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洛山派五大長老中,有兩位都是女性,其中一位名叫白露,是藥使長老,也是洛山派醫術最好的一個人,現在肖迪帶他去找的人就是白長老。

書上說,白長老是洛山派長得最獨特的一個人。這個詞語是很微妙的,獨特既可以是美得驚豔,也可以是醜得別致。只不過白長老終日都以白紗蔽面,見過她真容的人沒有幾個。

白露平日裏都在她的藥園子旁邊住,現在因為是大比期間,受傷弟子較多,她門下的徒弟們忙不過來,她才屈尊到了正堂給弟子們療傷。要知道平日裏,白露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連掌門都請不動她。

陸陽和肖迪走進大殿的時候,幾乎毫無遲疑地,一瞬間就把視線投向了那個站在椅邊施針的白衣女子。

也正是這一瞬間,陸陽明白了何為獨特。

怪不得大大當初沒把白長老的容貌描寫出來,因為這幅面容确實難以用貧瘠的文字來描繪。陸陽僅僅只是看到了面紗外露出的那攝人心魄的眉眼,與光潔的額頭,便能猜到白露該是有多麽的美。

“白長老。”肖迪扶着陸陽走過去,着急道,“師兄受傷了,快幫師兄看看吧!”

白露聞言直起身,順手把剛剛刺入一個病患身體裏的金針給取了出來,“坐下。”

陸陽很聽話地坐到了白露身邊的椅子上。

白露看了眼他腿上和手上的傷,似有若無地點點頭,對肖迪道,“扶他進去。”

肖迪立馬答應,扶着陸陽往大殿後面走。穿過側門,陸陽發現這後面是一個有些像四合院的院子,中間種滿了草藥,而周圍則都是閉緊木門的房間。

肖迪帶着陸陽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扶着他躺到床上。一躺下去,陸陽就發現自己身體變得暖洋洋的,他知道這是這個床的功效。

白露長老在後山種有許多珍惜草木,她也打造了很多具有藥物作用的家具,比如陸陽現在躺的床,就是其中之一。

沒多久白露就走了進來,她遞給肖迪一張單子,讓他跟着外面的藥童去采藥,肖迪馬上就點頭離開。

這下,房間裏就只剩他和白露兩個人了。

白露駐顏有術,雖說是陸陽爸爸輩的人物,可看起來卻是妙齡少女。陸陽忽然有點緊張,卧在床上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輸了?”白露背對着陸陽說道。

陸陽表情變了變,悶悶道,“恩。”

“你比武之前不是才說過不在乎輸贏嗎,現在這個表情又是什麽意思?”白露似是在搗藥,也沒回頭。

陸陽被她說的臉上一熱,心說沒想到陸少卿之前竟然和他一個想法,現在被人拆穿了心思,有種火辣辣的羞恥感。

他确實有些委屈,畢竟自己還是勤修苦練過,雖說只有短短一天,但對于陸陽來說,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時長了。再者,他從小看過那麽多穿越小說,哪一本不是主角過去後大發威風的,他也不懂怎麽到他身上後,就變成挨打了。

還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還是當着他男神的面,還是當着原主父親的面。

多丢人呀。

一點都不高興。

非常委屈了。

陸陽望着天花板,生悶氣。

白露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估計是覺得陸陽的表情很有意思,笑了笑,“你和你爹真是一模一樣。”

陸陽看了白露一眼,心想才不一樣呢,這是陸少卿的爸爸,又不是自己的爸爸,怎麽可能像。

“當年你爹也是,比武之前和齊懷山其樂融融,天天把自己不會贏挂在嘴邊,但是真到他輸了的那一天,又別扭起來了,躲在屋裏好幾天才出來。”白露說道。

陸陽張了張嘴,“師傅是頭籌嗎?”

白露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被勾起了好奇心,“當然,齊懷山是當時最厲害的一個,你爹也不錯,就是差了一點。”

陸陽笑了笑,他想起得知自己“身受重傷”後紅了眼的陸千帆,和比武輸了之後一個人委屈巴巴地蹲在牆角長蘑菇的陸千帆,簡直要被萌翻了。

“白姨看着你長大,從小每次你嘴上說不在乎輸贏,之後卻輸了的時候,表情都和陸千帆一樣。”白露端着個瓷碗走過來,“明明不服氣,明明委屈極了,還想裝。”

“我沒有不服氣。”陸陽說,“我只是,只是……”

陸陽忽然說不下去了,他确實不服氣,他覺得自己多練一段時間,雖說比不過沈言,但肯定能比過庖徽。

“你有什麽好委屈,好不服氣的。”白露說,“庖徽天天練武,私底下有多勤奮你不知道嗎?而你呢,又去查那件事了吧?”

那件事?陸陽呆了一下,不知道白露在說什麽。

“還想瞞我?你這內傷就是因為那件事受的吧。”白露見陸陽不回答,皺起眉頭,“少卿,我說過很多次了,那是你爹的事情,既然他不告訴你,必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一次次去觸雷。”

陸陽抿嘴,猜測性地問,“他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

白露不回答了,她把瓷碗裏的藥敷到陸陽傷口上包紮好,就打算離開。

陸陽在她走出去之前喊了句,“白姨,為什麽?”

