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為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之一, 又處于人口第一梯隊的省份, 喪屍病毒的傳播速度是最快的。而混亂一旦發生, 因意外而造成死亡的人數也會直線上升。

至今還有多少活人,郝箋不好估算,但是就路上發生的車禍,她覺得已經有不少人喪命。

有些車興許是喪屍病毒發作而發生事故,也有的興許是為了争搶離開危險的生機。而一旦發生事故,後續的車就容易造成堵塞,緊張又急躁的人就容易沖動, 造成更多的事故。

當然, 堵塞的路段出現的喪屍不會太多,因為人們一旦知道前方擁堵, 或者出現喪屍, 就不會再坐以待斃,寧願走路也要逃離。

所以在郝箋的設想中, 猜測擁堵路段的周圍會有許多喪屍。而她們必須要到擁堵路段去,因為那裏能開的車也多。

彭茂道:“可是好的車都被堵在路中間了吧,我們即使找到,也開不出來啊!”

郝箋看了一眼辛婷:“有辛婷在, 別擔心。”

辛婷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被信賴的感覺真好啊!

看見彭茂有些不解,練如檸便解釋說:“辛婷會修車。我們不一定要到中間去,可以找一輛破損程度不嚴重的車。”

彭茂驚嘆:“真的啊,你也好厲害!”

“……”為什麽她們會覺得彭茂gay裏gay氣的?

“話說……”郝箋看着彭茂, “你确定要跟着我們?我以為我們今天就該分道揚镳的。”

彭茂心中一緊,他道:“我知道我沒什麽戰鬥力,但是我也無處可去了,而且你們其實也需要我不是嗎?”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郝箋毫不留情地道,仿佛先前對他的友善都是假的。

但是他并不氣餒,而是想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對于丁顧年他們而言,他是個沒有用的人,可是對于郝箋她們而言,他至少能替她們擋去一些不善的目光。

“因為我對你們有用,所以你昨天傍晚,才選擇讓我跟那些村民對話,不是嗎?”彭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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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箋挑了挑眉,高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郝箋的心思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而彭茂看出了她的用心,所以說,他其實腦筋也挺靈活的。

“難怪你是戰五渣。”郝箋道。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彭茂松了一口氣,郝箋這算是認同了他吧,哪怕只是暫時的。

“你們在說什麽?”練如檸和辛婷還有些不明所以。

“你們設想一下,如果當初他在我們身邊,李長會盯上你嗎?”郝箋拿食指彈了彈練如檸的額頭,後者捂着微微發麻的額頭,也頓悟了郝箋的意思。

“紙老虎好歹也是能吓唬人的。”郝箋又補充了一句。

彭茂擰眉:“說我是紙老虎這就過分了點吧?”

辛婷捂嘴笑道:“形容得挺貼切的。”

彭茂的話到了嘴邊溜了一圈,便改口道:“好吧,我承認了。”

氣氛相較于剛才又活躍和輕松了起來,而在這種輕松的氛圍中,她們站到了地圖上标注的江城大道的路口上。

原本有五六米寬的路口被幾輛側翻的車給堵了個結實,可以看見河道的護欄也被沖毀了,底下就像廢車回收場。

而江城大道兩側的石欄則呈現嚴重的撞擊、刮蹭痕跡,幾輛車逆向停在邊上,四周都是散落一地的汽車部件。而在旁邊花卉市場門前也停了許多車,市場的卷簾門呈半開的狀态,上面出現不少凹凸的痕跡和血跡。

在大道的對面是綠化帶和農田,再往高速路口方向去就是一些一個家居生活廣場以及農副産品交易中心。

“往左是去市中心的,往右是高速路口。”彭茂道。

“市中心的人想離開市中心,而高速路口的車則想離開高速路,這條路中間的護欄不高,對面的車也能逆行,所以車流多的情況下,事故就這麽發生了。”

郝箋這話不是瞎說,而是大道上躺着的無數殘骸告訴了她們這一事實。

這條道上雖然有喪屍,但是都在前方幾百米開外的擁堵的路段,即使過來了,也造不成多大的威脅。郝箋便道:“我們先清理最近的道,辛婷你去查看還有那些車可用的,至于彭茂,你就拿好彈弓盯梢。”

