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倆人正說着,前方突然沖出一個膚色灰白的身影來,郝箋不知何時已經拿了一根撬棍在手上,當即果斷地揮了過去。
撬棍的尖端直接穿透那腦袋,與此同時練如檸“啊”地叫了一聲。她面色蒼白地看着郝箋從那倒在地上,腦袋沒了一半的喪屍腦袋上拔-出撬棍,又往喪屍的衣服上擦了擦。
郝箋的動作快得練如檸還沒反應過來,她回過神來,連忙捂住嘴巴,驚恐地看着四周。
“擊殺喪屍,經驗+5,積分+10。”系統的提醒音響起。
郝箋呼出了一口氣,還好她從系統裏拿出撬棍的反應夠快。
“村裏不只是郝放有車。”郝箋說。
練如檸還沒緩過勁來,她往撬棍上看去:“你打哪兒來的撬棍?”
“剛才牆角撿的。”郝箋的謊言順手拈來。
練如檸沒多想,畢竟剛才她跑得急又心不在焉的,所以沒看見郝箋撿起撬棍也不奇怪。
“快走吧,被郝權他們發現我們跑了的話就又會追出來了。”郝箋将撬棍抓在手裏以備随時反擊。
練如檸連忙跟上她的步伐,倆人不一會兒便到了村裏的郝氏祠堂附近,她們看着停在邊上空地的車,心中微微雀躍。只是沒有鑰匙,她們也沒辦法開走呀?
郝箋在那些車的前面看了一會兒,腦中回憶着學來的技能,只是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搜索到有人教過她偷車技能。她心想:也對,不是人人都像郝放那麽大意,将鑰匙挂在車上的。
正想着,練如檸就興奮地指着一輛女士摩托車,上面還挂着一串鑰匙。
雖然跟預想的差了很多,但是總比徒步要來的便捷。郝箋過去便要開,練如檸忽然不好意思道:“我們這是盜竊了吧?”
“……”郝箋語塞,突如其來的負罪感讓她忽然就想徒步離開村子了。
忽然,郝箋的耳朵敏感地聽見了一絲類似喪屍發出的叫聲,她連忙将練如檸拉到祠堂外邊的牆邊靠着,自己再小心翼翼地辨聽四周的動靜。只見一個女喪屍從車後晃晃悠悠地出現,發現了倆人後便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朝她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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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如檸貼着牆就想逃,而郝箋咬牙提起撬棍迎面敲擊去。這一下打在了女喪屍的脖子上,她倒在地上又不知疼痛地迅速掙紮着要爬起來。郝箋哪裏會給她這種機會,當機立斷往她的腦門敲去。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敲了好幾下才破壞了這喪屍的大腦,郝箋已經氣喘籲籲的了。她拉着練如檸不再為那負罪感而遲疑,開了車就走。
練如檸回過神來,緊緊地抓着郝箋的背包,留意着四周的動靜。看郝箋打了兩次喪屍,她也知道不能總是依靠別人,她自己也要學着點,不如和郝箋分別後,她就別想回到南方城找自己的家人了!
“這車是那個喪屍的,這下也算是無主之物了。”郝箋忽然說。
“這麽巧?!”練如檸感慨道。
郝箋心想:如果不是怕你老是糾結這一點,我也不至于說謊。天知道這車是誰的!
“擊殺喪屍,經驗+5,積分+10。”
郝箋的腦海中記着系統的話,心裏又在盤算:游戲和現實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正面對付一個喪屍還可以,只是來再多喪屍那就吃力了。
“哎,郝箋偷車跑了!”有人開始叫嚷,練如檸回頭卻見是闖入郝箋家的那些人追了出來。
不過郝箋沒有停頓,反而提升了速度,将車開到了四十碼,将那些人遠遠地抛開來。出了村子後,在平坦的公路上,速度更是升到了五十碼,開得飛快。
練如檸發現不是她們進村時的路,也沒有多問,畢竟如今一條村子有兩三個村口也是正常的。
倆人是暫時從村子裏逃了出來了,問題是她們若要到縣市裏面去,要遇到的喪屍可就不會只是村子裏那麽少了。郝箋一邊開車一邊想着要怎麽應付。
此時太陽已經出來,暖陽照在倆人的臉上,帶來了一絲燥熱,她們才感覺到如今還是夏天。
公路兩旁是茂密的綠化樹,沒有一縷風的吹拂,這些樹便像是靜止了一般,沉寂得令人心慌。
練如檸似乎還沒能緩過來,她不知道自己只是參加了一個夏令營,怎麽從山裏出來後,就宛如世界末日了呢?
和倆人一路往外走不一樣,有不少車拉着一大車的東西和人往山裏逃,他們看着倆人的眼神就仿佛在看傻子。不過他們可不想停車提醒她們,都世界末日了,管自己活命就夠嗆的了,哪裏還能去管別人?
越往縣市裏走,便有越多的人、車往村子、山裏走。郝箋路過縣裏的診所時看見那玻璃門上都沾着一大塊血跡,更別提裏面是有多混亂了。
縣裏的超市都有人在打劫一般,有小孩子的哭聲,有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男人幹架的聲音,十分混亂。郝箋扭頭對練如檸道:“看着像不像是有喪屍在裏面?”
