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楊學海慌慌張張去撈李孜的臉,碰到李孜沾着水汽的眼睫,李孜毫無生氣的眼珠蒙着灰,流再多的眼淚也不會洗幹淨。楊學海低頭小心翼翼親吻他的眼睛,嘴唇發燙,李孜沒有扭開頭。
賈原幹了一天的活。廁所的花灑壞了,他去五金店買了新的回來,自己摸索着裝上,卻出不來熱水。他又打電話給物業,等到晚上十點多才終于洗了個熱水澡。這就算搬家結束了。
賈小伍穿着幹淨的睡衣乖巧地坐在床上等哥哥。他還在适應這個新家,床大的不像話,他滾了兩圈才滾到床邊上,差點摔下去。賈小伍很久沒睡雙人床了,他把蟲寶寶放到兩個枕頭的中間,給它蓋上被子,免得它凍壞了,然後蹬蹬蹬跑到洗手間敲門:“哥哥!”
賈原在裏面給他洗內褲:“怎麽了?”
賈小伍無叉腰挺胸,驕傲地宣布:“蟲寶寶睡覺了!”
賈原以為他困了:“你先睡,哥哥洗了衣服就來。”
賈小伍撇嘴,很失望:“我想尿尿。”
賈原琢磨了一下他這個尿尿的意思,有點無奈。他有點擔心賈小伍會自慰成瘾,前段時間一直拿蟲寶寶當借口,說尿尿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甚至是蟲寶寶看見。只能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才能做。因為這是很親密的事情。賈小伍大度地理解了哥哥害羞的感情。于是等他們搬了家,賈小伍興奮起來,終于只剩下他和哥哥啦!他早早哄睡了蟲寶寶,竊喜地等着和哥哥做親密的事情。
但是賈原想着下午給秦燕鐘助理打電話的事情,又不太忍心拒絕弟弟。他本着補償的想法親親弟弟的嘴角:“等哥哥洗完衣服好不好,你回床上等哥哥,別着涼了。又不穿襪子。”
賈小伍點頭,他歡快地跑回去鑽進被窩裏。賈原洗了衣服,手上沾着冷水摸到被子裏,賈小伍呀地一聲笑了,故意把腦袋也藏起來不給他抓着。賈原笑起來,他把那個礙事的玩偶扔到床下去,連人帶被子将弟弟抱到懷裏。賈小伍在他懷裏扭動,褲子兩下就被扒下來,半勃起的肉具落入哥哥手裏。
“哥哥,冷。”賈小伍控訴哥哥的手,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嘤嗯……”
賈原吻着他的耳朵:“沒事,等一下就不冷了。”
賈小伍要轉過身來,他兩條腿纏着哥哥的腰,本能地往賈原胯部蹭。賈原想把他拉遠一點,免得自己也起反應,懷裏的人很不願意,連手都扒拉着他的脖子不肯放開:“哥哥也尿尿。”
賈原苦笑,他搬了一天家累得半死,哪裏有心情做這種事情。他咬咬牙,把弟弟推開,賈小伍抗議,他吻了吻弟弟的嘴巴:“乖,哥哥讓你舒服。”
他鑽進被子裏,用嘴巴把那東西含進去。賈小伍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圓了,他的腳還挂在賈原的腰上,賈原用舌頭卷着他的肉身,在龜頭下面的敏感處舔舐,賈小伍舒服地低叫,腰肢發抖,他雙手找不到發力的地方,渾身勁兒都發洩不出去,難耐無助地求救:“哥哥……”
賈原沒理他,一只手托起他的小屁股埋頭在他腿根專注地伺候那根東西。他其實也是第一次用嘴巴給人做這種事情。賈小伍洗得很幹淨,性器沒什麽特別的味道,小孔經過刺激滲出一點透明的汁液來,賈原舔了去,稍微有點腥,但遠沒有想象中那麽惡心。他聽到賈小伍撒嬌似的呻吟,一聲聲又柔又媚叫他哥哥,賈原心裏躁動,不知道是因為悶在被子裏還是因為賈小伍的叫聲,他覺得渾身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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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小伍的腳丫正踩在賈原的側腰,稍微一滑就到了他的胯下,他似乎碰到了什麽微硬的東西,賈原的嘴巴裏又濕又熱,和他從來幹燥粗糙的手不同,那感覺是粘稠的纏綿的,他覺得自己要被賈原吃進去,他一邊害怕一邊又不想拒絕,腳丫往賈原那硬起的胯部磨蹭用力。