她這麽分工也沒人有反對意見,練如檸輕車熟路地跟她配合,将最近的喪屍都清理了。

在一次次擊殺喪屍的過程中,練如檸的攻擊也是越來越精準,前幾次或許要和喪屍糾纏三四回合才能擊殺一個喪屍,現在至少能在兩招之內将一個喪屍的大部分神經切斷。

喪屍的要害雖然在頭部,但是脖子裏隐藏的神經是大腦傳達指令給肢體的重要樞紐,大腦一旦失去了這個樞紐,即使大腦依舊發出攻擊活物的指令,肢體卻也無法動作了。

所以對于武器和力道都不足以擊破腦袋的練如檸而言,選擇攻擊脖子是一個不錯的方式。

郝箋在用撬棍時對付喪屍消耗的體力十分大,所以用了廓爾喀軍-刀後,她也改變了作戰方式,相較于使用蠻力,她發現這把軍-刀異常鋒利,能一招給喪屍來一招“見血封喉”。

不過她不同于練如檸采取切斷神經的做法,而是直接将頸椎砍掉,讓喪屍的大腦沒有東西可支撐,它的身體也就沒法再攻擊人了。

花卉市場裏也出來不少喪屍,然而得到彭茂等人的提醒,郝箋和練如檸還算是能輕松應對的。

到最後郝箋也不知道自己解決了多少個喪屍,只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花卉市場裏面去了。

花卉市場有三個場地,因花卉市場的場地布置并非隔離開來的隔間,所以從門口看去,裏面的情況可以一目了然。市場裏面一片狼籍,滿地枯萎的花木,還散發着陣陣惡臭。

晨光從半開的卷簾門中鑽了進來,為市場提供了一些亮光。

她看見一個身影正慢吞吞地朝她走來,動作十分怪異,可以判斷為喪屍,但卻沒有其它喪屍該有的速度。

她握着軍-刀便走了過去,正要毫不留情地解決它,面色卻是古怪了起來。

練如檸在她的身後,正要提醒她,卻見她手起刀落,那喪屍倒在地上便再也沒能起來。

練如檸松了一口氣,問道:“你剛才是怎——”

話沒能問完,因為她看着那喪屍的神色也變得驚愕了起來。

地上的喪屍之所以動作遲緩,是因為它在變成喪屍之前本就是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而這個老人,郝箋和練如檸都熟悉,是李長、李歌兩兄弟的母親李老太。

“她怎麽會在這裏?”練如檸喃喃道。

她的心頭說不上是什麽滋味,雖然很恨李長一家做的事情,可是看見前天才分別的人忽然出現在這裏,而且是以這種模樣,讓她有些恍惚。

她倒不是在可憐李老太,而是對現實的殘酷又多了一份認知。

郝箋的面上沒什麽表情:“她能在這裏必然不是被抛下的,說明車也在這附近。”

她話剛落音,便本能地察覺到一絲危險,于是手中的軍-刀再次向側後方揮了出去,與此同時,她的腳也踹了過去。

本來只被她砍到胳膊的喪屍緊接着被她踹倒在地,她迅速拿出撬棍,往它的腦門上敲。而練如檸也回過了神,她記得剛才的那一瞥,那喪屍似乎是李長的模樣。

“果然——”她暗嘆,過去抓着郝箋的手,“它已經死了,你省點力氣吧!”

“不行,為人時我不能殺他,但是都成喪屍了,讓我幫你出出氣吧!”郝箋道。

練如檸此前沒發現原來郝箋也有這麽小心眼的一面,剛才的愁緒散去,她不由得樂道:“你确定不是在給自己出氣?明明已經處處提防,卻還是給他們占了便宜,所以有損你的顏面?”

郝箋停下動作,在練如檸看不見的地方嘟了嘟嘴。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辛婷的一聲尖叫,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立馬沖了出去。

本以為辛婷他們遇到了危險,卻沒想到她正驚恐地看着路旁的一輛破損的轎車。而那輛車十分眼熟,她們很快就認出來,這就是被李長他們搶走的那一輛車。

只見這輛本來已經破損的車更加殘舊了——車頭蓋掀開了,擋風玻璃碎了一半,右後側車門玻璃像是被什麽東西撞碎了,車內灑了許多玻璃,車門和車座上都是血跡。

這車的車門都是開着的,但是車輪邊上躺着一具幼小的屍體,他的手上還抓着一臺對講機。

“女孩和李歌夫婦不見了。”練如檸道。

“怕是也兇多吉少了。”

彭茂湊了過來:“怎麽,你們認識?”

“這就是搶走了我們的車的一家人。”

彭茂瞪大了雙眼:“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郝箋從小男孩的手上和駕駛座上分別找回了兩臺對講機,又在後座找回了自己的手機和錢包,裏面的現金沒了,但是銀行卡和身份證還在。至于背包,她和辛婷的背包都沒了,顯然是被他們扔了。

“車還能開嗎?”郝箋問辛婷。

辛婷回過神搖了搖頭:“我已經找到一輛可以開的車,不過那輛車沒有油了,所以我過來看一看有沒有車可以提供一些油……”

“那你繼續找,我們去将擋路的車都推到一邊,清理出一條路來。”

好在她們這邊還不是完全堵死的路段,只要清理這兒至市民大道那邊的路段就較為暢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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