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約會”(二)
Ω的确不怎麽記得路,不過準确的說,她的路癡是體現在記不得具體的路名和因此而不清晰的每一條路的具體位置,所以對于經過特殊記憶訓練的她,關于自己所走的哪一條路,走的步數,一次換算的路程,以及在全神貫注下所估計的大致方位,還是較為準确的。
Ω一向是一個清醒的人,她認為其實小說和電視劇裏可憐炮灰的那句“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不是最為惡毒的評論,最悲催的,應該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而在清楚的種種理由之中,“跑不動了、跑不出去”則是最令人悲憤的。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降臨在自己的頭上的。
Ω邊走邊不動聲色地觀察默記着。
十步,拐彎,再不見展廳;五十步,眼前所有的房間都好似沒有分別;百步,仍舊沒有除了引路人之外的其他人出現,周圍寂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夠了,至此止步。不能再往下走了。
虎穴探得越深越危險,雖然明知道走得越深,得到“虎仔”的幾率就越大,可到了這種程度,危險出現的幾率已經遠遠高于期望所得的幾率,而且她不能确定“老虎”是不是出去覓食了,且更加不能确定的是穴中“虎仔”,若到頭來碰到的是守穴待食的“老虎”,那可就真是不“虛”此行了。
所以,雖然Ω迫切的想知道事件的真相,但她不會拿自己和尹仲夏的生命開玩笑。況且,如果幕後之人若不是BOSS,那就只可能是這位舍洛裏V柏騰戈了。
“啪”的一聲,Ω并不算高的,與地面接觸面積也不大的,所造成的壓強遠遠不夠發出之前那種聲響的鞋跟,突兀的敲在光亮得可以反射人影的地磚上,這一聲令得領路和跟随的二人随即都停了下來,望向她。
“還沒到?”她淡淡的問道。
“小姐,還有一段路,請繼續跟我來。”那人仍是低着頭,恭恭敬敬不卑不亢的模樣,可就是這個什麽錯都沒有犯,卻偏偏令人覺得她渾身都有錯處的樣子,讓尹仲夏冒出一種想揍他的沖動。
“具體還有多遠?”Ω繼續問道,一點都沒有要再次移步的意思。而尹仲夏抱着臂站着,看着她,以沉默表示支持。
“小姐認為我們會拿尺子來測量自己每日工作走過的路程嗎?”那人欠欠身,答道。
“這就是柏騰戈的待客之道?恕我不陪。Summer,走。”Ω沒有停頓的說完轉身,長長的裙裾旋出一抹鮮花微綻的美妙悸動。
“小姐,這裏也不是你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
像是聽到了期待的答案,尹仲夏望見Ω斜斜扯起唇角,長發因她的突然轉頭而甩起一個的飛揚弧度。對着曲折不盡的走廊盡頭,Ω低低的道:“那你就攔着試試看。”
果然,Ω的話音剛落,兩方走廊的盡頭就出現了十幾個穿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沒有戴墨鏡,沒有拿手槍,但還是讓尹仲夏聯想起了黑幫老大的下屬們。粗略一看,他們中也僅有幾人持有像棍棒這類,只要注意就不會致死的武器,其餘的都是赤手空拳。而那個引路人,早就悄悄後退,沒入了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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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仲夏輕輕搖頭,自己也在感嘆,為什麽此刻,他的腦海中盤踞的是:如今這個場景,因為人少了,武器也不高級,硬是少了一點在電玩城打槍戰時,在第一關時,被那些一槍就可以被秒掉的小兵包圍的氛圍。這是在不滿意嗎?不過,好歹有架打了,這也算是充滿新意的刺激了。他邊搖頭,唇角邊因為這種想法出現後的放松,而綻開一抹遇到新奇可迎接挑戰的炫目笑意。
這抹笑正好落入了因擔心他上不能面對此種狀況而看過來的Ω眼裏。
當眼神對上眼神的時候,尹仲夏笑意更深,“不必擔心,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并肩作戰。”
“的确。”知道他指的是在電玩城裏的那一次,Ω在回應的同時放下不少心來,也轉而問道:“這次怎麽算輸贏呢?”
