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禮物
“是，”秘書長聽說了蘭姨又摔倒的事，程馨三天兩頭跑到公司裏，哪有心思好好照顧受傷的蘭姨。
這不就出事了，早就該請護工，而不是依靠程馨這個女兒來照顧的。
沐劍晨趕到蘭姨家裏，程馨紅着眼跑出來，見是他整個人都撲過來了。
他連忙避開，扶着程馨問：“蘭姨怎麽樣了，在哪裏？”
“在裏面，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滑到了，怪我離得有點遠，準備給她遞紙巾，誰知道就出事了。”被沐劍晨避開，程馨有點尴尬，擡起頭眼淚順着臉頰花落，看着楚楚可憐的。
沐劍晨一邊安慰她，一邊往裏走：“我送蘭姨去醫院，你收拾一下蘭姨貼身用的東西，應該要住院一段時間了。”
蘭姨年紀不小了，又二次骨折，這次休養的時間需要更長一些。
而且她在家裏沐劍晨也不放心，還不如直接把人送去醫院住院，直到徹底痊愈為止。
“沐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都怪我不小心，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程馨又哭了起來，沐劍晨卻沒心情再安慰她了。
“先送蘭姨去醫院，讓醫生檢查之後再說。”要怪也是蘭姨怪她，程馨沒在裏面陪着滑倒的蘭姨，反而跑出來問他是不是生氣，沐劍晨臉色有點難看。
進到浴室，蘭姨躺在瓷磚上痛得呻吟幾聲，沐劍晨連忙上前，卻不敢直接挪動她：“蘭姨傷了哪裏，除了腿之外腰還好嗎？”
蘭姨倒抽了一口冷氣，面色慘白地擡頭：“腿和腰都很疼，可能剛摔的緣故，過一會兒就好了。”
疼成這樣，哪裏是一會兒就能好的？
沐劍晨只能打電話叫救護車，更加不敢随便挪動她，免得造成二次傷害。
程馨沒想到蘭姨摔得這麽厲害，現在連起都起不了身，眼睛一紅又開始哭了。
沐劍晨看她只顧着哭，也不知道關心蘭姨，氣得轉過身去拿了個枕頭給蘭姨墊了腦袋，不至于後腦勺貼着瓷磚特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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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醫務人員進來後小心翼翼檢查一番，脊椎沒有斷裂，也沒有錯位，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不過後腦勺磕了個大包，醫生擔心有淤血，腿上有石膏，再次骨折比較大，但是應該不嚴重。
沐劍晨稍微松了一口氣，就要跟着救護車去醫院，被程馨攔下了：“我也跟着去。”
“不用，你在家收拾東西，等會打車過去就行。”沐劍晨跟着擔架上了救護車，再沒看程馨一眼。
醫院做完檢查，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各方面的情況比預料中要好，沐劍晨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秘書長已經趕來醫院：“時間有點短，只找到兩個有空檔的護工。女性，力氣大，護理經驗超過五年，口碑都不錯。”
沐劍晨看着資料點頭：“兩個都請了，輪流照顧蘭姨。”
秘書長有點驚訝：“她們兩個輪流照顧，還需要陪床嗎？”
“嗯，讓她們陪床，程馨我信不過。”沐劍晨想到程馨剛才只會一直哭的樣子就忍不住皺眉頭，讓程馨來照顧蘭姨，他是寧願相信護工多一點的。
“這件事副總跟程小姐說了嗎？”秘書長看出沐劍晨對程馨有點意見，但是蘭姨好歹是程馨的親媽，請護工的事怎麽也得跟對方提一提的。
“我讓她收拾蘭姨的行李送到醫院來，兩個小時了，你連護工都找好了，她還沒趕過來。”沐劍晨對程馨越來越失望，以前怎麽沒發現她做事拖拖拉拉的，遇到事情只會哭？
秘書長看着日程提醒他：“下午有個合同簽約儀式，副總需要親自出席。醫院這邊我看着就好，等會程小姐過來，我會給她說請護工的事。”
沐劍晨點頭，看着手表說：“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等程馨到了，你把護工叫過來讓她見見就回公司。”
他匆匆離開沒多久，程馨就趕過來了。
秘書長看見程馨明顯是收拾過的，雖然眼睛紅紅應該剛才哭過，但是臉上化了淡妝，身上還穿着一條D家新款連衣裙。
