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猜猜我是誰八
可惜最後陳念都沒有看清背後那個人的臉,就在杜衡走入這間卧室的同時,他便又被握住嘴按回了後面的懷抱。
“噓。”
警告一般的提示音在耳邊響起。與此同時,陳念只感覺自己的喉結被對方的手輕輕撫過,他不由自主擡起頭來,卻也正好把脆弱的頸部暴露給了對方。
手下的肌膚有着舒适的溫度,冰冷的手指貪戀似的在上方流連的一陣。
陳念頭皮一緊,不由自主地就聯想到,就是這雙手是那麽殘忍地把吳迪給分屍的。
念念不會也要體驗那種死法吧...
正這麽想着,陳念迎面就被蓋上了幾件衣服。後方那人的雙腿不知何時已經和自己的腿纏在一起,他被拽着脖子往後面又靠了靠,以一個從未有過的親密姿勢和那人緊密貼在一起。
杜衡正用手指轉着鑰匙,他走入吳迪的卧室,徑直就往窗戶那邊走去,并一揮手就拉開了窗簾。
原本昏暗的屋內瞬間明亮,連帶着衣櫃裏剛剛把頭從衣服堆裏冒出來的陳念,也被由縫隙間突然照射進來的光線晃得有些刺眼。
他閉上眼睛,把臉往邊上一側,不經意間就把自己又往後面送了送。只是後面的人也不知出于什麽想法,倒也沒有在意已經往衣櫃這裏靠近的杜衡,而是把陳念臉上的手往上移動着,由原先的捂嘴變成了捂住眼睛。
視線突然變黑,陳念瞬間僵起了身體。
因為他聽見,杜衡的腳步正落在自己面前。
快!開門!來拯救念念!
可惜杜衡并沒有如陳念所想那般,像是正義騎士那樣背着光打開櫃門,再拉着他把他從變态的手裏拯救出去。杜衡只是靠着衣櫃,在确保自己的隊友還在廁所賣力幹活後,他才摸出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
“你說的沒錯。”杜衡壓低着聲音,直奔主題,“廁所根本沒有一點線索,甚至還被二次清理過。”
“但是吳迪割頭被當球踢并代表不了什麽,很多男生小時候都喜歡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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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新埋在衣服堆裏的陳念聽着杜衡光明正大的摸魚,他豎起耳朵仔細聽去,依稀可以聽到對方手機裏傳來一個模模糊糊的女聲,但卻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
而外邊的杜衡此時還在揉着眉心反駁道:“不是說不相信你,只是這和吳迪的童年扯不上什麽關系吧。我還說我小時候也愛踢球呢,那是不是我也要被割頭然後還當球踢?”
反正陳念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聽了這話有什麽反應,他只知道耳邊傳來一聲短促的輕笑。
啊,這位工作期間摸魚還小時候愛踢球的不知名警官,念念祝你好運。
“好了好了,大小姐我知道了,不過不是我說你,這別人的......”
杜衡拿着被對方挂斷的電話,輕啧一聲就把手機塞回警服裏。他舔着小虎牙,視線在不大的卧室裏掃了一圈,大概是覺得昨日自己已經把這裏裏裏外外搜查了無數遍,他又重新轉着鑰匙走出門去。
等等,這個劇情不對啊。
陳念聽着杜衡的腳步越來越遠,生無可戀般低喃道:“他是怎麽考上警校還能活到現在的?”
警惕心都沒有,還一點都不嚴謹。這兇手和人質都在你背後,居然連櫃門都不碰一碰!
你傷透了念念的心。
心碎了一地的陳念把自己團成團窩在背後的懷抱裏,他身上蓋着的衣服被一雙手給一件件丢開,最後把淹沒在裏面的人給暴露出來。
“他們走了。”
低沉的嗓音在腦後響起,陳念了無生趣歪過身體算是給對方讓了個路。
一陣沉默後,那人話語中帶着壓抑不住的笑意,掐着還陷在自己懷裏的人的臉,把一旁的書包往陳念手裏一塞,随後湊到他白淨的耳垂邊上拖着調子反問。
“怎麽,舍不得走了,嗯?”
走走走,念念立馬走。
陳念打了個機靈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他忙不疊點着頭,一把抱住書包頭也不回就破櫃而出,生怕裏面的人改了主意又要把自己拽回去。
背好小書包,揮着小翅膀,陳念最終站在客廳裏還是放緩了腳步。
他踮起腳靠近廁所,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群,按住屏幕就給群裏其他兩個人來了一個短視頻。
做完這一切,他回頭看了看卧室,摸着脖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上面肯定被掐紅了一片。
把自己往衣服裏縮了縮,确保自己是真的被放了後,才小彈炮一樣沖出門下了樓,最後躲在底樓大門後面找着機會往外蹿回去。
杜衡正背對着大門站着,他揮手送別了隊友,緊接着就再度掏出手機在上面編輯着信息。
陳念撲騰着小翅膀貼着牆慢慢挪動着,等他好不容易挪到灌木叢後邊,才蹲下身開始潛行。
三樓的某個窗戶邊上,有人正半隐在黑暗裏,一雙眼将陳念的動作淨收眼底,一直到對方晃蕩着身體消失在拐角。
而樓下的杜衡也在同一時間按了發送鍵,他掏出一枚糖,撕開包裝就往嘴裏一丢。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屏幕還未完全暗掉,依舊停留在微信界面。
而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他剛才發送的信息。
“人已經走了,學校內的事情就靠你了。”
對此毫無所知的陳念坐在出租車內,司機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大叔,方才見他一個人蹲在街頭差點沒吓一跳。
揉着酸痛的腿,陳念沖司機不好意思笑了笑。
“小青年我說你膽子也真夠大的,這一帶不久前才沒了兩條命,你居然也敢往這裏瞎晃。”
陳念捧着手機正翻閱着林康的刷屏,他擡起頭來疑惑道:“可是叔叔你不也往這裏跑嗎?”
司機一聽,嘆了口氣,他趁等紅綠燈的間隙,指了指老城區那邊的一個矮小的建築,感慨道:“這不是為了活命嗎?就那邊那個,原本是個初中,要不是這随機身份...啊不是,要不是命運,我應該還是那裏的一個老師。”
陳念敏銳地抓住了對方話語中的停頓,他扒着副駕駛座的椅子,探頭看向出租車司機的身份牌,頓時一言難盡起來。
“那個,大叔你好,我覺得我們很有可能是隊友關系。”
打車打到隊友,這誰能想到。
反正,他是沒想到。
和新鮮出爐的大叔隊友正交換着聯系方式的陳念如是想到。
而晚上剛把這個消息告訴林康和方離後,抱着被子正心滿意足躺在床上的陳念卻在閉眼不久又被系統提示給震醒。
【游戲玩家實時更新,淘汰4人,當前存活玩家:6人】
【請剩餘玩家繼續努力】
瞌睡蟲一下子溜得幹幹淨淨,陳念白着一張臉和林康坐在床上,相對無言。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打開一看,血紅的頭像數量果然已經變成了四個。
而最新被淘汰的那個人......
陳念揉着眼睛湊近一看,瞬間連最後的睡意都消失殆盡。
“他死了。”
“那個司機大叔,他居然死了。”
而此時,在另外一張床上,杜衡正抱着電腦坐在床上。他戴着藍牙耳機,目光浏覽着屏幕上不斷滾動的文字。
“死者李權,45歲,曾經是老城區的一名初中教師。”
“而王亮,以前就是他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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