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臨近中午，，手術還沒有結束。肖天涯的手機響起。
“喂……”她還沒有從睡眠中緩過勁兒來。
“好，你帶他們吃完飯過來吧，順便捎點午飯，最好有絕味，甜辣的。”肖天涯最後不忘吃貨的本性。即使在這種環境下還不忘吃。
肖天涯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肢體，惹得林楓露嘴角有些抽搐，能在手術室外睡得這麽沉的也只有這厮幹的出來，就算裏面不是自己的親人，可好歹顧忌一下家屬的感受。
林楓露尴尬的沖吳曉菲笑了笑，見對方并不在意心中才好受一些。
“該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給老天爺了。”吳曉菲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距離結果揭曉的時候越近，她心中越發的忐忑不安。
“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林楓露試圖打破現在這種沉悶的氣氛。
肖天涯揉着腫脹的額頭，一臉沒睡飽的樣子，略帶着起床氣說道：“今天你的父母出院，煉山一會兒帶他們過來。之前怕他們擔心一直都瞞着他們，不過他們有權知道最後的結果。”
“謝謝。”吳曉菲感激的看了肖天涯一眼。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林楓露一愣：“王煉山？”
“他不是在楓語做銷售經理嗎？”
“跟新來的總裁吵了一架，被辭退了。”肖天涯無所謂的說道。
林楓露撇撇嘴，顯然不信，王煉山何等的圓滑，也就被肖天涯馴服了。會那麽不知深淺的跟老狐貍明面的争吵？
王煉山可是跟着肖天涯一起成長起來的，深受肖天涯的影響，最喜歡的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顯然這次王煉山有了新的方向。
“你要帶他去美國？”林楓露只能想到這個目的，就目前的狀況，王煉山是不可能直接林氏總部的，畢竟剛把總部的人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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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銷售經理現在是誰？”這樣一個重要的職位如果脫離了掌控，絕非好事。
“喬耽夢，副經理羅美美。”肖天涯給出的答案讓林楓露一愣。
“你不是懷疑喬耽夢是……”當着吳曉菲的面林楓露不好明說。
“你也說了是懷疑，”肖天涯站起來走了兩步，活動了一下身體，接着說道：“懷疑基本解除，副經理是羅美美這個可以信任，有她的掣肘，即使她想，也翻不起大浪。你別忘了，還有張姐，不要小瞧她。而且楓語現在，水深着呢……”
看肖天涯的樣子，林楓露就知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所有的擔心也就不存在了。現在她有些明白肖天涯當初安排那麽多的領導職位的另一個目的了——相互掣肘，公司的老人雖然對林氏感情深厚，怎奈上邊還有一個更親于楓語，親于林楓露，而且能力遠超過自己的正職在頭上壓着呢。老狐貍想大範圍的撤換，肯定會引起大範圍的反彈，他不敢。
林楓露可以想象那只老狐貍在楓語的憋屈樣子。
“至于那只老狐貍，”肖天涯緩過勁來了，難得好心情的為林楓露解惑：“已經被張姐收拾的差不多了。”想想張姐收拾人的手段，肖天涯感到一陣惡寒，幸好當年在她手下自己非常的乖巧，不然，慘不忍睹。
“我走之前，會将楓語那一片交接給你的，不過，你可得小心，不要暴露了，否則張姐她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肖天涯告誡到。
林楓露自然懂得這些，不過她很享受肖天涯現在有些婆媽的樣子，這說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否則以肖天涯以前的性子，她之會做好自己的事情，對于別人份內的事，她才懶得幹涉。
沒過多久，王煉山領着兩年邁的老人來到手術室前，肖天涯一改剛才的散漫，恭敬的站起來迎接這兩位英雄的父母。
老人聽完王煉山對林楓露的介紹，直接跪倒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
林楓露雖然聽不懂他們濃重的地方口音，可是她知道，老人為什麽要跪拜自己。但這份謝禮，林楓露不敢承受，錢是她的，可一直操辦的是肖天涯。
趕緊側身一讓，集肖天涯王煉山三人之力才把這兩位倔強的老人扶起。
這樣的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落淚，即使是隐忍的肖天涯眼眶也有些微紅。英雄已經逝去，帶着榮耀的光環，可是這份光環并沒有給他們的家人帶來太多的物質改善。眼前這兩位老人還要為自己的兒孫折腰向一個年輕的晚輩行此大禮。
衆人安撫好情緒激動的兩位老人，将王煉山帶來的食物拿出來，林楓露他們幾人分食。肖天涯毫不客氣的将絕味鴨脖抱在懷裏，還沒開動就被林楓露一把奪走了。肖天涯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林楓露不為所動：“你身體不好，不可以吃這種刺激性的食物。”
