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歡迎回來【大結局】

李讓庭也不知道所以然,暈頭轉向地進去,看着兩個女人跪在地上,一個老年一個中年,再看看上方擺的照片,和啞巴有幾分相似,但不是啞巴。

李讓庭安安靜靜地出來,在門口找了個人問了一句啞巴的去向,那人聽說是啞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想了半天,說是得了病,在市裏頭的大醫院住着呢。嘴上還碎碎念到,這家裏又死了個小子,也是命苦啊,這人爹娘怎麽活啊。

李讓庭沒多加在意,見啞巴爹娘估計也傷心着呢,找了個人問着醫院地址就跑醫院去了。

要不怎麽說相思病呢,那白帝整日病怏怏地也就算了,這啞巴也是這樣。雙眼無神,一臉刷白的躺在床上。見着李讓庭來了,連坐都坐不起來。

和照顧啞巴的人打了個招呼,知道是他大哥。他大哥說,那家裏頭死的是他兄弟,老二,做工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給摔死了,也沒拿着錢。家裏頭辦喪事的錢還是到處借的,啞巴現在又病成這樣,也不敢讓他知道。

李讓庭問:“什麽病?”

“也沒啥子病,是肺部感染,能治好。可是家裏頭一直拿不出來錢,小偉就這麽拖着,苦了他了。要是萬一來不及治好,這麽去了,爹娘咋有個活頭啊。”說着說着,大哥偷偷抹了把眼淚。

聽他這麽說,李讓庭知道啞巴最近家裏肯定出了不少事,這事如果讓白帝知道了,只怕那病也是徹底好不了了。就自己去醫院裏頭給了他辦了手續,讓醫生趕緊把手術辦了。還借給他大哥幾萬塊,說是不急,先把家裏頭安頓好再說。回頭這錢,他自己偷偷去找白帝拿就是了。

啞巴躺在床上,盯着李讓庭看,他大哥去外頭買東西了。盯了半天,冒出一句:“白帝,他好嗎?”

李讓庭眼睛睜的老大地看着他:“你能說話了?”

啞巴點點頭,表示回來以後一個月就能說話了,只是現在還在學,說的不是很好。李讓庭也算是意外收獲了,放了心,說着:“白帝那小子如果知道你會說話了,肯定樂到天上去。好在沒有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啊。”

啞巴看了看李讓庭,又躲開了視線,他還是想知道白帝好不好,他想他了。

李讓庭見他這模樣,也順着說了:“他挺好的,不用擔心。只是這陣子忙,又想你想的不得了,才讓我來看看你。你手機怎麽也不通呢?他都急死了。”

說到手機,啞巴這才想起那手機掉家裏頭了,估計放的好,也沒人發現,這好一陣子了,應該都沒話費了吧。

“是嗎?”李讓庭就這麽感嘆了一下,兩人安靜了許久,李讓庭又說了一句,等你這邊的事情弄好了,回去白帝那邊吧,他想見你。

啞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總是跑自己家裏來,然後又等着白帝來叫他回去。就像是兩夫妻吵架,自己回了娘家似的,怪好笑的。

李讓庭這回能來,也不知道是吹了什麽風。平日裏李讓庭不喜歡他,他心裏也是清楚的。

糾結再三,啞巴的右手抓了一下被子,又放開來,對着李讓庭說到:“可以讓我和他打個電話嗎?”

李讓庭想了一下,拿出手機,給他撥通了白帝的手機,自己就出去了。

那邊有人接了,一句:“讓庭?”似乎很意外李讓庭會給他打電話。

啞巴沒說話,那邊的人又說了一句:“怎麽了?聽得到了?喂?”說着說着,估計一時情緒有些激動,咳起來了。

啞巴聽見那咳嗽聲,就知道他病了,低着聲音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白帝沒發現異常,以為是李讓庭,打着趣:“還能怎麽了,感冒又沒好,還在醫院待着呢,這麽久不見你。你去哪兒浪了,嗯?”

“你在醫院多久了?”

“半個多月了吧,怎麽,今天突然有點良心來慰問我了?成天讓我一人待在這病房裏,都要孤獨終老了,也沒個人來探望,就我讓一個人死在這裏頭吧。”白帝說這話也是鬧着玩的。

啞巴卻當了真,嘴巴一捂,眼淚刷刷地就往下掉。那邊又叫了一句李讓庭,啞巴平複了一下情緒,說到:“是我,啞巴。”帶了點哭腔。

白帝那邊一愣,原本還在床上閑的無聊揪花瓣的動作停了下來,喉頭一緊,問到:“啞巴,你能說話了?”

