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躬身。

“免了!”鳳千絕笑着點點頭,走到雲蜜面前,擡手敲了敲她光潔的額頭,“也不怕落人口實。”

“怎麽,只許人做,不許人說不成?”還好意思說她,東璃國現在的狀況,他身為皇子都不着急,看來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啊。

鳳千絕無奈的搖頭失笑,然後看着面前的王公子道:“王道昌的兒子?”

此時的王公子早就沒了最初的嚣張氣焰,也許雲蜜他不熟悉,但是在京城,誰不認識當今風姿卓絕的七皇子洛王。

“七王爺,在下不是故意的,是在下有眼無珠,得罪了這位小姐,還請七王爺贖罪。”任他想破了腦子也猜不到這位小姐居然和七王爺認識。

話說,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貌似皇上指給七爺的妻子也是姓雲,而且還是将軍府的大小姐,難道就是面前這位絕色的小美人。

“別,您可是大理寺丞家的公子啊,位高權重,哪裏有錯?可別吓到小女子,小女子對于做官的最沒轍了。”雲蜜一臉“驚恐”的說道。

王公子現在是滿心的懊悔啊,難怪身後那些公子哥沒有一個人出頭,他真是笨死了,後知後覺。

“青書,回去給皇上上一份折子。”鳳千絕淡淡叮囑身邊的書香氣很濃的男子。

“是!”青書點點頭。

然後,鳳千絕看着雲蜜道:“咱們上去吧。”

“那是我包下來的,你也要蹭位子?”雲蜜撩眉看着鳳千絕,看到那雙幽深的鳳眸只是那麽含笑的看着自己,好一會才輕嘆一口氣,“今兒算是便宜了你。”

說完就上了樓。

鳳千絕看着那道纖小的背影,唇畔帶着一抹連他都沒察覺到的寵溺笑容,沒有理會身後已經癱軟的王大公子,随着雲蜜上了樓。

三樓靠窗的位子,兩人面對面坐着。

雲蜜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車來人往,不理會鳳千絕。

鳳千絕也不說話,慢慢的品着茶水,和她一起看着外面的黃昏景致。

“你怎麽來了?”

“聽說上午母妃找你了,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辛苦了,但是我們只是假婚約,不用那麽認真。”

誰知道鳳千絕卻是微微一笑。

“你笑什麽?”雲蜜不悅的皺起眉頭。

“咱們的婚約是父皇在百官面前定下的,君無戲言。”從定下婚約的那一刻,就沒有真假一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雲蜜嗤笑一聲,“只是君王又如何?他一輩子就沒有反悔的時候?”

“……這個不好說。”鳳千絕笑道。

“所以,反正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到時候自然有辦法解決。”說不定,東璃國根本就堅持不了那麽長時間。

這些日子她已經了解了不少。

五大國,最強的是中越,占據着絕佳的地理位置,其次是南晉,東璃居第三,最差的則是西昊。

中越國有着極大的野心,新帝王手段狠辣,行事果斷,短短三年已經将西昊打的茍延殘喘,疆土一退再退。

依照雲蜜的意思就是先和別國聯盟,将最大的中越拿下瓜分,之後在各自謀劃。

但是,這種最簡單的想法,似乎卻被所有帝王所忌憚,從而任由中越不斷的擴大。

固步自封,自以為是,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邊疆戰事不斷,你就不怕東璃被人滅國?”雲蜜對于這點很好奇。

“不怕!”鳳千絕自信一笑。

“看來你也有自己的打算。”雲蜜點點頭,這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都說會叫的狗不咬人,而鳳千絕恰恰是那種懂得隐忍的。

這樣的人,一旦爆發,那将是讓全天下震驚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東璃還是蒼龍大陸。

“蜜兒呢,你有什麽打算。”

“知道了又如何?”

“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也許吧,總之我的目的不小,但是也不大。”只是臨海的一處仙境而已。

鳳千絕從來都不是個自負的人,但是對于看人的眼光,他卻是很有自信,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居然無法看頭面前這個十四歲的小丫頭。

她就好似一本古書,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就被吸引,接下來想要一點點的看下去,雖然最開始有點看不懂,但是他相信,接下來的一切,絕對會讓他如飲甘露般無法自拔。

這個狀況有點糟糕!

