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分心

第36章 分心

杜葉青倒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郝子謙和他在一起時，不高興的時候總喜歡把他咬得到處都是吻痕，不過就這麽被導演這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還真的是第一次。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露出來的部分的吻痕都很淡，剛才還熄了燈，白導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顧不上別人的目光，杜葉青嘗試着解釋道：“熄了燈應該拍不到吧……？”

白導沉下臉，從監控位置走了出來，把劇本扔給了副導，道：“你自己去照照你背上面，明顯成那樣了還怎麽拍？怎麽不早說？”

杜葉青心裏咯噔一聲，把目光挪向了一邊的陳墨。陳墨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還沖他笑了笑。杜葉青有些惱火地把目光挪回來，他還真沒有去照過背上被折騰成了什麽樣，怎麽他的對象和床伴一個個都是屬狗的？

“那，導演，”杜葉青尴尬地站起來，扣好衣服，“今天還拍麽？”

“楊鈞林留下，你今天的戲份今天就到此為止了。”白導留下這一句，轉身去外面喊人。杜葉青尴尬地站了一兩分鐘，一個人去隔壁再把衣服換了回來，開門就看見陳墨站在門口，似乎想跟他說什麽。杜葉青不怎麽想理他，把睡衣扔到他懷裏，從全是人的客廳穿過去，找自己的助理借了個傘直接打車回了酒店。

杜葉青一走，沒多久陳墨也走了。監制不在，大家都開始抓緊這個絕佳的八卦機會，離當事人最近的楊鈞林馬上成為了最好的八卦對象。趁着白導去陽臺上打電話的間隙，兩個助手跑了過來，裝作給他送水的樣子，小聲問：“诶诶，小楊，剛才是真的嗎？杜先生一身吻痕，被白導吼了？”

楊鈞林臉色發白，筆直地坐在椅子裏面。燈光重新亮起來的時候他當然看清楚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帶着明顯的暗示的痕跡，昭示着主人在不久之前有過一場激烈的性事。幾天之前……他發着燒，然後和陳墨一起回了J市，會是誰？會是陳墨嗎……？

助手見他不說話，還不死心，道：“我們就私底下說說，沒事啦，告訴我們嘛。”

楊鈞林突然從椅子裏站起來，什麽都沒說，臉色難看地走開了。

這邊杜葉青回到酒店沒多久，陳墨也跟着回來了。杜葉青在浴室裏面洗澡，陳墨敲了敲浴室的門，裏面的水聲停了一會，傳來了杜葉青的聲音：“做什麽？”

陳墨道：“我可以進來嗎？”

裏面沒聲音，等了一會，浴室的門直接被拉開了，杜葉青裹得嚴嚴實實地站在他面前，挑眉道：“請進。”

陳墨笑了笑，試探着輕聲問：“生氣了？”

杜葉青本來還想冷落冷落他，見他這麽看着自己，反而有點想笑了。他盯着陳墨看了幾秒，繃住了臉，去床邊擦頭發。陳墨很快跟了上來，道：“青哥吃晚飯的時候好像沒什麽胃口的樣子，我帶了點心回來，要嘗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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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葉青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果然擺着一個精致的紙盒子，很好吃的樣子。陳墨走過去，把盒子打開遞到杜葉青面前。杜葉青從裏面撿起一塊放進嘴裏，味道到底怎麽樣反而忘了，只記得陳墨站在邊上緊張地盯着他的臉看，看得他都不自在了起來，吃了一塊之後陳墨問他好不好吃，杜葉青勉強點點頭，陳墨便笑道：“那就再吃一塊。”

一連吃了好幾塊，有些膩了，杜葉青道：“說吧，你想做什麽。”

陳墨把盒子重新放回桌子上：“還生氣嗎？”

杜葉青心道還不至于為這點事情向一個比自己小八歲的人生氣，臉上還是做出一副很嚴厲的樣子，高冷地“恩”了一聲。陳墨似乎還要說什麽，杜葉青在床上坐下，拿了pad開始看劇本，陳墨只好轉身去浴室洗澡。

等他出來的時候，杜葉青已經窩進了被子裏，單手在pad上邊看邊改。陳墨心裏還在意着他今天和楊鈞林抱在一起的畫面，想跟他親熱，想找到一點安全感，但看到他認真的側臉又怕他生氣，打開筆記本坐在自己的床上心不在焉地看郵件，差點回錯好幾封。他一直注意着這邊的情況，誰知杜葉青這一看就一直看到了十點多，等他再次動起來的時候，陳墨擡起頭，卻見杜葉青去浴室刷了個牙，關了燈，縮進被子裏打算睡覺了。