“嗯。”啞巴輕聲回他,說話輕聲輕語地,生怕白帝被自己驚了,病情加重。可他又哪裏知道,自己現在這模樣,還比不上白帝呢。

白帝那邊聽着他聲音了,卻是不斷念叨:“能說話就好,能說話就好,能說話我就放心了。”

白帝得眼睛抹了又抹,半天都憋不出話,兩人都就這麽聽着對方微微哽咽的聲音,最後白帝說了一句:“你回來吧,我好想你,想的不得了。”

啞巴“嗯”了一聲,他也想他,他想回去看他。

李讓庭回去了,讓啞巴照顧好自己。下次再來接他回去,啞巴答應了。

白帝知道啞巴要回來了,那病出奇地在一周內就好了個透,家裏頭從裏到外又打掃了一遍。想着該買些什麽,啞巴的衣服也沒了,鞋子、牙刷、毛巾,各種東西都要買些,重新置辦一份放在家裏才好。

什麽都弄好,也大半個月過去了,啞巴的手術做完之後,多少有些不便。家裏頭二哥去世的事情也知道了,在家裏又修養了半個多月,這才給了白帝一個電話,說要過去了。

白帝當天穿的特別體面地去了火車站,那人山人海地,啞巴從出口出來的那一刻,白帝就叫了人,沖上去把人抱在懷裏:“歡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就完結了。

《啞巴和少爺》

“如果我說,我從初中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會接受我嗎?”一向強勢的瞿煜辰,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着憂郁。

白帝不知道作何解答,想起啞巴,也許他更喜歡的人還是啞巴吧。明明害怕自己害怕的要死,卻不管自己提出什麽要求,都遷就着自己的男人。

“果然。”瞿煜辰苦笑,因為許久忙于工作,頭發和衣服都顯得有些雜亂,眼底滿是疲憊。右手撐住額頭,不去看白帝的眼睛,“你走吧,我想靜靜。”

“表哥。”白帝不放心,這個男人平日裏太故作堅強了,忽然這般的脆弱,讓白帝慌不擇路。

門外的啞巴,看見白帝出來,又想去看房內的人,滿臉擔心。

白帝抱住他,說到:“為了你,我可是拒絕了表哥啊,萬一他日後接手公司,想整死我,我可就靠你了啊。”

啞巴一臉迷茫,不懂白帝說的這些事。能做的,就是抱住他,輕拍了幾下他的背。

《啞巴和少爺》之清明掃墓

一路颠簸,白帝強撐着不适,到了啞巴小時候居住的村落。

路面坑坑窪窪,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泥濘不堪。

原先穿的皮鞋,早就被沾滿黃土,褲腳都是泥點和雨水。

啞巴想去幫他,可白帝依舊咬牙逞強:“沒關系,不過就是點路而已,你走前面,我後面跟上。”

啞巴想想,還是強行去拉了白帝的手。白帝不說話,還是讓他牽了。

這是白帝第一次來村子裏頭,以朋友的身份。說送啞巴回家,順便一起祭拜一下先人,以示尊重。

啞巴一開始是不同意的,生怕父母知道兩人的關系,會生氣。

可白帝最後松口,說只是朋友的身份他這才答應。

“啞巴,你每年都要去山上祭祖嗎?會不會很辛苦?”白帝問。

啞巴搖頭,微笑。不辛苦,這是傳統。今年能和白帝一起,更不覺得辛苦,相反,很開心。

他以前總想着,娶個媳婦,以後帶着媳婦去見祖先,算是交代。

現在雖然沒有媳婦了,可帶上白帝也很好,希望祖先不要怪罪,畢竟他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

啞巴和少爺》之夜晚

“啊~”白帝一把撲到床上,感受着床的舒适,一天掃墓下來,實在是太辛苦了。

轉過頭看啞巴,還在那裏折騰,叫他:“啞巴,你怎麽還不睡啊,別忙了。”

啞巴看看白帝,知道他辛苦,放下手頭的活,讓他趴在床上。

幫他脫了外套和鞋子,動手要給他按摩。

習慣了被啞巴照顧的白帝,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時不時地感嘆:“好舒服啊,诶,就那,好疼。恩,腿肚子好疼,你可以力度再重點。”

