了她真實的想法。

桑島瞳是這間神社最有名的巫女,手下還有兩名見習巫女,花枝和青芽。

以前沒發現,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她們是轉世啊……

“瞳瞳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花枝拉着桑島瞳的手,眼淚湧出,柔聲細語地說,“你突然就消失了三個多月,我們真的好擔心啊。”

青芽:“我都說了,這家夥不會有事的,你瞎擔心什麽。”

能與桑島瞳靈力抗衡的或許只有天神和玉藻前那樣的大妖了。

三個月嗎。

她在平安京和大正過的年月,這裏也才三個月啊。

桑島瞳定了定神,微笑:“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

她檢查了一番兩人做的神務,放下心來。

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水平的。

發覺桑島瞳在收拾東西,花枝不放心道:“您去哪兒?什麽時候回來?”

怎麽剛回來又要回去。

桑島瞳整理自己的着裝。上裝潔白如雪,下身裙褲偏向酒紅,腰間系帶收緊,顯得腰肢更加纖細。此外,就是她常用的符紙,和……日輪刀了。

桑島瞳天生靈力就極強,從小生活在神社,父母都是神社的人,不久前離開了。

在現代成長那十多年,就跟巫女這個身份一樣。

幹淨,平淡。

現代的生活千篇一律,不像大正時要與惡鬼戰鬥,也不像平安京與靈異神怪為伍。

或許正因如此,她當時才會呼應産屋敷天音吧。

想體驗番不一樣的生活。

對現代的感情有是有,但又似乎不是那麽強烈。

也沒有特別留念的事物。

而且這裏雖有妖怪,但與人類兩不相犯。更沒有食人鬼。

相比之下,大正更需要她。

桑島瞳握了握那八柄刀锷,把它們和符紙放在一起。

“去見個熟人。”

桑島瞳回答花枝,“至于回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或許不會回來了。”

她拍了拍花枝的臉,“露出那種表情幹嘛。”又看向站在門口的青芽,“這段時間,你們做的很好。我相信即使沒有我,你們也會守護好這個神社。”

桑島瞳歪頭,苦笑了一下:“這麽不負責任,對不起。”

青芽定定地看着她:“是非做不可的事嗎?”

桑島瞳點頭。

原本以為比起花枝,青芽更不好說話,誰知對方只是沉默片刻,将頭扭向一邊:“那……随你吧。”

去往禦影神社的路上,桑島瞳想着青芽神色。

或許前世在平安京鬼化又恢複的經歷,潛意識裏對她造成了影響吧。

靈力回歸後,對神明、妖怪的感應能力大大增強。

經歷千年,禦影神社依舊存在,根基深厚。禦影先生沒有擴散,神社不大,散發出古老的氣息。

禦影先生現在應該是很強大的土地神了吧。不知道還怕不怕狗?

……沒有在嗎?

站在鳥居下,沒有感知到禦影的氣息,倒是有另一絲微弱卻相似的靈力。

……是神,但主要是人……人神嗎?

“對不起巴衛,來不及了!我要遲到了!”

屋門突然被拉開,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提着書包急吼吼地沖出來。

“等等,奈奈生,盒飯!”

一只銀色短發的狐貍提着四五層的盒飯追出來,又被名為奈奈生的女孩推回去:“巴衛別出來!”

有外人在!

她望向桑島瞳的方向。

桑島瞳微微颔首。

“她是巫女,看到妖怪也沒關系。”

名為巴衛的狐貍渾身都散發出不爽的氣息,暴躁的樣子倒是和曾經的玉藻前很像。

玉藻前啊……

桑島瞳微微垂眸,神色掩藏在眸底。

巴衛轉向奈奈生,眸子閃閃發光:“看!奈奈生,這是我為你特制的豪華便當——”

“對不起我真的要遲到了一個就行再見!”

奈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其中一層,跑走了。

巴衛還停留在介紹便當的姿勢:“……”

這裏有只狐貍失去了夢想。

看來禦影先生還是不擅長應付狗啊,用狐貍代替了。

神社轉讓給了這個女孩,是為了什麽嗎?

桑島瞳思考間,巴衛恢複了神使的樣子,雙手攏袖走過來,平淡問:“巫女來此何事?”

祈願?結緣?……還是找茬?

