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節
因為江原住院，禾秋也每一天都往醫院中跑，這樣一來倒是給了她不少接近他的機會，但是他還是什麽都不會說，對這件事閉口不談，幸好的是他是一個很有禮貌，禾秋也說話的時候他大多數都是認真的在聽雖然他并不感興趣，禮貌使然他還是會認真的在聽，禾秋也也不會感到尴尬。也許是互補的關系吧，江原不愛說話，禾秋也就特別的喜歡說話，其實她本來不是特別喜歡說話的人，可是在面對江原這種人的時候還是特別的想要去說，總是想要讓他感覺到快樂一點，再快樂一點，莫名對他有一種……救贖的感覺。
她不是神，更不是菩薩，如果非要是的話，那麽她願意打敗上帝，來解救他。
不過……在沒打敗上帝前，禾秋也就被現實給打敗了。
禾秋也看了看口袋中的錢，快速的跑去了身邊的櫃員機查詢餘額，這上面的數字比自己的兜還要幹淨。
深夜禾秋也蹲在醫院的後面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大衣口袋中掏出香煙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猩紅的火光下照亮着這那殘存的人民幣，心情就像是這香煙的煙霧一樣思緒萬千。付完房費還剩下多少？這酒店真的是太費錢了，好幾百一晚上，本來就沒錢了，要是想要在這裏住下來那麽肯定是要租房子的，但是這裏的房價高的吓死人，自己現在屬于是一個無業游民的狀态，怎麽樣安頓好自己是是一件大事。沒錢，沒收入，沒住處，典型三無人員。現實真是殘酷啊。
人在現實下不得不低頭啊，在搞定江原前，自己得要找個能養家糊口的工作。
次日。
行動派的禾秋也站在鏡子前修飾了一番，穿得比平常還要正經不少，長長的頭發高高紮起，人也是顯得十分的精氣神，拿出了昨晚上打印好的簡歷，站在鏡子前清了清嗓子，看着簡歷上的字一遍一遍的讀通暢，她都忘記了自己究竟是多久沒出來工作了，自從當了那一份職業以後自己的生活圈子就變得很小很小，現在社會上什麽環境都不知道，抱着這份簡歷心裏面更多的是忐忑，因為這份簡歷并不華麗。
這天沒下雪，路上隐約能看清楚這行人在雪地中走過淺淺深深的腳印，禾秋也圍着這腳印一淺一深的在走着，自娛自樂她是最在行了。步行來了這裏，招聘會上人很多，正逢年關不少準備跳槽的人都來這邊打聽消息，這些人當中禾秋也除了相貌是比她們出衆的以外其他是真的不出衆。
連續面試了好幾家，她在高中上學期間考好了能拿全校第一，考不好了能拿個前五，來到這裏就跟菜市場挑菜一樣被人說得一文不值，這實在是太傷自尊心，好不容易問到一家對她還算是有意思的，想不到得到的是這樣的回複。
“你倒是什麽都還行，可是就是相貌上長得太招搖。這個崗位是要比較看起來比較斯文的女孩。”
迫于現實，禾秋也只好厚着臉皮道：“其實我是一個挺文靜的女孩。”
中年婦女冷着臉道：“但是你的形象來說對我們公司不太好。”
“形象？我長得不是很醜啊。”她知道自己雖然不是什麽頂級的美女，但是怎麽也算不上是醜的人。
中年婦女可能看見禾秋也是真的不明白自己是什麽話，幹脆也不兜圈子冷聲道：“你就長得有點像是狐貍精。”
禾秋也拍案而起，這一舉動吸引了現場人的目光。
“不要就不要，你他媽人身攻擊幹什麽？長得像狐貍精？是不是狐貍精靠眼睛去看的嗎？我看你才像是狐貍精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鬥量，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是我不要你們的，不是你們不要我的，記住了，這是你們的損失！”
中年婦女直接被說懵了，不止是她，現場的目光都在看向這個正大步朝門外走的姑娘，看着這倔強的背影，有一種壯士離別的悲壯感。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禾秋也此刻多想哭，不是因為被人說是狐貍精，而是工作泡湯了。自己将成為這諾大城市中漂泊的一員。一個還沒爬起來就已經背上了千萬債務的漂泊者。
“幹嘛？”禾秋也心情郁悶撞上了一個年紀大約六十往上戴着着貝雷帽的小老頭，高跟禾秋也差不多，比禾秋也胖了很多，人是圓圓滾滾的，禾秋也是一個小矮子，那麽小老頭按照男人的标準來看就是一個小小矮子，剛才的這一幕明顯是他自己撞上來的：“碰瓷？我現在渾身上下還不一定比你有錢呢。”這是大實話。
那個老頭沒說話只是看着禾秋也在笑，樣子極其的怪異，看着禾秋也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人，更像是在看一個心愛的物品，看着禾秋也渾身發毛，忍不住微顫，看着他一臉鄙夷：“神經病啊。”說完就想轉身離開，小老頭迅速的叫住了她：“我有工作找你。”
工作？！
“什麽？”
小老頭雙手背在身後腰身微弓，慈眉笑眼兩只眼睛笑起來就剩下一條縫隙了，禾秋也都懷疑他是否能看清楚。
“你來當我的助手吧，工資是不高，但是我覺得你會有興趣的。”
禾秋也看了他一會輕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的興趣就是錢。”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身後的老頭跟在身後，禾秋也就越跑越快，小老頭跟在後面大喘氣。
眼看就要經過行人道往那邊走了，小老頭咬牙喘着粗氣道：“我會……我會……給你加工資！”
腳步靜止，轉身微笑遞出自己的雙手：“成交！”
善變的女人。也是，在讨價還價方面有誰比禾秋也強啊。
後來禾秋也問他為什麽那天這麽多人，偏偏要看中自己，但是可惜的是這個回答一直都沒有答案。
醫院，江原坐在病床上發呆，傳來病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心情咯噔一下被提起。
“換藥了。”護士輕柔的聲音傳來。
“好。”
江原呢喃道：“現在幾點了？”
護士：“下午一點了。怎麽了？”
江原垂眸聲音依舊溫柔：“沒事。”
……
她還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