鳳千絕心裏暗自想到。

“小姐,蕭掌櫃她們已經來了。”香雪走上前說道。

“都上來吧,讓趙掌櫃的上菜。”

“是!”

沒多時,一陣香風傳來,然後二十多個姿色出衆的女子紛紛而來,一時間引得不少的男子都不斷側目。

“參見大小姐,參見七王爺。”看到坐在一起的兩人,衆人齊齊福身。

“都起來吧,今兒你們都好好的吃一頓,都是酒樓裏的招牌菜,雖然平時吃的也不錯,但是和這裏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不少,酒也可以喝,但是不能耽誤晚上的事情。”

“是!”

等所有的人都上桌,三樓頓時充斥着一陣陣讓人食指大動的酒菜香味。

“喝一點?”鳳千絕拿起酒壺對雲蜜說道。

雲蜜輕笑,“看不起我啊?喝一點怎麽行,老規矩,不醉不歸。”

“雲将軍不在,你一點都不在乎形象了?”

“別說傻話,就算他在,我照樣不在乎形象。”雲蜜悵惘的說道:“看來七爺需要的不是我這種亂七八糟的女子,月姑娘才是洛王府的當家主母。”

鳳千絕墨眸微微一縮,“哦,什麽叫亂七八糟?”

“可以和男人毫無顧忌的大口喝酒,可以坐沒坐姿,站沒站姿,不用按時按點的起床,想睡到什麽時候都可以,可以想鬧就鬧,想打人就打人,七爺沒有想過吧,我是這種女人。”

鳳千絕聽得眸子是一點點的暗暗加深,最後染上了一抹讓人為之神魂俱醉的笑容。

“是沒有想過,蜜兒這是真性情。”

“別,你這馬屁可是拍在馬腿上了。”雲蜜咽下口中的飯菜,出聲制止,“別人誇我的時候,我總覺得全身別扭。”

“你很特別!”

“這個詞我比較喜歡,是很特別,特立獨行,不被世俗包容的。”她低聲呢喃道:“所以,我需要一個自己的地方,可以不用顧忌各種世俗的地方。”

鳳千絕心裏一怔,“你想要獨立王國?”

“難道不行?”她反問道,眼神中透着一股讓對方位置震顫的氣勢。

這絕對不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能有的眼神。

她真的是雲将軍那位十數年不為世人所知的女兒嗎?

到底是如何讓她成長到現在這種地步的?

“你不相信我?”見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說話,雲蜜嘟起紅唇問道。

鳳千絕夾了菜放到雲蜜碗裏,“你需要我的信任嗎?”

這下子輪到她怔愣了。

是啊,她為什麽要問他這句話?

确實如此,她自然知道兩人的關系,這句話本是不應該問出口的。

“随便問問而已,不想說我也不勉強。”說完,就專心對付起面前的飯菜。

這個丫頭,果然不辜負“特別”二字。

“我相信你!”他說道:“若這時你的目的,我可以幫你。”

“幫我?為什麽?”她沒有說要他幫忙。

“我要你!”經過數次的接觸,她的特立獨行的确是吸引了自己,那種想要将她得到的*,愈加的強烈。

“只要你!”見她想要開口說話,鳳千絕很肯定的說道。

本來想反駁的雲蜜,突然啞了聲,就這麽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很出色,這是不容她反駁的,若是作為丈夫,應該是最佳人選了。

套用在現代,鳳千絕就是站在富二代頂峰的人,高富帥這三個字都顯得有點俗氣。

對于他,說沒有好感,雲蜜都覺得有點矯情。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雲蜜的心就顫抖過,這麽出色的男子,絕對是很少見的。

【V009】陰謀

“你府中的姬妾好說,月姑娘你準備如何安置?”她可是皇貴妃的侄女,更是她內定的最佳兒媳婦人選,依照皇貴妃的意思,她如何能讓自己的兒子這麽做。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我自然有自己的方式。”

“我不想因為你,被別的女人明裏暗裏的算計。”

“交給我。”

“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的話,落在我的手裏,就算是皇貴妃的侄女,我也照殺不誤。”

“你很喜歡殺人?”

