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TAOYAOYAO
陶窈窈這學期的考試在六月底就基本結束了。
七月初完成最後一個實驗報告，然後回家給小月亮準備生日禮物。
忙忙碌碌的，轉眼就到了七月十號。
她特意睡了懶覺補充好睡眠，又做好便當和父母一起結束午餐之後，約莫着時間在兩點四十左右到了恒啓。
在門口處猶豫片刻，陶窈窈還是選擇先給林祺琛發消息。
陶之窈窈:［我到恒啓樓下了，你在忙嗎？］
幾十秒之後，她收到回複。
林祺琛：［上來］
上來？是讓她去他的辦公室？
陶窈窈想了想，回了個“好”。
進入大堂後，循着記憶，她走到上次季白帶她坐的那部電梯前。
電梯剛好打開，是季白。
他點頭致意：“陶小姐，總裁讓我下來接您。”
陶窈窈道過謝，進入電梯，把身後那些驚異好奇的目光隔在外面。
電梯到達後，季白止步于總裁辦門口，陶窈窈自己輕輕開門進去。
時隔兩個月，再次來到這裏見他，陶窈窈居然莫名有幾分拘謹，尤其是，那雙眼眸似乎正認真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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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緊緊肩包帶，陶窈窈向前走幾步，仍舊彎着眼睛打招呼：“林祺琛！”
她今天穿了一條藍色拼接連衣裙，長發披肩，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光，溫暖又美好。
林祺琛目光沉沉，最後卻什麽也沒說，只從沙發上起身往外走：“走吧。”
“好。”陶窈窈習慣性應聲。
跟着他的腳步又回到電梯時，才後知後覺地疑惑——
所以他剛剛為什麽要讓她上來……
男人心，估計也是海底針吧。
***
小月亮的生日會是在自家的別墅裏舉行的，只是請了一些慕容夫婦的一些朋友親戚，并沒有大操大辦。
陶窈窈跟着林祺琛自然是順利将生日禮物親手交給了小月亮。
小月亮收到禮物甜甜地笑：“謝謝小姐姐。”
然後趴在她耳邊說悄悄話：“小姐姐，你現在是林叔叔的女朋友了嗎？”
還沒等陶窈窈反應過來，她想起來什麽，自己撩開陶窈窈右耳前的頭發看了看，一臉失望：“林叔叔真不給力，怎麽還沒追到小姐姐呀？”
小月亮這一聲哀嘆聲音并不低，周圍很多人若有若無地将目光投過來 。
陶窈窈臉頰上莫名其妙爬上幾絲紅暈，也不太敢直視林祺琛，但她還是堅強地假裝沒聽到，又和小月亮聊了一會兒才跟着林祺琛走到一邊。
兩人之間彌漫着幾分尴尬。
陶窈窈轉移注意力看着眼前各種各樣的點心，林祺琛站在一旁不開口，卻也沒離開。
有人陸陸續續過來和林祺琛打招呼，陶窈窈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專心解決盤子裏的食物。
後來實在忍不住，趁着沒人搭話的間隙把林祺琛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遞給他滿滿一盤食物。
“現在沒人來，你快吃點東西，應該沒有你不喜歡的。”
餐具被塞到他手裏，盤子裏幾乎都是他和她一起時吃過的食材做成的食物，而她，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無聲催促。
看他終于開動，她才放心地笑了笑：“晚上怎麽也得吃一點東西的，不然對腸胃不好，而且你剛剛還空腹喝酒，會影響健康的。”
她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特別熟稔，注意這邊動靜的一些人卻由此聯想到許多，尤其是，又有人過來打算和林祺琛寒暄結果被她擋回去之後，已經有人在試圖“了解”她了。
葉淮晚上有事遲到了，他來的時候林祺琛剛剛解決完盤裏的食物，正聽身旁的陶窈窈說着什麽，神态認真，眼神柔和。
一些人旁敲側擊問他陶窈窈的身份，他只和慕容澈一樣語焉不詳，心裏也難掩好奇。
不過他可和那些不會看人臉色的不一樣，才不會不道德地去打擾人家“二人世界”。
晚上喝酒的時候和慕容澈好好問問這“萬年鐵樹”就真相大白了。
慕容家的別墅很大，在屋裏待了一會兒後，林祺琛帶陶窈窈四處走了走。
一路上照例是陶窈窈叽叽喳喳地說東說西，林祺琛簡單應和着。
直到走到快要繞回別墅，林祺琛腳步一頓，主動提問：“結婚嗎？”
“嗯吶。”陶窈窈下意識應下來。
等那三個字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之後，又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你剛剛說什麽？我，我好像沒聽清。”
“我說”，林祺琛低頭靠近她，放慢語速，“結婚嗎？”
陶窈窈眨眨眼睛，是這三個字，自己沒聽錯。
可是……
她看着眼前和自己呼吸相聞的男人，呆呆地反問：“結婚嗎？”
“對”，林祺琛似被她的呆樣取悅，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耐心地重複，“結婚嗎？”
