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歡
柳紛雲咬了咬唇,沒有立即應,只是将蓮衣攬住。
“殿下……當真決定要和我神魂相交嗎?”她問。
“決定了呀!”蓮衣撲閃眼睫,環上她的頸子,“我們連血契都結了,神魂相交又有什麽不好?”
“可這樣一來,殿下就要和我相守一輩子了。”柳紛雲道出心中憂慮,“殿下不喜歡人族吧?若是只想滿足好奇心,千萬不要随意和我神魂相交!”
“我不喜歡人族,跟我喜歡你有什麽關系?”蓮衣困惑反問。
“當然有關系!”柳紛雲嚴肅道,“我是人族,哪怕我對妖族沒有敵意,但我長在人界,可能沒法接受妖族的很多規則。到時候只怕會和殿下鬧出矛盾……”
“你以為妖和妖之間就不會有矛盾了麽?”蓮衣瞪她一眼,攥緊她的手,喃喃,“阿雲,你可真是糊塗。”
母單二十餘年的柳紛雲一愣,覺得也對,但還是猶豫不決。
“試一試好不好?”蓮衣晃着雙臂,催促她,“你都答應過我啦。”
言而無信自是不行的,柳紛雲這才點了點頭,開始為她揉搓身子,做些預備工作。
流織國的男子是不會留長指甲的,柳紛雲自幼女扮男裝,便從未有過長指甲,倒也省去了修理的時間。
二人出浴入帳中,燭光将紗帳映出一片暖意。
蓮衣按捺下內心的雀躍,緊緊擁住柳紛雲,與她肌膚相貼。
柳紛雲仍然依照系統給的教學,先将懷中貓妖揉得舒服了,再慢慢地來。
那冊教學書,她其實已經看熟了,只差實踐。
尋位與取悅,對于醫師來說并非難事,然而消受這一切的蓮衣卻顯得委屈了——這副病軀對外界的刺激十分敏感,即便柳紛雲的動作已很輕,她仍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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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動……”蓮衣低聲,往柳紛雲懷中縮了縮,不禁有些緊張。
“我不動。”柳紛雲道,保持剛才的動作。
“你真的會嗎?”蓮衣搭上她的手,不太放心,“我怕疼。”
“不會疼。”柳紛雲雖然沒什麽底氣,但還是柔聲安撫她,揉了把貓耳朵,再捋了捋貓尾巴。
蓮衣喉中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将她抱得愈發緊。
初次嘗試,蓮衣只覺怪得很,難受得掙起來,柳紛雲又不能将她摁住,只得趕緊收手,将貓哄好了再繼續。
“阿雲不要緊張……”蓮衣歪在她身側,只道出半句,便覺有酥麻走遍全身,慢慢地将後半截話化作舒适的一聲嘆。
“你不用……這樣溫柔。”片刻後,蓮衣分明呼吸還未平複,眼圈也是紅的,卻說着嫌棄的話,“妖族和人族……不一樣,我就喜歡你……野一些。”
柳紛雲哭笑不得,捋着貓尾巴,問她:“好奇心滿足夠了嗎?”
蓮衣抱着被子蜷縮起來,聞言,默然點頭,任她捋了會兒尾巴,提醒她道:“還有神魂相交。”
“神魂那什麽的時候……會難受嗎?”柳紛雲問,“這個我是真的不會。”
而且系統到現在也沒給教學資料,說明系統也沒有對應的教程。
蓮衣想了想,認真地安撫她道:“書上說,這樣只會讓雙方達到快樂的巅峰。”
柳紛雲:……
她好像稍微有點明白了。
蓮衣攬過她,又道:“不會也沒有關系,我來教你。”
二人相擁而卧,眉心相貼。
柳紛雲緊閉雙眼,只覺眉心彈入一點亮光,耳根的血契印記微微發熱,而後意識便被黑暗吞沒。
她墜入一個安靜又清冷的地方,身邊燃着一盞油燈,四面環繞着一根又一根漆黑的立柱,像是牢獄。
柳紛雲下意識走動起來,卻發現自己被鐵鏈鎖住了手腳,根本走不遠,也逃不掉。
“系統你還在嗎?”她開始呼喚系統,“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蓮衣的識海。”系統回應道,“也是蓮衣的心像世界。”
“這麽說來,神魂相交就要開始了嗎?”柳紛雲扯了扯鎖鏈,有點懵,“那這些鏈子又是怎麽回事?”