林楓露對着王煉山冷冷的警告道：“煉山，你随天涯去國外，一定要照顧好她的身體，不要讓她吃太過辛辣的食物，如果讓我知道她又吐血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雖然王煉山現在已經脫離了林楓露的管轄，但在他心中，林楓露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肖天涯依舊是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肖總。王煉山有些驚疑的看了林楓露一眼，雖然他知道肖天涯身體不好，可是他沒想到會嚴重到吐血的地步。
“肖總她……”王煉山不知該怎麽問。
“身體很不好，時常吐血，還每次都死撐的跟沒事人一樣。又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也不顧忌飲食，一副早死早投胎的樣子。”林楓露不滿的拍掉肖天涯試圖拿鴨脖的爪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肖天涯不滿的抗議：“我那是看破生死的氣度好不好。”此刻的她像是偷腥不成的貓，恨恨的咬着手中的包子，眼睛卻盯着鴨脖不放。
肖天涯難得展露自己如此幼稚的一面。讓林楓露看的心裏發癢，可依舊狠心的将鴨脖收起來，當然她也沒殘忍的當着肖天涯的面前食用。
肖天涯不滿的哼哼了兩句，卻也只得作罷，只要涉及自己的身體，林楓露就沒有妥協過。
吃過飯後，借肖天涯離開的空蕩，王煉山有些緊張的問林楓露：“林總，肖總的身體？”
說道這裏，林楓露臉色一暗：“我說的是真的，如果調理不好的話，她估計沒幾年的活頭。”
林楓露的話讓王煉山如墜冰山。林楓露并沒有騙他，只是把情況誇張了一下而已。看王煉山這緊張的樣子，林楓露心裏又有些吃味。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要和天涯共赴美國的男人對肖天涯的态度顯然有些不同。
林楓露沒有想到，肖天涯長的并不出色，可是依然讓那麽多優秀的人為她傾倒。
林楓露苦嘆一聲，看來肖天涯的魅力并不是那麽容易抵擋的，自己淪陷也是正常的。
下午三點，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衆人緊張的站起來，等待着最後的宣判。
沒過多久，主治醫師拖着疲憊的步子推開門，對着衆人笑道：“手術很成功，後期控制好排斥反應的話，孩子就可以恢複健康了。”
短短一句話，讓一直懸着心的衆人如釋重負。吳曉菲與自己的婆婆公公摟抱在一起哭成一團。肖天涯與醫生握手，卻被他輕輕的躲開了，一臉正色的：“他是英雄之後，再怎麽說我也是個軍人，這是應該的。再收的話，會良心不安。”
肖天涯沖着他笑了笑。并不強求。
待他走後，林楓露不屑的撇撇嘴，沖着肖天涯小聲嘀咕道：“之前怎麽沒見他拒絕，現在有又開始裝模作樣。”
肖天涯将林楓露趴在自己耳邊的林楓露的腦袋推到一邊去，揉着不滿的瞪了林楓露一眼。耳朵是每個女人的敏感點，肖天涯也不例外。見她這等別扭的反應，林楓露癡癡地笑成一團。
肖天涯被她笑的臉色有些微紅，卻強作鎮靜的說道：“他也是人，也有家庭，你不能指望每個人都是高尚的南丁格爾。不食人間煙火的有幾人，只要食五谷雜糧，就會有七情六欲，至少他懂得最後的節制，還不算無藥可救。”
肖天涯有些不喜歡林楓露這武斷的樣子：“你從小物質生活優厚，可曾想過我們窮人的生活，你可知道成都的房價對一個普通的家庭意味着什麽，你可知道家中有人重病對一個普通家庭的打擊有多重。就算你在林氏□□失敗，餘下的一丁點兒碎肉都可以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可像我們這群普通人呢，每套房要耗盡兩代人所有的積蓄，還要透支未來十幾年的工資，家中一旦有人得重病，這就意味着災難。小病自我診斷，大病自我了斷并不是空言。住院，治病的成分有幾分，無非是為了略盡人事，緩解一下內心的愧疚和防止死在家中晦氣。真正能夠治愈的的手段往往附帶一個高昂的價格，這個價位或許是你們的一頓飯錢，可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天文數字。我們根本就承受不起。你們的家人離世，你們大可以歸咎與醫術的不發達，可是我們家人的離世只能歸咎于自己的不争氣，因為我們沒有能力讓自己的親人得到最好的醫治，眼看着将病情越脫越重，直至死亡。”
肖天涯少有的激動，吳曉菲的事情她一直将一股情緒壓在心底，這一刻被林楓露激發出來了：“如果今天我們沒有幫吳林，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即使他是英雄之後，即使他的父母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那麽多年，可是他們沒錢——這就是窮人要面臨的現實。”
肖天涯的反應太過激烈，讓一直沉浸在喜悅中的衆人聽到了。肖天涯的話引起了王煉山和吳曉菲的共鳴。他們都是有切身體會的人。
