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玩樂
正午時分,車隊抵達了獵場附近的行宮。
蓮衣睡了個飽,柳紛雲喚她起來用午飯時,她比剛出發那會兒清醒多了。
卧在她懷裏的貓貓伸了個懶腰,直接化了人,環住柳紛雲的頸子,帶着睡意呢喃:“抱我去。”
柳紛雲把武力值點滿,試了一下,抱她好像沒什麽費勁的,便抱着她下了車,跟着起居女官去找她們下榻的寝殿。
公主們大都住在挨得近的寝殿裏,但蓮衣喜靜,又是妖族,哪怕她不要求,也會被司禮部安排到僻靜的地方去。
因而來到冷冷清清的菡萏殿門口,柳紛雲二人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欣欣然進入其中。
寝殿早就被侍女們收拾好了,蓮衣坐在床沿,瞧了一圈,不太滿意,對柳紛雲道:“夫君去挑吃食罷,我再将這裏稍微布置一下。”
說罷,她将榻上疊得整齊的被子鋪開,開始搗騰她們的“小窩”。
跟随起居女官到了行宮裏的百膳殿,柳紛雲挑完吃食正要離開,忽然感到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自己,冷森森的,轉過頭,卻并沒有找到目光的主人。
“剛才有人看我嗎?”柳紛雲詫異地問系統。
“有一個。”系統調出地圖,将一個代表人族的綠點圈起來,在圈和柳紛雲之間畫了條線,“在這裏,身份不明,已确定是宿主沒有見過的人。”
柳紛雲順着系統給的方向看去,來來往往的侍從之間,正坐着一位黑衣少女。少女有着一頭皇室血脈的标志性微卷褐色發,任它們随意披散在肩上,瞧着亂糟糟的,好像一點也沒打理過。
少女狼吞虎咽地吃着盤中羊肉,剛撕下的羊腿馬上被她填進嘴裏,腮幫子鼓鼓的,吃相很兇。
似乎覺察到柳紛雲的目光,少女向她瞪來,劍眉星眸之間流露着警惕。
柳紛雲仔細打量一番,确實沒有認出來這是何人,便收回目光,離開百膳殿。
她拎着食盒跨進菡萏殿時,蓮衣還在指揮侍從搬家具,見她回來,忙奪過食盒放在桌上,拉着她跑出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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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帶我去哪裏!?”柳紛雲一頭霧水。
“這裏有座池子,開滿了蓮花!”蓮衣笑道。
柳紛雲心想菡萏殿裏有蓮花不是很正常,正要說出口,猛然想起現下才是春月,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這可真是稀奇!”她趕緊跟上蓮衣的腳步。
蓮衣所說的那座蓮池邊上,此時已經圍了好些侍女,正在低聲交談。
“太奇怪了!今早明明還是一池荷葉呢,怎麽轉眼就開出花了?!”
“我、我親眼看到花苞長出來,開得滿池子都是,像做夢一樣。”
“是妖術吧?今日不是有妖族住進來了嗎?”
“真可怕……”
聽到一串腳步聲由遠而近,侍女們一驚,慌慌張張地散去了。
蓮衣耳朵尖,早就将她們的交談聲聽在耳中,剛停下腳步,就對柳紛雲委屈道:“那些人族被吓得要死,居然以為是我讓蓮花綻放,我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
看着滿池搖曳的粉色蓮花,柳紛雲一怔,下意識反問:“不是殿下的法術嗎?”
“當然不是呀!”蓮衣皺了皺眉,“我們妖族雖然會法術,但像這樣逆轉季節令植物生長的法術,只有接近飛升的大妖才能做到。”
說到這,她輕咦一聲:“這麽說來,這座人族的行宮裏,竟住着一只大妖前輩?前輩是在用開花來歡迎我們麽?”
柳紛雲可不這樣想,拉着蓮衣就往回走。
“那這裏已經很危險了,咱們換個地方住!”柳紛雲嚴肅道,“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菡萏殿真的是被大妖占據,我們剛來就開滿一池蓮花,反而像是在警告我們不要靠近!”
