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猜猜我是誰二十二
平心而論，魏遼的廚藝很好。
好到挑食到極點的陳念都忍不住給他豎起大拇指來。
雖然，再好的廚藝也不能讓陳念把筷子往魚湯那裏伸。
給自己舀了一勺湯，魏遼就瞧見一道亮閃閃的視線一直追随着手裏的勺子，他側眼看來，便和陳念四目相對。
“太挑食對身體不好。”他少見的在用餐時開口。
“才沒有。”陳念頂嘴道，他呲溜着口水，癟着嘴解釋道，“只是我喉嚨細，小時候被魚刺噎住了好幾回。”
被噎住好幾回是事實沒錯，但是他死也不會說，那是因為小時候貪省力，這才一口把魚肉給吞下去的。
再說了，誰能想到那條經過他媽媽和阿姨兩次處理的魚，居然還有這麽大的魚刺！
這都是那條魚的錯。
念念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而已QAQ
魏遼聞言，目光瞥過青年的脖子，那裏還有着一圈自己留下的斑駁紅痕。
他垂眼便不再跟他說話，只是手指微微撚了一下。
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個大半圈。
的确很細。
關于挑食的話題就這樣在沉默間結束，直到飯後陳念打算自覺整理碗筷洗碗的時候，魏遼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有洗碗機。”男人下颚緊繃，掀起眼皮示意陳念往廚房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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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吃白住，還時刻擔心生命安全打算讨好魏遼的陳念頓時瞪圓了眼來。
不行！
他不能讓洗碗機搶了自己表現的機會！
于是他急急忙忙說道：“洗碗機洗得沒有靈魂。”
選他選他！讓念念手洗！
魏遼抿着嘴，淺色的瞳孔裏倒影着一臉拒絕的陳念，雖然不知道對方在堅持什麽，但還是開口說道：“它比你節約。”
節約什麽...
難不成比他節約用水......
青年有一瞬間的迷惑，但他最終還是慢悠悠想起來，那瓶被他擠了大半的洗潔精。
陳念滿臉震驚，但他确實沒有反駁的理由，只好噠噠邁着腿認命将碗筷放在洗碗機裏。
手裏的活突然就沒了，陳念甩着手無端有一點失落。
他本來想重新回到沙發上，去把電影給看完的。可是他一轉頭，就瞧見魏遼已經坐在那裏，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裏，正用遙控機打算跳轉到新聞頻道。
耳邊是一陣拖鞋激烈的趿拉聲，魏遼淡定地換了頻道，身邊就突然冒出來了一顆毛茸茸的頭來，那淩亂的碎發蹭得他的皮膚有些發癢。
“那是我看了一半的電影——”陳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度被掐住後頸的軟肉被按回沙發上去。
青年臉上的悲憤在下一秒凝固起來。
他看着電視裏播放着的最新消息，把拖鞋一踢，腿一盤，便整個人往邊上蹭去。
在确保和邊上的人保持着安全距離後，陳念用餘光小心瞄了一眼魏遼的臉色，心裏再度開始打起鼓來。
新聞裏的主持人正站在熟悉的教學樓邊上，陳念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屬于老城區的那個初中。
“根據警方提供的信息，死者劉玉，今年40歲，是A市人，就職于......”女記者戴着口罩，她背對着身後的警示線，繼續說道，“這是迄今為止老城區內發生的第五起命案，兇手還在逃竄中，請各位居民時刻注意安全，若有相關信息請及時和警方進行聯系。”
魏遼神色不變，他将身子往後靠了靠，卻聽得一旁傳來一道小聲的驚呼聲。
他原本半阖着眼，聽到動靜來便索性将眼睛完全閉起來，沒有絲毫好奇的欲望。
陳念半個身體已經掉出沙發外去，他吓得一把抓住魏遼的手臂，等他用腳點着地面再次回到沙發上後，便對上魏遼顏色深了一度的眼眸。
戰戰兢兢松開手，陳念小心把那件看起來價格不菲，卻被自己一把抓出皺痕的襯衫給捋平了。
見着魏遼仍然注視着自己，青年雖然有一些不安，但這時候也頑強地和人對視着。
最終移開眼的是魏遼。
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自己的鼻梁，沙啞的嗓音也随之響起。
“我們需要談一談。”
談一談？
他們有什麽好談的？
還是說，念念要經歷談完話就死的劇情了嗎。
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知道太多而不允許活下去的死法。
魏遼一看青年又開始恍惚的神奇，就知道他又在腦補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覺得額角又開始痛起來，魏遼臉上帶着一點疲憊，“談一談你現在知道的事情。”
“我...”陳念原本還想裝傻糊弄過去，但是想着男人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就反客為主道，“那你先告訴我一件事情。”
“嗯？”
揉着被對方的低音炮轟得酥/麻的耳朵，陳念在沙發上轉了個身，盤腿正面朝着魏遼，問道：“所有死者都和你有關系是麽？”
魏遼也沒有掩蓋，眼中平波無瀾，回道“沒錯。”
陳念又抓緊着問了第二個問題：“他們和你的關系不好是不是。”
聞言，男人側過身來，長腿在沙發前靠攏在一起，他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另一只手自然放在腰間。
“是，”
随後，魏遼歪頭又補充了一句，“甚至可以說是......”
“我憎恨過他們。”
咬着唇，由于并不知曉關于其他人的那些事情，陳念只能根據自己所了解到的線索，從魏聖君的故事中出發去猜測着。
陳念知道掀開別人童年的傷疤不好，但是他沒有另外的渠道可以走。于是他語氣低落地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魏遼沉默地看向垂着頭不敢看自己的青年，最終說道：“我記得你問過類似的問題。”
記得，怎麽不記得。
說起這個陳念就開始難受，他明明好心詢問着，卻不曾想到自己下一秒就被人搞暈過去了。
“是啊，就在昨天。”陳念鼓着臉嘀咕着，“虧我還心疼你來着。”
手指在沙發上無規律點了幾下，魏遼說道：“很多事情，習慣就好。”
聽到他如此輕飄飄的回答，陳念便更加确定，這人心裏已經變态到連本人都不知道的程度了。
于是，屁/股往後面挪了幾厘米，陳念抱着抱枕正色問着自己最後的一個問題。
“所以，你就變态到一個個去殺了他們嗎？”
手指突然停了下來，魏遼欺身上前，一把捏住青年帶有一點肉肉的下巴。
“我承認我心理不正常。”
魏遼湊近了些，看着陳念因為恐懼而縮小的瞳孔道，“但是......”
“我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
