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祝
經過了一個周末的醞釀,謠言終于在星期一的時候全面爆發……
立海大的校網上,貼子幾乎被刷爆,什麽“人氣轉校生不自量力劍挑真田,最後慘敗”啊。“女友慘敗,丸井心疼安慰”還配了一張冰室筱抱着丸井文太的圖片。更誇張的還有“丸井文太和真田玄一郎愛上同一女孩,為真愛絕鬥!”
同學,是真田和冰室筱鬥上了好嗎?
總之,各種各樣的流言滿天飛,沉寂已久的校園八卦因子蓬勃發展。所幸的是,還沒有後援會對冰室筱發起人身攻擊。
“這學校是不是安靜太久,大家都太無聊了,不就是一場比賽嘛,我又沒贏,不用這麽崇拜我的。”
流言的女主角,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天臺臺階上,消滅着手裏的飯盒。她的左邊做着丸井,右邊坐着真田,俨然一幅JQ三人行的畫面,哦,不用懷疑,這是愛看好戲的幸村大部長安排的。
真田的眼角輕輕抽着,沒辦法,看到這女生的自然反應。
冰室筱毫不在意,哼,她可是郁睫臉皮厚的老師呢。
到是丸井一幅少女懷春的樣子,看着冰室筱,想問什麽,又不敢問。
額……這氣氛實在是怪異了一點…
于是幸村開始活絡氣氛:“冰室同學,郁睫怎麽沒來?你沒通知到她一起吃午飯?”
這不同等級的稱呼讓冰室筱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昨天和郁睫見面時知道了她家教對象是幸村她妹,幸村還“賠”了她一把世界名琴。末了,郁睫還感嘆了一句幸村精市還真是好人啊。(妹紙,估計全天下就你這麽想吧……)再加上幸村突然變親昵的稱呼,一切的一切,讓冰室筱産生一種閨密即将一去不複返的心理…
“沒什麽事,她回東京一趟,再說,郁睫來沒來關你什麽事啊。”
冰室筱立馬把幸村立為階級敵人,哼,你才和郁睫認識幾天就敢跟我搶,想從我這裏套郁睫的個人信息,想都不要想!
“哦。”幸村顯然不信,尋思着自己的心思可能被這個魔女發現了,以後要提防她在郁睫面前說壞話啊…
我瞪......冰室筱幼稚了。
我笑......幸村眉眼彎彎,心裏在嘀咕着對付這魔女的伎倆。
看到自家部長和冰室筱“眉目傳情”,丸井的心情更郁悶了,诶…自己心裏為什麽這麽不舒服呢…
很好,氣氛更糟了。
幸村第一次把氣氛搞更砸,好數據…柳蓮二眼鏡狂閃光。
東京陵園,郁睫輕輕把手中還沾着露珠的白菊花放在一塊墓碑前,墓是日式的風格,上面刻的,卻是中文楷體:慈母北堂芷之墓,女夏川郁睫立。
沅有芷兮澧有蘭,芷,芬芳的香草,就如當年那個美麗而隐忍的中國女子。她為了愛情不回故國呆在日本,甚至甘心做小。
但最後的結局,還不是和千千萬萬個結局一樣,被抛棄,被遺忘,最後孤獨痛苦的死去。
但幸好,她生命的最後五年,自己一直和她呆在一起。
其實郁睫也記不得母親到底喜歡什麽花了,畢竟那只是郁睫五歲以前的記憶。不過她到是記得母親喜歡白色,因為她印象裏母親只穿白色的衣服。
唯一一次例外,就應該是那次她推開母親的房門,看到母親倒在地板上,痛苦的臉上帶着笑容,鮮血染紅了母親素白的裙,以及自己的眼…
“媽,我這樣叫你,你肯定又要糾正我要叫‘母親’了吧,不過我還是喜歡這樣叫。媽,有人送了我一把斯特拉迪瓦裏,你看看,真是一把好琴。”郁睫打開古樸的琴盒,将裏面那把高貴優雅的琴小心拿了出來,“當初那個男人答應要送你的那種琴,他食言了。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都比他大方。”
郁睫也不想多提“那個男人”,直接換了話語:“我最近都有好好練琴哦,還收了一個很有天賦的徒弟。前幾天我寫了一點曲,你幫我評評稿好不好?”
郁睫從包裏拿出幾張手稿,用香燭火将它點燃。她把琴輕輕放在肩膀上,腦袋微微斜着,另一只手優雅地将琴弓放到琴弦上,音樂幽幽的響起。
那是母親故國的名曲,也是母親最愛的曲子,《梁祝》,中國古代美麗的愛情悲劇。每次她來看母親,都要拉這首曲子,就像當年,母親一遍又一遍地拉給自己聽一樣。
此時無風,卻有灰燼在空中翻飛,幽幽的,靜靜的,就像當年那顆化成灰燼的心。
立海大,高一一班,此時剛剛放學,真田有些詫異地看着自己的同桌,也就是幸村。平時總是不溫不火的人,卻在剛下課時就立馬收拾桌子。
“幸村,你今天不去部裏嗎?”
“恩,今天美術社有事。”有毛事啊,美術社一天到晚沒什麽事,幸村身為美術社社長,完全是他的上一屆的社長實在沒別人可以拜托了,才托給了這個畫技高超卻不靠譜的學弟。他同時也是網球部部長,自然是把網球部放在工作的重心。只是偶爾去美術室畫一會兒畫而已,連自家社員都認不完,更別提搞什麽活動了。
不過此時幸村社長心血來潮,完全是為了一個人,他的新部員,筱原郁睫。
中午網球部聚餐的時候,冰室筱雖說郁睫只是有一點事,死活不肯告訴自己到底是什麽。但她隐隐擔憂的神情可是讓自己不安了一個下午。
很想去郁睫家裏找她,不過,好吧,他不知道郁睫家在哪裏。不過他記得每一個社員入社的時候都有填社員登記表,上面有人的具體地址和家庭電話,他去美術室看看,也不知道郁睫有沒有填。
抱着這樣的想法,幸村已經站在了美術室的門口。
咦?門沒鎖,裏面有人?
幸村奇怪地拉開門,
瞬間,恍如隔世,美人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