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準去。”陸修衍說道。
“為什麽?”宋厘卿皺了皺眉, 顯然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這可是世界級大師,人家主動教我, 我還端架子不去?說得過去麽?”
宋厘卿覺得必須說不過去, 但是陸修衍可能不那麽想。
“意思是每個周末都要消耗在他那?”陸修衍挑了挑眉, 感覺聽到了個笑話,“平時上學工作忙沒時間見面, 周末了也見不到?我們不像夫妻, 倒像是合租室友。”
聽到這宋厘卿才恍然明白過來,某人又又暗戳戳吃醋了。
只是哪有那麽誇張,晚上不是都能見到的麽。
“我們不是晚上還睡在一起呢麽?到了春天晝夜時間相等,我們見面的時間比其他人多多了。”宋厘卿好脾氣的跟他算這筆賬,只是話都說完了才後知後覺前半句有點不對勁。
只是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現在找補就有點刻意了。
陸修衍手上的力道加重, 掐了掐她的側腰,“你還想跟誰睡一起?”
宋厘卿怕癢, 按着他的手, 掙紮間笑倒在他身上,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掐我。”
陸修衍抱着她翻了個身, 天旋地轉間, 兩人位置颠倒。
“那你別去。”陸修衍微微低頭,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我教你小提琴。”
“你還會小提琴?”宋厘卿驚奇的問道。
她記得陸修衍好像說過會鋼琴, 陸爺爺會下棋,陸修衍從小跟在他身邊,下棋肯定也會。
至于書,國外某知名大學博士生,現在榆林博士後流動站一員,書肯定也是精通。
這是琴棋書畫樣樣都行啊,看不出來他那麽多才多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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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一刻這個才子人設還沒立起來一分鐘就塌了。
“不會。”陸修衍誠實的答道,“我明天就學,你再等等。”
“......”
“那我要等你多久?十年夠不夠?”宋厘卿無奈的說道。
合着說那麽多都是耍她玩呢。
“可能有點懸。”陸修衍從喉嚨處溢出幾聲輕笑。
宋厘卿也跟着他笑出聲,“那等你學成歸來我再跟你學,這段時間我就先勉強跟燕老師學習學習吧。”
“......”
陸修衍埋在她的頸間很久沒說話,只有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處。
宋厘卿怕癢,推了推他的肩,身上的人卻紋絲不動。
又過了片刻,陸修衍才悶悶的開口:“宋厘卿。”
許是長時間沒說話的原因,他的聲線有點暗啞,帶着明顯的旖旎。
“嗯?”宋厘卿應了聲。
“我難受。”陸修衍嘴唇貼着她的脖子,那處皮膚微微發燙。
“哪裏難受?正好在醫院,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宋厘卿擡了下頭,想要看看他的臉。
陸修衍收緊手上的力道,嗓音染着笑意,笑意下掩藏了點點的欲念,“憋得難受。”
“......”
一時無言,宋厘卿實在不知道這話怎麽接。
然後病房陷入一陣虛無的寂靜。
落針可聞。
“不然......”很久之後,宋厘卿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手指捏着床單,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做了會思想鬥争才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出來,“我......我用手、幫......幫你?”
說完之後臉頰瞬間紅了個徹底。
據說男人是不能憋得,不然容易出毛病。
宋厘卿對這件事了解甚微,這點可憐的認知還是從書裏電視和書亦微那得來的。
至于真不真實,宋厘卿不知道。
陸修衍低不可聞的笑了聲,“不了吧,我再忍忍,出院再說。”
自己這是被拒絕了?宋厘卿有點迷幻,主動送上門的服務都不要?
她現在懷疑陸修衍到底行不行了?
“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建議立刻打消。”陸修衍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似的,“醫院床太小,不好發揮。”
“......”兩米多的床還不夠你翻來覆去的?
“起來吹頭發。”陸修衍把她拉起來後,拿過遙控器把空調打開。自己徑自走去衛生間洗漱。
住院的三天過得尤其漫長,宋厘卿除了查資料寫論文散步就沒別的娛樂。
陸修衍白天要去榆林,中午和晚上才能過來。
書亦微也要忙着畫設計圖,整天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沒停的時候。
這幾天宋厘卿都是找顧長離聊天,難得她有時間,兩人每次一聊就是大半天,以至于煲完電話粥宋厘卿才恍然醒悟自己的論文沒寫幾個字。
所以只能晚上加班加點的寫寫,慶幸的是晚上靈感還不錯。
唯一的阻礙就是陸某某,一到九點過半準時來收電腦。精準的一秒都不差。
宋厘卿抗議未果,只能乖乖躺在床上醞釀睡意,好在明天就能出院了。
“東西齊了麽?還有沒有遺漏?”陸修衍把她的衣服裝進包裏,擡眸四處掃了眼。
目光所及之處是沒什麽了,就是不知道角落裏還有沒有落下的。
這幾天他都留在醫院陪床,所以自己的東西陸修衍比較清楚。
“還有戒指,我早上放在洗漱臺了。”宋厘卿喝完最後一口粥,把保溫盒收拾好。
陸修衍轉身去洗手間拿戒指,來來回回看了三遍洗漱臺,也沒看到戒指的影子。
“你确定放在這了?沒有。”陸修衍就差沒摸下水道管子了。
“怎麽會啊,我明明放在......”宋厘卿起身走到洗手間,手指了指洗漱臺,那裏空空如也。
宋厘卿怕自己眼花,走近看了遍也沒看到原本應該躺在洗手池旁邊的素戒。
唯一的可能性倏然掠過她的腦海,宋厘卿看着陸修衍,抿了抿唇,輕聲問道:“如果戒指丢了,媽媽會不會殺了我?”