系統還未作答,昏暗之中,忽然閃出一對幽藍的眼眸,緊接着,一個人緩緩向柳紛雲走來,一路無聲。
她的身形映在柳紛雲眼中,讓柳紛雲吃了一驚。
這是一只貓妖,發絲與眉毛、眼睫皆是雪白,一雙眸子如無瑕的藍寶石一般。
貓妖身材姣好,一襲白袍無風自動,披下的白發也随之散開,靠近柳紛雲時,她的發間慢慢長出一對貓耳朵,素白裙下伸出貓尾巴,随着她的走動輕搖,乍一看,像極了漫畫裏走出的美型妖精。
貓妖的模樣十分陌生,穿着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風格,柳紛雲只覺眼熟,可一下子想不出是在何時何地見過,但她憑直覺認出貓妖就是蓮衣,忙喊她:“殿下救我!我被你的識海困住了!”
蓮衣走到她面前,就與她滿含求助的目光對上,不禁眉頭微蹙。
這是她自己的人身,她忘了是參照什麽幻化而成,在這個世界的妖族看來,她的人身非常奇怪,渾身雪白,眼眸也是幽幽藍色,就像墓地裏游蕩的幽靈似的,帶着不祥的氣息。
但是,她的心上人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也沒有像第一次被她捉弄時那樣,吓到面色驟變。
“你又不怕我。”蓮衣皺了皺眉頭,有點兒不太滿意地問,“是因為在家鄉見過我這樣的妖族嗎?”
柳紛雲沒想起來,只能笑道:“無論變成什麽模樣,殿下就是殿下,我怕殿下幹什麽?”
說實話,她覺得這個樣子的貓貓挺不錯,辨識度很高,瞧着也養眼。
将她的話聽在耳中,蓮衣唇角一勾,捏住她的下巴,笑問:“不怕我是麽?”
她聲音才落,柳紛雲忽覺捆住手腳的鎖鏈開始收緊,在她的肌膚上勒出紅痕。
“殿下、殿下這是要做什麽?!”柳紛雲心道大事不好,又不敢掙紮。
病嬌會對戀人做什麽事,她多少有所聽聞,卻沒想到真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柳紛雲正慌神,熟悉的柔軟貼上來,卻是溫暖的。蓮衣捧住她的臉,肆意地搜刮剛侵占下來的地盤。
她吻得很慢,也十分細致,柳紛雲幾乎要接不上氣,然而當她以為自己即将窒息時,舌尖傳來的劇痛又立即讓她清醒過來。
血腥味在口中散開,傷口很快被蓮衣溫柔地裹住,吞咽聲響在柳紛雲耳畔,像是飲過她的血,眼前的貓妖才會得到一時的滿足,不然,便要再多向她攫取別的。
如此反複,直到蓮衣滿意,才戀戀不舍地退出去,搭着柳紛雲的肩,從耳根的印記開始,一路往下輕啄。
柳紛雲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放空了,這的的确确是她從來不敢想的事,但她又沉浸于其中,起初是因為鎖鏈的束縛,讓她無法逃脫,再後來,她開始不自地去主動迎合蓮衣。
貓妖的雪發拂在她頸間,似初春時落了一場雪,薄薄地覆蓋在萬物沉寂的大地上。
方才在紅帳中,蓮衣吃的一切虧,現下皆被她讨了回去,連本帶利。
“阿雲喜歡我麽?”