蓮衣吓了一跳,不再多言,沉默着跟随她離開。
二人卻不知,菡萏殿确實沒有“大妖前輩”入住,但這裏的蓮池是上古遺跡,吸收日精月華,已開了靈智,只是道行不夠,暫時還無法化人。
“完了,這好像是位不帶記憶下凡的神大人,誤會我們的意思了!”一朵蓮花嘆了口氣。
“沒關系,我們已經做過最熱烈的迎接,禮數也到了。”另一朵蓮花擺了擺身子,慢慢将花瓣收攏,“哎,真羨慕那只白貓,能離神大人這麽近。”
菡萏殿每年都有公主居住,并沒有發生過什麽事,蓮池中的蓮花也只在夏月才開,從未發生過初春開花的怪事。
聽罷蓮衣的描述,君上也覺得再讓她們住下去不妥,便允許她們自行挑選剩下的寝殿。
蓮衣還惦記柳紛雲的話,拿着君上給的令牌,直接往絡冰輪入住的寝殿方向走去。
“你師父已經是很厲害的大妖了。”她對柳紛雲小聲道,“住在她附近,總是安全的。”
柳紛雲點頭。
于是二人便搬到了桂枝殿邊上的晨星殿。
侍從搬運行李進殿時,正趕上虞清月出來探路。
搬運聲太響,虞清月眉一皺,攔下隊伍,毫不客氣地斥道。“大祭司的病需要靜養,誰允許你們主子搬到此處?”
她問責的氣勢太吓人,侍從們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吱聲。
最後是匆匆趕來的起居女官恭敬道:“回大人,搬到這兒的是七殿下。因着七驸馬是您徒兒,君上才準了。”
虞清月:……
“那就繼續罷,搬運時都安靜些。”她淡淡擱下這話,經過隊伍走入晨星殿。
住處一搬,蓮衣驚魂未定,倒是安靜下來,乖乖吃午飯,沒有再去搗騰家具。
柳紛雲剛給她盛了碗湯,眼風掃見門口一抹月白色,驚得勺子一抖。
“怎麽了?”蓮衣接過湯,順着她的目光,朝門口看去。
虞清月走将進來,瞥了眼一桌清淡的吃食,落了座問:“怎麽搬來此處了?”
“菡萏殿太清靜了,還是師父您這兒舒服些。”柳紛雲微笑着撒謊,朗聲吩咐侍女奉茶。
虞清月也笑道:“搬來正好,此次春獵,還有其他妖族也一道來了,你将此物佩上。”
她從腰帶上取下一塊墨綠絲線系着的白玉佩,将繩扯長,遞給柳紛雲,“将此玉貼身佩戴,可掩蓋你的真實氣息。”
柳紛雲忙接過佩上,只聽系統道:“檢測到體表隔絕屏障已展開。”
“師父,這兒真有其他妖族呀?”蓮衣喝了口湯,訝然問。
虞清月本想糾正她的稱呼,見她彎起眼睛朝自己笑,乖極了,便順着她的話道:“有,且是個棘手的。你們白日裏記得和大家一起行動,夜裏莫要出門。”
她說這些時,話裏暗含殺意,柳紛雲和蓮衣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多問。
侍女端來花茶和點心,虞清月還要去四公主的住處探看,喝了半盞茶,兜了半盤點心便離去。
“殿下,剛才您可把我吓死了!”虞清月走後,柳紛雲長籲一口氣,“師父不喜歡外人這樣叫她……”
“我是外人嗎?”蓮衣理直氣壯地反問。
“是……啊不!不是!”柳紛雲急得咬了一口舌頭,疼得嘶嘶倒吸涼氣,“原來如此,難怪師父沒說什麽。”
“你未免也太怕她了。”蓮衣笑道,“在我看來,你師父可比絡冰輪好說話。”
柳紛雲苦笑着拿起筷子,“師父是個很嚴厲的人,殿下是沒有見過她發怒的樣子。”
二人用過午飯,等侍從們将行李整理妥當,蓮衣便喚了弦梨花她們過來。
柳紛雲坐在窗邊,看見系統地圖上很快亮起七個代表妖族的光點,不多時,七只貓貓先後來到晨星殿,圍在蓮衣座位底下,咪嗚咪嗚地叫着。
挨個揉過貓腦袋,蓮衣提醒道:“行宮裏有大妖,不止一只,你們自個兒當心。”
“好的喵!”衆貓齊聲。
“梨花你去咱們常逛的獵場瞧瞧,若是場地空着,便告訴我。”蓮衣又對弦梨花道,“阿雲尚不會騎射,要在春獵上得個好名次,須得我教她。”
“巫醫真要參加狩獵啊?”柳紛雲愣住。她來的路上在系統裏學狩獵,其實只是為了陪蓮衣她們玩個盡興,沒想到真要去參加春獵。
“你又不止是巫醫。”蓮衣沒好氣道,“別忘了,你是七公主的驸馬爺,又是流織國的六皇子。若是春獵沒得好名次,往後被人嘲笑或者欺負,可不要到我懷裏哭!”