林楓露沒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話會換來肖天涯如此強烈的反應，而且肖天涯一口一個你們富人，我們窮人傷了林楓露的心。在她的心裏，自己終究不是和她在一個世界，不管自己怎樣的努力。
“對不起，我并沒有那個意思。我也并沒有看不起大家。”林楓露低聲道歉。
吳曉菲察覺出了氣氛的不同，将肖天涯拉到一旁，“怎麽了，天涯？”
跟肖天涯認識了一段時間，吳曉菲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失态過。以前她從來不會像現在一樣将自己的情緒展露出來。她幫了自己，現在又因為自己的這件事跟林楓露吵了起來，這讓吳曉菲心裏非常的過不起。
肖天涯勉強一笑：“沒事，對不起，是我失态了。”
林楓露沖着衆人笑了笑：“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來成都就是為了吳曉菲，哪來的事情。肖天涯的話傷到了她，只是衆人不便說破。
吳曉菲推了肖天涯一把，示意她追上去。
肖天涯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緊跟了上前去。
林楓露在前邊走着，肖天涯一聲不吭的跟在她身後三步之內。走了許久，林楓露停下了腳步，路邊的樹上一靠，斜着頭看着同樣停住的肖天涯：“你還要跟多久？”
肖天涯面無表情的說道：“自己的主子走多久，我就跟多久。”
林楓露冷笑一聲：“真麽說，我是你的主子喽？我可沒看出來，剛才沖我吼的不是尊下嗎？”
肖天涯眼眉低垂，低頭認錯：“對不起，是我失态了，不該沖你發火。”
林楓露聽了這話，心裏一嘆，拉着肖天涯往附近的長椅上一坐：“我并不是因為你對我發脾氣而生氣，甚至打心底裏感到高興，你能将自己的內心展露出來。”
肖天涯不解的看向林楓露，既然不生氣，但是她為什麽這麽不高興？
“讓我不開心的是你一口一個‘你們富人’，‘我們窮人’，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們永遠處在不同的界面，在你心中是不是我們還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我們已經經歷過老人這麽多的風風雨雨？”林楓露的聲音有些悲戚。
林楓露看向肖天涯，期望她能反駁。
可肖天涯依舊沉默的盯着地面，絲毫沒有反駁的欲望。
林楓露臉色逐漸變得凄然，淚水無聲的滑落，看向肖天涯的目光變得無比深沉，冷笑一聲：“肖天涯，你好狠的心。”
肖天涯不為所動，只是她清楚，林楓露那哽咽的聲音刺痛了自己的心。
沉默了片刻，林楓露從包裏拿出紙巾，優雅的擦幹眼淚，像是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看了肖天涯一眼，平靜的說道：“走吧，否則大家會擔心的。”
這樣的林楓露讓肖天涯感到莫名的心疼，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在無形之中習慣了林楓露對自己的好。
一把拉住林楓露。
突然的舉動，讓林楓露一愣，冷淡的看向肖天涯。
肖天涯與林楓露對視了一眼，立馬別扭的将頭扭到一邊，像是小孩子般細細的數着地上的螞蟻。
見肖天涯這樣別扭的樣子，林楓露心頭一喜，很明顯，肖天涯對自己并不是毫無感覺。
面上依舊維持自己高冷的姿态：“你，有事？”
林楓露的話，讓肖天涯更加的窘迫。林楓露甚至可以看到她逐漸變紅的耳垂。
肖天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的波瀾，只是一直引以為傲的演技，此刻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功力全失。
“那個……，嗯……”肖天涯有些吞吐。
林楓露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站在一旁，心裏因為肖天涯扭捏的樣子爽翻了，面上卻冷得要死。她意識到，其實肖天涯面對自己的感情很怯懦，也非常羞于表達自己的真實感情。這次發火竟然有這樣意外的發現，這讓林楓露大感收獲。
“對不起。”許久，肖天涯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林楓露冷哼一聲……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肖天涯只是了半天，憋不出半個字。
看到肖天涯連面頰都要發紅了，林楓露終于決定不再逗弄她了。
一把将她拉起來：“好了，我不氣了。先回去吧！”
肖天涯擡頭看了林楓露一眼，想确認林楓露說話的真假。
林楓露為她的幼稚舉動感到好笑，心裏暖暖的。她并非毫不在意自己，否則根本就不會給自己道歉和解釋。
“真不氣了？”肖天涯弱弱的問了句。
“嗯，真的！而且現在心情非常好。”林楓露說這話的時候神采飛揚，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小貓，眉宇間帶着計謀得逞的嘚瑟。
見到她這個樣子，肖天涯可以确定林楓露不再生氣了，可她跟納悶林楓露為什麽會變得如此高興。
不過林楓露顯然沒有解釋的打算。拉着肖天涯的手闊步離開。