一雙同色的高跟鞋是P家的限量版，秘書長眨眨眼，公事公辦将沐劍晨請護工的事說了。
程馨一愣：“不用，我來照顧媽就好，哪裏需要沐哥哥來請護工。就算請人，也該由我來請才好。”
秘書長直接說：“蘭姨骨折不方便，翻身挪動都需要力氣大的，程小姐一個人有點難辦，所以需要請護工。當然副總只負責讓我找人，要不要請，怎麽請，日薪時薪怎麽算就是程小姐來談了。”
她把兩個護工叫過來讓程馨看看，如果可以就當面簽下合約。
程馨沒想到沐劍晨請護工居然只是請，日薪還是由她來給，完全當自己是個外人，頓時臉色有點發白：“沐哥哥真是這樣說的？”
秘書長推了推眼鏡，這是懷疑她篡改沐劍晨的話，想要挑撥程馨跟副總之間的關系嗎？
程馨跟副總能有什麽關系，蘭姨照顧沐劍晨多年，他幫忙請護工是應該的，卻不是理所當然的。
她作為女兒早就該請護工，而不是讓外人的沐劍晨來請。
現在還想讓沐劍晨出錢請護工，程馨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
當沐劍晨是冤大頭，還是覺得沐劍晨的錢就是她的錢？
秘書長脾氣再好，對着程馨也沒了耐性，把該交代的交代好，她轉身就離開了。
程馨想叫住她，卻被兩個護工攔下了。
護工也有點納悶，還以為是病人的家屬請她們過來的，誰知道是個外人找的她們，然後家屬一副讓對方出錢的樣子？
這樣的病人家屬還真是少見，尤其對方還不是程馨的什麽人。
剛才那個還是秘書，而不是本人過來，客客氣氣的，一看就是個外人。
“程小姐要雇我們嗎？要是不合适，我們可以請其他人過來給你看看的。”兩個護工看着病床躺着的老太太，程馨的目光卻只盯着門外，似乎盼着什麽人進來，壓根就沒回頭看親媽一眼。
護工暗自搖頭，難怪外人要幫着請人照顧老太太，不然有這麽一個糟心的親女兒，回頭沒照顧好，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程馨落不下臉面，到底還是把兩個護工都請了。
只是看着不算低的日薪，她抿了抿唇還是跟兩人簽了合同。
交代兩人今天立刻上工，程馨就出了病房準備打電話給沐劍晨。
護工面面相觑之後搖頭嘆氣，兩人低聲商量，一個留下，另外一個去醫院借廚房做點病人能吃的營養餐和湯水送來。
指望程馨想起這些來，那是不可能的。
程馨撥了好幾次電話，對方都沒人接聽，煩躁地挂斷了電話。
沐劍晨看着辦公桌上不停震動的手機，皺眉把手機交給了秘書長：“你來跟程馨溝通，有什麽需要就盡量滿足，不該我管的事就不用管。”
秘書長沒想到程馨還沒放棄，一個勁打電話來，以為沐劍晨在公司沒事幹，只等着她的電話嗎？
“副總，這是蘭姨的檢查報告，已經傳真過來了。我跟醫院溝通過，會定時把檢查報告送過來的。”
程馨太不靠譜，沐劍晨只能對蘭姨上心點。
“讓蘭姨在醫院住着，等傷勢好點就送去療養院，護工也跟着過去。如果程馨不想要這兩個護工，你私底下把人請過去就行了。”
沐劍晨交代完，忽然又問：“女生都喜歡什麽樣的禮物，你收到什麽禮物最高興？”
秘書長推推眼鏡，猜得出他是想送禮物給寧萌，至于什麽理由就不重要了：“只要對方真心送的，就算是一塊石頭我也會高興。不過要注意是适合對方的，而不是太浮誇那種。”
“浮誇，怎麽說？”沐劍晨第一次送人禮物，于是耐心取經。
秘書長解釋說：“比如女生很多都喜歡珠寶首飾，但是也有很少佩戴的，如果送了首飾，對方又很少戴這些，只能鎖進抽屜裏，那就挺不适合的。”
沐劍晨有點明白了：“适合對方的……我知道了。”
副總到底知道了什麽？
秘書長微微睜大眼，等着他的下文，只是沐劍晨點了下頭就轉身進了辦公室，壓根就沒留下只字片語。
其他秘書隐約聽見了，等沐劍晨走了才跑過來問：“副總要送寧小姐禮物嗎？不知道會送什麽。”
“只要副總送的，寧小姐都會喜歡的吧。”有秘書小聲說着，又擔心了：“每次送客戶和蘭姨的禮物都是秘書長挑的，副總真的會選禮物嗎？”
她表示懷疑，也相當擔心。
秘書長卻淡定說：“送寧小姐禮物當然要自己選，不要就不夠有誠意了。選得不合适也沒關系，第一次總不可能做到很完美，多送幾次就知道了。”
其他人笑了：“還多送幾次，副總知道什麽時候送禮物最合适嗎？”
每次送禮都是秘書長提醒的，節假日什麽的沐劍晨壓根沒有概念。
在他看來，不管是千禧年還是節日，全部都是工作日而已。
對工作狂來說，哪裏有什麽值得慶賀的日子？
秘書團想到一年來加班的日子數不勝數，就忍不住齊齊嘆氣。
她們恨不得沐劍晨趕緊談戀愛，消耗掉多餘的精力，而不是全部用在工作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