賈原勃起了,賈小伍的腳丫子在折磨他。被子裏全是賈小伍的味道,他受不了,從被子裏鑽出來,和賈小伍接吻,一只手把自己的東西掏出來和賈小伍的一起摩擦,賈小伍趴在他身上,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的,賈原舔他的脖子和鎖骨,另外一只手撫摸他的後背。
“唔……哥哥……”賈小伍帶着哽咽:“哥哥,要尿了……要尿了……”
賈原不知道哪裏來的狠心,掐着他的根部:“不許尿,跟哥哥一起。”
賈小伍不幹了,他沒有那麽大的耐性:“不要……嘤嗯……不要……”
賈原難得強硬一次,他把自己的東西插到賈小伍兩腿之間,模仿性交一樣地抽插,賈小伍細嫩的腿跟讓他心癢不止,賈小伍被他弄疼了,他哭出來:“哥哥,疼……哥哥不要了……”
他越是這樣叫,賈原心裏越是有快感,他甚至頂開了弟弟兩瓣柔軟的臀肉,肉棒的頭部摩擦到後頭的那個小洞,可以感覺到那裏緊緊瑟縮着。他閉上眼睛加快速度,故意往那個小洞上撞去。賈小伍此時夾緊了屁股蛋子,他本來是不想被哥哥蹂躏,可這個動作刺激了賈原,他一只手扒開他的臀瓣一邊,陰莖盡情地撻伐。
賈小伍已經到了極限,他仰起脆弱的脖子,可憐兮兮發出哀求:“哥哥……啊……哥哥我要……”
賈原終于放開了他,快速來回抽動幾下,射在了賈小伍的屁股上。
賈小伍抽搐着射精,積累堆疊的快感把他腦袋抽空了。他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身體蜷縮在哥哥的懷裏不安地磨蹭。賈原摸到他被淚水打濕的臉,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麽,他歉意地親吻賈小伍的額頭:“是哥哥不好,弄疼了嗎?給哥哥看看,有沒有弄破?”
賈小伍扭扭捏捏打開腿來,他嗓子叫啞了:“哥哥,你是想要我給你生寶寶嗎?”
他的醫學專業課不是白學的,他知道男人插到女人的身體裏面可以生寶寶。
賈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他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恐怖。賈小伍卻舔舔嘴唇,毫不在意:“哥哥我是男孩子哦,不能生寶寶的。”
賈原好笑:“哥哥當然知道你不能生寶寶。”
賈小伍摸他的腦袋,那動作非常憐愛:“那以後我們都這樣尿尿嗎?”
“不會了,哥哥以後不會再弄疼你了。”他怎麽舍得吓着他。
賈小伍立刻改口供:“那我說錯了,不疼,不疼的,哥哥,好嘛。”
賈原親親他的小鼻子:“不疼也不行。性交是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間的事情。”
賈小伍仔細想了想,上學的時候課本上的确是這樣說的。性交是指男性把陰莖插入女性的陰道,并輸送精子的行為。只有女孩子有陰道,男孩子是沒有陰道的。想要性交就要有陰道。
賈小伍很失落,他為自己是男性感到失落:“但是……但是……”
賈原把蟲寶寶拿回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抱着蟲寶寶睡覺好不好?”
賈小伍不為所動,他轉過身去把屁股對着哥哥,不理人了:“不要蟲寶寶了。”
賈原只當他是稚童心性:“不要蟲寶寶了是吧?那我把蟲寶寶扔了。”
賈小伍不為所動。賈原作勢要下床:“真的扔了啊。”
他一只腳剛下床賈小伍就坐起來拉住他:“不要!”他奪回自己心愛的玩偶,還是忍不住埋怨賈原不肯跟他做:“哥哥小氣,小氣鬼!小氣鬼!”