“我來找——”

話音未落,一只蝴蝶從兩人間翩翩飛過。

“!”桑島瞳心下一動,朝巴衛點了下頭,“打擾了。”就跟着蝴蝶跑走了。

巴衛歪了歪頭:“……?”

跟着蝴蝶跑出神社一段距離後,桑島瞳終于在樹後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禦影先生。”

那一刻忽然有些惆悵:“好久不見。”

或許只有神明,才能跨越千年存在吧。

蝴蝶落到指尖,戴眼睛的男人溫和地笑道:“好久不見,瞳瞳。”

“看來全部想起來了?”

“差不多。不過您知道,有些事還沒解決。”

“你想好了,還是要去?”

桑島瞳點點頭。

“還請您告知,這個世界另一個時延之香爐所在。”

這個世界存在兩個時延之香爐,其中一個被她帶到大正了。離開時天音姐沒有交還給她,或許就是想讓她別再來卷入危險了。

禦影躊躇片刻:“唔……”

桑島瞳知道,這位神明又要忽悠人了。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您的事告訴巴衛。”

她看出來了,禦影先生似乎為了什麽目的,在刻意躲着巴衛。

身為神卻丢下自己神社不管,好意思……啊,她好像沒資格說。

“別啊,瞳瞳,”禦影道,“我知道了,可以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

桑島瞳:“你先說。”

禦影拿出紙條:“這是明晚,鄉下一個妖怪祭典地址。希望你能去幫我盯着,不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他笑了笑:“畢竟瞳瞳現在是個很強的巫女了……說不定去了能有不錯的經歷。”

“……好吧。”

桑島瞳收起紙條,“明晚守夜是吧。結束後記得告訴我時延之香爐的位置。”

“好。”

***

夏季,人類會在夜晚舉行夏日祭,穿浴衣賞煙火,吃各種美食。

禦影指的,是獨屬于妖怪們的夏日祭。

晚上八點開始。

妖怪夏日祭活動內容與人類差不多,氛圍卻不盡相似。

漫山遍野挂滿幽藍色的冥火,紅色紙燈籠連系成串。章魚燒、糖蘋果、擺滿面具和風車的小攤、撈金魚的小水池……比比皆是。

妖怪們都變成了人形,穿着浴衣。單從外形看,很難分清是人是妖。

祭典熱鬧祥和,直到放煙花、點燃篝火,都無事發生。

……看上去也不像會發生壞事的樣子。

禦影大人叫她來幹什麽?散心?

桑島瞳托着魚缸,裏面放着撈到的小金魚,不遠不近地跟在一對男女身後。

整個祭典稍微奇怪的一些的就是他們了。大家都在圍觀篝火,他們卻越走越偏,最後來到蓮花池邊。

情侶嗎?

但兩人并沒有肢體接觸,而是用白布将手連在一起,似乎想以此代替牽手。

出于為小情侶隐私着想,外加不想吃狗糧等種種原因,桑島瞳保持的距離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女生倒是純粹的人類。

但戴着面具的男生,身體……很奇怪。

他是人,但屬于人類的身體已經死了。

能活到現在,全靠妖術維持,像是幽靈,身體也極為脆弱。

“……”桑島瞳皺了皺眉。

兩人不知說了什麽,停下了腳步。

男生将面具戴到女生臉上,隔着面具,吻了一下她的臉。

又走了一會兒,兩個孩子追逐着從男生身邊跑過,後面的男孩趔趄了一下。

“危險。”男生伸出手,将他扶住。

“謝謝!”男孩道謝走就跑走了。

這時,奇怪的事在男生身上發生了——

他觸碰男孩那只手,從指尖開始,化為光斑消散。

什麽……

藏在暗處的桑島瞳也愣住了。

是……接觸到了人類就會消散的軀體嗎。

怪不得沒有和女生牽手。

“銀……”

意識到男生即将消散,女生愣住。

“來吧,螢,”青色的星光中,男生突然張開雙臂,釋然地笑起來,“終于能碰到你了。”

女生撲過去——

在一生僅此一次的擁抱中,男生的身體完全消散。

女生抱着留下的浴衣,傷心地哭泣。

“我喜歡你哦。”

“我也一樣。”