“不喜歡,但是我更不喜歡後續的麻煩不斷。”在雲蜜的心中沒有仁慈,只因為自小就被作為繼承人培養,父母只有他們兩個孩子,唯一的親弟弟還只是一名高中生,年僅十五歲就創立了自己的科技公司,在電腦方面更是世界頂級的天才少年,自小開始就獲獎無數。

她知道那小子對諸神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她就全部接手下來,只為了讓他活的恣意。

對于“上面”下達的誅殺令,她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只要是目擊者,哪怕是孩子,她都不會留活口。

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勵志故事,她不感興趣,也更加的容忍不下,要知道一時的心慈手軟,可能會造就未來的難以收拾,甚至會連累身邊的人。

京城內說是風平浪靜,不如說是歌舞升平,醉生夢死。

但是邊關,就沒有那麽好說了。

西北邊關大營,一座頗有氣勢的營帳內,雲峰坐在那裏,表情有些疲憊。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兵家必備之常識。

只是,讓雲峰沒有想到的是,糧草的确是先行了,只是卻也只夠維持整座軍營半年的,可是幾乎是個人都知道,事關山河穩固的戰争,那裏是半年就能打完的?如今都過去四個月了,天氣轉涼,但是糧草也只剩下最多能維持兩個月的量了。

上個月他也曾派兵士去往京中傳信,但是卻幾乎是一去之後杳無音訊,接連着去了七八個人,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算雲峰再傻也知道,那些軍士大概是兇多吉少了。

這麽多年的征戰生涯,造就了他的無上榮華,也更是讓多少人紅了眼,潛藏在暗處的敵人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他們就想要将自己困在這邊關?

“将軍!”副将隋泰走了進來。

“外面情況如何?”雲峰問道。

“南晉國的将軍還在外面叫陣,将軍,如今已經有十多天了,咱們是否……”

“不急!”隋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擡手制止了。

“可是将軍,下面的将士都已經有不少的抵觸情緒了。”被人連日叫陣十多天,他們卻龜縮在城牆之內不出,任誰都覺得憋氣。

“這場仗打不得!”雲峰語氣堅定的說道:“如今還不到時機。”

“雲将軍,您這樣拒不迎戰,可是有辱東璃國盛威的,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這罪名可是不輕,甚至會背上反叛之名,您可要想清楚啊。”

“程監軍,行軍打仗可不比你坐在朝堂紙上談兵,沒有決勝千裏的本事,還是少開口為妙。”

“雲将軍,說話莫要太過分,我可是皇上親封的監軍,若是我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隋泰,去給程監軍準備一匹快馬,讓他回京。”

“雲将軍,你這是什麽意思,泥人還有三分血性。”真以為他好欺負?要知道朝堂已經有多少人看他不順眼了,就連皇上都對他諸多防備,他真的以為還是最開始的時候?

若不是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以為他焉有命在。

“送你回京面聖,你不是要參本将軍麽,本将軍就送你一程。”雲峰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程瑞祥氣的差點沒吐血,他只是想威脅他,讓他對自己客氣一點,誰想到他居然客氣到這種地步。

最後無奈之下,他只得甩袖氣哼哼的離開了。

“将軍,程監軍總歸都是皇上派來的監軍,咱們這樣,萬一被皇上知道,可能真的會很不利啊。”隋泰擔憂的看着雲峰。

“無妨!”雲峰冷哼,“這數十萬将士都是跟着本将軍出生入死的,如今糧草急缺,我如何能讓他們這樣上陣殺敵。”

“可是将軍,咱們還有足以支撐兩個月的軍糧,現在就催促是否為時過早?”隋泰不解,萬一兩個月內退敵了呢?

“你想過沒有,我派遣了七八名傳令軍,為何現在都沒有消息?他們可都是騎得彪悍駿馬,這距離第一個都已經一個多月了,按理說早就應該有消息傳來了。”

隋泰的眼神頓時慎重起來。

“依照将軍的意思是,京城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

“也許是,也許不是。很有可能在京城存在着賣國賊,将我們的消息截住了。”他沉吟道。

隋泰心中大驚,“将軍,會是誰有這般本事?”