“現在我肯定是比不過你的,這樣吧,如果我沒能自己解決的人超過了十個,就算我輸,怎麽樣?”
于是,一群本來打算沖上來圍堵群攻的黑西裝們,在聽到這段對話後,相互點頭示意,果斷的采取了更為穩妥的緩緩逼近式作戰計劃。而Ω和尹仲夏似乎是混而不覺,繼續他們的聊天:
“輸了幹什麽?”
“你想讓我幹什麽?”
“好像沒有,那你先欠着吧。”
“好啊,你別忘了。”
“自然不會忘。”
然後,Ω遇到了她的第一個對手。不知道是不是穿上西裝的男子就總想顯示自己的風度,以至于他們在打架的時候忘了這一點。Ω秉承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人”、“看得出來比我弱的就先下手為強,看不出來的就先盡全力(因為看不出來的要不是什麽都不會,就是高出了不知多少倍)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要以最快速度上ξ的車”、“遇到同級別有風範的就要報上姓名再打,遇到群毆的就二話不說直接上”的原則,所以也不看對方是否準備好,就攻了過去。而那個成為槍頭鳥的黑西裝則是看到了一片白色為心,藍色染邊的雲霞在眼前晃了一晃,然後他的眼前就一黑,然後他就倒了。
方式:擊頭。結果:KO。評價:完美!
“漂亮!”尹仲夏明明沒有回頭,卻及時的贊了一聲。
“盯緊你的獵物。”
“自然,我知道的,打架的時候,眼睛永遠不要離開你的對手。”
“我不記得我教過你這一句。”在這短短的幾句對話之中,Ω已經順利的幹掉了三人,而尹仲夏還在躲閃狀态中。他的躲閃很有技巧——明明差之毫厘就要挨上一拳,可是他不僅避過了,還讓這個人的拳頭差點打在了那個人的身上。他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行進間的一些Ω沒怎麽看懂的劃劃撥撥的手法,愣是讓一群人亂上了一亂。
“這是我在看電影的時候學的,韓國電影,《Fly,daddy,fly》,李準基演的。跆拳道黑帶四段還是七段我忘了,确實打得不錯。”
“電影是電影,你能打成這樣,很不錯。”趁着說話的這一陣工夫,Ω已經做好了全然戰鬥的準備——她的裙角已經不知用什麽方式的被她牢牢的別在了腰上,不會妨礙動作以及視線,尹仲夏的餘光裏晃過了修長白皙的雙腿和覆蓋住1/8長腿的夏季清涼外穿牛仔短褲。
她果然做了防護。他心裏如是想。
“多謝教導!”滿意自己所看到的尹仲夏,在解決掉第一個對手的同時如此道,然後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的前五日默哀了一下。
他今天這樣突發神跡,是有原因的!Z國的哲人曾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果然是不假的。至于他為什麽會打架?哪個男孩子小的時候沒打過架的?而且,為了不讓綁架犯以及搶匪得逞,他還學過一些Z國功夫。況且這個年代,就連沒打過架的小女孩都很稀缺了好吧!而至于他為什麽打得還不錯,臨危不懼,處驚不亂?這就要從五日前說起。
Ω對他,嗯,好吧,其實是他們的性命,還是很關照的。為了尹仲夏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在行動時不會拖後腿,Ω不算過分的提出了訓練的要求。而尹仲夏,只要是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在一起,有什麽事情是正陷于單戀及熱戀中的他會拒絕的呢?自然,他同意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跟他想象得不一樣。