“我——!”柳紛雲差點脫口一句“我哪會到你懷裏哭”,注意到貓貓們的目光裏含着期待,她咂了咂嘴,将頭一點,“行,我體力好,學起來可快了,勞煩殿下教我。”
其實柳紛雲對駕馭交通工具一直有恐懼。穿越前,全寝室就她沒考駕照,原因是她不敢開車上路,連騎共享電瓶車也不敢。
之前被變成大白貓的蓮衣馱着跑時,她也吓得不輕。
弦梨花去獵場了,其餘的貓貓也跟了過去,留下柳紛雲和蓮衣對坐相視。
蓮衣二話不說就去翻衣箱,取出兩件騎裝,将男款的抛給柳紛雲,“換上。”
柳紛雲還在琢磨怎麽穿騎裝,換上騎裝的蓮衣已将頭發紮起,束成一股馬尾辮,又穿上小靴子。柳紛雲偷偷瞧了她一眼,只覺飒得很。
“你不會穿,也不喊我?”
她正呆看着,一雙幽藍眸忽地湊到面前,手中騎裝被蓮衣一把拿走,整了幾下披到她身上。
“我幫你。”
兩套騎裝皆是偏暗的灰白色,款式卻是一對兒。柳紛雲低頭看蓮衣系衣帶時,一下子竟想不起來她是什麽時候定做的騎裝。
将衣帶扯緊,蓮衣仰起頭看她,四目相對,她忽然又低下頭,湊近柳紛雲。
柳紛雲只覺下巴一癢,毛絨絨的貓耳朵和發絲一起輕蹭,熏香幽幽鑽入鼻中,讓她忍不住将蓮衣抱進懷。
病嬌的貓貓待她這樣好,連小細節也不放過,單是這件事,就足夠讓她欣喜。
“好啦好啦,別撒嬌了。”柳紛雲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裏泛起暖意。
也許是柳紛雲運氣好,獵場旁的跑馬場正巧空着,但她還沒做足心理準備,就被帶到一匹高頭大馬前。
“這匹馬叫做望雲骓。”蓮衣給她做介紹,而後又對馬道,“這個人是我夫君,頭一回騎馬,你可不要吓着她。”
柳紛雲仰頭看向馬,馬望着柳紛雲,尾巴輕輕甩了兩下,向她走近。
馬兒很溫順,但柳紛雲還是怕得手抖。
“柳大人不要怕呀~”弦梨花和貓貓們坐在場地邊,笑着給她加油打氣。
柳紛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到馬背上,手裏握着缰繩,一動不動,像座石雕。
跑馬場也由馭獸師管理,養出的馬皆是有靈性的。望雲骓不用馴馬師牽,自行馱着柳紛雲慢悠悠地繞着場走,讓她先适應騎馬的感覺。
望雲骓繞了跑馬場兩圈,柳紛雲稍微有點底了,握着缰繩正要拉扯,一陣馬蹄聲從背後傳來。
蓮衣策馬趕上,與她并行。
“你要這樣告訴馬兒。”蓮衣邊說,邊教她怎麽控制方向。
馬雖然不是妖族,但對于蓮衣而言,它是獸類,也是未開靈智的妖族,駕馭馬兒時,她的動作都很輕,只要讓馬知道自己的意思就好。
柳紛雲記得很快,哪怕她一下子記不住,也有系統協助。不到一個時辰,她已能駕馬在場地裏狂奔了。
騎馬到底還是刺激的,就是颠。柳紛雲迎着涼風,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快的嘯叫,随後聽到蓮衣的嘯叫聲從旁邊傳來。
也是在這時,系統的提示音在柳紛雲腦中響起:“解鎖技能【騎術】,已為宿主加滿點數。當前坐騎為【望雲骓】,已将其氣息及各項屬性記入檔案。”
“沒想到你的功能還挺全。”柳紛雲倍感意外。
騎完馬,柳紛雲歇息片刻,接過弦梨花遞來的弓,準備開始學射箭。
蓮衣力氣小,教柳紛雲射箭的任務就落到了弦梨花身上。
有蓮衣在旁邊盯着,弦梨花慌得不行,起初甚至不敢把着柳紛雲的手教她,得了柳紛雲的安撫,才哆嗦着講起要領。
“先、先在靜物上練準頭,再上馬射靜物,最後是正式狩獵……”
柳紛雲的弓自然也是男子用的,很重,哪怕她把武力值點滿,拉弓也很勉強。一頓練習下來,她覺得雙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若是正式開始狩獵比試,她可能需要借助妖術的加持。
柳紛雲的動作不是很标準,弦梨花便讓她把弓交給自己,為她做示範。
看着個子嬌小的貓妖毫不費力地拉弓射箭,正中靶心,柳紛雲邊叫好,邊讓系統監測弦梨花的體內妖氣流動情況。
系統彙報的結果讓她很意外:弦梨花根本沒有動用妖氣增強四肢,全憑自己的力氣!