“自然是位高權重之人,誰知道呢。”

“那咱們該如何?”若是真的如此,他們這幾十萬的将士,可真的會成為覆滅東璃的千古罪人啊。

“他們既然能做的這麽絕,我自然是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真當他雲峰就這般的好對付?也太小看他了。

說完,他将隋泰叫到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随後隋泰就應聲出去了。

話說,那個人可是将軍秘密培養的王牌,如今終于有任務了。

只是去燒掉敵方的糧草,這可不是簡單就能做到的,要知道糧倉都是軍中重地,一向都有重兵把守,外人想要靠近都很難,更何況是去燒毀。

就算是那個人武功很高,善于隐匿之術,也是極其的困難。

但是隋泰不得不承認,這的确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就是不知道這成功率,将軍到底有沒有想過。

話說,這一日雲蜜正在府內的後花園喝茶看書,前面不遠處的空地上,雲恒正在洛無極的指導下舞劍,經過數月的勤奮練習,如今的雲恒一招一式都很有氣勢,在雲蜜看來,放在現代都是一個武功高手。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家夥會輕功,雲蜜則不會。

她也曾經請教過洛無極,只是他說他沒有辦法。

至于這個沒辦法到底是什麽意思,雲蜜不明白,話說這完全是另外一個領域,她才不會傻乎乎的去想自己的身體構造和別人不一樣。

不過,對于輕功,雲蜜還是很向往的,看過武俠電視,很向往那種飄來飄去的感覺,是否如同飛鳥一般。

“啪——”

一聲很重的響聲,從旁邊的花叢中傳來。

下一刻,洛無極飛身過去,擡手就提起一個物件,然後甩手扔到雲蜜面前。

“咦,大姐,是個人。”雲恒停下舞劍的動作,走上前看着渾身是血,幾乎看不出面貌的男子。

雲蜜蹙眉看着面前的血人,不明白為何會出現在将軍府的後花園。

“大,大小姐……”那個看不清楚面貌的人,困難的仰起頭看向雲蜜的方向,那雙滲着血絲的雙眸,閃過一抹希望。

“你是誰?”雲蜜起身上前,低頭看着面前的男子。

“小的是雲将軍手下的信使,此次回京是奉将軍之命籌集軍糧,可是卻在距離京城三十裏外被人埋伏,臨行前将軍叮囑小的,若是事情有變,就來将軍府找大小姐。”

說完,面前的男子直接暈了過去。

“事情有變?”雲蜜表情嚴肅的低喃道,随後吩咐洛無極道:“大叔,将他帶回靜心苑治療,我要他活着。”

“是!”洛無極彎下腰拎起這昏死過去的男子,就閃身消失了。

看着那個血人,雲恒開始吓了一跳,等人離開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大姐,那個人是爹爹的軍士?”他走到雲蜜身邊,小聲問道。

“也許吧。”雲蜜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雲恒也趕緊在後面跟上。

靜心苑,凝聚着一種緊張的氣氛,不過外人無法察覺。

面前的這個人已經被洛無極清洗幹淨并且也換上了創傷藥和止血的藥劑,可能是因為受傷太重,一直到晚上都沒有醒過來。

靜心苑主院,洛無極站在門口位子,雙臂抱胸,一臉的冰冷。

“全身七處箭傷,十幾道傷口,再加上失血過多,可能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聽到他的話,雲蜜的眉頭蹙的更緊了,她心裏有種感覺,雲峰那邊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而事情的根源就在京城。

否則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屬下在失敗之後,來找自己的。

“辛苦了大叔,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讓王虎幾人晚上守着。”

“知道了。”

只是讓雲蜜焦急的是,這個人接連着三天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一直到第五天的時候,王虎才急匆匆的趕過來,背上還背着一個裸着上身,并且纏滿繃帶的男人。

那個男人見到雲蜜後,忙掙紮的下地,跪了下來。

“小的李振參見大小姐。”

“起來吧!”雲蜜淡淡說道,然後對王虎道:“将他攙扶到椅子上坐下。”

等李振坐下之後,雲蜜才問道:“我爹出什麽事了?”

