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翟陽真的是神得不行,徐子衿非常的服氣。

上次他想和徐子佩和好,但是被無情的拒絕了,說實話他心裏特別生氣,徐子佩辭了工作沒收入,他回去解決經濟困難有什麽不對?而且離車禍那事已經很久了,他想着徐子佩的氣也該消了吧,然而并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他完全不知道徐子佩怎麽想的,一頭霧水,而翟陽說他,“我都知道了,你還不知道,這孩子是傻的吧。”

徐子衿當時就抱他大腿了,“求你了哥,你知道你就告訴我吧,我想回家。”

翟陽說,“不是很簡單嘛,你工作做的好好的,幹嘛和你哥說被炒了,真當他不知道你情況?你要回去就直接說,非得裝得慘兮兮的?”

“……”徐子衿說,“我不是怕他不理我嘛,搞得可憐一點他就不忍心了…”

“可是你撒謊了。”

翟陽一針見血指出了他的毛病,并給他支招說,“現當下,找份工作好好幹,你哥看你懂事了,也就不生氣了。”

這個說法,徐子衿已經親身檢驗過了,那之後對翟陽的話是深信不疑,地位已經從“兄長”升到“人生導師”了。

所以,翟陽說徐子佩不喜歡他,那徐子佩就是不喜歡他,其實用不着翟陽說出來,徐子衿也有點感覺到了。

他想知道為什麽,但翟陽讓他問徐子佩原因。

他心裏有點虛,怕把徐子佩搞得更不開心了,只能問翟陽,“那要是他說不喜歡你,我怎麽接?我求着他喜歡你呀?”

“我沒見過你這麽蠢的。”翟陽跟他不耐煩了,“不管他說什麽,你抱他一下就對了,撒嬌你會不會?你就抱着不撒手,直到他不和你生氣為止。”

事實證明非常的管用,他甚至想跪着喊翟陽“爸爸”。

徐子衿學到了這個撒嬌法子後,對付徐子佩的“脾氣”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只要察覺他有點不開心的苗頭了,徐子衿就撲上去抱抱蹭蹭,完美的解決了所有問題。

對徐子佩來說,剛開始是受用的,接着就認為他吃錯藥了,畢竟小時候都沒這麽撒過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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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徐子衿最多的是向他發脾氣,不和他一起玩要發脾氣,不吃他的零食要發脾氣,作業給他全寫對了也發脾氣,因為老師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他寫的。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徐子衿朝他發脾氣,他就冷暴力處理,小時候兩人的關系不親密,甚至可以說是惡劣了,但長大後就完全好了。

相反的,對面房親密無間的兩兄弟,長大後卻生疏起來了,好像突然知道了不是親兄弟,就不拿對方當自己人了。

徐子佩也不是一直拿徐子衿當“自己人”,在他離開福利院的時候還以為不會有關系了,可徐子衿給他打電話可憐兮兮的說要和他一起,他當時就完全沒辦法拒絕了。

只要徐子衿需要他,即使過得再辛苦,他也沒辦法抛棄他,因為他是哥哥呀。

在之前,徐子衿還好吃懶做的時候,他真的開始動搖了上學的念頭了,只要有份工作的話兩人生活不成問題,大概徐子衿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也勸他別讀了算了。

但他還是堅定了上學的念頭,只因為徐子衿想吃巧克力,看了半會卻說“好貴啊,舍不得”,然後就推着購物車走了。

雖然那天他給徐子衿買了巧克力,但是他不希望以後還會有徐子衿想要又舍不得買的東西。

只是看當下的話,不上學的确會容易一點,但是總不能一輩子賣奶茶,或者是其他的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他需要的是可觀的薪水而不是僅供糊口而已。

他希望的是以後,徐子衿想要的,他都能給得起。

雖然目标是很偉大,但現在卻是反過來了,從兩人重新住在一起後,徐子衿就不準他再兼職了,徐子衿承擔着家庭的責任,這讓做哥哥的他有點過意不去。

更加過意不去的是,徐子衿是受那些哥哥們的關照,而自己在跟着享受照顧,這份人情實在太大了。

他在考慮該怎麽還人情的問題,而徐子衿完全不會想這麽多,好像受那些哥哥們的恩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隔三差五的,紀童會給徐子衿送點禮物,從甜品零食到衣服鞋子,徐子佩每次看他大包小包拎回來,表情難免就有點不好看了。

徐子衿就抱着他哼哼,半撒嬌半讨好的問,“哥哥你不開心呀?”