柳紛雲聽得驚呆了,忍不住多打量弦梨花幾眼,也沒看出她的人身有什麽異于旁人的地方。
直看得弦梨花心驚膽戰地把弓還給她,耷拉着貓耳朵提醒道:“柳、柳大人,請您自重!可別這樣看我呀,蓮衣大人要生氣的……”
柳紛雲:“……”
她跟着弦梨花專心練習期間,蓮衣帶着其他貓妖下屬們去了獵場。
等到柳紛雲休息時,蓮衣已點燃一堆火,向馭獸師要來烤架,烤起了剛宰殺好的野豬。
她們往年都是私下裏來狩獵,獵物是照斤兩付錢的,管理獵場的馭獸師也樂得做這筆生意,還給她們提供了口味不同的秘制佐料。
柳紛雲垂着雙臂在蓮衣身旁坐下,拿起一串肉,又拿過調料罐,撒的時候雙手都在哆嗦。
“你放着罷,只管休息就好。”蓮衣忽道。
柳紛雲乖乖把肉串放下。
蓮衣手裏的肉串還沒烤熟,在她身邊的胖橘貓見狀,順手把烤熟的肉串遞給柳紛雲。
烤串卻在半道被一支竹簽截住,對上蓮衣冷下來的幽藍眸,胖橘貓這才回過神,慌忙縮回手,一口咬下一塊還滾燙的肉,呼哧呼哧地邊吹氣邊吃。
柳紛雲正在喝水,沒留意到兩只貓之間的小動作。
烤肉滋滋地冒着油,蓮衣撒上一把白胡椒粉,又翻烤一陣,遞給柳紛雲,笑道:“阿雲吃。”
“多謝殿下。”柳紛雲接過,拿小刀割下一塊肉,稍微晾了晾,送到蓮衣面前,“殿下不嘗嘗?”
見蓮衣張口接下,柳紛雲才切下第二塊肉,開始自己享用。
獵場提供的佐料實在是太香了,柳紛雲吃飽喝足,再度走向練箭場地時,只覺身上的騎裝都是一股烤肉味。
下午一轉眼過去,晚上還有洗塵宴要參加,衆人收拾完場地,付了銀兩,便回到晨星殿。
柳紛雲坐在大白貓的背上,看着纏滿紗布的雙手,練習時不小心弄出的傷口還在疼,赴宴前還得抓緊時間處理一下。
晨星殿門口的護衛看到一只老虎一樣大的白貓奔來,背上馱着他們的驸馬爺,身後還跟着七只小貓,吓得趕緊讓開。
“好久沒見殿下這樣高興了。”一位護衛驚魂未定。
“是啊,沒想到驸馬爺還真有本事,居然能被允許坐在殿下背上!”另一位護衛有些羨慕。
一回到寝殿,柳紛雲馬上拿出藥箱,拜托侍女去端來清水,往清水盆裏撒了一小把鹽,等鹽溶解時,麻利地拆下紗布。
看到她手上還在淌血的傷痕,蓮衣一怔。
“怎麽傷成這樣?”她心疼道,“我記得給過你護手,為什麽不戴護手?”
柳紛雲扯出一絲笑,“沒事的,這叫‘鍛體’。”
系統是這樣告訴她的,讓她先別借助防護工具,單用皮肉去接觸弓,多試幾次,受傷也沒關系,有助于解鎖【射箭】這個技能。
柳紛雲其實覺得它在坑自己,但她要想速成騎射之術,也只能暫且聽系統的話,死馬當活馬醫了。
蓮衣瞪了她一眼,見她從容地洗傷口、上藥,再裹上幹淨的紗布,心裏似被貓爪撓了一樣不舒服,自己卻又什麽都幫不了,不禁後悔起來。
“你不要去練了,狩獵的時候擺擺樣子就好,我們有法術,殺些野物費不了多少功夫!”她摟住柳紛雲道,“我是騙你的,哪怕你春獵得了頭名,照樣還有人說你的壞話,誰讓你……”
柳紛雲轉過臉,四目相對的瞬間,蓮衣移開目光。
“誰讓你……娶了妖族。”她喃喃,話音剛落,臉上一暖,藥膏的味道鑽入鼻中。
“讓他們說去。”柳紛雲輕輕捏着她的臉,“我還有貓吸,他們有嗎?”