他本來以為,自己是會由Ω親自訓練的。實際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不過Ω對尹仲夏的回答卻是:“不是。”當得知這個答案的時候,他一方面失望了一下,另一方面想着,這是不是因為Ω不太忍心對自己下手而小小的欣慰了一下。然後,迎接他的訓練的事實是——Ω開着他的車——與豬要被吃之前是要被養胖的是一個道理,體貼的送他到了一家道館,然後,踢館。
不過,要是更為準确的描述的話,這不能叫踢館,只能叫一個外人不付費的在道場練習實戰,或者一個手癢癢了的人來找打,還是群毆。
這就是Ω拟定的适應以一敵多作戰的訓練計劃。而這無疑很明智。那些熟悉了自己道場的道友而不肯下狠手卻還是想好好打一場的一衆們,對着尹仲夏這個來找打的外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大打出手,絲毫不會有因為心軟而造成的下手遲疑或放輕,從而導致追悔莫及的事情發生。況且,如此還可以鍛煉他的抗擊打能力。再者,這等于是行動的實戰演習了。
而至于以一敵一,或二,或三,那還用考慮?直接她自己上不就得了。所以,歸根結底,尹仲夏需要提高的只是在群攻方式下的作戰經驗。而Ω的“教導“則是站在戰鬥圈外,對他進行言語指導。
如此的訓練持續了四天。Ω總共帶他去過了柔道場、跆拳道館、空手道館、合氣道館。四天下來後,尹仲夏有心量了一下自己的體重,發現竟沒變瘦,這也許是他本身就勤于鍛煉的緣故。尹仲夏覺得自己竟然真的把這四天堅持了下來真是一個奇跡,他思考了一下,把這歸功于他的性格,他本身就不懈怠的鍛煉,以及自己對Ω的喜歡,所占比例依次為30%,30%,25%。而最後一天,Ω給他放了假,沒讓他再去挨打,但說起來也不算全放——她給他一天的時間回顧這幾日的所得。體驗而後思索,這個效果是最好的。
于是,在經過了Ω的魔鬼培訓後脫胎換骨的尹仲夏,順利的解決了兩個因為他顯露出來的實力而改變了一臉的“這個小子好解決”的神色卻還是來不及挨上他一拳的黑西裝。
而見識到他們的厲害之後,這些也不是沒本事的黑色西裝們開始分外的認真起來,絕不再給他們單獨打鬥的機會。于是,一對一的車輪戰演變為一對多的車輪戰。Ω倒是還能撐住——經過特殊訓練,她的耐力極好,一切動作以簡單迅猛為主,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要讓一個人爬不起來。但臨時接受短時特訓的尹仲夏就沒這麽輕松了,而黑西裝們鍛煉多年的默契配合也不是吃素的,短短一段時間內,他已經挨了幾拳的打,被打的地方也隐隐作痛,不過好在還換回了兩個西裝的倒下。見他已有些不支,自己也需雙方兼顧時,Ω不再猶豫,轉身抓了他的手,同時當胸踹倒一個黑西裝,利用他倒下時造成的圍攻場面的混亂,拽着尹仲夏不顧四周散亂了不少的攻擊就向着來時的路飛奔而去——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而出場半天還沒有拿下他們的黑西裝們自然不可能放棄,立時就轟轟烈烈的追了上來。
尹仲夏被Ω死拉着跑,因為尚未從剛才一番激烈的打鬥中緩過勁來,所以粗氣直喘。聽他累成這個樣子,Ω料到一直這麽跑下去此總會被追上,索性拉着尹仲夏猛一個轉彎,向着一條岔路裏沖去。
柏騰戈絕不是這麽好對付的人,所以就算他這群手下不堪一擊,她也不會看輕他。況且,也正是因為“闖關”如此輕松,她才更加要提防。堅信他的布置絕不會如此簡單。