他板着臉,“你每天收人家禮物好意思嗎?”

“我好意思。”徐子衿說,“你要是不給我,我還好意思找你要呢。那也是我哥呀,我用不着跟他客氣。”

徐子佩說,“哦。”

他實在沒有多餘的表情了,他自作多情的把徐子衿規劃進未來裏,而在徐子衿眼裏他和認識沒一年的哥哥一樣。

為這點生氣也是夠幼稚了,可他看翟陽和徐子衿說話的神情就會是覺得不痛快,好像自己最寶貝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徐子衿哪能知道徐子佩的想法,他只知道時間久了抱抱不管用了,連忙求助人生導師翟陽爸爸,【哥!事情又嚴重了!我哥哥不開心了,抱抱也不管用了!】

翟陽回,【傻了你,抱抱不行,還可以親親。】

他愣了兩分鐘,不知道回什麽,【哥…是本人嗎…】

半小時後才收到回複,【你哥不喜歡我,因為他太喜歡你了,他吃醋。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喜歡吧?十六歲也不小了,過兩年成年了。】

徐子衿是不小了,紀童還給他“上過課”,被翟陽這麽說了,他心裏亂糟糟像毛線團,也開始懷疑翟陽的權威了,畢竟徐子佩是他的哥哥,對他能有那種喜歡麽?

他就那麽點腦容量,使勁想也想不明白,魂不守舍暈乎乎幾天,徐子佩就問他了,“難道你還有心事?”

這語氣有點“你這腦容量還能思考什麽大事”的意思。

那時候徐子衿在床上趴着,而徐子佩還在做數學題,他翻過身來平躺着看天花板,“哥哥,可以睡覺了吧?”

徐子佩見他不肯說,丢了眼罩給他,又打開了本練習冊,“你睡吧。”

徐子衿捏着眼罩玩了會,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坐在靠書桌的床邊,把眼罩給徐子佩戴上了,徐子佩握着筆的手一松,索性放下來合上了練習冊。

徐子佩說,“好吧,你到底有什麽事?”

徐子衿盯着他嘴唇,輕聲問道,“哥哥,你是喜歡我的吧?”

“什麽?”徐子佩想把眼罩拉下啦,被徐子衿用手捂住了,他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喜歡,行了吧。”

徐子衿笑了起來,“我也喜歡哥哥,最喜歡你了。”

“嗯…”徐子佩把他的手拿開了,剛要把眼罩摘下來,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溫熱的呼吸貼着他面頰,他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擡起的手在空中僵硬了一下,然後把徐子衿給推開了,眼罩取下來得以重見光明。

那一眼,又有點不認識徐子衿的感覺了。

徐子衿又想親他,他別過臉避開了,徐子衿的表情立刻暗淡下去,還有點委屈的樣子,喊了聲“哥哥”。

徐子佩把眼罩箍他腦袋上,“行了,去睡覺吧。”

徐子衿“哦”了一聲,躺回床上拉被子蓋住了腦袋,感覺被翟陽給騙了,心情非常受傷。

而徐子佩拿起筆,對着練習冊卻怎麽也看不進去了。

之後兩人對這事都閉口不提,裝作如無其事的像以前一樣相處,不過徐子衿再也不敢抱徐子佩了。

以前他睡覺特不安分,總要滾到徐子佩身邊去,現在閉着眼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能硬梆梆躺着等時間流逝,估計着徐子佩睡着了再假裝自然的滾過去。

身體放松下來很快就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其實徐子佩沒睡,摸了他頭發還給他掖被角。

徐子衿平時話唠的很,現在變得郁郁寡歡,翟陽不問都知道怎麽回事,“說吧,又怎麽了?”

他有氣無力道,“沒怎麽。”

“沒怎麽?”翟陽看了下時間,“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家?”

“…再等會。”回去早了和徐子佩兩個人,你不和我說話我不和你說話,挺不自在的。

翟陽說,“那你幹脆別回去了。”

他立刻站起來,“…我回去了!”

再這麽下去也不行,他打算回去撒撒嬌,可剛走沒多遠被人拽進巷子裏,其中還有個熟人——徐子佩的同學。

徐子衿心想,這下事情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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