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蜂房丁4室
幾十米的長廊兩邊,是高大的鐵栅欄隔出的囚房,栅欄上密密麻麻地纏着鎖鏈,在栅欄和鎖鏈的縫隙間,一雙雙獰惡的眼睛。
從外面看去,就能看到這些隔間中的情況。
隔間唯一的一面牆上開了一扇小小的天窗,細細密密地陽光從天窗中灑下來,斑斑駁駁地印在陰冷的地面上。隔間中沒有床,沒有椅子,沒有任何的東西,幾名衣衫褴褛地囚徒蜷縮在地面上,透過鎖鏈的縫隙,凝視着走過的楚非驕。
有的囚徒看到他,馬上‘嘿嘿’地笑了起來,還有的大聲打起口哨,目光下流的順着楚非驕那雙大長腿上上下下地看。
“走!”
“進去!”
跟在楚非驕身後的那個士兵打開了一扇鐵栅欄,頂在楚非驕身後的槍口猛地用力一戳,将楚非驕頂進了牢房!
楚非驕進入的牢房除了他之外,還有五六個蜷縮在地上的囚徒。
進來的士兵一手拿着槍,另一手抽出別在腰間的電鞭,“啪”地一聲,猛地往地上一甩!
地上的囚徒這才驚醒,僵硬的轉頭看着士兵。
士兵喝道:“都老實點,這個人叫楚非驕!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獄友!都給我老實點,別惹麻煩!”
說完,不管其他人什麽反應,‘咣當’一聲鎖了鐵栅欄。
士兵剛一走,丁4室的一個囚徒就站了起來。他原本蜷縮在地上還看不出來,但是一站起來,就能看出這人骨架高大,原本也應該是個壯實漢子。可是實際上,他身上那身看不出顏色的黑棉襖都能咣當了。
那人滿頭髒污的亂發油膩膩地貼在頭上,臉頰幹癟,眼眶凹陷,在打量了楚非驕一遍之後,開口說道:“新來的小子,擡起頭來,讓豹爺我看看長的怎麽樣!要是好看,豹爺我就賞你伺候伺候老子!”
楚非驕的臉藏在兜帽的陰影下,他皺了皺眉,大名鼎鼎的死囚牢,都是這些貨色?
那人看楚非驕不理他,當場沖着楚非驕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小子你他媽的挺狂啊!不把豹爺我看在眼裏是吧!來來來,趕緊的,趴地上給豹爺我舔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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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另一個囚徒低低地‘嘿嘿’笑着,說:“豹爺,不光是地上,看這小子身段不差,讓他舔舔我們的腳也行啊!”
“是啊!咱們也享受一回!”
“嘿嘿嘿...”
幾個囚徒刺耳的笑着,惡意就像是污水一樣撲面而來。
楚非驕沒心思理他們,那個自稱豹爺的卻被楚非驕激怒了,上前兩步,掄起一拳狠狠擊向了楚非驕。
楚非驕反射一樣的倒退幾步,背猛地撞上了鐵栅欄,鐵栅欄上纏繞的鎖鏈硌的他後背劇痛。
豹爺一看這弱不禁風的小子居然能躲開自己一拳,頓時覺得被下了臉面,大罵道:“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你舔不舔!不舔,老子讓你舔老子的老二!”
被豹爺一說,關在監獄裏的囚徒雙眼猛地亮了起來,監獄裏沒有別的娛樂,能玩玩新人,也是他們少有的樂趣。只是這新人被玩成什麽樣子,能不能活下來,就兩說了。
楚非驕也被激怒了,看着那些囚徒伸向他的手上滿是污垢,不知多久沒有修剪過的黑長指甲裏滿是黑泥,被這種東西碰到,簡直就是侮辱!
楚非驕背過手,直接從欄杆上扯下一截鎖鏈,眼中冷光一閃而過。
身形一閃,所有囚徒眼睛一花,就看到楚非驕晃過了豹爺,站在豹爺身後,直接把鎖鏈勒在豹爺的脖子上。裹挾狠辣力度的雙臂使勁,不長的鎖鏈生生勒進了豹爺的脖子裏。
豹爺脖子上青筋暴起,鎖鏈卻已經牢牢地嵌入了頸間,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楚非驕幹淨利落的用一截鎖鏈生生勒斷了豹爺的喉骨和頸後脊柱。
幹淨!利落!狠辣!
随後,楚非驕厭惡的松手。
惡心,真是太惡心了!不光是這裏的人,這裏本身就非常的惡心!
看到楚非驕這麽幹淨利落的殺了豹爺,那些叫嚣着要楚非驕跪舔的囚徒瞬間就安靜了。
死一樣的寂靜在牢房中蔓延,一直帶着兜帽的楚非驕擡頭,一張稱得上是豔麗逼人的臉曝露在陰沉的牢房中。
美!真的是太美了!
