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退路

愛情,從來都沒有退路。

從來不會因為什麽原因而有偏差,愛上,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啊!

當愛已離去,再次相見,彼此之間的那點回憶,究竟還算得上愛嗎?

有時候真相并不可怕,事實發生的那一刻人往往也是沒有感覺的;但過後總在心底催眠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都過去了。然而人往往都喜歡自虐,總是在回憶中後悔,想着當初犯過的錯。

阿磊經常對自己說:就這樣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可心裏總是會不知不覺地去想,總是壓抑不住地去回憶;在不斷地反思中,一次次地承認自己錯了,承認自己後悔了,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可這又有什麽用呢?還能挽回嗎?

當初一心愛上荊淵的人是自己,和父母決裂的也是自己,如今這般渾渾噩噩痛苦不堪地還是自己。

有時候真想大醉一場,忘掉這所有的一切;抛開身邊所有的人,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的地方,一天一天得過且過地耗完這一生。又可憐地妄想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最好一夢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個孩子,今後不會遇到他,也不會走向這般境地。

阿磊和荊淵之間,沒有誰欠了誰,也沒有誰對誰錯;愛情本來就是無法定義的,無所謂公平或者不公平,愛上了,誰還管那些無聊的東西呢。

最多是在年少時荷爾蒙和叛逆感的催化下,少年人抛卻了所有的牽絆,不在意所有的阻礙,最後堅定而又決絕地奔向毀滅的過程而已。

到了兒,傷心的也只有阿磊一個人,這沒有公平可言。

擡手呆呆看着手腕上的傷,阿磊有些茫然,心裏空蕩蕩的不知道什麽感覺。明明已經不在意了,為什麽會被一遍又一遍地提起?難道人犯了一次錯,走錯了一步路,就永遠也無法回頭了嗎?

不知不覺間,原來已經失掉了所有人的信任;不管是同情還是嘲諷,也不管是善意的安慰還是冷漠的言語,都一遍又一遍地鞭打着阿磊潛藏在內心的傷。

原來那裏早已成為不可觸碰的禁區,一旦提起,便痛徹心扉。

也許父親早已看出,卻沒有和風細雨地為自己療傷;而是選擇了一種最為直接和殘酷的方式,将阿磊心中的傷疤揭開,徒留陽光下一片血肉模糊。

突然,阿磊将手腕湊近,有些癡癡地伸出舌頭細細舔舐着,一下又一下,就像濕漉漉的羽毛劃過皮膚。

這樣舔了一會,又露出白牙,惡狠狠地咬了下去!傷口剛剛結疤,不過幾下,就被咬出血來,染紅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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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這個又哭又笑的家夥,卻沒有人投以同情的眼光;這街區可憐的人太多。人生幾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沒有見過比你更慘的人時,千萬不要說這個世界自己是最不幸的那一個。

“帥哥!”

“要不要試試?”

候在陰暗角落裏等待顧客上門的小混混湊過來,神秘兮兮地介紹着自己手裏的東西,“包你用過之後飄飄欲仙,忘掉一切煩惱!”

阿磊轉身,擺出拒絕溝通的姿态;此時的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着,不要有人過來打擾,不要有人和他說話。

“哎!別急着拒絕嘛!”

小混混不死心,繼續纏着阿磊推銷自己手裏的貨。

“你再說一句,我馬上報警!”

阿磊擡頭,毫無表情地看着小混混,本來冷酷的氣質卻遺留在眼角的淚水給破壞了;小混混無聊地吹了個口哨,一邊罵着阿磊“玩不起”,一邊回到自己的地界。

這裏本來就不是可以久留之地,阿磊将手撐在地上,爬起來叫了輛車;沒有回家,随便找了個酒店,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手機早沒了電;打開來看,也不過是幾條電信公司的通知短信,沒有人問阿磊去了哪兒,也沒有人會主動和阿磊聯系。

恍恍惚惚有些頭痛,就像宿醉剛醒一般。阿磊草草洗漱,整理昨天沒有換下的禮服,再叫了一份午後甜點,就着電視裏本市青年才俊淵清集團董事長結婚的新聞填飽了肚子。

連死都不怕的人,還在在意什麽呢?自從離開荊淵以後,就覺得這個世界如此虛幻。

可李清磊還活在人世,還在見證着這人間一樁樁的悲歡離合,還在看着荊淵家庭美滿、事業有成。

再回到家裏時,又是一個孤獨的夜。

門打開時,林媽帶着驚喜的眼神看着阿磊,碎碎念地催他快去收拾收拾,等吃完飯後就好好休息;樓上傳來小孩子的笑聲,李母正在教孩子學鋼琴,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偶爾會有幾句李母的贊語,無外乎是誇孩子聰明,贊他學得快之類的話。

李清妍聽見樓下的動靜,開門出來時,阿磊正好擡頭望着樓上的房間;姐弟倆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交彙,但很快又各自移開。

李清妍不敢看阿磊,是因為孩子;而阿磊不敢看李清妍,是因為他早已沒了直視別人的勇氣。

……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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