她的直覺告訴她,原路不可返回。而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剛一拐過彎,Ω就拉着尹仲夏緊貼在牆壁上。她先示意他調整呼吸,然後從肩上取下了剛才無論有多礙事也沒有丢下的斜挎包。她緊握住背帶靠近背包的兩端,像套馬的人攥緊了套馬索一般,靜靜地等待着獵物的到來。
果然,不到五秒鐘,追擊者轟隆隆的腳步聲就在耳邊了,尹仲夏大概猜到了她要做什麽,于是一邊深呼吸一邊望着她,只見Ω挑唇一笑,在第一個人沖過來的同時擡起腳,又是當胸一踹,這一腳她用的勁很大,就像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倒下一樣,金跟在他後面的幾個黑西裝也被他絆倒了,然後Ω像一只豹子一樣迅猛的沖了出去,斜挎包的帶子套住了一個正準備沖進來的黑西裝的脖子,相反的加速度再加上雙方絕對值本就大的初速度,這一下直接令那人暫時無法呼吸,趁着他無法動作的時候,Ω以這個人的腦袋為圓心,背包帶對折的長為半徑,繞着他劃了一個圈,于是又有幾人因為所料不及,慣性使然而着了她的道。
尹仲夏見她那一塊解決得差不多了,而最初倒下的那幾人立即就要站起來了,于是就想過去幫忙,可Ω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來,兩人的默契告訴他那意思竟然是不要動。而下一刻,那根索了黑西裝脖子片刻的帶子朝他飛了過來,一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尹仲夏高揚唇角,抓住了背包帶,狠狠一拽,與此同時,Ω從地上彈跳借力,拽着背包,身姿輕盈得如同乳燕,就被尹仲夏這大力的一拽給從空中拉了過來。越過那幾個正準備站起來的人的頭頂時,她猛一旋腰,長腿劃過一整個圓弧,只聽“啪啪”幾聲,那幾個尚未站穩的倒黴黑西裝就再次被踢中腦袋,倒了下去。
而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尹仲夏更為高興——她這般身姿,是平日裏都見不到的,怎能不讓他興奮?再次一拽帶子,将她拽得離自己更進,然後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兩人再次飛奔而去。
又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解決了幾個黑西裝之後,Ω所料的麻煩終于出現在了眼前,只是卻不似她所想的,更多的黑衣人圍上來的場景,而是只有一個人。
很不巧,這個人,他們還認識。也不能算認識吧,是剛剛知道有這麽個人。
那個帶路的藝術館管理人員裝扮的黑西裝。
這時,Ω才感覺到了此人身上“同類”的氣息。這很不好,因為這代表,他可能比她強。
而造成這一轉變的原因,只是——他的頭,擡起來了。
平凡的五官,看一眼是記不住的,而面無表情的臉,更不給人記住的機會。那唯一令她感覺到危險的,是一雙黑色的,有着過于鋒利的眼神的眼睛。Ω清楚,當這種眼神顯露出來的時候,無疑代表着她不希望的意思——他要出手了。
稍稍向前一步,将尹仲夏擋在半步遠的身後,Ω依舊是那一副淡然的神态,可她挺得跟槍杆一樣直的腰還是讓尹仲夏知道了此刻境況的不佳。
“我們一起上。”
“不行。”他們沒有過合作經驗,而尹仲夏還是連“合格”都不曾被認可的菜鳥,要是這兩個去和Ω都要慎重出手的強者打架,那簡直是必輸無疑!——那人只用關注尹仲夏一個,如此就可以擾亂Ω的心神,等打倒了尹仲夏,那和她一個人上又有什麽區別?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傷患罷了!