她确定早上洗臉的時候把戒指拿下來放在了洗漱臺邊,現在明晃晃的戒指沒了。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戒指自己滑到了下水道,可能已經被沖進太平洋了。
當時陸修衍正在喊她,她随意擦了擦臉就跑出去了。
可能手一掃,好巧不巧的毛巾就把戒指掃掉了。
所以都是毛巾動的手,跟她沒關系。
“你怎麽不問問我會不會先收拾你?”陸修衍倚着門框,眸色冷淡的看她。
宋厘卿倒是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戒指是徐娅圖買的,當時讓他戴的時候,他還不怎麽樂意呢。
不過今非昔比,感情變了,這種象征着夫妻間親密的小物件自然也被賦予了一層特殊的意義。
“你舍得嗎?”宋厘卿甜甜一笑,主動過來抱他,企圖蒙混過關。
手剛環上他的脖頸還沒停留三秒,就被陸修衍二話不說的扯掉了。
“雷區蹦迪,沒什麽好處。”陸修衍轉身往外走。
宋厘卿怔怔的愣在原地看着自己被扯下來的雙手。
這狗男人是在拒絕她的主動親熱?
典型的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是吧。
不過好像某人還沒真的到手吧。
走了兩步陸修衍停下來,等到嘴角的弧度扯回原狀時才轉身看向她,“我扯下來你就傻愣愣的站在那發呆?”
宋厘卿一臉迷惑的擡眸看他。
“不會蹭過來再抱?”
“......”
宋厘卿反應過來後在心裏送他了個優雅的白眼。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宋厘卿撇了撇嘴,“你想得美。”
誰還不是個驕傲的小公主了。
她提起電腦要走的時候,陸修衍直接把人摟到懷裏,“我不止想得美,我長得還挺帥。”
說完,微涼的吻落在宋厘卿的嘴角。
總覺得這話有點熟悉,被吻得七葷八素之間,宋厘卿才想起這是她在陸家崴腳想讓陸修衍背她時說的。
兩人磨磨蹭蹭,十幾分鐘後才出病房門。
“所以戒指丢了怎麽辦?”宋厘卿晃了晃牽在一起的雙手。
“我把我的也‘丢了’就行了。”陸修衍捏了捏她的手指,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按電梯。
宋厘卿按了下電梯鍵,不得不佩服他的神邏輯。
兩枚都丢了就完美了是吧。
不過想想也是,情侶戒指一個人戴好像有點奇怪。
“那怎麽跟媽媽說啊?”這層是VIP,電梯裏沒人,兩人進了電梯後,宋厘卿按了一層。
“如實說,又不是故意弄丢的。”陸修衍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樣她就會給你買個更大的。”
徐娅圖:買也沒你的,自己付錢。
宋厘卿無奈的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的,但你是。
“戒指上不是刻字了麽?”陸修衍垂眸看她,“你那枚是不是刻得我的名字?”
宋厘卿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所以說......”陸修衍頓了頓,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把我弄丢了?”
“......”
“你記得抓緊我,別再把我這個活人弄丢。”陸修衍弓身湊近她的耳邊,聲音裏蓄着淺淡的笑意,手上的力道卻在不自覺的加重。
“我盡量吧。”宋厘卿笑了笑,有點勉為其難的意味。
陸修衍聽到這話眼眸暗了暗,剛想低頭吻過去的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七樓外站着兩個人——燕訪文和一個醫生。
宋厘卿笑着跟燕訪文打招呼。
“出院?”燕訪文跟醫生走進電梯按了三樓。
宋厘卿點了點頭,看向醫生的時候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之前你的手燙傷是我給你處理的。”醫生笑着看她,提醒道。
宋厘卿這才恍然大悟,确實見過。
宋家家宴宋紀宗把熱茶灑在她手上那次。
當時陸修衍說她有紅眼病來着。
現在想想某人當時是不是吃醋了?
“原來是你,你就是燕老師的朋友?”眼前的人年齡比陸修衍大不了幾歲,實在和燕訪文不像朋友,加個幾歲倒勉強像是父子。
“嗯,我算是燕老師的學生,”梁風解釋:“不過小提琴造詣不高,燕老師教了一個月後撂挑子不幹了。所以成了朋友。”
還能這樣?
不過兩人的氣質挺像的,溫文儒雅帶着清貴之氣。
笑起來很溫柔,不笑就顯得清冷許多。
自從燕訪文和梁風進來之後,陸修衍就懶的開口。
全程看着宋厘卿和兩人笑着打招呼、聊天。
陸修衍臉色黑得像是陸爺爺硯臺裏研出的墨,他低垂眼簾看了眼宋厘卿嘴上翹顯然很開心的樣子,暗自磨了磨牙。
回去再收拾。
電梯到了三樓。
梁風率先走出去,燕訪文看了眼陸修衍,視線很快轉移到宋厘卿身上,“周末記得去工作室找我,有小提琴的話帶着,沒有我那提供。”
宋厘卿忙不疊點頭,“好,燕老師再見。”
梁風和燕訪文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坐下來後梁風問道:“是她?”
片刻後,燕訪文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戚明宋:“陸修衍你還是不是男人,到嘴的肥肉都不吃?你有沒有淡淡的!”
宋厘卿:“他八成是沒有的。”
陸修衍:“......有沒有過幾天見分曉。”
我知道你們肯定猜的是燕訪文和宋厘卿的DNA報告,別想騙我。
但我還是給你們發獎品,明天見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