白帝倒是使喚的好,啞巴也不生氣,都按着他說的來。沒一會兒地功夫,白帝竟然就這麽睡着了,還冒出了打呼聲。

啞巴知道他這是真累了,平日裏的白帝哪裏會打呼啊。

幫他翻了個身,防止壓迫心髒,又幫他蓋好了被子。

忽然有人推門進來,是啞巴的媽媽,叫了一句:“偉啊。”

啞巴趕緊帶着媽媽一起出了房間,怕白帝被吵醒。

《啞巴和少爺》之5·20

“啞巴。”白帝忽然從身後拿出一束花,遞給啞巴,“送你的,節日快樂。”

之前忙着洗菜的啞巴卻是一愣,很好奇白帝送自己花幹嘛。而且,今天過節嗎?

白帝看他一臉迷茫的樣子,知道他肯定不清楚520是什麽,将花束放在一邊,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将他的手擦拭幹淨。

“謝謝你,陪了我這麽久。”将他的手捂在自己懷裏,有點微涼,還有點粗糙。

白帝确實愛不釋手地撫摸着,低着頭,過了一會兒再擡頭的時候,眼睛卻紅了。

啞巴慌了,想去碰他的眼睛,卻被抓住了。

白帝将人拉進懷裏,一頓熱吻。

而後又說了一遍:“啞巴,真的謝謝你。”

将人抱緊,聞着發絲混着油煙味和洗發露的味道,卻笑出了聲:“啞巴,我愛你。”

番外

啞巴初次去任錢飛家裏的時候,趕巧李讓庭出門去浪,哦不,簽約去了。

啞巴是怕他的,知道他不喜歡自己。

任錢飛看着他那放松的模樣,心裏好笑,拉着他聊個不停,想聽白帝的那點腌臜事。

啞巴不好意思說,試着岔開話題。

見他不樂意說,也不纏着。啞巴的聲音是好聽的,任錢飛很喜歡聽他說話,為這事,李讓庭還罵過他,說他哪天說不定就爬上啞巴的床了。

這自然是玩笑話, 兩人都沒當真。

兩人吧啦了半天,也不見白帝和李讓庭回來,沒了心思。啞巴就想着幫忙準備午飯吧,任錢飛打了下手。

任錢飛是從不下廚的人,在廚房裏頭噼裏啪啦的,啞巴也不好阻止。

那萬年不進的廚房,水龍頭壞了也不知道。自來水流了一地,兩人只好拿了拖把。

光着腳丫子,地滑,站不穩。三番兩次的,不是你摔就是我倒,都好在扶着對方了。

可任錢飛浪啊,沒事還玩水,在裏頭蹦來蹦去的,自己摔了不說,直接把啞巴壓在了身下。

白帝和李讓庭剛在門口聽到一聲尖叫,匆匆跑向聲音來源的時候,就看見啞巴被任錢飛壓在身下,兩人的衣褲都濕了不少。

兩人黑着臉把各自的伴拉開,李讓庭一開口就是:“你丫的能不能不浪?”

“你他娘才浪呢。”

再看那頭,白帝拉着啞巴的身子左看右看:“別和那小浪蹄子玩一起,回頭你被壓了,我不就綠了。”

“……”

任錢飛是不吃這虧的,扯着嗓子就嚎:“你才浪,你全家都浪。”被李讓庭給提溜了出去。

番外

李讓庭第一次和瞿煜辰上床的時候,後面還是個處。

糊裏糊塗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瞿煜辰怎麽會看上自己。在他看來,瞿煜辰真的是那種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主。

瞿煜辰一點都不溫柔,大大咧咧的進入,前戲都是李讓庭自己搞的,最後還是疼的咬牙。咯吱咯吱的響聲,還被瞿煜辰聽見了,問他:“這賓館有老鼠?”

瞿煜辰一說這話,李讓庭就不敢咬牙了,只能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哪裏啃,做完的時候,那一大截的手臂上全是牙印和血珠。

坐在床上的瞿煜辰瞄了一眼,問他:“你喜歡SM?”

