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用心良苦

栽贓陷害她也就罷了,若這裏站着的還是原來的那東傲國王後,她怕是又要去死上一死了。

人言可畏,滿口胡言害死人吶。

“快,這邊!”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侍女哭得滿臉淚痕,嘴唇都是抖的,“娘娘……”她哀求着。

假山後面鑽出來兩個婆子,看起來孔武有力,她們二人過來直奔向那侍女,都沒看見祁承和白藉。

“好啊你,倒是跑啊……”

“跑什麽,乖乖回去,也省了大家的力氣不是?”

婆子一左一右地架住那侍女的胳膊就要走,“咳咳……”白藉清了清嗓子,找了下存在感。

那兩個婆子就這麽彎腰架住侍女的姿勢望了過來,看到是白藉,其中一個膝蓋一軟,“噗通”一下不小心栽到了地上。

“王後娘娘?”異口同聲呼道。

“嗯,免禮……”白藉淡定地說道。

那跪趴在地上的婆子被另一個婆子一把扶了起來,她看向白藉,目光如炬,眼神裏帶着輕蔑,“王後娘娘,現在更深露重,您把陛下和國師勾得失了魂一樣,現在又不知和誰在這裏私會,我們捉我們的人,您辦您的事兒,咱們兩不耽誤,您看如何?”

那婆子自以為捉到了白藉的把柄,腰杆子便又硬了些。

也無怪,祁承站在樹影下,東傲國也尚黑,帝王皆以黑袍為貴,他這身黑衣裳,倒真是件好的“夜行衣”了。

祁承剛要動腳步走出來,白藉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別動。

婆子看到白藉當衆和“外男”拉拉扯扯,更是對她不屑至極。

“那我若是不呢?你該當如何?”白藉好奇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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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嘴角帶着嘲諷地笑,“娘娘,固然陛下受您蠱惑,昏庸,可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這件事若是再安排出去,您的日子,怕是要更近了些……”

白藉無奈地抖了抖肩,真是沒有一點兒新意地招數啊。

“那你把她帶走吧。”白藉露出“我好怕”的目光,成功讓那婆子揚眉吐氣。

這王後,如此好拿捏,還是靜妃娘娘殺伐果斷,堪當一國之母。

那侍女在白藉脫口而出的這句話中面如死灰。

白藉尤記得,她小時候若是犯了錯,招惹到了別家的誰誰,那家人尋了過來,氣勢洶洶地要帶走她教訓一頓時,她娘親素來是沏上一壺好茶,坐下來兀自品上一口,幽幽地說道,“小女頑皮,大人請便。”

這成功地讓來勢洶洶地那家人一愣,繼而半疑半信地帶走她,才剛剛帶她回去要教訓,她娘後腳便趕來了。

面上雜糅着恨鐵不成鋼般的心痛和慈愛,含淚打她兩下,力道看着大,落在身上卻不怎麽疼。

成功站住了立場,繼而可以順勢且輕易地帶走她,免去一頓皮肉之苦,卻讓白藉記住了那種絕望而無助的心情,以後再犯錯,定然不是這一類的錯,而是別的千奇百怪的錯,當然這是後話了。

因即此,白藉已然覺着,自己學到了精髓,精髓便是要讓那婆子帶走這侍女,讓她體會到了這種劫後餘生的心情,才方能悔悟得徹底。

白藉深以為同。

于是那侍女便被帶走了,白藉估摸着時辰,拍了拍祁承的肩膀,“救人了,你去嗎?”

“去,給你撐個腰。”

白藉熱淚盈眶,天啊,這麽久了,此人終于說出來一次悅耳的話。

于是,白藉揚眉吐氣地和祁承一起,去了靜妃的宮裏。

正撞上靜妃站在院子裏,指使這婆子按住那侍女,拿着一個碗,要往她嘴裏灌東西。

白藉深呼吸,大喊一聲“慢着……”

吓得靜妃手腕子一抖。

靜妃看了過來,眉梢帶着三分淩厲,在看到白藉身後的祁承之後,那僅有的三分淩厲也變作了魅惑。

她絲毫不慌張地拍了拍袖子,嬌嬌嬈嬈地走了過來,在白藉面前站定,眼睛裏卻沒有她,“臣妾問陛下,娘娘安。”

“不知陛下攜娘娘深夜到底,所為何事?”

“你問她。”祁承表示不想多言,他只是個撐場子的。

靜妃不得不和白藉搭話,“娘娘?”

“先不說別的,你現在這是在幹嘛?”白藉點了點下巴,正是那被鉗制住的侍女的方向。

“哦,娘娘,您說她啊。”靜妃笑了笑,“您可不知道呢,前些日子她造謠您是妖怪,都是信口雌黃,臣妾這是在懲治她呢。”

“哦,懲治她,你什麽立場?”

“自然,是替娘娘分憂。”

“不必,關于本宮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本宮來辦。”白藉端起架子,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是,娘娘說得極是,娘娘請便。”

爽快的退讓讓白藉一愣,她還以為要有一場不易的“口舌之戰”,遂又想到了——祁承這麽好用嗎?

這腰撐得厲害啊。

白藉将那侍女帶回住處之後才驚覺上當了,那靜妃還是灌下了藥,只是還沒來得及灌夠,卻把那侍女的嗓子弄啞了。

白藉喚太醫來給看過,太醫看過搖了搖頭,怕是再也不能言語了。

好歹毒的心腸。

白藉思慮着要給靜妃也嘗嘗厲害,可她能想到的辦法除了狠狠地去揍她一頓,再沒有別的了。

她有神格的限制,可不能随意殺人。

這邊,祁承只給了自己那一夜的猶豫和縱容,翌日,他便上達了天族,商議對策。

最終的結果,便是扭轉了蒼生業臺的機制,将那惡念推入蒼生業臺,毀滅于天地之間。

說起來簡單,卻也是個難辦棘手的事情,那惡念的術法練得如何他不知道,确是那結界的法門,委實叫人頭疼。

難不成要硬拼一下,還不等祁承想出個萬全之策來,外面便亂哄哄的,他跨出門檻,問道,“何事喧嘩?”

公公看到是他,腿一軟,“回,回禀陛下,國師,國師大人方才強闖王後娘娘的寝宮,帶走了她。”

“什麽?”祁承一頓,遂立刻進屋關門,撚了個隐身訣,飛了出去。

祁承先是去了封印裂天兕的山洞前,看到洞口枷鎖上流動的紅色的光,還好,封印暫時還未松動。

但也不知,究竟能撐多久了,不知這裂天兕掙脫了封印,會不會颠覆了九州天下。

祁承收起心思,決定去別處找找,剛一轉頭,便撞上了白藉和蘇照。

祁承目光漸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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