蓮衣愣了愣,不确定地道:“沒有罷?”
“要是我不用法術,靠自己得了頭名,殿下會高興嗎?”柳紛雲再問。
見蓮衣點頭,她笑道:“那我就要得個頭名,讓殿下高興高興。”
她忽然站起,俯身将蓮衣橫抱,在房間裏轉起來。
“你幹什麽呀!?”蓮衣驚呼,輕拍她的肩,讓她放自己下來。
柳紛雲笑着應了聲,放她站在地上,伸手想摸摸她的頭發,又怕手上藥膏的氣味染過去,便用胳膊将她圈進懷裏,俯下臉在她眉心吻了吻。
“殿下不必擔心,我可以做到。”
她的主動讓蓮衣莫名感到別扭,忙從她懷裏掙脫出去。
房門嘭地一聲在面前關上,柳紛雲用手背拭了拭唇,十分困惑。
她效仿話本裏的寵妻臺詞,居然翻車了?
柳紛雲很郁悶,整理完藥箱,坐在床沿看系統面板。
她包紮好傷口之後,技能【射箭】還真解鎖了。柳紛雲趕緊把武力值勻過去,看着技能熟練度達到百分之八十才停下。
“這樣就可以了?”她問系統。
“是的,宿主只要拿起弓箭,不管射靜物還是動物,十箭裏必定有八箭能中。”系統回答,“不過宿主的身體素質不适合射箭,沒有妖氣的加持,短期內沒法提升到百分百射中目标。”
“沒事,夠用就行了。”柳紛雲關上技能面板,轉而去打理藥園。
黃昏時分,下了一場急雨。二人換好赴宴的裝束之後,蓮衣叮囑貓貓們在晨星殿裏躲雨,同柳紛雲乘上馬車,一路駛向舉辦洗塵宴的大殿。
途中,蓮衣始終盯着柳紛雲的手。
男子狩獵或鍛煉時受傷是常态,但在這裏的人看來,她的阿雲和嬌嬌弱弱的女子沒什麽差別。倘若洗塵宴上,讓那些好嚼舌頭的公主皇子見了阿雲的手,指不定阿雲又要遭到嘲笑了。
想到這,蓮衣忽然捉過柳紛雲的手,攏在掌心,念動咒語。
柳紛雲一低頭,只見雙手皆被柔和的綠華籠罩。她能感到皮膚表面的傷口開始愈合,但皮下受損的組織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我會些愈合外傷的法術。”對上柳紛雲驚訝的目光,蓮衣解釋道,“不過,也只是令傷口愈合罷了。”
施展治療類的法術非常消耗體力和精力,蓮衣松開手時,便覺倦意湧上來。
柳紛雲忙攬她在懷,向她道了聲謝。
“你可以把紗布拆了。”蓮衣輕輕觸碰她的手。
“我會拆的。”柳紛雲點頭,“殿下先歇會兒?”
蓮衣搖頭,打了個哈欠,拉開窗簾瞧了眼,道:“快到嘉肴殿了,不吃點東西說不過去,待會兒早些離席便是。”
見她的小舌頭在唇邊繞了一圈,柳紛雲哭笑不得。
真是只小饞貓!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評論區說師父追妻火葬場2333她倆其實是互相喜歡啦~
幹脆來推一本個人認為是真·追妻火葬場的宮廷文:
《以下犯上》by九皇叔
小皇帝被姑母大長公主元喬壓了五年。
一次宴席後,她趁酒醉,挾持了元喬,禁于自己寝殿。
大長公主做夢都沒有想到,皇帝會以下犯上。
最恨的就是當初沒有掐死她。
宮裏那些日子成了她最大的恥辱。
一次被下藥,元喬認不清帳內人,主動投懷送抱,事後悔不當初。
小皇帝借此機會,屢屢口出狂言,氣得元喬幾欲廢帝。
小皇帝:我沒錯,你先親我的!
帝王追妻,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