“結婚……”陶窈窈不可置信道，“你和我？”
林祺琛摸摸她的頭頂，肯定道：“你和我。”
陶窈窈覺得自己徹底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幾次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半天終于說出一句：“你是在和我求婚嗎？”
林祺琛這下是真的笑了，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他又靠近一點，将英俊的臉龐放大在陶窈窈的眸裏。
“是，所以你答應嗎？”
“我，我，我”，陶窈窈“我”了半天，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擡手捂住眼睛，“那個，你先別靠我這麽近，我會被你的美色蠱惑的……”
“而且”，她支支吾吾地，“這，這也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啊……這……這……我們……你……”
心裏亂亂的，她索性放棄，小幅度跺跺腳：“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林祺琛直起身來，又摸摸她的頭，語氣堪稱溫柔：“不急，你好好想想，明天再給我答複。”
***
林祺琛把陶窈窈送到別墅的客房裏，囑咐她鎖好門之後就離開了。
陶窈窈都沒顧得打量陌生的環境，鎖好門就徑直撲到了床上試圖理清這事的發展走向。
怎麽，怎麽就被林祺琛求婚了呢？
臉上的熱度只升不降，陶窈窈在床上胡亂撲騰一通終于平靜下來。
盡管她不清楚林祺琛的想法，可她肯定清楚自己的。
她仔細回想着自己和林祺琛的交集與互動，然後發現，她從未排斥過林祺琛。
不管是他總是酷酷的話很少，還是他不打招呼就帶她和他的朋友見面，甚至，今晚他問她這樣的問題，離她那樣近，最後她懵圈時他還牽了她的手，她都坦然接受未曾反感過。
而且，他會讓她覺得安心。
即使他總是冷着臉沒什麽表情，她也敢單獨和他待一起，只要他在，她就不會害怕陌生的環境，也不會去胡思亂想可能存在的危險。
小月亮說起他和她，說“女朋友”“男朋友”，說“喜歡”，她的心跳會加速，會偶爾不切實際地去幻想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
陶窈窈翻身看着天花板，得出一個結論——
她對林祺琛有好感。
可是，如果要結婚的話……
陶窈窈摸出手機，靠着床頭櫃坐在床上，把枕頭放在腿上。
咬咬唇，鼓起勇氣給林祺琛發消息。
陶之窈窈：［林祺琛，你現在有事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消息成功發送後，陶窈窈忐忑地盯着手機界面。
是以一看見有林祺琛的電話進來時，陶窈窈就按下了接聽鍵:“喂……”
“嗯，想問什麽？”
林祺琛低沉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到陶窈窈耳畔，她擡手捂住又開始發燙的臉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想問問你，你那會兒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是。”林祺琛不厭其煩地給她确認，“我想和你結婚。”
“……”陶窈窈曲起膝蓋，把臉壓到枕頭上，“可是我們只見過三……四面，勉強也只能算朋友吧，而且……我們都沒……談戀愛就……”
因為害羞，她的聲音到後面越來越低，說完就不好意思地把臉整個埋進枕頭裏。
“我不相信戀愛關系”，林祺琛坦白，“談戀愛你可以提出分手，都不需要我同意。”
“所以你說……你那樣說……是……怕我離開你嗎？”陶窈窈覺得自己都要原地爆炸了，這是什麽驕傲自大的提問。
“是”，林祺琛卻出乎意料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會不擇手段讓你留在我身邊。”
我會不擇手段讓你留在我身邊。
不擇手段讓你留在我身邊。
讓你留在我身邊。
這個說法好像霸道總裁哦……
雖然事實上他真的是個霸道總裁……
“但是……我不是很明白……你是……喜歡我嗎？”
“不知道”，林祺琛很誠實，“但是我無法容忍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頓了頓又補充:“和你在一起我會很放松，會有食欲，會覺得心情變好了。”
一貫的林祺琛式陳述語氣，他可能只是在描述事實，陶窈窈卻覺得自己有被戳到。
他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
他這麽說，只會是他的真實想法。
陶窈窈承認，她似乎……很沒出息地被一招擊潰了。
“我知道了”，她對電話那端的他說，“明天我會給你答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