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髒悶悶的疼
虞歲臉色倏地慘白,眼神裏滿是驚懼,他忘不掉,唐啓枭入獄的時候,朝着他陰恻恻的說道:“虞歲,你最好給我躲好點,一輩子都別離開邵允琛半步,不然你死定了。”
唐啓枭是他以前的老板,有個催債公司,招聘了不少小混混過去,他因為剛剛撿到邵允琛沒多久,急需用錢,他毫不猶豫的就跟着褚衛一起應聘了。
工作第二天晚上,他就被唐啓枭找了個理由給留住了。
唐啓枭天生帶着股怪癖,有很嚴重施虐症、外加狂躁症,向來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唯獨那天晚上他加班的時候,唐啓枭若有所思的看他好幾遍。
一句話沒說,毫無預兆的走過來,狠狠地錘了他一下腹部,像是叼着肉的餓狼,将他帶回了家。
那一宿如同是他的噩夢。
唐啓枭對情事毫無興趣,卻對好看的東西,有着十足的占有欲。
唐啓枭捧着他的小臉,左看右看好幾遍,覺得他眼珠子極為好看,拿着東西試圖想要摳下來存着。
唐啓枭向來是個說做就做的人,立刻就給他安排了醫生,打算直接打了麻藥就去挖。
吓得虞歲哭了一整宿,把唐啓枭的衣服都被眼淚浸透了一小塊,唐啓枭卻忽然間樂了,朝着他說,“這雙眼睛還是留着好看,挖出來就不能掉眼淚了……”
到頭來,唐啓枭拔了虞歲一小塊指甲,把虞歲的頭發都給剪了,塞給張虞歲他的名片,又要把虞歲往床上帶。
虞歲一見到床,半夢半醒就跳窗戶往出去跑,差點摔斷條腿。
虞歲慌不擇路的逃回家,從此那工作辭了,後來又聽說,唐啓枭是很有錢的大股東,只是偶爾視察來一次,碰巧遇到了他。
回去後,那張名片就被他塞在抽屜裏了。
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呢……
是他的阿琛遭遇車禍,搶救的時候,醫生說因車禍劇烈撞擊,右腎損傷嚴重,需要移植一顆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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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歲只記得那時候,情況緊急,他實在是沒錢,鼓起勇氣給唐啓枭打了一通電話。
唐啓枭回答的很幹脆,“可以,但是我們得定個婚約,你搬過來我家。”
虞歲猶猶豫豫,可醫生催的急,他實在是沒辦法,就去和唐啓枭簽了訂婚的字據,順利的拿到了一筆錢,行李也被帶到了唐啓枭家裏。
一時間滿城風雨,誰都知道他和唐啓枭定了婚約。
那時候,他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看着唐啓枭拿着玻璃瓶裏,他剛剛取出來的那顆腎,一臉深沉的玩弄着。
“這就是歲歲的腎啊,跟歲歲一樣好看。”
“不如別捐了,幹脆留給我保存吧!”
“真好看,像是歲歲的眼睛一樣好看。”
虞歲拼命地搖頭,歇斯底裏的哀求着唐啓枭,讓他不要這樣做。
阿琛……
阿琛沒有腎,就會死的……
他的阿琛!需要他的那顆腎……
他在病床上不斷地掙紮着,縫好的傷口又裂開,失血過多,徹底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
虞歲呆呆的看着手機,發覺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他下意識的就去問護士,他的阿琛怎麽樣了?
護士擔憂他蒼白的臉色,“你說的是邵先生吧?他已經醒過來了。”
虞歲愣住神,邵先生……
是他的阿琛麽?
他的阿琛恢複記憶了?記起來自己的全名了?
虞歲想也沒想的迅速起身,卻因為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護士擰着眉頭,上前去阻攔他,“先生!您昏迷那麽久!得先讓醫生檢查下!”
“您這次手術,真是運氣好極了!不知道你朋友有什麽驚天大本身,能把國內的張教授請過來,親自給你做手術!張教授水平可好了!你手術沒留下明顯疤痕!”
虞歲跌跌撞撞,赤着腳就往邵允琛的病房跑。
他什麽都不想聽。
他只想告訴阿琛,他好疼啊。
以前他切菜割破了手,阿琛都會心疼的哄着他好久。
這次,阿琛也一定會哄着他……
像是以前那樣哄着他。
虞歲含着眼淚的跑到隔壁病房的時候,卻倏地怔住了。
俊美的男人帶着股淩厲的陰冷,眉眼之中的似笑非笑滿是譏諷,明明面容還是熟悉的,可偏偏卻無比陌生,懷裏摟着蘇情。
虞歲站在那裏,心髒悶悶的疼,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似的,怔怔的盯着邵允琛和蘇情親密的樣子。
蘇情體貼的說道:“邵允琛恢複記憶了,過去的事,他都記不住了。”
虞歲不願意接受,踉踉跄跄的抓着邵允琛的手,拼命地的解釋,他和邵允琛以前有多麽相愛。
“阿琛,你真的曾經很喜歡我的……你說你這輩子都會喜歡我。”
虞歲就像是個瘋子似的,拼命地解釋着,可越是情緒崩潰,那張臉脆弱的愈發好看。
腳底不知不覺,被玻璃紮破了,也感受不到疼痛。
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巴巴的瞅着邵允琛,“你還是喜歡我的吧?”
邵允琛想了想,盯着他好看的臉,“嗯,喜歡的。”
虞歲松了口氣,“那……”
“只是,我記不住了些事,你願意等我想起來嗎?”
虞歲拼命地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隔了幾秒,虞歲又看着蘇情,“他是誰啊?”
邵允琛開口說道:“保姆。”
“哦……”虞歲松了口氣。
蘇情臉色微變,卻沒有說話,眼睜睜的看着邵允琛明明什麽都忘了,根本不認識虞歲,卻幾句話就把虞歲給哄得連他的存在都忘了,跟只沒骨頭的小狗似的,蜷縮在邵允琛的腳底,稀裏糊塗的又摟着他睡着了。
蘇情生怕邵允琛還記着些什麽,戰戰兢兢地問道:“阿琛……你真認識他?”
邵允琛臉色一變,恢複了本性,鄙夷的盯着一眼睡着的虞歲,“我車禍,是唐啓枭安排人搞的鬼,這個瘋子,和唐啓枭認識,可以讓他作證。”
蘇情愣住了。
邵允琛拿出濕巾,擦了擦被虞歲摸過的手,滿是憎惡的說道:“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