“回大小姐,不是将軍出事了,只是這次鎮守邊關,軍糧所剩無幾,到今天為止,足夠制成大軍的糧草也不過只有月餘,所以将軍才讓小的來京城找戶部籌集軍糧,因為從兩個月前将軍就派信使回京催促糧草,七八人無一人回邊關複命,所以這次來的時候,将軍就叮囑小的,若是路上發生意外,就讓小的來找大小姐。”

“意外?你這身傷是怎麽回事?”看來是東璃的渣滓開始行動了。

也就是說,他們的新主子已經在暗中謀劃吞掉東璃的節奏。

只是蒼龍大陸五大國其中的誰,雲蜜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北昌,南晉,中越這三國,而中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主要是中越和南晉的兵力雖然有差,卻差距不是特別的大,若是兵力排名第三的東璃被吞下,南晉勢必會采取行動,到時候因為剛攻下東璃,國民動蕩,兵力緊縮,勢必會讓南晉有機可趁,所以若是中越真的采取行動的話,必定是先針對南晉。

也就是說,剩下的兩個可能就只有北昌和南晉了,至于最弱的西昊,就不大可能了,畢竟若是要攻打東璃,都要越境,大軍調兵,如何能不被察覺。

只是到底是誰讓東璃的重臣叛變,這就是不得不慎重考慮的事情了。

李振看着稚嫩的雲蜜,不了解為何将軍會在他臨行前下達那樣的命令,但是現在他覺得慶幸,雖然這一路上腥風血雨,但是終究還是保住了一條命。

“小的在距離京城三十裏的一處樹林內遭遇了埋伏,對方都是黑衣蒙面人,足有十數人,每一個都武功高強,小的身為信使,武功平常,但是仗着一身躲避的手段,終究是留下了一條命。之後小的繞過人群,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到達了将軍府。”

“三十裏,兩天?”雲蜜一驚,這平常人也最多只用半天時間就能到達的京城,他居然用了兩天?

“是,小的這一路上都有人追殺,就連進了京城都有不少的人在暗中搜尋,小的這一路都是找偏僻小巷才尋到将軍府的。”

聽完這番話,雲蜜看過了他手裏的信使令牌,才算是清楚了。

看來那個內奸是真的開始采取行動了,只是她與朝堂無關,自然不知道是誰的異動。

看來,這件事應該找鳳千絕商量一下了。

“他還有什麽話要你轉達的?”

“将軍還說,之後京中的事情,任憑大小姐做主。”雖然他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她站起身,淡淡一笑,然後道:“你現在将軍府養傷,半月之後,我會讓你帶着軍糧奔赴邊關的。”

李振一聽,堂堂男兒頓時雙眼通紅,是被巨大的喜悅沖擊的。

不管雲峰是如何的傷害了成采青,如何的冷血無情,殺伐果斷,但是對于和他一起鎮守邊境的士兵,卻是特別的好,将軍總說,他一身的榮耀是這群兄弟們給的,他就有義務為了他們的性命着想。

來之前,将軍鎮守的西北邊關和西北邊關南晉已經叫嚣很久了。

“如此,小的就代替邊關數十萬兄弟,多謝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只要能籌集到糧草,相信南晉必定不會輕易進攻邊境的。”

“……你說什麽?”雲蜜敏銳的抓到話裏的某個詞,“南晉?”

“小的是這麽說的。”李振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回道。

“你們不是鎮守西北邊境嗎?那裏應該是東璃和北昌的邊境,南晉如何會出現在那裏?”再說若是真的是南晉的軍隊,還要越過東璃和中越的邊境,這種事情,東璃就算是不追究,中越也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可是有辱國體的舉動。

被雲蜜這麽一問,李振頓時也傻了眼。

是啊,他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南晉的軍隊為何會出現在那裏?

