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絕望的悲鳴
虞歲又眯了好久,剛醒過來,就瞧見蘇情和邵允琛盯着他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讓他有一種,自己被兩個人排除在外的滋味。
虞歲瞅了瞅恢複記憶的阿琛,猶猶豫豫的湊過去,“阿琛……”
邵允琛正在看資料,“怎麽了?”
虞歲沉默一會,嗓音發啞,“你怎麽找了個這麽年輕的保姆。”
他其實是想說,你和保姆太親熱了!
讓他覺得怪怪的,可畢竟阿琛剛剛恢複記憶,他聽人說阿琛現在很有錢,權勢滔天,可能有錢人的保姆都那樣,他說出口,顯得他怪小氣的。
邵允琛笑了笑,“他挺好的,心思簡單、單純幹淨。”
虞歲遲疑,盯着朝着他笑的蘇情看了幾秒,“這倒是,長得挺魁梧的,也挺安全的。”
蘇情表情一冷,臉色陰沉,那張平庸到極致的方臉,顯得更加魁梧了幾分,只可惜一米八五的臉,身高只有一米六五。
邵允琛拍了拍蘇情的臉,蘇情受寵若驚的小鳥依人,原本要說的話也紛紛咽下去。
虞歲看着更加不舒服,委屈的瞅了瞅他,“阿琛……你什麽時候出院啊?”
邵允琛盯着他看,“暫時不能出院,外面有人要害我。”
虞歲心裏一緊,慌張的問道:“誰啊?”
邵允琛不經意的提起,“唐啓枭,你認識這個人麽?”
虞歲眼底滿是驚恐,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頓時無中生友,“我朋友認識他!”
Advertisement
“是他害得我出了車禍,可惜警方找不到證據,我想,如果你朋友願意幫忙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
邵允琛說完這句話的一周後,虞歲就把從唐啓枭家裏偷到的資料,交到警察局裏了。
虞歲忘不掉,唐啓枭被警察帶走時,唐啓枭的那個弟弟唐啓森,也對他陰森森的眼神。
那倆人朝着他說:虞歲,別讓我們抓到你,不然你就死定了。
虞歲又驚又怕的逃離那裏,趕快回到病房裏,他要告訴邵允琛這件事,他已經安全了,不用怕了!
可站在病房門口,虞歲剛推開門,卻聽到邵允琛朝着蘇情說道:“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讓他滾吧。”
“阿琛,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知道那個小混混是騙錢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小混混為了騙你的錢,居然狠心到要反咬唐啓枭。”
唰!
猶如一盆冰水,狠狠地砸在虞歲的頭頂,他渾身冰冷。
虞歲難以置信的看着邵允琛,宛若從未認識這個人。
這是他的阿琛麽?
他在說什麽?他們又在做什麽?
虞歲嗓音幹澀,艱難的開口:“阿琛……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叫沒有利用價值了……我不懂,是不是我聽錯了。”
邵允琛盯着在門口,意外聽到真相的他,冷笑幾聲,“你聽到的是事實,你已經沒用了,可以滾了。”
沒有了?
可以滾了?
虞歲腹部的傷口隐隐發痛,明明捐腎整個過程,他都沒有掉淚,可邵允琛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讓他眼眶泛紅。
“可是,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你不是說,你會記起來一切的麽?”
邵允琛唇角勾起,一字一頓,“一個小混混,惡名狼藉的欺詐犯,沒資格在我身邊,況且,我也根本不認識你。”
虞歲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揉碎了似的,“阿琛!我知道你剛恢複記憶,不記得我了,所以情緒不穩定,可你想一想,你失憶的時候,是誰照顧你的呢?”
“照顧我?”邵允琛冷笑一聲,“是蘇情。”
邵允琛的話,仿佛一個巨大的閃電,将虞歲打的恍惚不已,“蘇情?”
怎麽會是蘇情?
蘇情不是保姆麽?
邵允琛淡淡的掃視着他,“對,是蘇情一直照顧我,也是他把我撿回家的!換句話而言,我和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讓你去送唐啓枭入獄罷了!你這回能聽懂了嗎?”
虞歲瞳孔猛然放大,像是失去冷靜一樣,“你胡說!”
他扯着蘇情的胳膊,“你告訴邵允琛!你說啊!不是這樣的!他一直喜歡的人都是我!”
蘇情眼底滿是溫柔,“不好意思,雖然我心疼你,可确實是我一直照顧阿琛的,你要是真喜歡他,阿琛剛住院的時候,你在哪呢……?”
虞歲想,他捐腎後,就一直昏迷到現在。
他苦笑着,凄凄慘慘的望着蘇情,“騙子!你是故意的!”
虞歲發瘋似的撕扯着蘇情的衣袖,卻被邵允琛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邵允琛暴怒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栗。
“你瘋了麽?松開蘇情!”
虞歲重重的倒在地上,骨頭像是摔碎了。
……
虞歲呆呆的回過神,從回憶之中蘇醒過來,他看着眼前陰沉着臉的邵允琛。
他眼底滿是絕望,空洞的無助,低聲說道:“邵允琛,你放我走吧!”
邵允琛臉色陰沉,“就因為唐啓枭出獄了?”
“你就這麽喜歡他?剛出獄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他?”
虞歲還未說話,就被邵允琛狠狠地扯着衣領,狠狠地拖到樓下。
踉踉跄跄一路,虞歲赤着腳,衣衫不整,大半個身子都出來,下半身光着腿,他磕破了肩膀,臉色愈發蒼白,眼底的恨意也愈發清晰。
邵允琛冷笑着,指着蘇情不小心砸碎的水晶杯塔。
地面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在燈光的倒映下,閃爍着陰冷的光。
“你這麽想走?你走給我看。”
虞歲搖搖晃晃的,臉色蒼白,尖尖的小巴,瘦弱的身子,卻莫名帶着股倔強,讓眼底的水光顯得更加好看,水光潋滟。
他盯着玻璃渣。
這麽多,一旦入了肉,恐怕再好的醫生,也不能完全取出來。
虞歲凄凄慘慘的說道:“邵允琛,你太狠了……”
邵允琛表情不變,冷冷的把他要往回去帶,“你不敢,以後就別說什麽要走的話!”
“學會當一條乖巧聽話的狗!”
“別試圖在挑釁我的忍耐性。”
殊不知,下一瞬虞歲擡腳,踩在了玻璃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