回去的時候，林楓露才知道，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走出了這麽遠。看來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帶着肖天涯廢了半天功夫才轉回醫院。
王煉山見二人并肩而來，暗地裏對着肖天涯送了一個佩服的眼神。
能把盛怒中的林總，哄得這麽開心，笑的連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了，除了肖天涯，還沒人能有這份能耐。
是個人都能看出林楓露現在的心情不錯。不過肖天涯的樣子就有些沉悶了，顯然一直不受外界影響的她，情緒也會因為林楓露而變動。
吳曉菲見二人的樣子，心道：看來二人的路還很長。肖天涯的樣子顯然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內心。心底為二人獻上祝福。
深深的看了一眼在監護病房的吳林，吳曉菲心中感慨萬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原本以為沒有希望了，可是這兩位卻帶來了奇跡。
吳曉菲的眼圈有些微紅，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林楓露見她這個樣子，安撫道：“不要擔心，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吳曉菲感激的看了林楓露一眼，深情的看了吳林一眼，像是要将他的身影可在腦海中一般。
擦幹眼淚，面色恢複了軍人特有的堅毅：“林總你放心，一會兒我就跟你們回去。從今天起，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汗毛。”
林楓露心生感動，肖天涯看人的能耐果然沒錯。
“不着急，你先照顧好吳林，等他身體恢複了，你再跟我聯系便可。”林楓露不忍心她立馬離開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她經歷了那麽多，才好不容易獲得這份幸福，還沒有享受片刻就要離開。這需要多大的魄力。
“現在最需要你的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不是她。”肖天涯接過林楓露的話說到，“我問過醫生，吳林還有一段觀察期，這段時間很重要，很多器官移植之類都是折損在免疫排斥上，所以你還是以母親的身份照顧好他。”
“按照公司的規定，總裁助理每個月四千三，因為你的特殊，我每月再給你加上一部分，至于多少，會變化，但我能保證不低于三千。我已經在你賬戶上打了二十萬，用于吳林的後續治療。”肖天涯的話讓吳曉菲一驚，她沒有想到，肖天涯給她這麽豐厚的待遇。
就算肖天涯一分錢也不給，之前她所做的一切也足以讓吳曉菲無償的回報一生，可她卻依舊開出了那麽好的條件。感激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善言辭的她将這份恩情牢記在心中。
肖天涯揉了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吳林，神色嚴峻。此刻的肖天涯散發着迫人的威勢，像是一個冷峻的将軍，撇開人命，冷靜的思考戰鬥的勝負。
軍人出身的吳曉菲非常佩服肖天涯這種理智和情感分開的樣子。
“你不用着急去赴職，林總現在的人身安全還不用擔心，在你上任以後，與吳林就聚少離多，所以，趁現在多與他相處，我知道我雖然幫了你們，但目的不純，而且還剝奪了未來很多年你們母子相聚的時間，希望你們不要怪我。”肖天涯看了吳曉菲一眼，苦笑的說道。
“在你提出條件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覺悟，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幫我們到了這個地步。這已經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吳曉菲言辭懇切，讓林楓露一陣感動。
肖天涯低低一嘆，看了一眼吳曉菲，言語間卻罕見的嚴肅和冷酷：“即到任之後，林總的安全是首要任務，為了這一點可以違背任何人的命令，包括林總和我，為了這一點也可以不計任何代價，包括你自己的性命。”
這麽冷酷的命令讓林楓露感到心裏發寒，雖然她知道肖天涯是為了自己好，可她無法接受讓別人為了自己的安全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她接受的是西方的教育，在意識裏：人人平等。可肖天涯的所做颠覆了自己的認知。
吳曉菲不同于林楓露，她深受部隊的熏陶，又親臨戰鬥許久，對于這樣的指令顯得很平常，仿佛又回到了部隊，接到了首長的命令，于是堅定的回答：“是！”
“只要與上一條不沖突，你以自己的性命為重，為了這一點同樣可以違背任何人的命令，包括我們二人，也可以不計任何的代價，所造成的損失由林總全部承擔。”肖天涯毫不介意将林楓露賣出去。
肖天涯的這番話讓吳曉菲心中感動，也對自己的任務有了充分的認知。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之前發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