“這就奇怪了。”他輕聲嘀咕道。

“不奇怪。”雲蜜冷笑道:“這有三種可能足以說明狀況。”

“請大小姐明示。”李振抱拳道,若是真的有什麽事情,他就算是拼了命也會去告訴将軍的。

“第一,那就是南晉和北昌已經結成聯盟,所以他們才能出現在兩國邊境。第二,那就是南晉已經對中越俯首稱臣,所以足以輕易的越過東璃和中越的邊境而不被追究。第三中可能,就是你在說謊。”

李振一聽,忙從椅子上站起身,跪倒在地。

“李振對将軍忠心耿耿,還請大小姐明鑒。”

“起來吧,我沒有懷疑你,正是因為雲将軍沒有應南晉的交戰,你才脫離了嫌疑,相信這點雲将軍已經想清楚了,所以才沒有迎戰,否則的話,縱使東璃兵力再強,也無法同時和兩國的軍隊交戰。”

“大小姐明鑒!”

“王虎,帶李信使下去養傷吧。”

“是,小姐。”王虎攙扶着李振離開了。

等兩人一離開,雲蜜沉思很久,才站起身對旁邊的香雪道:“咱們出府一趟。”

“是,小姐。”

洛王府書房內,青雲走進來,對鳳千絕道:“爺,雲大小姐求見。”

正在寫字的鳳千絕頓住筆,擡頭看着書房外,勾唇淺笑道:“請。”

“是!”

等雲蜜進來是,就看到一襲紫色便服的鳳千絕,負手站在窗前,旁邊兩杯茶,餘香袅袅。

書房內很優雅清淨,那股淡淡的冷梅香,讓她的心似乎得到了沉澱。

“今天怎麽過來了?”鳳千絕回身看着雲蜜,擡手招呼她過來坐下。

“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坐下之後,雲蜜很幹脆的說道。

“我就知道,蜜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邊關軍糧告急,他派了不少的信使回來請皇上籌集軍糧,卻五一不在回京的路上遭到暗殺。”

“有這等事?”鳳千絕眯起鳳眸,聲音都沉了下來。

“嗯,所以我來問問你,最近朝堂之上,可有什麽異動。”

“沒有,一切都很平靜。”鳳千絕很肯定的說道。

“這就奇怪了!”她輕撫着手中的茶杯,低喃道。

“邊境發生什麽事了?”

“他和南晉國的軍隊對上了。”

“南晉,這怎麽可能?”鳳千絕一聽完這句話,就很迅速的反駁道。

“你也發覺了吧?看着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而那內奸,可能正躲在哪裏偷笑呢。”

“你想怎麽做?”他沉聲問道。

“自然是籌集軍糧,盡快的讓人送往邊疆。”雖然她不喜歡這裏,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看着雲峰死掉,這是她最初給雲峰的承諾。

“去哪裏籌集?”鳳千絕挑眉。

雲蜜暗地裏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來找七爺了嘛。”

“你這丫頭!”他忍不住搖頭失笑。

自己這還沒有得到她呢,她居然先和自己收好處了。

“關于內奸的事情,我最近就會處理,這次事情也許會引起舉國動蕩。”

“你有目标了?”

“還沒有,不過也就只差目标了,那個人隐藏的很深,而且還要得到他和敵國私通的信件,否則依照那人的影響力,是絕對不會将他拿下的。”

“影響力?”雲蜜抓住這個詞,“看來你是心中有數了,那人是誰?”

“一個是驸馬爺,另一個則是攝政王月滄海。”

“驸馬爺?鳳天嬌?”雲蜜問道。

“嗯!”鳳天嬌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其政治見解就連太上皇都很是吃驚,以前曾經說過,若是她身為男子的話,必定将皇位傳給她。

所以,自小她就是個極其自負的女子,後來也是憑着自己的心意嫁給了心愛的男人,這麽多年他們兩人育有三子兩女,夫妻恩愛情深,若是驸馬真的有心篡位,相信鳳天嬌再三衡量,終究是會站在自己丈夫身邊的。

而且這個驸馬的身份很不簡單,也是将門之後,雖然品階不高,只是三品官而已。

至于攝政王,這就沒有必要細說了,他雖然被順元帝發配封地,而且封地也是衆多王爺裏面最好的,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很自然的事情。

“你是不是最開始就心中有數了?”雲蜜眯起美眸,緊緊地盯着他。

所以前些日子在醉仙樓,他才會說出那番話。

也就是說,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沒有娶月漣漪的打算。

“算是吧!”鳳千絕笑吟吟的回答。

“若真的是攝政王,皇貴妃的立場,可就有點動搖了。”雲蜜涼涼的說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表情有點玩味。

“怎麽了?”