摟緊柳紛雲,蓮衣問道。
柳紛雲依然身纏鎖鏈,身旁的油燈不知何時添了數盞,燭光幽幽地搖晃。
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後,繼而耳垂陷入一片暖濕之中,柳紛雲不用看,也知道蓮衣正在做什麽。
“我喜歡殿下嗎?”她喃喃,“我從未經歷過這種事,不知怎樣才算喜歡。”
“我也沒有經歷過呀。”蓮衣的聲音貼着耳朵響起,“可我是真的喜歡阿雲。”
“喜歡與否,殿下是如何判斷的?”
貓妖卻困惑地道:“判斷?喜歡就是喜歡,用不着判斷。”
“那……總有個理由吧?”柳紛雲稍微動了動,這些冰冷而沉重的鎖鏈讓她有點不太舒服,“你我在婚前從未有所交集,就連彼此的性格也是婚後慢慢探清的,喜好什麽的也……”
她話音未落,蓮衣便将食指豎起,貼在她唇上。
“不要再想這麽多。”蓮衣笑道,“和我處在一起時,你會高興麽?心裏會有暖暖的感覺麽?會突然想要抱抱我,或者親我麽?”
這個柳紛雲倒是能确定,點了點頭。
“那便是喜歡了。”蓮衣說罷,捧起她的臉。
此處是外人無法窺探的識海,是蓮衣鑄就已久的心像世界,她們皆放縱自己盡享歡愉,也不必為收拾殘局而煩心。
直到次日晨光映入寝居,這場狂歡才暫時落幕。
回到現實,撫着身側人的臉頰,蓮衣柔聲問:“現下可知什麽是喜歡了麽?”
柳紛雲自打從她的識海中離開以後,便陷入了沉睡。蓮衣看過典籍,曉得這是第一次進行神魂相交時的正常現象,自言自語問完,摟着柳紛雲,心滿意足地合上眼。
……
與此同時,柳紛雲的意識裏。
“檢測到蓮衣好感度達到90點。”系統的聲音響起,“青鬼蓮已開兩瓣,宿主請繼續努力提升好感度。”
青鬼蓮?
柳紛雲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藥園剛開啓的時候,系統贈送的一顆種子,現在被她種在藥園的蓮池裏,時不時散發出可以讓貓打滾的清香。
“青鬼蓮要是開了花,會怎麽樣?”她下意識問。
系統卻道:“還早呢,宿主到時候就知道了。”
它故作玄虛,什麽也不透露,柳紛雲反而明白了。
看樣子,那朵星級特別高的青色蓮花,也是個金手指,只不過現在還沒到收獲的時候,她得繼續提升蓮衣的好感度才行。
“青鬼蓮……蓮衣……”柳紛雲喃喃,總覺得這二者之間應該有什麽聯系。
而且蓮衣的背上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蓮花印記,這麽一想,青鬼蓮和蓮衣,以及她剛穿越就綁定的這個系統,有沒有可能是蓮衣的“主人”特意留給她的?
冬去春來,自那夜二人共度良宵後,沒多久就到了春獵的日子。
皇家獵場位于城郊,報名參加春獵的宮中人,皆要跟随聖駕一起慢慢過去。
柳紛雲和蓮衣也不例外,經過大半個冬天的調養,蓮衣的身體已好轉很多,只要按時吃藥就好,不必再擔心暈車或是胃疼。
出發那天,柳紛雲上車之前,瞥見虞清月正攙扶着絡冰輪走來。
她師父還是一副淡漠的神情,渾身上下散發着“我是個莫得感情的天字醫師”的高冷氣息,但在看向絡冰輪時,她師父突然就有人情味兒了。
柳紛雲遠遠地朝虞清月行了一禮,見對方點頭示意,才跨上車。
春獵時乘坐的馬車很寬敞,內中還有小桌子和供休息的軟榻。柳紛雲往榻上鋪了好幾層褥子,把小桌子搬到中央,再把薄被放上去鋪開,讓蓮衣鑽進來試試。
“這就是‘被爐’嗎?”蓮衣之前窺探她的記憶時見過幾次。
柳紛雲笑着點了點頭,“不過正宗的被爐還得裝個取暖器,咱們這兒都是春月了,像現在這樣取暖剛剛好。”
俗話說春寒料峭,雖然已經入春,但她們的車隊要走山路,多少還是免不了挨凍。
蓮衣鑽進去就不想出來了,舒服地眯起眼。柳紛雲也脫了鞋鑽進去,和她抵足。
“怎麽樣,喜不喜歡?”