……

聽到接近的腳步聲,女孩,竹川螢擡起頭。

來人是一位腰間挂着劍、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對方沉默地朝她伸出手。

在桑島瞳的攙扶下,竹川螢站起來。

在安慰與聊天中,桑島瞳得知了他們的故事。

竹川螢是六歲時,與男孩銀認識的。當時她在這座森林裏迷了路,被男孩所救。之後每年夏天,螢都會來這裏銀見面,随着年齡增長,情愫暗生。

但銀是小時候被遺棄在山上的孤兒,本該死去,山神憐憫他,讓妖術維持他的身體。這副身體極弱,被人類觸碰便會消失。

兩人互相喜歡,卻永遠觸碰不到彼此。

戀人間溫暖的擁抱、牽手、撫摸,對他們而言就是奢望。

直到剛才……

“其實我是打算,畢業後來這邊工作的,”竹川螢道,“這樣我就能更多地見到銀,不管春夏秋冬,一直在一起……”

“為什麽?”

桑島瞳不解:“你是人類,他是……既非妖也非人,總之你們并非同一種族,還觸碰不到彼此……為什麽……”

為什麽要将如此痛苦的戀情繼續下去。

“你說的是。”

心裏如墜千斤巨石般難過,提起此,竹川螢卻微微笑起來。

“但答案很簡單。我喜歡銀,銀應該也是同樣的心情。”

“總有一天時間會将我們分開,但是,即便如此,直到那一刻之前,我都想和螢一直在一起。”

“只要能在互相陪伴的日子裏,一直在一起,那就是很好的事了。”

桑島瞳:“……”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傻。

好傻。

想那麽多幹什麽。

如果當初自己的想法,能和螢一樣溫柔而積極,是不是和玉藻前的結局也會改變?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

“作為你為我解開疑惑的回禮……”

竹川螢看到巫女拿出小魚缸。魚已經被倒到荷塘裏,意識到裏面裝的是什麽,竹川螢驚詫而狂喜,眼淚不斷流下。

魚缸裏彙聚着團團青色的光斑。

——那是銀的靈體。

“修養個一兩年,他就能回到你身邊了,”桑島瞳将魚缸放到她手心,“要好好保護好。”

“還有……”桑島瞳微微一笑,“這次是可以随意觸碰的身體。”

“……”竹川螢将魚缸牢牢抱在懷裏,像是抱着最珍貴的寶物,淚流滿面。

“謝謝……謝謝你……”

竹川螢走後,桑島瞳在荷塘邊坐了一會兒。

吶,玉藻前,我做的還好吧。

人還真是善變,愛鑽牛角尖,有時想法改變又是剎那間的事。

看了螢和銀身上發生的事後,現在的我,也想試着去相信……人類和妖怪之間的感情呢。

真是,明明比起螢他們,我們幸運了許多,可以随意觸碰。

“一千年啊……”桑島瞳看着自己掌心,喃喃。

他們之間橫跨了一千年。

究竟是螢他們的無法觸碰更痛苦,還是我們的相隔千年更痛苦。

吶,玉藻前,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如果我能早點想開,在平安京那段日子,說不定就會以更珍惜的态度與你一起度過了。

我明明也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啊。

……

“呼~不想了。”

桑島瞳拍拍臉,拿起劍站起身。

祭典的看守工作還沒結束。

禦影先生想讓她看的,難道就是螢他們的故事?

工作完成,找禦影先生問出時延之香爐所在,然後利用它返回大正,和大家一起消滅鬼舞辻無慘……

夜色昏沉,桑島瞳邊走邊出神地想着,與人擦肩而過時,日輪刀猝不及防地被大力一拽。

桑島瞳:“!”

她下意識拉住日輪刀,對方力道奇大,直接将她拉入懷裏。

誰?

光線太暗,對方還戴着狐貍面具,看不清。

“找到了。”

“我最喜歡的,在這裏。”

桑島瞳:“?”

什麽……

抱住她的男人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開口。聽到那句話後,桑島瞳呼吸一滞,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男人說:

“我等了你……一千年。”

作者有話要說:玉藻前是想搞事的……但被瞳瞳威脅了。

于是就乖乖等了一千年。

火氣旺盛的大狐貍,尾巴煩躁地搖晃:過了多少年了……可惡,才五百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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