“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
“那就沖出去。”Ω如此說,因為她前幾日确定了,BOSS是有派人跟着他們的,只要尹仲夏跑回了展覽館,站到了那人的視線範圍之下,他們就可以得救。這是最壞情況下的計劃,因為她決計不想接受來自他的救援。
“諾威,我的确叫你接客人過來,可沒有讓你用這種方式啊。”正在尹仲夏猶豫不決,而Ω和那個家夥的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因低沉而帶上了一些韻律的聲音,從開了一條縫的門內傳了出來。
當Ω以餘光将那扇門掃視一番時才發現,因為他們的心神都放在了眼前這個勁敵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這扇門的與衆不同——
這是此處唯一的一扇對開的雕花木門,而雕刻的內容,正是那個古體的字母“B”。這個圖案與她數次所見的那個,一絲一毫都不差。
而對面的那個叫諾威的黑衣人在聽到門內傳出的聲音後,就像他根本沒有打算攻擊一般的收起了所有的敵意,再次低下了頭,而Ω那種後天磨練出的,對于危險的洞察能力,也因為這個動作而失去了效用。
為了接下來的談判能順利進行,Ω也收起了攻擊的姿态。只是這一次,她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層次——她絕不會再忽略任何一個人了。
諾威在他們的注視下走到門邊,以标準的管家姿勢為他們打開了虛掩着的門,然後靜候在一旁。房內再無聲息傳來。一切都是靜的。寂靜中,似乎所有都在等待她的答案,也似乎所有都已知曉他的答案。除了自己放緩放長的呼吸聲,Ω再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她還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因深呼吸而放緩,卻愈加沉重的撞擊。
終于,如此接近。
尹仲夏還是站在她身後半步遠的地方,可現在看起來,卻像是他在她的身後護她,給她一片廣闊的天空去飛翔。他就站在那裏,靜靜的,沒有任何的不耐或是不安,唇角擒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她。
你想要的答案就要前方了,去追尋吧,我始終都和你在一起。
然後,Ω緊了緊斜挎包的帶子,再次将其挎上肩頭。深吸一口氣後,她回首,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只有那雙眼睛,不再是因迷霧籠罩心頭的胧胧,對他道:“走吧。”尹仲夏的笑意加深,點點頭,緊跟着她的腳步走進那間房間。
房間被厚重得不透一絲日光的窗簾圍得昏暗不已,只有他們面前,整個房間中間偏右的那張書桌上的老式木質附燈罩的雕花臺燈倒是散發着如燭火一般的橘黃色暖光,微微緩和了一些室內沉悶的氣氛,卻還是令處在它的燈光之下的此間房間的主人,那個低沉聲音的擁有者,分裂在一半和暖一半黑暗的詭異不和諧中。而且,那盞燈所能照亮的,也只有這張桌面和桌前的人了。
借着燈光,Ω看清了出聲之人的長相。标準的三七分的頭發,卻沒有三七分的那種古板和迂腐,棕褐色的頭發似乎是因為抹過上好的發油,而在燈光下散發着柔和而細微的光亮,成幾縷搭在眉上額前,給他平添了幾分桀骜不馴的氣質。他的鼻梁高挺,眼窩深陷,嘴唇因薄而顯得鋒利,整個人像一只美麗卧伏的豹子,優雅的搖着尾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一躍而起,吞下眼前的人。
他穿着一件棗紅色的西裝,配着黃黑相間的林帶,雙手交疊在翹在上方的二郎腿的膝蓋上,手肘搭在扶手上,背靠着貴妃椅,卻絲毫不讓人覺得他陷在其中,反而有一種他的背脊挺得筆直的感覺。
他和BOSS是一樣的人。Ω一見到他,腦海裏就閃過這個念頭。但也有細微的不一樣。這是她的第二個想法。BOSS的狠戾,是藏在他穩健的做派之下的,而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兇狠是直接顯露在眼前的。但不知為何,也許是他不曾隐藏的原因,Ω此時将他與BOSS作對比,對他的好感竟還要比對BOSS的多。
這個人,是柏騰戈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 恕我沒有把這個人放在配角裏,親們可以認為是為了保持隊形麽?都是羅馬字母很有愛的……其實,真的的原因是,這文我寫了有段時間了,這個重要配角的名,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