抵着她的那雙小涼腳突然不見了,柳紛雲伸頭一看,見一只大白貓正仰躺在被底下,便忍不住将手伸到裏面去,捉住兩只毛絨絨的貓爪,輕輕按摩起肉墊。
她盡情享受揉肉墊的快樂時,車身輕晃,啓程了。
柳紛雲順手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入車廂,順便看看外面的情形。
按照往年的慣例,車隊從皇宮出發,非常招搖地經過內城與外城,一路駛向城郊。
車隊出城這天,也是百姓們目睹國君威儀的一天。內城已有貴族立在門前靜候,一見君上的車駕到來,便虔誠地跪拜下去,口中念誦火神教義,獻上祝福。
聖女及大祭司乘坐的車駕,本來也該布置得非常奪目,但蓮衣不喜歡萬衆矚目的感覺,絡冰輪中了毒,仍需要靜養,今年這兩位官員的車駕就變得低調了,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君上的車駕上。
“弦姑娘她們會跟來嗎?”車隊行至外城,柳紛雲看到一只貓從車駕邊蹿過,忽然想起這事。
“會。”蓮衣懶洋洋地道,“每年春獵,她們都會去獵場飽餐一頓。我們妖族到底還是喜歡山林間的野物,哪怕是被人圈養的,也可。”
昨晚她們玩鬧過頭了,蓮衣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都沒什麽精神,還得克服困意,應付那些虛情假意打招呼的官員。
柳紛雲邊看街上的風景,邊和她聊天。
她的聲音在蓮衣聽來像極了催眠曲,聊着聊着,大白貓就睡了過去。
柳紛雲挪過去,将貓抱在懷中,捋了兩把,突然覺得手感不太對勁,低頭一看,掌心和指間已多了一撮貓毛,黑色外袍上也落了不少白絨絨的毛,像吹散的蒲公英一樣,瞧着很紮眼。
這些天蓮衣一直保持人身,和她做成年人的事,柳紛雲壓根沒想到,大白貓居然不聲不響地進入換毛期了!
把捋下來的貓毛團好,柳紛雲取了貓貓專用的梳子出來,小心地為蓮衣梳毛。
蓮衣喉嚨裏發出“咕嚕”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瞥了梳子一眼,又閉上。
柳紛雲動作利索,很快把蓮衣掉的貓毛收在一個布囊裏,梳得差不多了才罷手,趁蓮衣熟睡,開始肆意揉貓。
自從她們神魂相交後,蓮衣好像對她撫揉自己的妖身沒有那麽敏感了,哪怕柳紛雲把臉怼在她毛絨絨的肚子上吸,她也不會驚醒,最多只會稍微折一折耳朵。
柳紛雲揉夠了貓,縮在被爐裏,開始查看系統給的狩獵教學資料。
她雖然跟着虞清月習武,但并沒有學過騎射,皇室出去狩獵的時候,醫師一般都是做後勤的,也不會去拈弓搭箭。
柳紛雲看了會兒資料,覺得還不如用新學的符術狩獵來得方便。不過君上早就規定了不能用符術狩獵,她還是得學騎馬和射箭。
“這是參加春獵的人員名冊。”
車隊出發沒多久,絡冰輪便取出一本名冊,遞給虞清月,“包括随行的侍從、護衛及奴仆。”
虞清月沒有接名冊,只是垂眸看向她,笑問:“給我做什麽?我又不知誰是誰。”
“我帶着不方便,給你保管。”絡冰輪解釋。
虞清月這才接過名冊,當着她的面翻開查看。
絡冰輪端坐在原處,時不時掩口咳嗽,目光有意無意落在虞清月纖長而白皙的手指上,內心莫名生出些不該有的期待。
虞清月早已發現她的目光,卻當做沒看到。
“四公主的人都在上面麽?”她翻到寫着剎蕭曼名字的那頁,邊問邊看。
絡冰輪回過神,忙答:“都在。”
虞清月颔首,目光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停住。
齊然。
“她是誰?”虞清月點着這個名字。
絡冰輪瞥了眼,道:“四公主的暗衛,在她府中待了六年。”
“只是暗衛麽?”虞清月故意問,“沒有別的身份了?”