“像。”
“實際上都是人。”郝箋沒摻和進去,為避免被人誤傷,她從別人家的屋前屋後的小路上繞到了另一條路上。
車子沒油的提醒燈已經亮了許久,而這時也徹底沒了油,開不動了。練如檸對郝箋說:“謝謝你送我到這裏來,接下來我自己找回去的車吧!”
她知道市裏會比縣裏混亂一百倍,她不能連累郝箋,畢竟以郝箋的機智和能力,要想活下來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郝箋無言地看着她,心想要是她們沒遇到,而自己也沒有被系統誘惑綁定了她當情緣,那自己要離去是分分鐘的事情。如今倆人綁定了情緣,自己若真的不管她,系統也不允許。
“恭喜宿主觸發主線任務激活條件,請完成主線任務1:将情緣練如檸送達南方城。”
“這下不送都不行了!”郝箋扶額,敢情還是她自己找的任務!
“什麽?”練如檸聽不懂她為什麽忽然這麽說。
郝箋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中說出了口,她收斂了一下思緒,說:“我也得回南方城,一起吧!”
“啊?”
“我本來就在南方城工作,因為要祭拜母親才回來的,反正現在也祭拜完了母親,我還有些東西在南方城,我也得回去拿。”郝箋随口便扯了一個理由。
練如檸半信半疑,忽然又想起郝箋今天連着表白了三次的怪異舉動,心想她莫非是對自己一見鐘情了?這麽想着她又偷偷地看了郝箋一眼,發現她長得挺好看的,顱骨高圓,三庭五眼均衡,搭配上五官比錐子臉的網紅好看多了。
被她盯着瞧得郝箋微微蹙眉,心道難不成自己這理由很蹩腳,被她瞧了出來?
若非旁邊突然沖出幾個人來,她們定要各懷心思地對視下去了。
從小路上蹿出來的幾個人本來就是從超市裏搶了食物打算抱回家的,看見路上的兩個年輕、散發着學生的稚氣的女生,便忍不住想過去搭讪。眼下這麽混亂,他們如果把這兩個女生帶回去,警察也管不着不是?!
心思活絡起來的幾人通過眼神一商議,就合拍地一起行動了。
郝箋扭頭冷冷地看着他們,手上的撬棍可絲毫不掩藏。她将練如檸掩在身後,低聲說:“必要的時候裝受傷。”
裝什麽傷自然不用郝箋明說了,練如檸應了一聲,又提防着他們。
“你們兩個小姑娘在這裏做什麽,外面危險,還是先來我們家躲一躲吧!”幾人笑道。
“危險?”郝箋微微一笑,舉着撬棍對着她們。
幾人看見撬棍上的血,心中一虛,瞪大了眼:“哎,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你們知道現在流行的病毒吧?這上面的血可是沾了病毒的,你們說我們做什麽?”
郝箋這麽一威脅,他們自然是知道那病毒的厲害的,頓時停下了腳步不敢再上前來。可是他們又犯嘀咕:“碰到那血就會被傳染嗎?不是說被抓被咬才會被傳染的嗎?”
“這上面這麽尖,劃破一下皮,不就沾了病毒了?”郝箋笑着靠近他們,“不過我也不确定,不如各位試一試?”
她身後的練如檸很配合地開始犯惡心,裝嘔吐,然眼神森然地盯着他們瞧。她突然抓着郝箋的肩膀,叫道:“啊,我剛才不小心踢到了,我要感染了嗎?我不想死!”
“沒事,還有一群人陪着你呢!”郝箋笑着朝他們沖了過去。
“啊,別過來!”幾人吓得膽子都要破了,連忙轉身就跑,掉了許多食物也不管了。
等他們跑沒影了,練如檸才哈哈大笑出來,笑了一會兒她又抹了一下淚:“這還只是開始,往後……”
現在警察還能有一定的作用,要是再這麽惡化下去,沒了維護秩序的組織、沒了秩序,只怕還會有更多的人會打着這樣的心思來做壞事。
“挨過了這一段日子就好了,眼下狀況剛發生,他們當然還有很多心思。可往後人人都想着活下去,也就不會考慮別的了。”郝箋說,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未來到底會怎麽樣。
撿起地上他們掉的東西,總共兩個面包、一瓶水還有幾包酸梅。郝箋将東西交給練如檸:“午飯,好好放着。”
“宿主為什麽不殺了他們呢?殺人的獎勵是10經驗和200積分呢!”系統提醒道。
郝箋的身子一僵,她忽然有個不好的想法:“系統編號2018,是否說明還有別的人也綁定了諸如編號2017、2019的系統,而任務獎勵也是一樣的?”
系統不吭聲,可郝箋不敢當不知道此事:“殺人的經驗和積分那麽高,你們故意說出來,難保不會有人為了積分而殺人。”
她打了一個寒顫,覺得這系統果然不是什麽好系統。她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也只能時刻警惕着別被它忽悠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系統見郝箋對它的信任值一下子跌回到了一開始的時候,便不再開口,反正它是無法解析郝箋的思維模式的。只能記錄下這些數據,以便調整對郝箋的溝通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