但賈原不希望他太過耽迷在性欲的快感裏面,那不是好事情:“好,哥哥小氣鬼。那你不要理哥哥了。”他躺下床來,把燈關了,賈小伍又從黑暗裏湊過來,拱到他懷裏。
賈原心裏覺得溫暖。他很滿意現在這樣的狀态。成年後他也想過結婚生子的問題,但很快就不再想了。他一個叮當響的窮瞎子,帶着一個傻子能有誰願意嫁給他?在他的家鄉,一個女孩子出嫁向男方要十二萬彩禮,要是不給就不嫁。賈原震驚,他知道結婚難,沒想到這麽難。他決定放棄這個問題了。他和小伍過就很好,他會努力賺錢,争取買一套小房子。等他們老了,他肯定要比賈小伍先死,他所有的錢都留給小伍,也不會餓死他。
他拍着弟弟的背,輕輕說:“小伍,秦老師說你不能上電視了。”
“嗯。”賈小伍迷迷糊糊的,他發出輕輕的鼾聲,睡了過去。
賈原知道他不在意這個,只要他不傷心就好。
楊學海投降了,可憐的老男人終于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作孽太多。
李孜簡直就是老天爺送來克他的。這麽大個人了,哭起來我見猶憐的,楊學海心軟得一塌糊塗,李孜現在就是要星星要月亮他也甘願:“我錯了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李孜眨巴眼睛,強收眼淚,開口嗓子眼兒都是酸的:“錯哪兒了?”
“錯……”楊學海看看他,掂量着說:“錯在貪得無厭、得隴望蜀、吃裏扒外、得寸進尺……”
李孜轉過頭,作勢就要扇他巴掌,楊學海閉了閉眼睛,李孜的手停在他耳朵邊上。
“留着這一巴掌,你要是以後給我機會扇你,自己看着辦。”他冷冷道。
楊學海哪裏還敢跟他頂撞:“是是是,我一定好好表現,謝謝組織信任。”
李孜輕哼:“就會油嘴滑舌。”
楊學海聽得心癢癢,笑了:“我倒是想肉麻肉麻,你也得給我這個機會呀。”
李孜嗤笑:“多大的人了就知道風花雪月。”
楊學海陪笑:“是是是,李老板說的是。”
推拿房沒有暖氣,真要是睡推拿床會凍壞的。但李老板可能洗澡的時候腦袋進了水,理由找得十分蹩腳:“被子不夠,上來吧。”
楊學海百感交集,鑽進被窩伸手一撈,往回縮,縮半天還沒碰到人,李孜瘦的吓人,就剩一把骨頭。楊學海心疼:“不能再瘦了,要多吃點。大冷點的要有一點脂肪抗凍。”
有另外一個人在被子裏暖和很多。李孜哼哼唧唧應了一句:“丫頭不能要回來了?”
楊學海說:“一般都給媽媽。法官會覺得我一個男人帶着小女孩不方便。”
“能去看嗎?”
楊學海沉默:“能,有探視權。”
天高路遠的恐怕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多。李孜嘆氣,掌心覆在楊學海的手背上:“工作呢?”
“暫時還在以前的那個地方,我想換一個,開出租晚上夜班身體受不了。過兩天去應聘一個單位,老同學介紹過去的,快五十的人跳槽不太容易。”
李孜打了個哈欠:“丫頭還是要争取一下。”
楊學海心裏一抽一抽的。離婚其實是個沖動之舉,人有時候只想毀滅一切永遠離開。他不後悔,但他想要楊壹,房子和錢都可以再有,孩子離了身邊以後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緣分。為人父母,最大的恐懼就是失去自己的孩子,那是他的血脈他的骨肉,他把一個生命養到這麽大,還能看到她擁有一個平安幸福的歸屬,讓她離開那是剜他的肉。
崔愛華收到離婚協議書給他打電話,歇斯底裏地痛罵,她說你有什麽資格養孩子?你能給她什麽?楊學海扪心自問,他的确不能給那個孩子什麽,是他主動毀了這個家。楊壹知道會恨他。她親口對他說如果你們結婚我就去自殺!這個做父親的沒有臉面再見女兒。
李孜見他不說話,轉過身來:“想什麽呢?”
楊學海張張嘴,嗓子啞了:“睡吧。”
李孜摸摸他的胡子:“小孩子現在小不懂事,看到什麽就當作是什麽,等以後長大了會懂事的。你是她親生父親,怎麽也不會跟你生分。”
楊學海老懷安慰:“我只希望她開心就好。她媽媽有時候逼得太緊了。”
“多給她打打電話,逢年過節送點禮物。孩子沒大人那麽難哄,你對她好,她始終會記得。畢竟是手心手背的肉,那還能長到手外面去嗎?”
楊學海親親他的眉頭:“知道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