李讓庭搖搖頭,又點點頭。瞿煜辰又問了一遍,他很肯定地點了頭。

之後的幾次上床經歷中,瞿煜辰依舊一點都不溫柔,李讓庭卻暗自地找到了快感,一邊罵着自己不要臉,一邊一次又一次地爬上瞿煜辰的床。

到最後他出國,再回國,啞巴和白帝折騰來折騰去,終于在一起的時候。他偶然間才知道,瞿煜辰喜歡的人一直都是白帝。

他想起高中時的那些荒唐事,把瞿煜辰的祖宗十八代,順帶着白帝全給罵了:“敢情自己當了次炮灰。”

番外

白帝打小就是個浪蕩公子哥,雖然也有春心萌動的羞澀時光,可骨子裏還是浪的。

眼看着瞿煜辰把自己的初戀對象搶走的時候,消沉了一段時間, 轉頭就去尋找新獵物了。

動不動就給小姑娘寫寫情書什麽的,結果大學的時候玩脫了,找了個對象,見別人小巧可愛,卻沒發現是個男的。

白帝就這麽成了失足青年,在男女性取向之間不斷徘徊。

李讓庭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白帝身旁的人,說了一句:“不錯,很傻白甜,你的菜。”

白帝給了他一個白眼,樂呵呵地摟着“傻白甜”的肩膀親了一口:“這我媳婦。”

所以後來白帝說啞巴是他媳婦的時候,李讓庭根本就沒當真,心想玩玩就算了。可他哪裏知道白帝來真的,結果啞巴還就真成了他媳婦了。

番外

李讓庭當初還沒繼承父業、掌管公司的時候,也是過過幾天混日子的。

和任錢飛窩在30平米的居室裏頭,談談情說說話,一個不爽就做愛。

不缺錢也不缺啥,任錢飛偶爾背着他發展發展副業,陪人聊騷,賺幾個外快,但也不會真的約人見面。後來被李讓庭發現了,也就不敢了。

兩人都不是什麽愛幹淨的人,那房間永遠都是髒亂的,定期找人來整理一下,不出半刻鐘的功夫,總能恢複原樣。

樓下就是快餐小炒,隔壁就是菜市場。每天清晨在那叽叽喳喳的叫嚷聲和各種鳴笛聲吵醒,李讓庭住了一個月終于受不住了的,抓着任錢飛的領子就罵了一句:“操你媽!”

任錢飛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聽見他罵自己,一個耳光就扇過去了:“我日死你,老子招你惹你了!”

李讓庭捂着自己的臉,悶聲說了一句:“我不是和你說,我是和外頭的人說。”

重新躲進被窩裏的人傳來悶悶的聲音:“那你沖外頭嚷去,沖我幹啥。”

李讓庭道歉了許久,才和任錢飛商量着搬房子,這不,就順利把人拐回家了。

番外 回家

臨近中秋之際,啞巴捉摸着總該準備些什麽,和白帝好好地過一個中秋節。

白帝聽見這話的時候,正坐在書房裏頭看文件,工作上的繁瑣之事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聽見啞巴說中秋節,才想起來沒幾天就是中秋了,也該捉摸着讓員工休個假了。

将人拉到腿上坐着,兩人粘膩了一會兒,白帝才啃着啞巴的脖子說道:“我們今年去你家過節吧,我想看看你們那怎麽過中秋的。”

“我家?可是,我家那麽遠,你不用工作嗎?”啞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他現在雖然有開始學習,可認識的字還不是很多。看着那一摞的文件,就知道白帝累到不行。

“沒關系,我這幾天把事情抓緊處理了,好好陪你回去過個中秋。”白帝放在啞巴腰間的手緊了緊,逗得啞巴拍了一下他的手。

“那我和爸媽說一聲,讓他們提前準備點好吃的。”啞巴站了起來。

白帝說好,順勢拍了拍啞巴的屁股,占了點便宜。

琢磨了一下給員工放假的事情,很快就迎來了中秋。

中秋前一天,白帝就帶着啞巴坐上了回鄉的火車,坐慣了商務座的白帝有些吃不消吵吵鬧鬧的火車車廂。

啞巴看着一直緊密雙眼,靠在自己肩頭的白帝,就知道他有些不舒服,也不擾他。剝了個橘子,掰了一瓣放進他口中。

白帝吃了,說了一句好酸。啞巴“嗤嗤”地笑着,自顧自地吃了。這個時節的橘子都是酸的,可酸味有酸味的好,啞巴還挺喜歡的。

白帝聽着啞巴吃的津津有味,躲在桌子下的手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張開了嘴巴。啞巴見狀,又給他塞進去一瓣。

下了火車之後,都已經是第二天了。又轉了兩次車,到村口的時候,已經是中秋當天下午了,白帝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家裏頭來吃中秋飯的,也在中午的時候吃完,早早的回家去了。白帝暈乎得不行,啞巴看他實在撐不住,就讓他去休息。