這些囚徒從生下來到進入死囚牢,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美的人。
可是,當這種美沾染上了死亡的味道,就只剩下了讓所有人恐慌的驚悚。
楚非驕漫步一樣走到欄杆邊,在衆人的注視下再次扯下來一段鎖鏈。鐵環碎裂的聲音,鎖鏈摩擦的聲音,就像是死神在打磨自己的鐮刀。
對着地上剛剛沖他叫嚣地最厲害的囚徒,楚非驕手中的鎖鏈猛地甩出,那個囚徒鬼叫一聲,竭力地想要躲開。可是飛馳而來的鎖鏈像是靈動地蟒蛇,狠狠地絞上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聲脆響,這個囚徒的脖子也被拗斷,步了豹爺的後塵。
這個囚徒的死,像是開啓了一個的開關,原本還安靜的其他囚徒當場鬼叫起來,撲向鐵欄,瘋也似地朝外面嘶吼着救命。可惜鐵欄上都纏有鐵鏈,他們就是再盡力,別說出去了,就是想要伸出一只手也困難!
楚非驕甩了甩手腕,鐵鏈像是有意識一樣松開了已經死去的囚徒。楚非驕這次扯下的鎖鏈比較長,他完全就是那這段鎖鏈當鐵鞭在使!
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那些士兵甩電鞭,這些囚徒明顯都是被打怕了。可是沒人知道,楚非驕最喜歡的武器,恰巧也是鞭子。
鞭子不像是其他冷兵器的堅硬,相反,柔韌、纖細,就像是翻版的自己!
一步、兩步...
拿着鐵鏈的楚非驕向丁4室最後幾個囚徒走過去,猛地甩手,鐵鏈重重地甩在擠在欄杆上嚎叫的囚徒們。巨大的力量帶走了囚徒背上一片血肉,洶湧的鮮血從他們身上流出!
腕力、寸勁,楚非驕幾鞭下去,這些囚徒的後背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囚徒們不是不想反抗,只是被鐵鏈壓制在欄杆上,想要動一動都疼得撕心裂肺!
幾鞭下去,能站着的囚徒不剩一個,都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猩紅的血沿着水泥的地面洶湧地流淌,舔舐着層層污穢的肮髒,就像是在洗刷罪惡一般。
其他相鄰囚室中的囚徒,看到楚非驕幹淨利落的殺了兩個囚徒,又活活抽死了剩下的,頓時就跟見了鬼一樣的看着容貌昳麗的楚非驕。
聽到嘶吼聲匆匆趕來的士兵看到丁4室內血腥的場景,也被震了震,為首的士兵開了栅欄,沖進去抽出電鞭就是一下。随後趕來的士兵一擁而上,直接把楚非驕按在地上了。
楚非驕沒有反抗,那電鞭甩一下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這些士兵全都荷槍實彈,和他們起沖突是最不智的。
“我草!這變态誰放進來的!媽的,那幫人是瞎子嗎?長着這樣一張臉還他媽的送來第六蜂房丁4?”其中一個像是軍官的人大聲罵道。
能進死囚牢的,都是罪大惡極的罪人,別說死一次,死個四五次都綽綽有餘的。
長得這麽好看的死囚軍官還真是第一次見。但是相應的,就像是顏色越豔麗的樹蛙越有毒一樣,這朵看着靡麗的花,果然也一樣的兇殘無比!
他旁邊的士兵把楚非驕拖了下去,另一個士兵接話道:“好像是新進來的,看着挺年輕,沒什麽殺傷力,加上是政治犯,就送來這裏了!”
聽到這話,軍官心中一凜。
政治犯?長成這個樣子、兇殘到這個程度的政治犯?
死囚牢中,除了惡人,當然也有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送來的犯人,其中牽扯最深、最不能妄動的,就是政治犯。今天這個人當權,他是政治犯,明天換天了,人家沒準就是官老爺!
說白了,政治這東西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們這些看守死囚牢的士兵,最不想惹的就是政治犯。
軍官念頭一轉,問道:“今天一起送進來的都去了哪裏?”
“大部分都去了第一蜂房,有一個還進了蜂巢!”
“蜂巢?!”軍官表情一僵,随後馬上說道:“把人帶去第一蜂房,就帶到甲19室,楊明是個識時務的,提點着點,這人不好惹!”
被電的渾身麻痹的楚非驕被士兵架着,沿着長廊往前走,逆時針走過五個轉角,來到了第六條長廊。這條長廊明顯和之前的不一樣,這裏沒有鐵栅欄,而是一間又一間幹淨明亮的房間。
士兵架着楚非驕,打開了甲19房間。
房間裏面是個身材魁梧、留着板寸的漢子,他一見士兵架着的楚非驕,挑了挑眉。
“楊明,開眼着點,這人不好惹。”
楊明笑着撸了把自己毛刺刺的頭,咧嘴道:“放心,爺我長了眼睛,還沒活夠呢!”
那些士兵把人一扔,然後轉身就走了。
楚非驕活動了一下麻痹的手腳,打量了一下房間。
這間房的牆壁被粉刷成了白色的,房間有一扇幹淨整潔的玻璃窗,還有張大床,連書桌、椅子都一應俱全。比起楚非驕呆過的丁4室,這間甲19室稱得上是豪華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