“我認為,女人還是不要接觸政治的好。”

“你有性別歧視!”雲蜜的臉冷了下來。

“理解錯誤!”鳳千絕搖了搖手指,“祖宗的規矩我就不說了,女人感情比男人脆弱,很多的事情,不是為了政治,而會被感情左右。”

“就好比你的母妃?”雲蜜接住話茬。

他抿唇輕笑,沒有回答。

“那麽這件事,就麻煩七爺了,不過我有個‘請求’。”最後這兩個字她咬得很重。

鳳千絕看着她那一臉含笑卻透着詭異冰冷的表情,無奈的嘆口氣。

“你想審訊?”

“正确,我可以套出比你更多的話。”她很肯定的說道。

“好!”鳳千絕點點頭,算是應允了,“那麽,最近我會着人籌集軍糧,到時候再通知你。”

【V010】詭谲

回到将軍府的雲蜜,照舊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絲毫沒有任何的忙亂。

李振經過近十天的修養,身子已經沒有問題了,受了那麽重的傷,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恢複,一切都要歸功于洛無極那頂級的療傷藥。

這一日,李振跟在王虎身邊,看着遠處那悠閑喝茶看書,偶爾會和雲恒聊上幾句的雲蜜,很是着急。

“王大哥,小姐是不是忘記了軍糧的事情?”這眼瞅着都快到時間了,小姐似乎整日都呆在府裏,沒有任何的行動,讓他搞不清楚大小姐是怎麽想的。

王虎擡手在李振的頭上砍了一下,“別亂說,大小姐說半個月,就絕對不會多超出一個時辰,放心吧。”

是這樣嗎?

李振心裏沒有信心,畢竟那可是事關幾十萬大軍的糧饷啊,其數量絕對是驚人,而且還要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籌集到,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艱巨的任務。

只是,他真的等不得了,現在他能吃得飽,可是他的那些兄弟們,卻在邊關時刻忍受着彈盡糧絕。

而且這一路運送回去,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若是真的能籌集的到,還不一定能平安運送回去,誰知道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麽事情?

越是臨近邊關,土匪賊寇就越多,不比戰場輕松多少。

雲蜜此時正在和雲恒說話,外面雲宏突然踉踉跄跄,一臉急色的沖了過來。

“大小姐不好了,京守軍帶着大批的人馬要來将軍府拿人!”

“拿人?”雲蜜表情一怔,随後恍然大悟,“帶頭的是誰?”

“京守軍将領,兵部孟大人家的大公子孟玉林。”

“咱們去看看吧!”她合上書輕輕放在石桌上,“雲恒你先回房,王虎帶着李信使也會去吧。”

“是,小姐!”

雲恒則是沒有離開,仰頭對雲蜜道:“大姐,我和你一起吧。”

“你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先回去看書吧,把我剛才和你講的記熟,一會我會問你。”

看着雲蜜離開的背影,雲恒撅了撅嘴,終究沒有反抗的回了房。

前廳內,一個身着青色錦袍的男子氣勢頗足的坐在主位上喝茶,下面站着的丫頭仆人個個屏息,身子僵直,而整個雲府大廳,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被圍得水洩不通。

等雲蜜進來,就看到面前這緊張的一幕。

“孟公子,真是稀客,不知道你在雲府上演這一出,到底是唱的什麽戲?”

看到硬着暖陽走進來的雲蜜,孟玉林站起身,抱拳笑道:“雲小姐,奉旨行事,還請見諒。”

“呵呵,孟公子說笑了,難不成我不見諒,你還能撤兵不成?”她皮笑肉不笑的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孟公子請了,不知道來雲府所為何事?要知道,如今的将軍府,可是只剩下女眷幼子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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