絡冰輪一怔,回憶一番,确定地搖了搖頭。
“我聽說過她的名號。”虞清月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敲擊在“齊然”二字上,“她是妖族之中的除妖師,擅長以血氣來隐藏氣息,本體不明。”
絡冰輪吃了一驚,脫口道:“四公主竟養了妖族?!”
毒物讓她啞了嗓子,絡冰輪的聲音本就虛,不響,即便如此,她還是迅速将嘴捂上。
“妖族作暗衛,這在人界并不少見。”虞清月道,“倘若她便是我聽說過的齊然,你中的毒或許真的來源于她。”
絡冰輪攥緊了拳,按捺下殺意。
“別動氣。”虞清月合上名冊,撫着她的背,“入夜,我尋個機會去會會她,你裝作從未聽過此事便是。”
“你別去!”絡冰輪下意識握住她的手。
虞清月看過去,四目相對,絡冰輪臉上一熱,又松開手,掩口以咳嗽來遮蓋面上緋紅。
“對方若是妖族,你不是她的對手,甚至會死。”絡冰輪低聲道,“不要去,算我求你!”
虞清月凝視她片刻,道:“你的懇求沒有誠意。”
絡冰輪一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追問:“那……我要如何求你,你才不會去?”
“有誠意的條件,我若開了,你也不肯履行。”虞清月淡淡道,“莫要多想了,我只是去瞧瞧傳聞裏的她,不會與她動手。”
“你會!”絡冰輪嘆道。
她太熟悉這位故友的脾氣了。別的天字醫師出行,需要很多護衛保護,而虞清月不同,她徒手便能将得罪她的一個壯漢揍到爬不起來。
眼下有人對朋友下致命的毒,虞清月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那人。
“你開條件罷。”絡冰輪堅持道,“我倒要聽聽看,究竟是什麽條件,讓你這麽篤定我必不會做。”
“我要你主動吻我。”虞清月用不帶感情的語調說道。
絡冰輪:“……”
“你看,你做不到罷?”虞清月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十分挑釁的笑容。
壓下內心驟然升起的雀躍,絡冰輪咬牙切齒道:“你明知我是大祭司,明知我忠于火神教義……”
“我知曉,也沒有勉強你。”虞清月慢慢收起名冊,“今夜你只管好好睡一覺,路上颠簸,須得養足精神才是……”
“虞清月!咳咳咳……”
“還有,莫生氣。”虞清月無視她惱怒的目光,起身往車外走,“你該吃藥了,我去弄些溫水來。”
她自顧自離去,留下絡冰輪獨自在車內咳嗽到發抖。
待到終于平靜下來,絡冰輪躺回榻上,蜷縮起來,只覺心跳得劇烈。
她早已不是不懂情與愛的少女,這些年來對虞清月到底懷了什麽樣的感情,她清楚得很。
四年前,她便被虞清月狠心拒過。
是時,虞清月連正眼都不看她,冷冷地道了聲“大祭司自重”,拂袖離去,任她在身後千呼萬喚,也不曾回頭。
如今她寧願單相思,也不想再試一次了。
即使虞清月已主動示好。
作者有話要說:虞清月:我可不會再讓你單相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