“……”陳墨合上了電腦。

杜葉青背過身對着陳墨。他當然看出了陳墨那點心思，剛回H島的那兩天還壓得住，到這兩天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覺得陳墨現在有點像嘗了腥的狼，還是要餓幾頓的好，以免把胃口養得太大。亂七八糟地想了一會，睡意慢慢籠罩了過來。

杜葉青正是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鑽進了他的被子裏，從背後摟住了他。杜葉青聞到了身邊人熟悉的味道，沒有要睜眼的欲望，睡意昏昏地說了一句“好好睡覺，別鬧。”身後人把臉埋在他的頸間，來來回回地嗅着，發絲落在他臉頰邊，癢癢的，讓他清醒了一點。

“你生氣的時候，”陳墨在他耳邊低低地說，“好想抱你。”

杜葉青想着他情話倒是學得快，掙紮了一下想要從他懷裏面掙出來，被陳墨緊緊地壓在了懷裏面。他還不習慣這種被動的感覺，有些不悅地喊了一聲“陳墨”。陳墨在他身後應了，手滑進他的衣服裏面，精準地找到了他所有的敏感點。杜葉青輕哼了一聲，提醒他：“我明天還要拍戲。”

陳墨含住他的耳垂，一邊逗弄一邊慢慢把他壓在了身下，然後吻上他嘴唇。杜葉青本來沒什麽心思，沒兩下也被他挑出火來了，呼吸有些急促，半推半就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陳墨的嘴唇開始往下，杜葉青突然想起什麽，握住了他的肩膀。陳墨啞聲道：“放心，我知道。”

他的聲音給杜葉青一股奇怪的感覺，但陳墨沒有給他慢慢思考的時間，很快就把他拉進了漩渦裏面。兩人的汗水融在了一起，羽絨被從陳墨的肩頭滑落，沒一會就徹底落在了地上。杜葉青渾身發熱，頭撞到了牆，又被抱了起來，身體彎曲着壓在了牆上。這個姿勢讓兩人都很興奮，陳墨一直在親他，偶爾低沉地說着什麽，杜葉青難得沒有壓抑自己的聲音，啞啞地傳進陳墨的耳朵裏，幾乎要把他逼瘋。他緊緊地抱着杜葉青，不停地讓他叫自己的名字，恨不得把這人從頭到尾全部吃到肚子裏，咬着他的耳垂，壓着聲音：“老師，給作業打個分吧。”

杜葉青微微睜眼看了他一眼，想要說你還差得遠，到嘴邊的話化成了意義不明的符號。陳墨似乎笑了一聲，杜葉青沒有聽清楚，只覺得自己化成了海上的孤舟，一路沉沉浮浮，似乎要被推到天邊去，下一秒又墜入了水中。他在床上很少有這樣的體驗，還沒有熟悉起來的這些讓他只能緊緊地回摟着身上人精瘦的肩膀，隐約間聽見他似乎在說：“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全部給你……”

……

“這麽晚了還沒睡？”宋茗打了個哈欠，在電梯裏面按了七樓，“大晚上的出去買酒，你們這麽年輕還有什麽好煩惱的？”

楊鈞林沒有說話，沖宋茗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強。宋茗看了他一會，道：“這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楊鈞林沉默了一會，看着電梯上的數字從一跳掉了五，輕聲開口道：“喜歡上了一個配不上的人。”

宋茗一愣，然後笑了起來。電梯叮的一聲開了，宋茗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娛樂圈嘛，瞬息萬變，誰知道明天誰紅誰黑。你還這麽年輕，有的是機會。”

說完，宋茗跟他道了晚安，往自己的房門走了過去。楊鈞林在電梯裏站了一會，眸色暗了下去。

第二天，從來都是劇組勞模的杜葉青竟然遲到了十分鐘，眼睛下面還帶着黑眼圈，一副沒怎麽睡好的樣子。好在這樣的狀态沒有影響到拍攝的質量，一整天的拍攝都很順利。第三天雖然準時到了，但依然是同樣的懶洋洋的模樣，除了拍戲以外就窩在椅子裏休息。到了第四天，杜葉青出現的時候嘴角微微發腫，跟白導說上火了，嘴邊長了泡。

既然沒有影響拍攝進程，白導也只是挑挑眉，沒說什麽。一連幾天又是下雨，整個劇組加快了進程，在H島的戲份大部分都進入了收尾階段。沒過多久，梁涼總算是回來了，還是漂漂亮亮的樣子，臉上什麽疤痕都沒有留下。

整個劇組的人都松了一口氣。白導道：“雨季要過去了，在這個星期內把這邊所有的戲份都拍完，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集中注意力，不要分心。”

最後那句話是對着杜葉青說的。杜葉青裝作沒有發現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