白帝覺得剛到人家家裏就休息,怪沒禮貌的,硬要撐着。啞巴知道他的心思,在耳邊說着陪他一起睡,白帝這才樂呵呵地答應。

一覺睡到入夜,白帝再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鄉下地方,9點多早就熄燈睡覺了。

啞巴見他醒了,去給他下了點面條。白帝端着面條,和啞巴躲在房裏,一人一口。好好的中秋,沒來得及表現,就這麽過去了。

吃完面條之後,啞巴都沒來得及洗碗,白帝就拉着他黏糊到了一起。這半年以來,兩個人的感覺是越來越好,也沒紅過一次臉,誰有個要求,對方都應。

白帝貪嘴,就愛吃啞巴炒的菜,啞巴也樂意給他炒各種菜式。在床上,白帝總是想玩些新花樣,剛開始的頭一個月,啞巴多少會抗拒些,後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兩人都找着了快感。

在生活上,白帝也總是時不時地給啞巴驚喜,偶爾買點他愛吃的,喜歡的東西哄着。工作上偶爾忙了,也不忘打個電話和啞巴報備一下,之後又買個小禮物賠罪。

整天“媳婦媳婦”地挂在嘴邊,在公司是總經理,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模樣讓員工們汗顏。回家了就是小狼狗,逮着啞巴又是撒嬌又是啃的,逗得啞巴咯咯直笑,沒一點火氣。

以往秀慣了恩愛的任錢飛,現在見着白帝都要繞道走,生怕被那戀愛的酸臭味給熏暈了。

饒是如此,啞巴還是沒敢把他和白帝的事情告訴家裏人,只說是很照顧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的老板和恩人。

每次聽着“恩人”這詞,白帝都會笑嘻嘻地說,分明是“恩客”。一開始啞巴不懂,後來問了任錢飛什麽意思,任錢飛給他解釋了,他懂了,就不許白帝說了。

中秋過後的第一天,家裏人就下了田。白帝見啞巴早早地就起來了,問他怎麽了。啞巴說今天是割稻的日子,要下田。

白帝睡得迷迷糊糊的,說也要去幫忙,被啞巴給拒了,讓他多休息一會兒,明天有的是他忙活的。

一開始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等真的到了第二天,白帝才知道,忙活的是什麽。

剛打下來的稻谷要曬,不然會發黴。家裏人全下田去了,曬稻谷的事情就丢給了啞巴。啞巴拉上了白帝幫忙,那一擔一擔的稻谷挑到寬敞的地方去。白帝沒幹過這活兒,怎麽都挑不起來。

倒是啞巴那瘦小的身子,挑起來,穩穩當當的。白帝見了心疼,自家媳婦那麽小的個子,要挑那麽重的東西,自己又無能為力。

将稻谷倒出來之後,啞巴就拿着耙子一樣的東西在那裏攤,不一會兒一大片都攤出來了。啞巴見他發愣,拿了個竹耙子給他,讓他把那些稻葉給耙出來。白帝學着啞巴教給他的,很快就得心應手了,心想很是簡單嘛。

推完稻之後,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啞巴就躲到院子裏,在樹蔭下坐着,吹着風。想着再坐一會兒就要準備午飯了。

白帝坐在一旁,學着啞巴的樣子,擺出豪放的姿勢,坐着乘涼。啞巴見了發笑,問他:“你做什麽?”

“學你呀,感覺這樣子乘涼很舒服的樣子。”說着,擺出了和啞巴一樣的姿勢。

啞巴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着哈哈大笑。微風拂過,笑聲也飄得更遠了。

“不過就是小時候學村裏老人的,大家都這麽乘涼,舒服。坐在地上更是舒服,可是怕你嫌髒。”

白帝聽了這話,原本是打算哈哈一笑的,可看着啞巴認真的表情,忽然笑不出來了。去抓啞巴的手,放在腿上,磨着手上的繭子,剛剛幹過農活的手,還是紅彤彤的。

“這麽多年,你受苦了。如果早些遇見你……”

“如果早些遇見我,你就不會喜歡我了。是我命好,碰見了你。”啞巴去握白帝的手,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白帝看着他笑,忽然将人攬進了懷裏,嘆了口氣:“是呀,我在最好的時間遇見了你,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耳邊卻聽見那人說的話:“是我的福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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