白露看了陸陽一眼,“好好養傷。”說完,走了出去。

陸陽躺在床上,一頭霧水。

[陸陽:系統,她剛剛到底在說什麽,陸少卿在查什麽事情?]

[系統:為了您在這裏的生活更加有樂趣,我們不提供劇透服務喲,一切隐藏劇情都需要您自己去走。]

倒也這個理,自己找出來答案,比直接知道結局要好玩許多。

陸陽這一休養,就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起床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照現實生活來說,自己受那麽重的傷,最少個把月是得躺的,結果才兩天身上連傷疤都快看不清。

這兩天他都無聊得快長蜘蛛網了,除了肖迪也沒人來看他,說着最疼愛自己的爹爹陸千帆更是人影都沒見着,陸陽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是個小可憐。

這好不容易可以起床了,陸陽頓時跑到院子裏練了一遍“廣播體操”。

[支線任務:當面為沈言明日的頭籌争奪賽加油,并花式誇贊對方。]

[支線任務:為沈言加油0/1]

[支線任務:花式誇贊0/3]

[陸陽:又有任務了!]

[系統:是的宿主,加油喲,這個雖說沒有明确提出時間限制,但是實際上是要求您在頭籌争奪賽之前完成。]

[陸陽:時間上沒問題,但花式誇贊是什麽,放彩虹屁嗎?]

[系統:沒有具體标準,達成會有提示。]

陸陽摸了摸鼻子,覺得這也難不倒他。他每天都會守更新,在大大們文下發各種評論,要麽是花式催更,要麽就是各種清新或油膩的彩虹屁,當然時不時也會發長評歌頌劇情,總之陸陽對這個任務很有自信。

問清楚沈言現在所在的位置後,陸陽就抱着霜序往淩秀後山走了。

五位長老與掌門每個人都有一座大山頭,屬于陸陽他們師傅齊懷山的山名叫淩秀山,現在沈言就正在後山崖那邊。

淩秀山山勢很高,齊懷山住在山頭往下,而他的弟子們,也就是陸陽他們則住在半山腰。

因為去山頂需要經過齊懷山的居所,而齊懷山這個人脾氣有點暴躁,領地意識非常強,除了掌門長老和他的弟子,與少數幾個像絲竹那般的外門弟子能入淩秀山外,沒人能上山。同理,會跨過他的院子去山頂的人更少。

陸陽自己往上走的時候,都有點怕怕,當初看書的時候就知道,齊懷山那性格,就像當初他們那教導主任一樣,吓人得很。

也不知道沈言怎麽就跑到山頂去了,書上也沒寫啊。

齊懷山住的房子不像陸少卿那麽高調,也不似他性格那般“暴躁”,反而陸陽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還以為這裏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文人住的地方。

特別是那一池蓮花和亭子裏挂得書法作品,與擺在桌子上的茶具,簡直和齊懷山人設完全不符。

陸陽左右打量了一番,沒看見齊懷山,立馬松了口氣。要想上山頂必須經過蓮花池,陸陽小心翼翼地從旁邊繞過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荷花池裏竟然有幾尾錦鯉。對于一個在社會主義熏陶下的現代年輕人,看到錦鯉那總忍不住手癢想許個願。

這裏不能轉發求好運,陸陽只好用土辦法。他再次瞅了瞅,發現周圍确實沒人後,便把霜序別到身上,接着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對着池中錦鯉許願。

希望沈言大大能夠早日求得所愛……比如像江楓大大這樣溫柔的竹馬受……

許完之後,陸陽覺得自己簡直無比偉大,鐵杆粉無疑了。

“你在幹嘛?”突然,一道寬厚的男聲從陸陽身後傳來,吓得陸陽猛地往前一竄,轉身做出防禦姿勢。

眼前這個人比他高了一頭,一身素色白衣,明明軒昂魁偉,卻滿臉都寫着高貴冷豔。

[系統:這是齊懷山。]

啊!陸陽頓時像被老鼠抓到的貓,整個人都慫了,“師……師傅!”

齊懷山點點頭,向陸陽伸出一只手來。陸陽看着齊懷山的手掌心,完全搞不清狀況。

齊懷山無語,張口道,“手。”

陸陽還是不懂,一臉懵逼地看着齊懷山。

齊懷山默了一下,伸手握住陸陽的手腕,陸陽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暖流在他身體裏游走了一圈,這才反應過來齊懷山是想查看他的傷勢。

果然,齊懷山松開手後,陰沉着臉問陸陽,“怎麽弄得?”

陸陽被齊懷山的氣勢吓到,只覺得自己回到學生時代,被教導主任拉到全校大會點名批評,小聲吶吶道,“就那麽弄得呗……”

“去找過白露了嗎?”齊懷山問。

“找過了,白長老給我開了藥,不多日便能好。”陸陽一問一答。

又交代了幾句後,齊懷山忽然道,“過去給我寫幾個字。”

陸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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